《[火星]反人类》一点傲慢

15、015 匕首喜欢

　　李海波要带爱丽丝去换威廉.塔斯洛，W.D巴不得，总指挥的位置太热烫，严峻的事太多，担子太重，虽然只是个挂牌，在其位谋其职，没有作为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事还是必须做的。上任这几天W.D是各种操心，日夜被扰，没睡好过，加上P.B那边一直给以压力，要求出手收买人，W.D都快喘不过气了。

　　拿人换人的提议被批准，李海波带了爱丽丝开着火星车出了“破晓”，沿着山路翻山往大凹洞而去。
　　爱丽丝成熟懂事，能回家自然听话，一路上很配合，没有闹腾什么事出来，可爱丽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更没有指路，李海波就一路飞速开到了自家门口！
　　“下来，快！”李海波琢磨过，在火星上运输是件很耗费能量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有大动作，不会远离，新的根据地必然就在附近，就算爱丽丝不肯说，此刻，李海波从爱丽丝那不可思议的眼中得到了证实，自己对了——其实山泉村根本就没动，只是转到了老基地的更深处。
　　当初为了保密李海波没有保留与山泉村的通讯渠道，事发紧急，这次李海波不可能带着爱丽丝到处转悠等村民们找到自己，虽然李海波进出山泉村都是被蒙眼绕道，但从时间路程来看，山泉村位于大凹洞地区附近已成可以推测的事实，而这附近李海波转了有些天了，除了老基地其他地方都未见建筑，所以，虽然依旧有许多赌博成份，李海波还是直接带爱丽丝来到了老基地。
　　“走吧，说起来，章奇奇胆真没你大，一吓唬就交代了。”李海波一边栽赃章奇奇，一边好似熟门熟路让爱丽丝认为自己来过，并且已知道进去的办法，所以不用藏了，快带着进吧。
　　爱丽丝看了四周，却是不走，“我琢磨着章叔叔可能当女孩养了，托莎阿姨想要女孩，但是没想到又是男孩。”
　　李海波收到，跟着哼哈了一会，爱丽丝还是不走。
　　李海波是服气了，暴露了，恶形恶状道：“不进？那只有把你带回去给他们提供心理咨询用了！”
　　被关了这么些天，爱丽丝当然知道“破晓”里面的男人一说起从事心理咨询的朵乐丝就眉飞色舞是什么意思，但是，宁死也不能出卖村子位置，这是山泉村对村民们的最基本要求也是唯一要求。
　　爱丽丝不回话，李海波也还真不好就带人回去，只有继续要挟，换了法子打心理战。
　　两人在那耗了不少时间，眼看李海波放弃，准备大喊大叫让地下听到，爱丽丝突然眼一亮，蹦跳着跑进了那废墟。

　　“是否能进入都是有暗示的，”章天对蒙眼的李海波道：“其中的门道怕是这辈子也无机会告诉你，但是，你如果能提前预约的话……”
　　“是，”李海波道：“此番事情十分紧急，不得已。”
　　章天让李海波在一处凳上坐了，解开，可好，并没有进入地下，也不知是哪，入眼一片各色的绿与蓝色的天，花香果香，叶片的精油味，微风习习，好似地球。
　　“我们当然有观察到你们的飞船失事，真是十分遗憾。”
　　李海波点头道：“更为残酷的是，那些轻伤的人今天也莫名都死了，我是来问下你们是否知道原因。”
　　章天神色严峻，想了后道：“我需要与其他人商量过。”
　　“好。”李海波同意，而后道：“威廉他……进展如何？”
　　“这要问托莎了，病她主治，等我把这活做了，一起下去。”
　　李海波帮章天授粉、测量、记录、收获，忙了一下午才弄好，章天背起一箩筐瓜果蔬菜，重新给李海波遮了眼，一起下了去。

　　章伟伟老远就见到了李海波，叫了声，他身边站的就是被带着“放风”的威廉.塔斯洛，却是没有招呼李海波，只是用金眸淡淡望着。
　　李海波与章伟伟招呼了，才走近这人，低声问，“好些了吗？”
　　威廉不回答，章伟伟口快道：“快好了，等下问问我妈能不能走。”
　　“为什么要走？”威廉这才懒懒打了个哈欠道：“这里那么好，我是真心爱上了这儿！”
　　章伟伟连忙主动邀请，“是啊，反正爱丽丝已被送回来了，两不相欠，你就在这里长久住了吧！就这么决定了啊！”
　　可能连章伟伟自己也没发觉，李海波却敏锐发现，又有个人被蝴蝶陛下迷住了？也许能成为一只乖巧的好宠物。李海波接着想起，陛下喜欢纯情的男子，尤其是被他迷住对他专情的处男，从来不放过，就好似当年的自己。不过，也许他是真心想留在这里，但若是他一不小心把山泉村的男子都迷住，这村子还要不要继续存在了？李海波天马行空继续胡思乱想到，再说，塔斯洛家族还需要他回地球……
　　跟在两人后面回了章伟伟的家，李海波见到了托莎.海尔达尔。
　　“上次太匆匆没能见到，遗憾，此次终于得见，幸会！”李海波客气道。
　　托莎.海尔达尔笑，“原来你就是我家奇奇的梦靥，幸会！”
　　看着托莎.海尔达尔的湛蓝美眸，李海波想起章奇奇那对更为深蓝色的恐惧大眼，哈哈笑，“逗着玩呢，他人呢？”
　　章奇奇早就躲在那儿了，此刻才现了身，跑到自家娘身后，探头瞪了李海波，一言不发。
　　李海波第一次看清章奇奇的长相，不知怎么，软软的黑发下，白嫩小圆脸通红小红唇深蓝大眼的居然意外顺眼。
　　看得出章奇奇对自己的戒备心很强，既然日后要和平共处，不能让他这么惊恐戒备下去，而且说真的，李海波看见少年的面貌后，难得欢喜，心中一动，把自己随身的匕首抽出递了过去，“瞧，恶魔唯一的武器归你了——你赢了。”
　　章奇奇蓝眼圆睁，呆了下，瞪眼看了李海波，用几秒时间确定是真要给自己后，一把飞速抢了去，转身急速跑了。
　　托莎本来还有点要护儿子的意思，一把加工精美的锋利匕首在火星可是很难得的，见李海波这么大方割爱，不再计较，大声道：“奇奇，你的谢谢呢？”
　　许久才低低传来一声模糊的“谢谢”，李海波哈哈笑，回了句“不客气”，在桌边坐了，询问起威廉的病情。

　　“……协商的不错，快了。”
　　李海波很奇怪自己居然不惊讶托莎在严谨的医学上用了感性的“协商”一词。
　　“但是，有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合适与你相谈。”托莎看了李海波道。
　　“说吧。”
　　起身把门闭合启动隔音设施后，托莎低声道：“真的十分奇怪，除了流感，他还患有骨癌，UDS怎么会批准他上来……”
　　“什么！”李海波脑袋轰鸣，有种砸东西的冲动——癌症？怎么回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的确是没资格知道，但是……
　　“别激动，这事我也不清楚他自己知道不知道，是我第一个查出也有可能。”
　　李海波尽量让自己冷静道：“拜托，由我来告诉他可以吗？我会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他的。”
　　“唉，随便，说真的他的流感早就好了，我多数时候是在试图说服那人来处理那些邪恶的家伙们……”
　　“能治愈吗？”李海波此刻只想着能不能治好威廉，根本没在意“说服那人”的提法。
　　托莎想了想，“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
　　“理论上还能活多久？”
　　“说起来他可能因祸得福，原本在地球也许还真没多久好活，可能三五年最多，但现在，他绝对能活得比以前更久。”
　　“因为能够——协商？”李海波小心翼翼使用了这词，居然十分圣洁，在舌尖上绕出了不少神圣感，好似窥视到了一些真实。
　　饭菜已经由地热系统蒸好，托莎没有继续深入讨论的意思，转身去端菜，“是！来尝尝斯德哥尔摩炖菜吧，你会喜欢它的。”

　　这里的饭菜比“破晓”好，品种丰富，用料新鲜，居然还有鸡肉，“破晓”只有素的，其他的靠服用营养粉补充，由于二号飞船出故障人口减少，一人一年份的压缩营养粉目前看起来绰绰有余，李海波都快忘记自己还会吃肉了。
　　章伟伟拉着威廉与章奇奇一起坐了，李海波与章天夫妇坐另外一边，李海波的对面是章奇奇。
　　得到了李海波的随身匕首后，章奇奇克服了一些惧怕，面对李海波居然能吃下饭了，只是每吃一口就要从挂落的留海下偷看对面的人数眼，好似防备。说起来，李海波喜欢那小模样，尤其是那深蓝色的眼，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李海波感兴趣并想欺负的存在。
　　威廉.塔斯洛离李海波不近，应该是桌上最远，两人目前的位置相当于餐桌的对角线，李海波有感觉到自己是被威廉刻意疏远。
　　威廉.塔斯洛的脾性李海波知道，偶尔不喜欢理睬人，李海波曾经多次有一个月以上不被他召唤的记录，到现在依旧分析不出原因，也没有见得就是被厌弃。
　　蝴蝶陛下是任性的，是高贵、高傲的，是不需要给其他人解释的，尤其是宠物。
　　食物十分合意，李海波吃了不少，但不敢吃撑，就算山泉村富足，食物在这颗褐色行星上依旧弥足珍贵。

　　章伟伟一直与威廉在一起，饭后也寸步不离。
　　没有经过两人同意，李海波什么都没说自发厚了脸皮跟在他们后面。
　　对李海波而言这样跟随威廉.塔斯洛与其他人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是因为不得已，现在是因为关心担心。
　　时间是有限的，也许，眨眼就不见不存在了……
　　李海波可以接受不再见这人，却无法接受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见不到无所谓，好好的就行，但是，可能不能继续好好的了，李海波有些不能适应的难受，因此厚了脸，一直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