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反人类》一点傲慢

13、013 当年的事

　　桃源静好，由于恋爱口味不寻常，威廉.塔斯洛无所事事，开始整天琢磨李海波与老汪这事。

　　M国火星技术独大，第一个实现了送人上火星的目标，剩余的大国也不甘示弱，纷纷进行火星登陆竞赛。
　　C国经过努力终于成功把自己的三名宇航员送上了火星，但遗憾的是，返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导致三名宇航员无法按计划回归，不得不长期滞留在火星，之后，在M国的物资援助下，三人在火星生活了三年之久。
　　这事当时全世界都知道，但有些事威廉.塔斯洛在来火星之前在机密资料中看到，后来，由于诸事缠身力有未逮，C国不得不求助M国以求善后，M国的援助并非没有条件，各方面情况恰到好处，三年之久的滞留前所未有，M国提出——要研究人类长期处在火星环境下的自然繁殖课题！
　　相关的新闻播报是：由于在火星耽搁太久，宇航员之间日久生情，女宇航员怀孕了！我们将迎来第一个“宇宙宝宝”！
　　当时，地球是雀跃的欢喜的，到处都是祝福声，人们习惯性标榜其为“人类走出地球的一大步”。
　　事实上，后来，M国只营救回女宇航员，据说另外两名男宇航员据说在一次太阳风事件中意外牺牲了。
　　为什么只救回一人？真实的情况威廉也不太清楚，那属于更高级的国家机密，现在想来，既然如今作为男宇航员之一的老汪没死是事实，那么两人不回地球的原因极大可能就是：1、老汪他们不符合M国的“回收条件”；2、老汪他们故意不想回。

　　第一个设想是可怕的，但事到如今已有很高的概率成了既定事实。
　　设想下，当年三人中可能染上了某未知疾病，所以M国自然不能让三人回归，但在那年代M国世界战事吃紧，局面危急，需一件事来转移政治压力，同时证明自己依旧是各领域独一无二的老大，尤其是在太空技术上，所以，C国这事M国在明面上不能不帮，一方面让对方丢脸，另外一方面可以转移民众对战争的失望为政府挣得更多的支持，加上“宇宙宝宝”呼声很高，火星生殖课题需要最后的成果验证，M国终究还是冒险把怀孕的女宇航员弄了回来，估计少不了对其进行消毒秘密监禁。而后，研究这课题的不光只有科研人员，还有不少人文学者，有人发现了“ONE HOME”理念的必要性，为了配合这个理念最终的合法化，科研组干脆对外声称“宝宝已死亡，所以外太空不适合人类生孕”，以促进“ONE HOME”的成型？

　　第二个设想是，老汪的选择决定了这一切，否则在娜塔亚的故事里李海波为什么不认老汪这亲爹？一定是老汪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李海波的事。
　　设想下，在火星生存那么久，还得到了M国之前发射的未知物资与设备，由于是意外，期间没有任何来自地球的监控，三人都偷偷做了些什么？
　　也许那时，山泉村就有了雏形，三人基本能自给自足，并发现远离地球的日子比在地球更简单更愉快，但是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宇航员还是怀孕了，他们若不是想把孩子送回地球的话，自给自足的能力足够，完全可以装死，留在火星，与地球断绝联络，这样就可以在火星和乐美满，但是，对了，这样的话，他们的下一代将不会拥有未来，所以，还有个情理之中的设想是，怀孕后，作为父母必定不甘心让孩子沦落为实验品，他们想要给孩子一个正常的人生，不想让他孤苦终身，所以让M国把女宇航员接回……但是，不管如何分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三人应该一起回来才是，为什么只把女宇航员送回？老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说起来，当年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威廉.塔斯洛还真没有头绪，不过威廉到是可以推测李海波出生之后的大概经历。
　　据威廉的记忆显示，那位女宇航员不姓李也不姓汪，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是个著名的中式复姓，所以，李海波之所以姓李肯定是日后母亲狸猫换太子给他弄了个新身份，以至于谁都查不出他就是“宇宙宝宝”，连UDS可能都不清楚？真是不容易。
　　说起来，自己当日遇见李海波时，那就是个赤贫男，除了学业，每天打四份工忙于生计，这也说明，李海波家庭出生的确不好，平时也不见他与父母联络，好似孤儿，据说若是给C国有过太空贡献的家庭出生的话基本是不会穷到那地步的。
　　根据当年李海波自己说，他出生就在C国一直在C国长到18岁后到M国留学读研读博拿绿卡，但现在看来，李海波应该很清楚自己的特殊身世，否则也不会坚持不与自己一起也要参加首发火星，也不会有娜塔亚故事里的那封被寄了15年的信了！
　　威廉.塔斯洛想到这就有些愤懑——可恶的李海波居然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如果自己不义无反顾跟上来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是一辈子也不会发现他的身世了！该死的！

　　威廉乱七八糟想了许久，转眼就到了每日一针的时候。
　　山泉村的针有些特色，细，针尖宛如发丝，针管也大不到哪去，威廉甚至看不到里面是不是有药水。
　　实践证明，威廉.塔斯洛可以什么都不怕，唯一惧怕就是打针！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而且，今天，托莎居然连打针都要娜塔亚来，忐忑难安啊！
　　不过，似乎不用威廉担心，娜塔亚从小就跟托莎学医，手法高妙居然比老师还好，欣慰，万幸！
　　好容易不动声色熬过了从小就害怕的事，威廉.塔斯洛恢复成淡定的美男子，与娜塔亚拉起了家常。
　　“哎，明天我不能来看你了！”聊了一会儿，娜塔亚一边消毒处理针管一边遗憾道：“水源提取课程要上实践课，我必须跟随在库马尔身边！”
　　威廉现在已经大致知道山泉村的教育模式，海米是新生代们的基础课老师，而后全部大人都是孩子的老师，所有的教学都融入了生活，从小他们就被带在大人身边参与生产的各个环节，保证知识传承，这里的孩子几乎个个是全才，偶尔也有懒散的，但再怎么差都能做一些事。比如那个库马尔，黑皮肤绿眼睛，传说中年纪最大的新生代，其他什么都不会，就专门管理山泉村的水源与生态，天天东荡西晃，号称观看生态，闲得要死，不过娜塔亚却对他心服口服，据说库马尔上任后，山泉村的生态危机发生率直线下滑，整个村子更和谐了。
　　威廉闲来无事，有观察过库马尔的行为，但当事人不准看，还骂了威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威廉郁郁道，其实，更郁闷娜塔亚能看到自己看不到问不了的事，好吧，毕竟自己只是来治病的，能给治就不错了。
　　“没事，后天又能再见了！”娜塔亚安慰，而后看了威廉数眼，突然低头，脸红，“那个……托莎说，准我今晚睡这……”

　　“啊？！”发出这声音的不是威廉.塔斯洛，而是刚进门的章伟伟，“晚上他有我陪聊！”章伟伟正种植回来，把菜筐一放，抓了娜塔亚就往门外推，“对了，库马尔让我告诉你，必须为明天的课程蓄足体力！”说完章伟伟把门一关，算是送客了。
　　娜塔亚从小青梅竹马，章伟伟还真没把她当女人看，就算当女人看了，也就那样。
　　“喂，你得告诉我妈你性向啊，否则不被烦死！”章伟伟蹲了开始择菜，菜都很好，基本没有什么不好的部位，被精细种植，不可能给它们腐化的机会，稍微有一点章伟伟就弄出来，集成一小撮，扔入角落的肥料收集管道设施中，而后剩下的也不用洗，直接就可以拿来吃了。
　　章伟伟自然没有吃，而是想到什么在那筐里掏了一会，手一挥，一颗红球往威廉怀里滚了来，威廉手脚不慢，反射性接住，是一颗漂亮的苹果，就是有点小。
　　“终于结了，你看，第一颗，归你了！”章伟伟龇牙而笑，低头继续弄其他菜，“对了，村委会准你每天出门晃悠一小时，但是必须由我带领，本来想带你去上面，但这事不行……我说，你究竟什么时候正式投诚啊？”
　　没有任何添加，威廉也不矜持讲究，拿了苹果直接咬了，许久没吃新鲜的，感觉意外宝贵好吃，“我自然不会对村子不利，但我是要回‘破晓’潜伏的，这投名状怎么写，真没概念，不如你说说？”
　　章伟伟想了想道：“对了，我妈开始落实她的计划了，你到时记得主动支援就好！”
　　威廉此刻还真没想到此话的内涵，继续咬了苹果，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