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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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后面前就不要有这么多礼数了，我的儿啊，一段时间不见你又瘦了。”
皇后一反常态地拉着秦锦绣的手，笑得一脸慈祥，“母后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还煲了鸡汤，来，快趁热吃。”
对于皇后突如其来的热情，秦锦绣很是戒备。
一个平日里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她原地消失的人会突然母爱泛滥？
她一点也不信，而且她曾无意得知，过去十年她流落民间起初是因为难以找到，到后来却是因为皇后不愿……
对于皇后，秦锦绣曾经也期待过，可到了现在，就只剩下失望了。她不想展示什么母女情深，可还是不想生事，顺从地接过了侍女端来的鸡汤。
当她打开盖子，正要喝下去的时候，无意间的一瞥让她的身体蓦地僵硬了，只感觉自己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
她打小就吃不得蘑菇，可鸡汤里面竟有些微末的蘑菇碎片，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母后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鸡汤我就不喝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段时间不见就和母后生份了吗？我辛辛苦苦煲的鸡汤你就这么嫌弃？”
皇后心里暗骂秦锦绣果然是乡下长大的一点礼数也没用，表面还是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知道你怨母后当初抛下你，可我那时也是没有办法，你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一直念着你，求神拜佛才把你找了回来......”
“母后念着我难道就不知道我每次吃了蘑菇都会发高热并且浑身长满疹子吗？”秦锦绣冷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害我！”
“锦绣，你这是挖母后的心啊！我怎么可能想害你，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使了坏，想要离间我们母女感情！”
皇后被说得脸面挂不住，但她没敢直接和锦绣起冲突，而是对着身边的下人勃然大怒，“给本宫查，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加害公主！”
皇后身旁的大宫女小月会意，立马叫人拿了厨娘过来。
厨娘被人押着哭哭啼啼地走过来，一来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将头磕出血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糊涂将给八皇子的鸡汤与公主的弄混了，但奴婢不是有意的，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加害公主啊！请公主和娘娘饶命啊！”
......
“表演很精彩，但是真让人恶心。”
苏流音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下怒火滔天。
皇后当然没理由毒杀锦绣，她无疑是把下人煲的汤说成了自己的，很明显，她并不知道锦绣对蘑菇过敏。
苏流音不由得冷笑，“真是个天天挂念女儿的好母亲呢！可惜的是，骗鬼鬼都不信！”
“你们人类不就经常喜欢玩这一套吗？”，系统的语气淡淡的，冷不丁道:“我看你骗人的功力也不赖啊！”
那一样吗？那根本就不一样！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苏流音淡淡回道:“也就你这种傻子会被我骗。”
系·傻子.统:“……”
在苏流音和系统谈话间，秦锦绣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早就没什么期待了，现在这样也不至于太难过......不过，她也不想留在这里看这场闹剧了！
她垂首道:“这件事就交给母后处理吧，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女儿就先告退了。”
“你这孩子怎么气性这么大，是不是还不肯相信母后？虎毒尚且不食子，母后疼惜你还来及又怎么会想害你？”
皇后拉着秦锦绣不让走，“母后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锦绣你也快及笄了，也是时候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了。”
“我的女儿这么优秀自然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正巧大金的国君派使臣来我朝求娶一名公主，我想着刚好可以把这门好亲事留给你。你嫁过去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人敢让你受气！”
好亲事？
秦锦绣听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金国君今年已经六十岁了，您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呢？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苏流音在一旁听了也觉得赵皇后无耻至极，这大金国君年龄大不说，还是个暴虐克妻的，就她看的史书中就有九任妻子，而且都是意外亡故，再加上那个国家还有丈夫死后共妻的传统，锦绣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这亲生母亲怎么能比后母还残忍？
“锦绣，你目无尊上，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皇后何曾被人这般指责，当下收了笑容，呵叱锦绣道:“我是你的母亲，更是大秦的皇后，如今大秦和大金之间烽烟四起，你此去便可平息战事，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也能助你弟弟一臂之力。今天我告诉你，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皇后当然不是什么甘愿为国奉献一切的人，她想的很简单，锦绣这一嫁既能让她少个碍眼的女儿，又能让她的儿子获得储位，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身为长姐帮幼弟不是应该的吗？至于日后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和她这个大秦国母又有什么关系呢？
“您......”
秦锦绣被赵皇后无耻的话语气得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她以为她的母亲只是不爱她，没想到却连条活路也不想给她...在她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是只有血缘的陌生人还是可以随时丢弃的争权工具？
她不知是气的，还是被骨子里渗出的寒意给冻的，她咬紧牙关，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她突然觉得好冷，这座皇宫、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冷呢？
正在她不顾一切想要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以对抗这仿佛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冷意时，她突然感到身体内部好像被谁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黑暗的世界乍然亮起了一盏灯，那微微摇曳的火苗带来的温度很快便蔓延了全身，温暖的、明亮的……好像有谁透过了身体、直接拥抱了她千疮百孔的灵魂……
是谁在她的耳畔轻吟？
“锦绣，你该休息了。乖，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
感受到秦锦绣心中极度的悲凉与痛苦，苏流音再也按捺不住了，她直接接过身体的掌控权，冷眼看向赵皇后，“您可真是无耻啊！如今太子未立，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八皇弟能借此夺得储位而已，怎么着，做了下作事还要给自己扯块遮羞布？您怎么不干脆给自己立块牌坊呢？”
“你…大胆！”
皇后气得不行，苏流音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倒是想知道，您这么做我外祖家知不知道如果知道您上着赶着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送女人他们又会怎么说？我听说外祖家乃是大秦世家之首，外祖父也是不慕权贵的赫赫清流，当初甚至再三拒绝父皇对你的求娶.....要不我们来猜一猜，如果这事传了出去，他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把您逐出门楣？”
她的眼神似讥似笑，完全不顾皇后一副快气晕的样子，“我猜是会的吧，毕竟世家的名节大于一切，宁死也不能屈服于权贵呢？您说说您，明明是金尊玉贵的世家女，怎么一点气节没学到反倒比普通百姓还不懂礼义廉耻，难道出嫁前光学会卖女求荣了吗？还是说，您不是我外祖父的嫡亲女儿，而是他怕父皇怪罪而不知道从哪找来替嫁？啧啧，您也不要和我讲什么亲情，之前我要和您讲亲情您偏要和我讲道理，现在我也没必要讲什么亲情了.....”
在怼人方面，苏流音就没有怕过谁。＝口＝干啥啥不行，怼人第一名！
完全无视旁人劝阻，她洋洋洒洒怼了百千来字，等她走的时候也没人敢拦。至于为什么没人？呵！都慌着给皇后找太医呢……
*
“阿音，谢谢你。”回去后，秦锦绣如是说。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帮你难道不是我分内的事情吗？”
看出她情绪低落，苏流音试图让她开心起来，“你别管她怎么样，等你征服了星辰大海，她还不是得哭着喊女儿再爱我一回？”
“噗嗤。”秦锦绣再一次被成功逗乐了，这些时日苏流音给她讲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她大概也知道星辰大海是个什么东西。
“阿音，有你陪着我真好。”
她再度露出了笑容。
见秦锦绣情绪逐渐恢复过来，苏流音也跟着开心，不过想到自己刚刚狂怼了皇后，她又有点心虚，“我对你母后说的话......”
“没关系，是你帮了我。”
秦锦绣的声音带着感激，苏流音说出了她不敢说的话，现在的她只觉得心中畅快，又哪会责怪真心帮助她的人
“阿音，我放下了，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
她低声呢喃，似是在对苏流音说，又似是在对自己说。
细细想来，过去她总是顾及很多东西，又要维持一个公主该有的礼仪体面，往往难以随心所欲，倒不如今天痛快......
想清楚许多事情以后，秦锦绣不再难过了，声音也渐渐平静下来。
“阿音，你继续和我讲上次没讲完的武则天的故事吧！”
“恩，上次我们说到了她已经被封为了皇后......”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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