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奋斗史（美食）》阿明明

133、合并

　　乌月和岚在钰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她们要谈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金部落的归属问题。

　　乌月的想法是让金部落加入天部落，跟以前一样，奴隶归风部落，她只要人还有矿藏。稀土矿可太值钱了，她肯定不会放弃。

　　岚觉得这里作为能够炼铁的地方，发展成未来的工业基地未尝不可。他们现在还是原始部落，但以后一定会逐渐发展壮大，发展农业需要铁器，商业运输需要铁器，在家里做饭还要菜刀呢！

　　所以，她们的目的就是说服钰，让她同意加入。

　　钰躺在那里流着血，听着乌月和岚讨论金部落的未来，她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但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现在马上要死了，女儿和部落都会落在乌月和岚手里，他们过得好不好都在她们一念之间。

　　她知道自己是没权力选择的，所以当乌月和岚讨论一番之后看向她，问她的意思时，钰一时间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有些发炎，钰愣怔了半晌。乌月有些等不及，于是又问道：“钰祭司，您看，这些条件您还满意？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天部落？”

　　钰确认自己没听错，她叹了口气，强撑着说：“事到如今，我还能拒绝吗？”

　　“哦？那您就是答应了？”乌月眼前一亮，拉着她的手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您的女儿的！”

　　岚：“……”

　　好好的谈部落合并的事儿，怎么就好像嫁女儿一样？再说了人家钰虽然重伤，又不是没救了。

　　“我的女儿，我的部落……”钰挣扎着说，“都交给你们了……”

　　说完她脖子一梗，昏了过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钰感觉自己似乎在梦里。

　　头有点晕，身体仍然不能动，但伤口已经不痛了。身体在轻微的摇晃着，触感一片温暖。

　　钰闭着眼睛，她能感受到光，但她不敢睁开眼睛。

　　“妈妈……”

　　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钏！

　　钰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女儿守在她身边，还是熟悉的模样。

　　“钏……”

　　钰轻轻呼唤道，钏听到母亲的声音，睁大漂亮的眼睛，喜悦的惊呼道：“小Z！我妈妈醒了！”

　　“哦，让我看看！”

　　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走过来，圆眼睛闪了闪，上下扫了钰一遍，点头说：“很好很好，醒了就没事了。”

　　“我妈妈能活下来吗？”钏急切的问道。

　　“没问题的啦！有我小Z在，妙手回春的啦！”小Z得意的说，“要不是你妈妈年纪大了，现在就能下床了！”

　　“不准说女士的年龄！”乌月走过来，敲了一下小Z的圆脑袋说，“这可是很不礼貌的！”

　　“干嘛啦！”小Z委屈，“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也不准说！”乌月说，“反正就不准提！”

　　“好吧，主人，我懂了……”小Z揉了揉自己的圆脑袋。

　　“我也懂了！”一旁的钏说，“月祭司今年十八，明年十七！”

　　“孺子可教！”乌月开心地揉了揉钏的头发说，“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

　　钰：“……”

　　被自家丫头现场拍马屁的场景整得有点无语，钰咳了咳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哦？钰祭司，您醒了就好！”乌月说，“这个小房子就给你和你闺女住，您慢慢养伤，之后呢我会过来跟您谈金部落合并的事儿。”

　　“金部落……合并？”钰愣怔着喃喃道。

　　“嗯？这可是您亲口答应的！”乌月一怔，“您该不会不认账吧？”

　　钰迟疑着，在钏的搀扶下坐起身，她看了看自己，忍不住问道：“我怎么还活着？”

　　“哦，既然您已经答应让金部落加入我们天部落，那您自然就是我们天部落的一员，所以我当然要救你啊！”乌月顿了顿补充道，“忘了说了，我们天部落不杀祭司。”

　　“我、我活过来了……你们是怎么……”钰看着自己，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妥善处理好，断掉的骨头也都已经固定。她现在看起来状态真的不错。

　　太厉害了！这真的是太厉害了！钰自己就是祭司，负责部落大家受伤、生病后的治疗工作，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可以说这样的伤在她自己手里绝对是无能为力的。

　　可这样必死无疑的伤，居然被乌月治好了！

　　“月祭司……”钰激动地说，“谢谢您救了我，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乌月笑道，“只要您别反悔就好。”

　　“不会不会，我当然不会！”钰拉着女儿的手说，“我们都听您的！”

　　这样的伤都能治好，天部落究竟掌握着怎样的力量？就凭现在的金部落，要怎样跟这样的天部落抗衡？更何况是钰亲口答应了合并的事，她又怎么敢反悔？

　　“那好，我明天再来看您！”乌月笑着说罢，对钏说，“你的东西我待会儿让人送过来，如果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们就好好养伤吧！”

　　这样说着，乌月和小Z就走了出去。

　　关上门，钰看着屋内的条件和摆设，又看了看脸庞红润、显然没受什么委屈的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乌月和岚能做到这个程度，确实已经仁至义尽，再提出任何要求都有点不要脸了。钰很清楚，她的命，女儿钏的命，还有金部落所有人的命，其实都把控在乌月和岚手里。能活下来，能被善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什么都不去想了，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地向祖先祈祷。她知道她亲手将金部落送了出去，她知道她有罪，但她不后悔，她知道，金部落会存活下来，只是以另一种方式。

　　第二天，乌月果然又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岚。两人很认真的问了一些有关铁矿石、炼铁炉、生铁加工等问题，又讨论了部落合并后人口转移的事。

　　说得差不多，乌月看钰受伤的身体有些受不住，便止住话头，拿出一面旗帜说：“这是我们部落的图腾，既然金部落要加入，那就把金部落图腾加上，您看如何？”

　　“图腾？”钰有些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天部落的惯例。”乌月说，“每当有新的部落加入，我们就取新部落图腾的一部分添加在我们的图腾上，这代表着新部落彻底融入天部落，成为天部落的一部分。”

　　不但能够加入天部落，还能保留一部分部落图腾吗？

　　钰喜出望外，她马上点了点头说：“如果能够保留部落图腾的一部分，我当然高兴！不过，我们金部落的图腾是一块石头，用染料描绘成金色图样，代表着部落发展所依仗的铁矿石。月祭司，您看，这要怎么才能加到天部落的图腾里呢？”

　　啊？这……

　　乌月闻言眨了眨眼睛，她低头看了看手中天部落的旗帜，天部落目前的图腾是蛇身、鱼鳞、鹿角、蜥蜴四肢，看起来像条龙……这如果加一块石头上去要怎么加？头顶上顶个石头？就像龙顶个绣球？

　　那也太难看了吧？

　　“月祭司，”一旁的星突然说，“金部落的图腾我看过，他们用金色的花朵做成染料，画出的图案是炫丽的金黄色。我想，如果那种颜色能够做我们天部落图腾旗帜的底色，一定非常好看。”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

　　“钻祭司，您看这样行不行？”乌月说，“我们将部落旗帜涂成金黄色，金部落的金，怎么样？”

　　“好的好的！”钰当然没什么意见。

　　事情就这样商定了，乌月买了一块崭新的白布，让钏指挥金部落掌握染色工艺的女性们将布染成金黄，又让星重新绘制了部落的图腾。

　　还别说，星画画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画的图腾活灵活现，越来越好看。

　　新旗帜很快挂在了部落旗杆上，随风摆动着，别提多好看。

　　部落合并的事情尘埃落定，但乌月和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要做的就是安葬死去的人，然后清理金部落驻地，治疗伤者，修理房屋。金部落的人口还剩大概一千六百多人，奴隶七百多人，乌月和岚问了他们的意愿，取消了所有人的奴隶身份，将部落人口进行了平分。

　　多了将近八百人，乌月得给他们安排住所，得给他们过冬的食物。她不得不又买了二百个蒙古包，将土地平整之后让他们暂时住下。岚那边的风部落同样存在住所和食物不足的问题，乌月送了岚二百个蒙古包，又把过冬存储的土豆、地瓜、南瓜、大白菜分了岚很多，让她的风部落能够顺利过冬。

　　金部落仓库里的东西被乌月和岚分了，驻地房屋暂时空置，这样即使火部落回扑，也只能扑个空。炼铁炉暂时停止工作，工匠们全都给了乌月，乌月打算等过了冬天联系一下孙山，给这些工匠进行一下工艺再培训，让他们能够炼成更好的钢。

　　铁矿石的开采地乌月也已经去看过了，趁着还没入冬，她又组织开采了一部分矿石，并将炉渣和矿石打包卖了出去，入账了两千万！

　　四千多万余额，怎么也够过冬了！

　　忙活这二十几天，步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

　　又到了一年中重要的那一天！

　　双十一就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