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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醒来 ...

  •   这里是……哪里?

      名为阿月的少年,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脑袋有些晕,四肢躯干都带着一股沉沉的疲累,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懈怠之意。

      周围黑乎乎地,隐约透着些看不清地轮廓,再用力也什么也看不清。

      对了……我……

      我叫做阿月?

      少年飞快地在心中确认。只是,除了一个名字,他竟想不起其他任何信息。这种大量关键信息的缺失,带来了一种宛如深渊恶兽张开暗坳坳的巨口,似乎要吞噬一切般的空虚感。一时间,少年连自己的名字,是否真的叫做‘阿月’,也不能十分确定了。

      何况,既然叫做‘阿月’,那么自己的姓呢?

      怎么会有人只能想起名字,却对姓氏毫无记忆?

      少年阿月的心中无力地反驳,不,不对,没有姓的人的确是存在的,虽然只在一些十分稀少的情况中出现……

      但是阿月觉得自己是有一个姓的。隐隐地,他甚至觉得,自己以自己的姓氏而骄傲。

      这个事实让少年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混着讥诮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及眼角唇侧,便化作了浓浓地无奈。

      因为,失去记忆让阿月落入了一个十分不安定的情形。

      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药物腐蚀?

      不,那样大概率会变成傻子。能够洗去记忆而不消灭灵智的药物,在阿月的记忆中并没有——因为这个下意识地念头,阿月再次肯定了全部的常识并没有被遗忘。

      外力击打?

      初步感觉,阿月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外伤。但是,因为麻药等特殊因素的存在,在没有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之前,阿月并不能得出肯定的结论。

      阿月握了握手,确认自己的手触觉一切正常,且完全受自己控制。

      因为失去记忆,阿月是在睁开眼睛后才恢复知觉的。从他醒来之后,周围就静悄悄地,或许只余下阿月自己浅浅的呼吸,和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阿月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即使失去了记忆,他心底的声音却如此评价自己,阿月判断这是身体残留的记忆。因此,他并不在意周围到底有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也不在意这片灰蒙蒙的阴影之后,有没有藏着些什么。

      既然醒来的时候,自己没有被束缚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口,那么,阿月判断,至少说此时的处境是暂且安全的——

      这样想着,阿月举起手腕试图触摸自己的后脑勺。醒来的时候,阿月觉得脑袋昏沉沉地,有种缺氧后的闷晕,因此,关于自己的失忆,阿月决定首先检查脑袋。

      阿月的手举到了半空中,却骤然心悸。猛然地一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

      就好像被沉重的锤子闷地砸中一般,无法忍受,无法形容的疼痛。

      下一秒,它恢复了正常。

      阿月下意识地猛吸一口气,带着些许的放松吐出来,刚刚那是——

      打断了阿月的思路的,是来自手腕的刺疼。

      不,比刺痛跟甚,是一种□□曾经被某种物体刺入挤压破坏了全部肌理的巨痛!

      “唔——”这一次,阿月终于无法忍受地,发出了小声的呜咽。

      疼痛似乎持续了半秒,又好像只发生在那一瞬间,阿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拼命地喘着气,胸口闷闷地,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而手腕有着一种被长时间压迫,以至于血液没能很好地流动,从而产生的麻感,

      这一切提醒着阿月,刚刚的那番疼痛,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回事?

      我的心脏……我的手腕……

      手腕是好的,阿月刚醒来时,便已经检查过。

      我的心脏……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稍作休整,阿月再次伸手咬咬牙,再次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他已经做好了再次应对一切疼痛的准备。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同时,阿月也确认了自己的脑袋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头部的触觉一切正常。

      “你醒了啊,阿月。”

      阿月听到了一个男声。

      周围原本安安静静地,睡着男声的响起,阿月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音,像是在吃某种清脆多汁的食物一般。

      苹果?梨子?青枣?

      阿月注意到,自己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就好像那个说话的男声,那个同时吃着什么的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与此同时,房间亮了起来。

      白炽的光线太过刺眼,阿月不由得伸手遮住了眼睛,在指缝间,他看到一个男子俯下了脑袋,以一种带着些许好奇的,像是打量某种未知物品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

      他……是谁?

      “我叫流,是你的引导者。”

      他简介明了的介绍,而阿月也在他空着的那只手的协助下,爬了起来。

      流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半只苹果,带着三分之二被啃噬掉的空缺,依稀有透明地,有些粘稠的汁液顺着手指蜿蜒上了胳膊与朋克系的外套。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一个啃着苹果,穿着朋克系衣服的男人,真的十分怪异。

      他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不知为何,阿月有一种这种\'正常\'反而很异常的感觉。

      在站起来的同时,阿月也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空落落地,看不清边际的一个比起宽阔,更应该用广阔来形容的一个房间。阿月原本是躺在它雪白的地砖之上,这\'地砖\'雪白一片,光滑无比,没有一丝接口,浑然一体。

      在这空旷的空间之中,那亮起来的,刺痛了阿月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的是一个悬浮着的大光球。它的光线太过明亮刺眼,阿月没法仔细观察它的结构。

      “谢谢,”阿月无意识地带着谦逊与感激向男子道谢,就好像良好的教养,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般。

      据此,阿月将这无意识表现出来的信息暗自记住。从醒来开始,阿月就一直在试图找到一切与失忆前的自己有关的事情。

      但是此时,搞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刚刚为什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一副知晓一切的样子,更加重要。

      “流君,能这样称呼你么?”

      直接称呼名字,是有了很亲密的关系之后,才会逐渐形成的称呼。但是,流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便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提及姓,阿月认为,这是一个不想暴露全名的信号。

      亦或许,’流’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流’是假名代号的可能,是最大的。

      若是他的话,大概会说有99.67%的概率,’流’是个假名吧。

      等等……

      ’他’是谁?

      阿月无意识得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虚影。那个虚影没有形态,没有样貌,无声无息,可是阿月却知道,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月的心思没有在面容上露出一点,倒是在思索的同时,他亦没有错过对流的观察。

      在自己提及流的名字的时候,流啃食苹果的动作稍稍有些停滞,然后,他才点了点头。

      “阿月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吧,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流显然知晓阿月此时的状态。

      “那么,流会全部都为我解答的,对吧?”阿月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此时,流手上的果肉已经几乎被啃食殆尽,只余下附着在果壳上的薄薄的一层。此时,因为裸//露的果肉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一段时间的原因,果肉呈现出了暗黄的锈色,那是果肉中的铁元素被氧化的颜色。

      然后,流把果壳整个塞进了嘴中,嘎吱嘎吱,他将苹果省下的残骸也全部嚼碎嚼烂,咽了下去。

      “阿月是被选中的,神的候选者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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