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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旧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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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跳动着火焰。
他没有大义凛然地说“战争应该让孩子走开”之类的话。格林德沃固然利用了库克、平斯和马尔科姆,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放任汤姆去冒险。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不是保姆型的长辈。
令邓布利多愤怒的是,对方将手伸进了霍格沃茨,伸进了他的庇护范围。
“伤害?哈哈。”格林德沃笑起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你说说,小库克先生,我伤害你了吗?”
费恩正勉强站在排开的水墙边压缩自己的存在感,突然被点名,脸上露出迷茫和惶恐的神色。幸好格林德沃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阿不思,我仅仅,只是帮助他们实现愿望。库克先生希望摆脱纯血统的欺侮,我就给了他力量;平斯小姐想要名列前茅的成绩,我就给了她知识;内向的麦格先生梦想着被众人喜爱,我就让他成了校园八卦的权威。”他摊摊手,“虽然作为交换他们帮了雷尼一点小忙,但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不是吗?”
“你在助长他们内心的阴暗面,鼓动他们损人利己。”
一直沉着脸的费恩被触动了,他有些惊慌地看向邓布利多。他损人利己了?是的,当然是。可他能怎么办呢?他想保全自己和家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这也是这些可爱的孩子们给了我机会啊。阿不思,你我都知道,不是每个人年少时都纯洁无瑕。嫉妒、自卑、欺凌、愤怒、贪欲……直面内心的阴暗,是他们成长道路上重要的一课,与你喜欢的‘爱’一样重要。”
邓布利多看了眼向格林德沃靠近的费恩,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跟黑魔王辩论三观,即便是对于霍格沃茨副校长来说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么卡特小姐呢?她跟你没有任何交易。”
格林德沃一噎,说话也不再理直气壮:“她呀,她真的很特别。”
“盖勒特。”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像是将他剖开,“你只在利益不受侵犯的时候才讲道理。”
一片寂静。
月色均匀地洒在金发和红发的男巫身上。他们正是最鼎盛的年纪。时隔数十年,曾经的天才少年们变得比从前更加成熟、更加强大,也更加敏锐。
格林德沃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轻声咕哝道。
邓布利多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格林德沃也闭了嘴。这里有一道穿透几十年光阴的伤疤,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揭开的。气氛突然诡异起来。
汤姆的目光在自家教授和黑魔王的脸上来回扫视。以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发现了这两人之间古怪的气场。他的心里像猫抓似的,本来按计划邓布利多应该已经顺着镜像魔法的痕迹找到温蒂了才对。可邓布利多目前的状态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好了,阿不思。我们难道真的要湖水里探讨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吗?”格林德沃意兴阑珊地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你早有准备,那我们在伦敦城里的小小据点应该是保不住了。”
邓布利多的面孔冷硬得像座雕塑:“对角巷101号,以及,维多利亚大道75号,就在刚刚都被傲罗包围了。”
“那我只能从你这边突破了。”格林德沃回应得很快,“我是否有理由相信,死亡圣器在你手上?”话虽然是对着邓布利多说的,但他从没让汤姆离开他的视野。
副校长轻叹一声,从巫师袍的内袋中掏出一枚质朴粗大的黑色戒指,在月光下晃了晃,让对面能够看清楚上面佩弗利尔的纹章。“在我这里,你可以放过里德尔先生了。不过,似乎你现在更需要考虑如何安全离开的问题。”
越过辽阔的湖面,从火车站的方向飞来近二十名骑着扫帚的巫师。是傲罗。随着接近目标地点,他们开始无声地散开,阵型呈现一种包围的趋势。
“这是魔法部效率最高的一次。”格林德沃说,“但还不够,胜负尚在五五之数。”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霍格沃茨的防护魔法开始明亮闪烁,限制空间转移的力量越来越强。“盖勒特,你不是一个擅长留退路的人。”
“我不是。但是,雷尼是啊。”
“嗖”的一声,一面残破的镜子出现在格林德沃身后。这面镜子没有镜框,边缘也是破碎得不成规则的模样,力量却格外强大。只是一个瞬间,三名圣徒高层连同一名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学生就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第一道攻击魔法抵达之前。随后,失去主人的镜子在霍格沃茨魔力的挤压下消散于无形。
那已经不是拥有实体的镜子了,而是一片拥有镜面属性的魔力。
邓布利多摸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戒指被摄走了。
“教授!”汤姆在傲罗之间转了一圈,又向邓布利多跑过来,面上满是惊慌,“他们说,没有找到温蒂。”
凌晨3点半。
维多利亚大道75号,库克宅邸,每一个房间都灯火通明,傲罗们的搜查让各处都显得纷乱。
诺特和阿尔法德一脸歉疚地站在汤姆面前。
“我发誓,我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比傲罗还早。我们搜遍了每一个房间。”诺特说。
阿尔法德显得更加冷静理智一点:“根据女仆的供词,至少在昨天晚上八点,确实有个符合描述的陌生金发女孩在这个屋子里。而我们进来的时间是在凌晨0点45分左右,那个时候,库克夫妇和温蒂都不见了。”
“我不想听!”汤姆突然野兽低般吼一声,他飞起一脚踹翻边上的小茶几。茶几上的玫瑰花白瓷茶具一整套都砸碎在地板上,台灯被电线拉着在地板上哗啦啦滚了好几圈。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邓布利多跨过来,掌心压住汤姆不停抖动的肩膀。
汤姆泄气般半跪在地板上,长时间的良好教养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不再做出过激的事情来。“抱歉,阿尔法德,我不是在责怪你。”
阿尔法德默了片刻:“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责怪自己。
“出去走走吧,孩子。”邓布利多放开压在汤姆肩膀上的手,转而拍拍他的后背,“去透透气。”
汤姆垂着头,没动。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把他带出去。
伦敦富人区的街道整洁而精致,路灯均匀地照亮石块铺成的人行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格林德沃?”汤姆突然问,“你如果攻击他……”
“我如果攻击他,那就是不死不休。”
“哈?难道你们不是敌对的吗?你在威森加摩跟圣徒对着干,还阻挠他们进英国魔法部,所有人都以为你和格林德沃势不两立……”
邓布利多突然苦涩地笑了:“你说得对,我应该攻击他。我没有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勇敢。”
这下换汤姆没话说了。
他们就沉默地走着,一直到转过一个街角,看到了威斯敏斯特教堂哥特式的门廊。这一切出现得是如此的平凡,也是如此的突然,一直到好几秒后里德尔和邓布利多这两位绝顶聪明的人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茫然地站在一根廊柱后面,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孩。散乱的金发铺开在地面上,在路灯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汤姆抽出魔杖,对准马尔福就是一个“通通石化”。邓布利多只来得及阻止他补上一个“粉身碎骨”。汤姆也没去管石化倒地的马尔福,抱起温蒂又是摇晃身体,又是拍脸。
“温蒂!温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