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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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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厉山木清散人在水镜中观微看到一切,暗中思忖:“不能让白子画抢了先机,我得盯着,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去取渔翁之利!”吩咐他的大弟子:“巫浩,点齐三千最精强的弟子来大殿候命,我们准备随时开赴凌云峰。”“遵命!”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犀方才妖力大涨,使得七杀徒众的士气大增,野兽们的眼睛变得更红,一点点慢慢向他们靠近。白子画见状飞身跃至峭壁的望天岩上,从墟鼎里取出流光琴,端坐在地,凝结内力,开始弹奏,他内力雄厚,弹出来琴音渺渺,利剑般刺入七杀徒众的耳中,都觉得头晕目眩,他们不由得捂住耳朵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在地上翻滚,野兽们也开始逃离般往后直退。张瑞秋也提身飞到望天岩上,碧玉笛横在手中开始合着白子画的琴音吹奏起来。一个白衣胜雪手抚溢彩纷呈的流光琴,一个一身青衣长身而立,手握碧玉笛,琴笛合奏似冥冥梵音,众仙听起来舒心悦耳十分好听,妖魔野兽听起来却刺痛难耐,此时单春秋和蓝宇都已受重伤,二人无力再设置隔音结界,眼睁睁看着七杀徒众们打着滚后退,甚至有些滚落凌云峰,野兽们四散奔逃。魔兽见此情景,眼底的颜色越来越红,周身紫黑之气大涨,妖魔野兽们似乎觉得舒服了些,逃散的动作变缓,魔兽不敢接近白子画他们,却突然怒吼一声欺身逼近了张瑞彤和她身后的黑衣人。
乐声嘎然而止,张瑞秋和白子画同时翻身而下,落地时白子画银白色横霜剑已握在手中,张瑞秋的蓝火剑也已出鞘,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向黑犀发起了攻势。只是那魔兽全身皮肤厚如铠甲,两人运起真气刺去的剑在它身上也就留下一个印儿而已,根本伤不到分毫,它全身黑紫色妖气让人近不得身,只有运起真气抵抗才可以接近它。又几轮攻击过后,黑犀怒吼了一声,发动妖气用头撞向二人,两人都被妖气镇飞,白子画弹落到地上,张瑞秋摔倒在远处。张瑞彤跃过去扶起张瑞秋:“哥,你怎么样?”张瑞秋站起来:“我没事,对付这妖兽苦于无处下手,它身形又太过庞大。”白子画说道:“它薄弱的地方在耳,眼和颈下。”张瑞秋看了一下,果然它颈下和耳内的皮肤微皱着,颜色发白,明显皮肤比较薄,而眼睛是没有皮肤覆盖的地方。张瑞彤把流星剑撤在手中,三人一起上阵,周身布满结界,专攻它的眼睛和颈下方,那黑犀也来了脾气,一边笨拙的闪转一边摇头晃脑躲避要害被攻击,缠斗了一会儿,那魔兽怒吼一声,紫黑色妖气袭来,功力最弱的张瑞彤周身的结界先被瓦解,张瑞秋和白子画同时被弹开,张瑞彤当时人在腾跃之中,无法闪躲,那黑犀募然间头一低,那墨玉般的犀角便刺入了她的腹部,“彤彤!”张瑞秋大喊出来,张瑞彤使出最后的力量用手中的流星剑刺了黑犀左耳一剑,暗红色鲜血顿时从它耳中流了出来,黑犀吃痛,怒吼一声头一甩,将张瑞彤抛了出去,张瑞秋飞身接住她落在地上。魔兽低吼着愤怒的在地上转着圈,扬起漫天尘土。白子画取出流光琴又弹奏了起来,防止它再靠近,张瑞彤胸腹后背都是鲜血,张瑞秋怀抱着她,右手抵住她的背心要给她输真气。张瑞彤摇摇头:“哥,没用的。”看了一眼在地上发狂打转的黑犀,微微一笑:“至少,我刺聋了它一只耳朵不是么?”张瑞秋痛心的说不出话来,面目表情痛苦的扭成一团。张瑞彤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弹流光琴的人儿的身影:“哥,这样不是挺好么?他不必为难,我也不用违背我的誓言。”“彤彤。”张瑞秋轻轻叫她。“哥,我好想再玩一次。”“好。”张瑞秋抱着张瑞彤来到凌云峰边上,把蓝火和流星两把剑并排放在一起,抱着张瑞彤坐了上去,往前一送,两人如坐滑梯般顺着山峰便滑了下去。也不知滑了多久,到达峰底,张瑞彤已没了气息,“彤彤——”整个张家岭回荡着张瑞秋撕心裂肺的大喊。
松厉山,木清散人看到受伤在地上打着转转的黑犀说道:“它受伤了,现在是时候了,弟子们听令!”他手持不归砚,走到众弟子中间,不归砚发出一道强光,众人全部消失。
笙箫默观微到凌云峰的情况,心中颇觉疑问:“那松厉山有不归砚,为何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如果有他们帮忙胜算能大很多。”回身看了看花千骨,还在呼呼大睡,心中暗道:“师兄这是得有多担心,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外边的天色已经邻近傍晚,“也不知幽若何时能到?”正想着,看到小小的蓝色身影御剑过来,微微一笑,他直接收了画骨峰的结界让幽若进来,却没有再把结界设上。幽若跪地行礼:“拜见掌门。”笙箫默挥手凌空抬起幽若:“免礼,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何时能到张家岭?”“启禀掌门,幽若今早接到传音的时候就出发来画骨峰了,门中弟子还在集合没出发呢,幽若中间没有停歇,着急赶来,门中是九阁长老带领六千弟子,中间如果停歇的话我估计得半夜才能到张家岭了。”“好吧,你辛苦了。”他领幽若进了房间。“掌门,我师父呢,她在哪儿?”笙箫默往床上一努嘴:“睡呢。”幽若扑到床前叫道:“师父,师父。你没事吧?”花千骨幽幽醒转:“幽若,怎么是你?”赶紧起身,看到睡的是白子画的房间,想起白天的事情:“师父,我师父呢?”急着往门边跑,看到天已将傍晚,笙箫默把她拦住,说道:“千骨,你别担心,你师父那边没事。我跟你说啊,我可是答应了你师父看好你不许乱跑,如果你乱跑的话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啊。”“师叔——”花千骨挠了挠头,这时一阵西北方向的山风吹过。“要不,咱观微看看你师父那边的情况?”“好啊!”三人进屋笙箫默做法观微凌云峰。
铜镜中显现出白子画坐在地上弹着流光琴,背后站着二十多个黑衣人,那独角黑犀牛左耳流着血在地上打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它身后站着受伤的单春秋和蓝宇还有一众七杀徒众和妖魔野兽。花千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人数太悬殊了,他们有那么多人。”话音刚落,只见白子画身后一片金光大闪,木清散人带着松厉山三千弟子杀到了。笙箫默激动的道:“松厉山的人终于到了!”单春秋看到这个阵势,心中暗暗叫苦:看这架势,今天讨不到好,何况对方还有不归砚。木清散人走到白子画旁边,幽幽开口:“尊上,对付这魔兽不光是耳,眼和颈下,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嘴!”说着,他祭起他的法器幻灵珠,那珠子拳头大小,通体金色外面有一层笼子似的金框,很像舞狮子用的球。那幻灵珠漂浮到黑犀牛的面前,珠子滴溜溜的转,灵光大闪。黑犀抬起头,盯着那转着的珠子,张开嘴似乎要去咬那珠子,珠子往后一躲,黑犀张着嘴又要去咬。正在这时,木清散人纵身跃起,全身真气灌于剑身,宝剑向着黑犀牛的口舌咽喉而去,变故突发,魔兽大惊,却激起了它全身的潜能,只见它一声低吼,一道火光从它嘴里喷发而出,木清散人被火浪掀得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摔在地上,不归砚掉落下来滚到魔兽的面前。
木清散人浑身着火,在地上乱滚嚎叫着,“是三味真火!”白子画收了流光琴,马上跃到他面前连连挥掌,用法术灭了火,木清衣衫褴褛就不提了,面目更是惨不忍睹,胡子眉毛都被烧光,头顶的头发也被烧光,只留了个发髻垂在脑后,脸黑得跟黑炭一样。白子画问道:“你怎么样?”“我没事,就是被燎了一下子。”魔兽抬头看了看前面这几千人,单春秋走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神兽,我们都已受伤,今天看这阵势恐怕……”这时,一阵山风吹过,独角黑犀的黑色犀角精光一闪:“她的味道,是她的味道!…..”它回头看了看它的手下:单春秋,蓝宇七杀徒众和妖魔野兽们,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不归砚,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右前足踏上不归砚,只见一片金光闪过,它和它的手下们都不见了。白子画心里暗暗吃惊:“这魔兽远比想象中难以对付,妖力强大,会腾云,全身皮厚坚不可摧,会喷三味真火,没想到竟然还会使用神器不归砚。”“他们去了哪里?”木清散人颤巍巍的问,白子画摇头不语。木清散人突然眼睛翻白,身体向后倒了下去。“木清!”“师父”“掌门”松厉山的弟子们赶到近前,此时张瑞秋也抱着张瑞彤的尸体飞跃上来,不明白为何魔兽和七杀殿的人都不见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多出那么多人。白子画抱拳对他说道:“张公子,请节哀。不知你能否安排一间房子给松厉山掌门,救人要紧。”“好,随我来。”张瑞秋说罢带一行人回秋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