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狐妻夫人》淳于流落

28、疑虑？

　　方婧婷是被闹钟吵醒的，她按掉了闹钟，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房间里没人，仲衍不在，她一时恍然，又隐约有些失落。
　　昨夜……

　　月下交缠的双臂，涛声中的呢喃。
　　方婧婷捂住双颊，忽然觉得此刻他不在也挺好的，不然面对面也尴尬。

　　洗澡时，她摸到脖子上的络珠，自言自语道：“这络珠要怎么说话呢，我要怎么才知道有没有成功通讯呢？”
　　正茫然着，一抬头，镜子里就出现了仲衍的身影。

　　方婧婷吓了一跳，随后发现自己正不着寸缕，顿时面色大变，一把扯过浴巾裹在身上：“怎、怎么突然出现？”
　　“不是你找我？”仲衍挑眉。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想试试络珠的效果。”方婧婷慌乱解释，“我要洗澡，你、你先出去吧。”
　　仲衍想说他又不是没看过，可是看方婧婷窘迫的样子，他没说什么，打开门出去了。
　　方婧婷：……好丢脸啊，怎么会这样。

　　方文柏和赵惠仪面色古怪地看着突然从自家女儿房间出来，坐在自家饭桌前的新手女婿，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用眼神敦促对方先开口。
　　最后是方文柏败下阵来，开口道：“婷婷，你俩昨晚去哪儿玩了？”
　　“去……外面走了走。”方婧婷含糊说道。
　　“那你俩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到动静？”方文柏又追问。
　　方婧婷心想这个她真的不知道，她看向仲衍。

　　仲衍正打量方家饭桌上的早餐，白粥、鸡蛋煎饼，三明治，还有一碟酱菜，这是人类早餐会吃的食物，清淡兼具热量。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煎饼，放入方婧婷的碗中。
　　“多吃点。”
　　方婧婷受宠若惊：“谢谢。”
　　“应该的。”仲衍又夹了一个三明治，“昨晚光顾着……都忘记让你吃东西了。”
　　方婧婷：……

　　方文柏夫妻俩面面相觑，心中大急，光顾着什么你倒是说啊！有本事当着他俩的面把话说完。可是看婷婷那又娇又羞的脸，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终于被猪拱了，教方文柏这个老父亲如何不伤心？赵惠仪拍拍他的手安慰，总是要被猪拱的，现在好歹是只长得超级好看的金猪呢，够可以的了。
　　方文柏：……

　　吃过早饭，仲衍带着方婧婷出门。
　　“我刚才看你都只给我夹，自己一口也没吃。”方婧婷说道，“是不合你口味还是……”
　　“我这种境界，不需要人间烟火。”仲衍如此说道，“不必管我。”
　　方婧婷表示理解，但还是有些惋惜，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他都不能品尝，真的有些可惜了，看那些书上说，修行者修炼到某种程度，都要辟谷，不享口食之味，那么辛苦修炼，居然连口好吃的都不能吃，方婧婷觉得太难了。

　　下了楼，方婧婷想起自己的车还在单位没开回来，正想说要不叫个滴滴，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驾驶座上的时郸一脸困顿，但在看到方婧婷的那一刻，他立刻精神大振，两眼放光：“主母！”
　　方婧婷迟疑地打了个招呼。
　　“主母你昨天发给我那本小说怎么没有后面的部分？”时郸立刻问道，“我正看到一半，正是紧要关头，怎么没有了？”

　　“因为是连载文。”
　　“连载？”
　　“对呀，因为作者正在写，还没写完，每天都会更新的。”方婧婷解释。
　　时郸立刻问道：“那意思就是，找到那个作者，就能看到后面的内容了？”

　　方婧婷：“……这么说也没错。”
　　时郸大喜：“那就好。”
　　方婧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去公司的路上，时郸跟方婧婷交流那本小说的情节是如何跌宕起伏，故事如何精彩纷呈，人物是如何鲜明热血，妥妥地变成铁杆书迷。
　　“群里面好多族人都跟我一样，都喜欢上了这本小说。”时郸一脸意犹未尽，“不愧是
　　主母推荐的小说，真的很不错。”
　　方婧婷：“你们喜欢就好。”

　　方婧婷靠到仲衍身边，小声地说道：“你让我把小说推荐给时郸，不是让他参考书里面人和妖的相处模式么？我怎么感觉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仲衍：“……他会记得的。”
　　小七沉迷游戏，苗图喜欢上偶像剧，现在连时郸都沉迷上小说，仲衍开始怀疑让族人下山进入到人间社会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车子将方婧婷送到单位门口，方婧婷看向仲衍：“那我先去上班了。”
　　仲衍点头。
　　“那今晚……”方婧婷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我来接你。”仲衍给了回答。
　　方婧婷抿抿嘴，很想跟他拜拜，迈着快乐的小步伐进去了。

　　目送方婧婷走入大门里，仲衍收敛起表情，看向时郸。
　　时郸神色严肃地说道：“祖母推荐的小说我已经看完了，里面提到的合作模式，就是说人和妖一起建立一个部门，两边同时举荐人员进入这个部门，对人族和妖族的修行者进行统辖，发布任务，人妖两族携手合作完成任务。”
　　“这不可能。”仲衍当即拒绝了。
　　现在湖干嘛狐族比人族强势，按照这个合作模式，狐族比人族更有实力，人族岂不是要占大便宜。

　　“所以我昨晚将同类型的小说都看了一遍，也将我们的情况思考了一遍。”时郸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妨让人类自己去建立一个修行者联盟，他们内部怎么管理我们不管，我们只管给他们发布任务，让他们去完成，完成之后我们给他们回报就好了。”
　　仲衍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何种回报？”
　　“金钱最好，他们大多数人都需求，而钱恰恰是我们不需要的东西。”
　　仲衍却摇头：“与其给他们提供金白之物，不如提供修行相关的东西。”

　　时郸不解，他的意思是想要帮助人类修行者提高修行吗？为什么？昨天仲衍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要将将那些人类作为族人的练手对象，不必多加在意。怎么一个晚上过去，他的主意就完全变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枕头风？这么看来，主母的枕头风吹得也太好了吧。
　　仲衍闭了闭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昨夜，我见到了天道。”仲衍解释。
　　时郸惊愕。天道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一向是以天地意志显现，即便这方天地的天道初形成，实力不强，但也没听说过天道具体出现在人前的事。

　　“这方天地的信仰太弱了。”仲衍说道，“天道……活不长。”
　　时郸皱眉：“我以为天道会像现在的人类一样，走的是科技的方向，而非信仰。”
　　“在我撕裂时空隔阂之前，的确如此。”

　　时郸立刻明白了，如果仲衍原天道就会依据地球进展的方向而发展，结果仲衍横空现世，撕裂时空隔阂，以九尾狐超脱天地之力打碎了科技天道的路，新天道的形成也因为狐族的入世而遭受了影响，变成了信仰天道。

　　可问题是，地球的主体物种人类已经没有了纯粹的信仰，万妖隐世，狐族一家独大，如此下去，九尾狐之道将会取代天道，成为这方天地的真理。
　　时郸不由心动，那何不如……

　　仲衍摇头：“这方天地对我狐一族来说，终究太小。”狐族需要的是完整的大千世界，是可以容纳不止一头九尾狐的大世界，而不是这小小一方连他真身都容不下的天地。
　　而且……一家独大绝非好事，就像曾经的人类，将万妖驱除出此方天地后便没有了竞争对手，变出现了闭门造车，相互内斗的情况，最终导致自毁传承，自建末法。

　　既然仲衍如此说，时郸不再说什么，回头他便拉上苗图，去找奚元祖商量，让奚元祖牵头把那个人族的联盟搞起来，到时候不管是让他们给族人练手，还是寻找镇神碑的消息，都会方便些。
　　但是时郸对一件事还是挺好奇的，问道：“昨晚天道什么时候现身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虽然他不是九尾狐，可他的境界也没那么差吧，没道理连天地之气变化都感觉不出来。

　　仲衍：“……”
　　让他怎么开口呢？说天道那家伙居然是在他和方婧婷……的时候出现的？他清清嗓子，说道：“是在我构建的小世界中出现的。”

　　时郸哦了一声，不由嘀咕：“说来真是奇怪，主母当初……是怎么进入到你构建的小世界当中的？”当时他们被困无尽之海，隔着无数时空隔阂，仲衍那时也还不是九尾狐，只有符合祭祀要求，走到祭台范围的人才可以触发仲衍的信仰之力，进入祭祀幻境，可他问过，当初主母根本不在方家娇娘之列，祭祖后直接出了方家祠堂，根本没有走到祭台前，按理说是没办法进入幻境的。

　　这件事仲衍也疑虑了许久，尤其是天道将方婧婷当做他与这方天地的羁绊之后，更让他疑惑不解。
　　可方婧婷的前生后世他都看过了，一直都是普通的人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从与她相处的情况来看，她也只是一个心思简单，心里怎么想的都写在脸上的普通人类，更蹊跷的是……他在她身上，激发了不属于他的读心术。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