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发青年与双马尾少女》纪乃

44、过去和未来

　　少女B哭起来就没完了。
　　这种时候的她软硬不吃，恐吓不管用，糖果更没效果。想停下来，得看她什么时候累。
　　少女B毕竟不是人类，身体构造特殊，食物的确能转化成能量，但这对她来说不是必须的。水分也是。
　　她吃的不少，把食物里的水分都挤出来过滤，传导到泪腺，那是很惊人的量。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可以哭到把房子淹了的程度。
　　不过少女B不得不停下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灵魂的窗子被淹了。
　　哦凑，没摘护目镜。

　　被护目镜里的一大捧水糊了一脸、感觉鼻子也撑不住了的少女B揉揉眼睛，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判断是新鲜干净的），擦了把脸，然后擤鼻涕。
　　最后团吧团吧往后一丢。
　　Xanxus的脸绿了。根据这个条件我们判断，衣服是他的。
　　噢，这真是太遗憾噜╮(￣▽￣)╭。
　　哭完少女B就困了。要知道哭可是个力气活儿。
　　睡觉睡觉！现在是要睡觉的时候！——所以趁着Xanxus还没动手，她先遁了。

　　Xanxus的表情很臭。他没有避着少女B，所以少女B上楼的时候也听见了。
　　他说：“我要的是brier，你带回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真是个坏家伙，她这么可爱的少女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呢！少女B不高兴地鼓了鼓脸颊。
　　青年S则肯定的回答：“她就是brier。”
　　女性是复杂的生物，这样的回答也不见得会让少女B高兴。考虑了几秒，少女B决定还是鼓着脸颊，“蹬蹬蹬”上楼去了。
　　少女B是特别有自我意识的少女B，她既不希望不被承认是brier，又不愿意被当成是brier。
　　你到底想怎样啊喂！

　　食物对她而言不是必须品，所以少女B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睡太多了，就算是她这样的人偶也会头晕。
　　不，不是会头晕，而是她身为人类的思维认为自己会晕，身体诚实地反应了她的所想。
　　少女B没睁开眼睛，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的房门就被踹开了，来人动作很快，在少女B反应过来之前就掀了她的被子——“brier！谁准你今天睡懒觉了！”
　　正常的程序是brier赖在床上胡搅蛮缠，从这头滚到那头，怎么滚都好，就是不离开床。还会一本正经地胡说自己被封印在床上了。
　　然而并没有，一个哪哪都像brier但长度……哦身高不太对的brier躺在床上，一脸懵逼。
　　即使是酷炫的Xanxus面对这么情况也有点傻。他一松手，被子就砸少女B脸上了。
　　少女B扒拉扒拉被子，钻出个脑袋来。她仔细一打量，这个熟悉的房间这个熟悉的人——其实Xanxus从小长的老，少女B并没有看出他和十年后有什么区别——她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段，大概是快七岁的时候……只是她不知道，原来未来的她也会交换回去？
　　少女B的确是brier，但是分量并不对等。一个少女B的重量大概只能算是brier的一根手指（并不是指体重谢谢）；再者少女B原是不存在的东西，她被制作出来是在更之后的事情……但是在八岁以前发生的事情，是绝对真实而无法改变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什么的本来就注定了，在七岁之前，少女B就注定存在了？
　　少女B们挣扎着活下去、最终希望回到最初的brier，也是注定之中？甚至最后她们成功或失败都是早就被确定，根本不会因为拼命努力而改变？

　　少女B被时间悖论搞懵了，维持人体解剖学姿势很久都不动弹。
　　倒是Xanxus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心头微妙的涌上了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复杂思绪。
　　他的目光在少女B身上转了一圈，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你果然没有长到一米八。”
　　少女B：“……”
　　拥有一半亚洲血统的brier从小就矮人一截，短胳膊短腿，然而她十分自信，坚定地认为自己长大了就会高人一段。
　　少女B没能达成这个一米八的成就，她很羞愧。但内心在翻滚，这个【哔——】还是要装的：“这只是分/身！本体一定已经长到一米八了！”她振振有词，几乎把自己都说服了。
　　Xanxus：“……”
　　艾玛，长成电波女了。
　　眼见Xanxus没有被说服，少女B准备再接再厉，再掰扯掰扯，争取让他相信经过十年的成长，自己已经一米八了。
　　等等，十年？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B忽然爆发丧心病狂的大笑，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Xanxus嫌弃地退后了几步。brier长成了这样，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的确像别人说的那样，他的教育方式有点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年纪比你大比你大！快叫姐姐！”少女B眼睛亮晶晶的。
　　……然后她跪下叫爸爸了。

　　少女B八岁以后流落到了一个垃圾都市去了。她不是人类，补充能量的方式是喝汽油，也有一部分能收集太阳能。
　　在那些个垃圾堆里，能回收利用的东西不少，要找汽油那是十分不容易；空气太差，环境糟糕，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两天太阳。
　　初来乍到没办法，她只好找垃圾吃了。汽油的味道本来就够奇怪，与之相比，霉变的食物也不那么恶心了。
　　作为人偶她反正也不会食物中毒……
　　之后呢，她实力也不弱，生活慢慢好起来，也过上了喝高级汽油的、喝一罐扔一罐的奢侈生活（汽油是很难喝的，少女B并不觉得她的生活质量提升了）。
　　Brier没法活下去，所以就制造了少女B来活下去。可即使感情和意识都是人类，少女B也还是很茫然。这是当然的，brier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忆起来，少女B这十年来的记忆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她不会觉得辛苦，同样也不觉得快乐。
　　只有一点能确定，就是她再也没有养宠物的余裕了。
　　可想而知，在花园里看到那只大灰熊，她得有多感动。
　　“大胖！”少女B嗷的扑过去了。

　　灰熊本来是一只在安静吃饭的美灰熊，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它咽下嘴中的肉，启动一级防卫模式。
　　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大胖显然深谙此理。它撑起健壮的身体，朝着少女B奔跑，然后扬起大爪子，雷霆一击……
　　少女B超级感动。即使她已经长高了，大胖还是没有忘记她，还高兴地跑过来要对掌玩！少女B也伸出巴掌，用力往熊掌上一拍。
　　灰熊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啊啊对不起大胖，我太激动了！”少女B小跑过去，很是惭愧。
　　对了，无论是这个少女B还是那个少女B，都和本体brier一样力气很大。
　　灰熊大度地接受了少女B的道歉（她这么以为），然后他们愉♂快地一起玩耍了。
　　被少女勒着脖子的灰熊一脸生无可恋。

　　尽情地跟大胖、二熊（鲨鱼）玩耍后，少女B又去看了她的小海胆英雄，并给英雄换了一缸新的自来水；最后跟stars（独角仙）和moon（胖青蛙）玩耍了一番，少女B总算稍冷静了些，不那么兴奋了。
　　她开始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时刻表并没有录入新的时间信息，显然跟本体交换时间节点的她也被视为本体了。
　　在七岁的生日之前，brier从来没有制造人偶的想法，相关的准备当然也是没有的。这是一个还不存在少女B的世界。
　　少女B拥有八岁前的记忆，仔细一想，在经历那个奇特的“未来历险记”的前一天，她好像被轰了一下？
　　一个什么什么家族的火箭筒……什么来着？时过境迁，想不起来了。
　　对了，好像是从未来回来后，brier开始找制作材料。虽然真的用上是在一年多后，激活方法也明明是绝对禁忌、至少brier不会用的那种。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少女B陷入了沉思。

　　Brier少见的睡了懒觉。Xanxus是个坏家伙，从来都不让她睡懒觉，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来叫醒她。
　　但是今天没有，brier睡了好舒服好舒服的一个懒觉。
　　然后她肚子饿了，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看到天花板的那一刻，brier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天花板是涂成蓝色的，画着各种各样的海生物，根本不是这种单调的米白。
　　床品也不对。她现在用的是一套□□熊的，枕头被套床单都是那只黄澄澄的熊，为此还被Xanxus嘲笑了好久，根本不是这种毫无特色的白色！
　　仔细一看，连房间布局都不一样。这根本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Brier有点方了，她怀疑Xanxus把她丢掉了。难道是因为上次想把他卖掉惹怒了他？
　　她从床上爬下来。床边只摆了一双不合脚的大鞋子，少女B干脆就不穿鞋，光着脚。
　　对她的身高来说，开门也有点麻烦，不过机智brier当然不会被这种事情难倒！
　　她把门拆了。

　　拆门的动静有点大，brier故意的。
　　等她从楼上跑下去的时候，她想见的人就都在了。
　　Xanxus、不认识的一二三四五、还有一个……恩？
　　“你是鲨鱼的亲戚吗？”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抬着头，一金一蓝的眼睛清晰倒映着青年S的脸。
　　这么矮的brier有点可爱。青年S蹲下来，拍拍她的头：“我就是。”
　　“真的？”话是这么说，这种挑西瓜一样的摸头方式，她已经信了。
　　“真的。”青年S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brier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膝盖一脚：“蹲下来干什么！我很矮吗？！”她气呼呼的。
　　是很矮啊，说实话根本不像一个快七岁的孩子。
　　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矮，brier搬来一张高凳，然后爬上去，插着腰，气势汹汹：“说！你们怎么做到一下子长这么高的！brier也要！brier要长到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