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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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十一月有点凉，早晚出门处处透着寒意，冷风吹过，直侵入骨。
戚溪紧了紧风衣，走进了这家市中心最大的锦明大厦。
一楼大厅暖气供应很足，繁忙的白领走来走去，小天王云景的新歌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
“我找程副总。”
“你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四十八楼星宇传媒经纪人部，前台小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对方穿着华伦天奴最新款的米色洋装，一手拎着LV的包包，一手挎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看不清牌子，不过想来也不会差。
一身名牌，加上通身优雅从容的气派，说是明星也没听说过，那恐怕非富既贵。
就在她准备换个态度的时候，对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过来，黛眉微微挑起，明明看着年纪不大，却很有一番味道。
“戚溪，约了他九点见面。”
前台愣了一下，有点难以把她和网上传的那个跋扈又无脑的富家千金跟她联系到一块，“戚……戚小姐你好，程副总还在开会，请您到那边的休息室耐心等待，稍后程副总回来我会通知他。”
戚溪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就朝休息室走过去。
…
“星宇传媒，这家在娱乐圈有泰山北斗之称的大公司，在京城锦明大厦共占有五层楼的面积。
甭管是国内奖项拿到大满贯的超一线巨星，还是在好莱坞混的风生水起的武打巨星，都是星宇旗下的艺人，年轻一点从小做明星梦的二三线更是削尖了头想往里钻，只要能签约拥有国际背景的星宇，就等于是走向了一条通往巨星之路的康庄大道。
然而，星宇近乎苛刻的签约条件不知道把多少俊男靓女挡在门外。”
从手机上的百度百科浏览到这里，门口传来一阵扣扣的敲门声，戚溪透过玻璃门看过去，是那位漂亮的前台小姐，“戚小姐，我们副总在办公室等您。”
“我知道了，谢谢。”戚溪起身，关闭手机界面前顺便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已经过去十分钟，这意味着她干等了程栎凌十分钟。
…
“做超级明星，听起来不错，”年轻的男人交叉着双腿，斜挑的眉峰毫不掩饰的是兴味，“很多到这里来的年轻人大多都是这个目的，他们多的是比你更漂亮更年轻的，戚小姐，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戚溪斜觑了这个在前世、被疗养院的花痴护士们追捧为‘最出色的野心家’的年轻男人，不可否认他确实具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锋芒毕露，短短一句话中就能够把所有重点列出来，直切要害。
程栎凌，程家养子，星宇刚上任的副总裁。
按理说这种非亲非故的身份是当不上高管的，况且他又不得宠，上面还压着一个亲生的继承人大姐。
换作豪门电视剧里，这位大姐恐怕要千防万防他，一个子儿都不想给他。
当然事实上也正如此，但偏偏程栎凌又有一个戏剧性的身份，程老爷子年轻是在外犯错生下的。
跟绝大多数八点档电视剧演的一样，生母早死，幼子被接回本家，虽然不得宠，到底是个男丁。
也很戏剧性的，程家真正的大老婆是个只能下一次蛋的母鸡，此后即使再不愿意，程栎凌也不得不就这么一直养着到了二十几岁。
成了狼，成了虎。
…
戚溪看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认为我拥有很多他们不曾拥有过的，如果非要举例，比如…富贵？”
“如果仅此而已，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回把。”程栎凌重新坐回被电脑遮住的大半个脑袋的办公桌后面，头也不抬。
“有没有人说过你太无情？”戚溪问。
“我只对我的客户留情，而你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忙碌的程副总难得抬头，露出一张白到有些透明的脸。
“如果戚小姐是为了来找我聊家常……哦理想，如果是为了来聊理想的话那么你可能找错人了，”他挑了挑眉，啧了一声，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嗯，我不是一个心理医生，没空听这些，而且我很忙谢谢。”
“……”
不可否认戚溪被气笑了，但事实上她就是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倔强，“请给我最后五分钟时间。”
程栎凌沉默了一会，很多时候他的沉默不代表默认，而是另一种思考，想某件事是否对他有利。
如果没有，任你跪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他都不会赏你一个眼神。
“ok，你说我听，如果可以我会采纳，如果不行请你离开？”
程家这位养子大概是个中美混血，不止性子把美国佬的那份心直口快继承了大半，外貌较常人来说也更加立体，眼窝有点深，眸色很浅，看人的时候即使不做表情也会有种他在笑的错觉。
色·诱也不过如此，然而他的谈判对象却早已过了贪恋于美色的年纪，她擅长把冷静挂在脸上，而且重要的是她也同样聪明。
在确定了对方不近人情的态度之后，戚溪不再套人情，毕竟那没用，她在心里把接下来可能会提到的几点理清之后说：“第一，帮我对你来说没有损失，只有加倍的利益，第二，你的目的我清楚，并且我保证会在五年之内拿到我们黎家在星宇所占有的百分之八的股权，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第三，如果可以我会借助戚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上流社会替你周旋。”
“而你要做的，仅仅只是签下我，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仅凭你自己，起码要七到……十几年那么久，才能够达到自己所想的地位，但据我所知程副总可没有太多私人财产和人脉，”戚溪笑着看着他，虽然这句话里她稍微撒了一点小谎，不过她死皮赖脸坚持认为那是善意的谎言。
在谈话的最后，戚溪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仿佛洞穿一切，“你觉得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利而无一害，没有万无一失，更没有活雷锋，只有算计和利益，当然不会算计的活雷锋也有，他们都在工地搬砖，在乡下种田，所以你对于我，或者我对于你，都不可能没有算计，”程栎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至少从现在开始，一眨也不眨，“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这么简单，恐怕我没法相信你，毕竟除了我，你还可以直接动用关系跟魏董事长搭上话。”
这个时候他再次一心二用的抓住了谈话的重点，虽然他的脑子已经乱了，但依旧能够切中要害。
戚溪沉默了几秒，一下一下的开始敲击着桌面，“ok，如果我说我想要的还有……盛世的继承权，会不会很过分？但你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性别歧视严重，除了戚睿他谁都不会给，所以能帮助我的…只有你，我们互相合作？”
“野心不小。”程栎凌呵了一声，他确实有点惊讶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能坦白，就代表这次的合作会是公平的。
“彼此彼此。”戚溪笑着回应。
程栎凌直视着她，好像在打量，然后他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式两份中的其中一份文件递过去，“虽然听起来我更吃亏，但是……请别让我失望，哦对了，在此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家里那位老古董同意你做个‘戏子’吗？”
“真要说起来吃亏的是程董事长吧？”戚溪接过合同一边翻看一的老古董已经在不久前对这件事妥协了，虽然他只给我三年时间，不过三年已经够我脱离他的掌控了……我随便几句话你就信了，就不怕我是在坑你？”
“坑一份合同？那戚小姐的眼界还真是挺高的。”魏简说。
戚溪细细品位了这句话的意思，反击了回去，“养子这么能干，程董事长和程家大姐想必很欣慰。”
说起来戚小姐出身豪门，受过高等教育，尖酸刻薄起来却一副市井泼妇的架势，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秉生下来就跟一般人不同，还是悄悄学过，往往一刀子下去总是直戳要害，虽然是图个嘴上快活，也没人招架的住。
但是被挑衅，程栎凌也面不改色，嘴角甚至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又似乎是警告：“我自家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
谈话就此结束，戚溪在程栎凌认真的用一手漂亮的楷体在其中一份上签上大名时，快速的把合同翻了一遍，也没确定有没有问题就跟着龙飞凤舞的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那么，合作愉快。”
程栎凌把第二份签完之后也站起来，伸出手，“合作愉快，欢迎加入星宇传媒。”
当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便奠定了往后五年内的亲密合作，不分你我。就像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论结果成与否，期间他们分不开。
一个求名，一个求利。
两只狐狸俱笑的含蓄，合作愉快？那可未必。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合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