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波特对斯内普人生的影响力》橡树上的猫

12、隐瞒

　　1975
　　西弗勒斯抱臂站在宿舍门口，堵住了詹姆。
　　詹姆掀开隐形衣，露出脑袋来，讨好的看着他：“这么早就起来啦？”室内的热气扑出来，詹姆抖了一下，吸吸鼻子:“好冷。”
　　西弗勒斯让开门，让他进来。
　　詹姆赶紧脱下隐形衣和靴子，窝在壁炉前烤火。
　　西弗勒斯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很冷吗？”
　　詹姆点头。
　　“我本来不想说。”他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但是詹姆，从这学年开始，你夜游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而且，每个月，至少有这么几天，都整晚都不回来。你不会告诉我，你和你格兰芬多的朋友们，感情已经好到，必须时不时的同床共枕，否则就会感到难以忍受，痛苦不堪。”
　　詹姆一口热茶喷出。
　　西弗勒斯冷冷的说:“看来不是。”
　　“当然不是，”詹姆抹掉茶水，低吼道:“你没看见我的黑眼圈吗？”
　　“当然——看见了。我还看见‘亲爱的西里斯王子，俊美不凡的脸上’，那小小的瑕疵:同样的黑眼圈。”他用咏叹调的方式冷漠的说。
　　詹姆不禁吞了吞口水，尴尬的说:“哦，这是去年情人节，西里斯收到的情书里的话。”
　　“确切的说，是今年。去年是‘霍格沃茨的精灵’。不过显然，布莱克这等顶级美人，你消受不起。”西弗勒斯抬眼看他，“不要转移话题，波特。”
　　詹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漆黑的眼睛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呃……”他有点坐立不安。
　　“实话，波特。”
　　“……我和西里斯他们在研究阿格马尼斯。”
　　“……变形，你的强项。”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本以为……”
　　詹姆眼睛眨巴眨巴:“以为什么？”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莱姆斯的脸色一直不太正常，每个月总要消失一天，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说着说着，他开始深思起来。
　　“……你隐瞒了什么？”他身体向前倾，紧盯着詹姆。
　　“……西弗勒斯。”詹姆轻呼了口气，坐起身，静静地看着他。
　　对视了会儿，西弗勒斯率先移开了视线，“我知道了，不问了。”
　　“可以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詹姆轻轻的说。
　　西弗勒斯心里一动，然而紧接着他真诚的说:“谢谢你。”
　　他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感激——西弗勒斯的忽然觉得一阵愤怒,“不用感谢我，波特。因为，我会自己弄清楚的！”
　　西弗勒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我一定会自己弄清楚的！”
　　“等等，你生气了？可是……嗨，你别走啊！”

　　“哦，他就这样和你翻脸了？”西里斯放出了游走球，不以为然道，“小心眼的鼻涕精。”
　　詹姆整理着扫帚，皱了皱鼻子：“不要这么叫！”
　　他想了想，疑惑的说:“我觉得，西弗勒斯本来没生气，至少他没打算和我翻脸——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相当……友善？”
　　西里斯看了一眼他写满了在意的脸，跨上了扫帚，直接起飞，“詹姆，你还玩儿不玩儿了？今年还想输？”
　　瞬间转移了詹姆的注意力，他不满的高声冲着半空的西里斯叫着:“我可没输，金色飞贼是我先抓到的！”
　　“嘘——”看台上的女生除了斯莱特林的都嘲笑起他来，还有格兰芬多的女生冲他喊:“你们整体比分落后，你抓住了金飞贼又有什么用？！”
　　詹姆赶紧操纵扫帚跟着飞到高处，他朝西里斯喊：“每次都一堆女生围观，西里斯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他隐隐听到下面吵了起来:“得意什么！每次金色飞贼都是斯莱特林的！你倒是让你们的追球手也发挥一次作用呀？”
　　西里斯只管吹着高处的风，冷冽，清爽，他自在的伸展开双臂，满心欢喜：“詹姆，先飞一场？”金色飞贼在他的掌心出现。
　　詹姆低头看了看，看台上十几个女生挤在格兰芬多区的最前面，旁边有两三个斯莱特林的男生。莱姆斯仍站在球箱旁似乎在考虑什么，而彼得在低处，被游走球追着到处跑。
　　“来吗？”西里斯再次晃晃金色飞贼。
　　詹姆露出个大笑脸，“来！”
　　金色飞贼开始振翅，然后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詹姆和西里斯同时跟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很快就加速到了极致，看台上的众人纷纷被吸引过来，顾不上再吵。
　　“我打赌这次是还是波特抓到金色飞贼！”
　　“得了，布莱克从来不慢！他只是没有做追求手而已！这种一对一的比赛，谁抓着可不一定！我就亲眼见过几次，都是他先抓到的！”
　　“嘿！快看！刚才他俩绕塔楼的时候，波特是不是在扫帚上转了360度？！”
　　“那家伙就是爱炫！布莱克抓住球的那几次，明明就是詹姆·波特飞的太嗨，忘了正事！”斯莱特林的一个二年级学生不满的说。
　　“我看这次也玄——那家伙往往禁林飞过去了！”

　　詹姆飞的开心极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呼，风在他耳边呼啸，大地在他眼前飞速的掠过，他不时的和西里斯交叉，偶尔相撞，金色的飞贼在眼前忽左忽右，他尽情的飞翔着，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又仿佛被整个世界拥抱着！
　　“西里斯！我们飞一圈吧！”他大声的和他的朋友说着，脱离了金色飞贼的航线，朝着禁林的方向直飞过去，又绕了个大圈，从湖面上低低飞过。
　　西里斯一把抓住金色飞贼，调转扫帚，詹姆骑着飞天扫帚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他笑了一下，向下面的莱姆斯喊：“等一会儿我俩！”掉头跟了过去。
　　莱姆斯正骑在扫帚上用球棒把游走球击走，好让彼得从扫帚上下来，他挥了挥球棒，示意知道了。

　　回城堡的路上，莱姆斯看了看西里斯，他正和几个格兰芬多球员说话，“詹姆，”然后他叫住了打算先回趟地窖的詹姆。
　　“怎么？”詹姆把扫帚递给彼得，彼得手忙脚乱的接住，他手里拿着三把扫帚：他自己的，西里斯的，还有詹姆刚给他的。
　　彼得自觉的说：“我先去还扫帚。”
　　“谢了哥们。”詹姆说，“晚上请你吃大餐！”他示意的看着赫奇帕奇的方向。彼得快活的点了点头，带着扫帚离开。
　　“嗯，詹姆，”莱姆斯看着他，“你之前说的关于西弗勒斯的事情，我想了想，”他温和的说，“我觉得，我要谢谢你。”
　　接着他郑重其事的又说了一次：“谢谢你詹姆，为我做了这么多。你太好了。”
　　詹姆没料到这个，他不知所措起来，“哦，哦，这没什么，没什么的，”他抓着后脑勺，“莱姆斯你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应该的，应该的。”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连耳朵都很热。
　　莱姆斯看他这样，真心的笑了起来，眼睛里仿佛有光，“詹姆，虽然刚才说的是我的真心话，但是，其实我没打算这么说过——我没打算说出来。”
　　詹姆傻眼，莱姆斯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我真心感激你们，你们是我能交到的最好朋友！”莱姆斯有些好笑的看着詹姆越来越别扭的样子，“但是一般，或者说，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并没有道谢，就是因为这个。”
　　詹姆大脑快速的转起来：“你是说，你这么说了以后，我的表现？”
　　莱姆斯点点头，“你平时和西里斯这么客气吗？”
　　“——哦！见鬼，我明白了！西弗勒斯那个敏感的......误会了！”詹姆恍然大悟，他一脸无奈的看着莱姆斯，“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是不是？”
　　“显而易见。”莱姆斯同情的看着他，进一步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西弗勒斯朋友很少，在斯莱特林也几乎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把你说的想了又想，觉得他因为你不肯告诉他而生气，虽然也有可能，但是，我更相信你的判断。那么，我换个角度想了下，如果是詹姆你对着我道谢呢？我是会高兴你感受了我的体谅，还是会不爽你对......的维护呢？又或者，会觉得你没把我当朋友——至少没把我当那么好的朋友，所以才这么客气呢？”
　　詹姆扁着嘴，上前搂住了莱姆斯，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莱姆斯，还是你最好。”
　　莱姆斯轻轻拍拍他的头。
　　西里斯朝这边看过来，莱姆斯和他对视。
　　等詹姆走了以后，西里斯问莱姆斯：“你告诉詹姆原因了？我看他都快飞起来了。”
　　“嗯——西里斯，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不能一直看着他俩闹别扭啊。”
　　“切，你这话说的，”西里斯看着这个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傻瓜，“和你有什么关系？明明那只心思深沉的鼻涕虫嫉妒了——而且，”他阴沉沉的看了地窖的方向一眼，“我们最好不要让他俩关系太好，詹姆有点过于在意了，我总觉得哪里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