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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回到所里,我把聂从风叫进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把得来的信息对了一下:
      1.罗长运明显是受人指使,但是幕后是谁?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2.鲍春妞看上左达了,目前正在勾引他。
      3.左达很显然知道鲍春妞的目的,但依然承担该公司的法律顾问一职。
      聂从风认为左达就是报警的人,我表示反对。因为左达这种人很聪明,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他报警抓起了鲍春妞,对他有什么好处?
      给罗长运逃跑的机会,好让他趁虚而入?说实话,左达vs罗长运,就是我这种睁眼瞎也知道那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一个成年人是没有必要向一个孩子挥拳的。
      先把鲍春妞抓住,然后保出来,向鲍春妞卖好,证明自己的价值。开玩笑了!从今天的现场看,分明需要卖好的是鲍春妞!如果说是鲍春妞报警把左达抓住,然后出重金保出来,来个英雌救美,最后小鲜肉以身相许成就一段风流佳话还比较可信!
      讨论到这里的时候,聂从风突然不说话了,一双贼眼闪闪烁烁的看着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不得不敬他一杯水。
      聂从风说:“老大,你刚才应该挺身而出才对啊!”
      我大大的“哈”了一声:“拜托!你没看见他瞧见我的时候什么表情!”
      “可他伸的是大拇指。”
      “他伸错了。”我比划了一下小拇指,“这个才正常。”
      聂从风俯身过来,认真的说:“我觉得他没错。他就是想说,原来您老人家对我没意思啊!谢天谢地!加油,继续剩着吧!”
      “滚你!”我毫不吝啬的使劲一推。却没料到这小子手腕不知怎么一转,竟是一连一粘,把我也带出去了。

      本来我们坐的位置是他坐单人沙发,我坐在双人沙发紧靠单人沙发的一侧。面前原本有个茶几,但是前两天有个当事人来访,太激动了,把茶几的玻璃面给拍碎了,所以现在就是空的。所有的资料都放在腿上,身侧,或者我俩之间的沙发扶手上。
      聂从风伸手一带,我就开始后悔让他学功夫搏击了。等我在心里默默的完成一个句子:“操!”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歪七扭八的横着,只在眼前有一张放大的浓眉大眼,黑色的瞳仁深的吓人,看起来非常陌生。胸口的位置被勒的有点发闷,那绝不是Bra的力量!
      我愣愣的瞅着,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子被人迅速推开,耳听到:“我的妈呀,你怎么这么沉。将来你要是找个瘦点的男的,还不得压死!”
      这张臭嘴!
      我扑棱一下翻了个身,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被聂从风一带,落进了他的怀里,然后——
      他就一脸嫌弃的把我扔了出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真不能报啊!
      聂从风已经哀号着跪在地上,一边整理撒了一地的资料一边喊:“妈呀,全乱啦!老大,这些东西费了我三天的功夫,你怎么那么大坨儿,跟熊似的全弄乱啦!你看看,卡利亚纳飓风都没你厉害啊!”
      瞧人家这业敬的,我还能报仇么?!
      律师的时间都是以分钟秒钟计的。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稍微一拖沓,就后患无穷。倒不是律师多勤快,主要是你不干活就没钱,拖拖拉拉钱就来的少,为了生存,这种自己给自己加压的工作方式,早就成为行业特征,没有人去想过改变。那种说走就走的行为,只适用于出差。
      一边捡资料,一边讨论整理。刚才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事后我笑骂聂从风,就那么被你白摔了一下,必须扣奖金。聂从风嘿嘿一笑,忙着出门约会,就过去了。
      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自然就有存在的痕迹。比如我那一整天就不怎么看聂从风的脸;做事的时候也尽量不碰他——哪怕是手;连玩笑都开的少了。
      不过,我们的讨论还是很有结果的——这个生意不能接。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来上班。聂从风不知道去哪儿忙活,工位上空着。我暗暗松了口气。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的,然后我们俩做了大家都爱做的事儿。醒来以后,就记得那对黑的吓人的瞳仁,还有接吻的感觉……
      虽然我也有过男朋友和男人,但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和保持纯洁的上下级关系的原则,绝对没和聂从风有过限制级的接触——不过,昨天摔那下子之前好像被他碰到胸了。
      我不自在的晃了晃肩膀,又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
      和许多人吻过,记忆深处的初吻却被刻意遗忘。一旦想起来,就强悍的占据了所有的感觉,想忘也忘不掉,连生理反应都随着它走,让人浑身不自在。

      “晓律,有位鲍女士找您。”电话传来前台的声音。
      鲍女士?
      我立刻调整到“hard”模式,换上职业表情,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相当有权威。然后门被人推开,鲍春妞被人引进来。
      寒暄落座,她也没客气,直接了当的问:“罗长运请您做他的离婚代理人?”
      当我还是根嫩草的时候,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直接就说:“哦,我拒绝了。”但是,接下来我才发现,问这问题的人压根不知道委托人有离婚的意思!
      当时带我的老律师就语重心长的对我讲:“其实,真正做的好的律师,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都不太爱说话。“
      我也仔细观察过,那些做的好的律师,平时说话时甚至还有些木讷,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像电视里那么咄咄逼人。
      “喝点茶。“我把茶杯推到鲍春妞的面前,笑着问:“您上次来是说罗先生脑子不大好吧?我应该没理解错吧?后来治疗了么?”
      上次鲍春妞明摆着不放罗长运,后来又进了宫,然后罗长运不仅获得人身自由,还有了自己小小的事业。现在鲍春妞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罗长运离婚的代理人?这么复杂的情况,美女,本着为当事人保密的原则,我也不能说啊!
      再说了,这件事透着说不清的诡异,我可不想卷的太深。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离婚律师,挣点小小不言的代理费,如果要像大律师一样费脑子动口舌,甚至用绳命去捍卫法律,那对我的要求真是太高了。我上有老父老母要孝敬,下有一辈子做不了合伙人的小助理要照顾,实在玩不起那种高大上的东西!
      鲍春妞也不是吃素的,一双斜飞凤眼淡淡的瞄了我一下,微微上翘的嘴角侧侧一勾,明明是满脸的不屑,偏偏让人抱怨不出半个字。就连我这身为同性的女人,此时也开始考虑开始一段百合之恋或许也不错……
      美人,是不分男女的。
      占有欲,也不分男女。
      “晓律师,明人面前不说瞎话,我就和你交个底儿吧。我鲍春妞的男人,只能听我鲍春妞的。是聚是散,得我说了算。”
      我点点头,露出纯粹敬佩的笑容,附和道:“这样啊,我知道了。那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鲍春妞扭了扭身子,胸前一阵波涛起伏,生生把昨晚刚刚做了春梦的我撩拨的抬头望天低头喝茶。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提醒您一下,有些人的委托,能不接就不接了。”
      人都是有自尊的,律师虽然经常挨打挨骂,但这样被人找上门来指指点点,就太打脸了。
      我摸了摸鼻子:“您说得对,委托这种事儿呢,该接就是掉了脑袋也得接,不该接的,就是威逼利诱也不能接!老话不说了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尤其我们搞法律的,更得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把捍卫法律尊严这种事落实到工作中去。”
      开玩笑,我在给律协写的报告里这样的词儿一摞一摞的,她要听我能讲个三天三夜不重复。
      鲍春妞不耐烦了,站起来,似笑非笑的说:“晓律师,您也不用给我打马虎眼。罗长运想做什么,也不是您一个人能瞒住的。我先把话撩这儿,那罗长运可没他表面那么憨厚,您要是愿意为他做事,可是要长点心眼。”
      我起身送客:“鲍女士,说实话,像您这样指着鼻子教训我的,早些年还有,但它已经绝迹好几年了。所以,我不爱听。但是我只当您不太会说话,内容我记下了,如果罗长运真的来找我,我会留一万个心眼还有无数个备用的来招呼他。”
      鲍春妞“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我,噗嗤笑了:“晓律师是吧?行,我记下了。”肩膀一晃,腰肢一扭,真如柳在风中一般,就那么身姿曼妙而轻灵的转身离开了。
      我傻站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那个动作,试图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动一动,然后我就发现,人家是柳枝儿,我是柳树,还是八百年以上那种级别的!
      叹了口气,认命的坐回办公桌边。自我安慰的想:至少在离婚诉讼领域里,我还是一条比较美丽的柳枝儿。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聂从风的:“老大,我们被人耍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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