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光明下的暗影》孤月千灯

8、chapter 8 图书馆规则

　　整个本子全部由手写完成。柯莱德可以肯定，这个世界所使用的文字与语言全部都是自己在穿越之前从未见过的，但是因为得到了克莱德的记忆的原因，柯莱德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它们。

　　此时的艾尔林王国使用的是大陆通用语，但是纂写这本书的语言却是北境还未并入艾尔林王国前所用的弗兰尔语。不过，克莱德作为北境自古以来的贵族达克家族的少爷，自幼便被教导了弗兰尔语，因此阅读起来并不困难。

　　他不禁看了一眼此时站在自己身边，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瘦小牧师法安。

　　弗兰尔语与北境原本的信仰相辅相成，随着信仰的消退，掌握并能使用的人也日渐稀少。法安是圣光神教的牧师，而他又并非贵族出身，理应没有动机学习弗兰尔语——

　　紧接着，柯莱德便想通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在克莱德的记忆里，他本人，以及周围接触到的人，没有一个人真的信仰圣光神教，就连绿林修道院的佩金修道院长以及布特城的神职者也是如此。

　　圣光神教虽说是艾薇格林大陆上信仰者最多的宗教，但是艾尔林北境自古却并不信奉神光神教，北境诸城市的圣光神教修道院或是教堂不是由早先的其他建筑改建，便是在被并入艾尔林王国后才建造出来的。

　　圣光神教会成为艾维格林大陆上最大的宗教，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教义与对圣光的信仰，圣光神教还垄断了大量强力的光元素魔法。

　　佩金修道院长是北境贵族出身，法安是他从婴儿时期便收养的孤儿，现在又可以肯定法安从他那里掌握了北境贵族间常用的弗兰尔语……柯莱德可以肯定，佩金修道院长对法安十分看重。

　　也是，在克莱德的记忆里，法安一直是达克的继承人克里斯的小跟班。

　　这些念头纷繁错乱，柯莱德并未显露在脸上。他继续向下翻查这本手写的记录本。

　　本子从第二页到之后数页被撕掉了，柯莱德没有管这些，继续向后翻，他发现后面是大量附带素描的魔法动植物的说明——或许是书的作者‘维’在旅途中挨次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记录下来吧——

　　柯莱德本来是这样想着，但是他越看却越觉得不太对劲。按着弗兰尔语的拼写规则，柯莱德找到了今天早晨系统曾经产生过反应的植物——风芹。

　　维的笔记中大致说明了风芹生长的区域，以及在不同的地方它的别名，这部分看上去不是很重要，因此柯莱德直接跳了过去往下翻——

　　【实验目标：为了准确判断魔植对元素亲和力的影响效果是否受服用者的元素亲和力水平的影响……】

　　……

　　【实验器材：高精度元素检测水晶V4.32改良版，一块4英尺X4英尺，元素分布均匀的的土壤（用以种植风芹）……

　　【实验材料：同一批培育的风火水土四属性的白魔鼠各三只……】

　　【……为了确保实验精确性，选用完全混合风芹萃取提取液来对白魔鼠进行喂养……】

　　柯莱德又往下翻了翻，‘维’是在以魔兽白魔鼠为载体，检测风芹这种已经被他证实只能单纯提高风元素亲和力的魔植对不同元素亲和力分布水平的白魔鼠的提升作用。他记载的方式，让柯莱德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现代的实验室中一般。

　　这个‘维’，如果不是绝对的跨时代天才，那么……柯莱德觉得，他一定是一位穿越的前辈，还是学理科的。

　　“我先前不禁读出声的部分在最后面，”或许是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沉默，法安忽而出声，柯莱德嗯了一声，按着他的说明向后翻找到了他所提及的那一页。

　　“克莱德少爷也清楚的，我的天赋不是很好，”虽是这样说着，法安的脸上却不见遗憾或是窘迫，“因此，当看到这本书中提到了能够提高光元素亲和力的植物的时候，就不禁激动了些。”

　　柯莱德向后翻，找到了法安提及的部分。

　　【月光草……光暗双属性魔法材料。直接食用拥有增强光暗两种元素感应力的能力。是……的原料，常被……用来…………………………】

　　这一页恰好处于这本手册损毁比较严重的地方，上面的字迹因为破损和污渍已经模糊不清了。这一页的后面丢失了数页，再向后翻，已经是完全无关的内容：

　　【从……到冰雨森林都属于他，因此，这就是他在那里建了一个‘门’的原因么？】

　　【……湖……】

　　【所以，我才能遇见他。】

　　更像是日记的一部分，但是大部分内容也已经被时光抹去了被阅读的可能。

　　“关于‘月光草’的记载几乎完全丢失了。”柯莱德又前后翻了翻，得出结论，有些探究地瞧向了法安，只有这点残存的资料，法安却如此激动，有些微妙地让人觉得费解。

　　“我虽然拥有能够进入图书馆的资格，但是毕竟还只是一个学徒牧师，”法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学徒牧师只有每天参阅图书馆一楼书籍半小时的权力，却无法借阅。”

　　“自发现这本手册以来的半个月，我每天都找时间进来翻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本书前面虽然也提及了大量有可能提高元素亲和力的魔法材料，但是能够提升光元素亲和力的材料，只有‘月光草’。”

　　“无法借阅？”柯莱德只知道自己有权进入图书馆，但是因为克莱德从未真的借阅过什么书籍，因此对具体的细则并不清楚。

　　“克莱德少爷没借过书吧？”法安笑了笑，见柯莱德点了点头，说明道，“图书馆是自古便流传至今的宝贵财富，而使用图书馆的权利则由国家，当地的控制者，教会，佣兵工会，各职业协会联合设立的魔法契约来进行确定。因此，各个城市的图书馆的使用权利虽然大体上相似，但是多少会有少许的不同——”

　　“比如，在国都斯凯城的大图书馆，即使是圣光神教的学徒牧师，也有将书本借出图书馆的权利，但是在我们绿林，则是不可能的。”

　　“绿林图书馆一共有三层。贵族，圣职者，以及中级职阶及以上的精英们可以进入图书馆的一层；第二层唯有达到中级职阶以上的人才能进入；第三层则没有限制——拥有能够进入第二层资格的人都有尝试向第三层攀登的权利，但是相传只有得到了图书馆认可的人，才能进入到第三层。”

　　“只有一层的书能够被借阅出去。在我们绿林，只有贵族和中级职阶以上的人能够进行借阅。”

　　“那如果是我，借阅的期限是多久？”

　　“克莱德少爷的话，应该每次能够借出一本书一整个月，”法安显然对图书馆的规则十分了解。

　　“那么不还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柯莱德想起来在进入图书馆的时候，甚至连图书管理员也没见到。

　　“贵族借阅图书需要以整个家族的借阅权作为抵押，中级职阶以上的人进行借阅则需要以自己所在的职业协会的一切特权为质押，并且会影响到他所在的整个职业协会的人借阅的时限。”

　　“魔法契约将会确保这一切绝无任何漏洞可钻。”法安强调道，“克莱德少爷也听过那句话的吧？”

　　“‘魔法契约成立，就将是绝对真理’？”几乎在法安这样说的同时，这句话浮现在了柯莱德的脑海之中。

　　“没错，‘魔法契约成立，就将是绝对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