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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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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蔷看了贺敏一眼,然后低头喝粥,垂眸不语。
陛下是知道的,一般情况下她和华晨两个人就代表着群臣的意见。而现在陛下居然当着她们两人的面说要明日早朝问问群臣的意见再做决定。
陛下何时这么优柔寡断了?那么陛下这是不打算这么快下决定呢?还是不准备处死鲁国二皇子呢?
而华晨没有萧蔷这么细的心思,听贺敏说明日早朝再讨论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这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就和这个话题一起结束了。
“我觉得陛下这次醒来后变了很多啊!”都快走到宫门口了华晨才摸摸肚子对萧蔷说道。
“啧!啧!啧!”萧蔷斜睨了华晨一眼连啧三声后挖苦说道:“两朝的大臣,三十多岁的人,居然还不明白君心不可猜。”
“真是不能和你说话。”华晨拂袖走向自己的轿车。
萧蔷回头看了眼皇宫,也转头钻进自己的轿车里。
华晨说的没错,陛下变了太多。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大赫会在陛下的统治下变的更加强大。
萧蔷和华晨走后贺敏就坐在桌案前看今日刚呈上来的折子。贺西事先把奏折按轻重缓急分开,一一摆在贺敏面前。
贺敏看着这些奏折内容哭笑不得,折子上前几句清一色的写着祝福她身体安康,如果不是奏折她还真以为自己翻的是祝福帖呢。
“什么时辰了?”贺敏批阅着最后一个奏折朝贺西问道。
“禀陛下,刚过午时,是否传膳?”贺西将批好的折子差人送回去后建议性的问道。
“不了。”贺敏把手里最后一个折子交给贺西说道:“早上吃的太多,不是很饿。”
“还有这几个折子留下。”贺敏指指桌上的几个奏折。这几个讨论的是关于西北战士过冬军备供给问题。
“是。”贺西将折子重新放好。
一般情况下陛下看到的折子都是当□□臣上朝前交上来的,等陛下批阅后当晚还给那些在宫中等着拿批阅完奏折的人,这些人一般是各地大臣亲信之人。而有代表性的折子会在明日早朝时在朝堂上说。
“贺东。”贺敏起身走到御书房门口,门外依然飘雪,只是比起昨晚来说雪下的小了些。
“陛下。”贺东一直跟在贺敏旁边,问道:“陛下是要出去吗?”说着将手中的斗篷递给贺敏。
“让南安带路。”贺敏披上斗篷对贺东说:“去看看鲁国的二皇子。”
“是。”贺东吩咐身边的小侍去喊南安,让他等在前面。
贺敏走在前方,贺东撑伞紧跟其后。她来到这里大概十多天了,这鲁国二皇子差不多也来大赫十多天了,她居然一次也没有见过他,而现在朝臣却已经开始讨论对他的处置了。
“陛下。”南安对走来的贺敏行了一个礼,撑伞和贺东并驱走在贺敏身后。
对贺敏引路道:“鲁国皇子住在未央宫。”刚才贺东潜人来跟他说了。
未央宫是偏中等的宫殿,本来鲁国皇子是来和亲的结果出了这种事情,没人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置。所以南安只能把鲁国皇子安排在未央宫。
“嗯!”贺敏点点头,南安的确是个通透的,不然身为一个男子也不会把殿中省执掌的这么好,使六局分工合理相互配合。
贺敏看着前方的路,回想记忆里对鲁国二皇子资料的记忆。
鲁国以陆姓为贵,朝中有三位成年皇子:大皇子陆子乐今年十八、二皇子陆子俞今年十七、三皇子陆子悦刚满十六,前来和亲的就是二皇子陆子瑜。
瑜虽有美玉之意,但瑜谐音通愚,取此名未免有揶揄嘲讽之意。
而大皇子陆子乐和三皇子陆子悦虽然看起来平凡没什么寓意却看出他们母皇对其两人的喜爱。
此次和亲推出来的人不是十八岁的陆子乐而是十七岁的陆子瑜,由此可见这位二皇子在鲁国的处境。
“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们殿下找个大夫吧!”
贺敏刚走到未央宫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乞求的哭声。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我们?太可笑了。”里面的人发出讥讽的笑声。“他派人行刺我国君主,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还不如让他现在就死了呢。”
“殿下他没有。”哭泣的人辩解着“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们殿下小奇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滚,别碰我,以免沾上晦气。”
贺敏听到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南安跟在后面脸色有些苍白,贺东错开一步跟在他后面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南安回头看了她一眼,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跟着贺敏走了进去。
“陛下!参见陛下。”很显然里面站着的男子根本没想到贺敏会来这。急忙跪了下来。
他旁边本来就跪着的人听到有人喊陛下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贺敏扫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的蜷缩着,右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左胸口,急促的喘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睛蒙上一层雾水。
头倔强的偏向床边不远处趴着的人的方向,听到有人喊陛下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看向那个叫小奇的小侍。
贺敏看着这双倔强的眼睛觉得心里一揪,快步走到床前。
床上的人一直紧咬着嘴唇忍着痛苦,使得被牙齿咬着的地方都渗出了血,抓着衣服的手青筋必露。
贺敏看着躺着的人想起某种病症,眸色一暗,沉声对南安吩咐道:“去请南奉御,快!”
南安愣了一下后立马反应过来朝外快步走去。
贺东看着南安离开的背影沉思,南奉御不仅是南安的母亲还是尚药局两奉御之一。
奉御不是人名而是正四品的官称,一般的官员见到奉御都要尊敬的喊声大人。而南安的母亲南钰医术更为精湛和另一名王奉御一同执掌着尚药局。
而陛下派南安去请南奉御由此可见陛下对鲁国皇子的重视。
“你别急,没事的。”贺敏看着床上的人额头不停的渗出冷汗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轻声安慰着。
“贺东。”贺敏看着他一直看着趴着的小侍便对贺东吩咐道:“带他们出去,交给南安处理。”
贺东应了一声挥手让人将跪着的两人带了出去,同时南安引着南奉御和安医佐进来了。
“免礼,快过来看看。”南钰腰还没来的及弯就被贺敏虚扶了起来,赶紧提前药箱来到床前。
贺敏皱眉看着南钰把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一直暗暗说着:一定不要是那种病。
“陛下放心,殿下只是心悸突发。”南钰收起腕枕,接着说道:“先让安医佐为殿下施针稳定一下,臣再写份药单熬成药服下便好。”
“好。”
贺敏在听到南钰说心悸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心悸而已。贺敏摆摆手让安明安医佐过来施针。
还好南安想着为男子医治可能会用到男医,就顺便把他爹也拉来了,也省得花费时间再跑一趟尚药局了。
“为何会突发心悸?”
贺敏坐在一旁问向写着药单的南钰。
“不合理的饮食不适当的食物。”
南钰头都没抬的答道,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北方的寒冷是加重心悸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句话提醒了贺敏,她环顾一下四周后才明白南钰为什么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未央宫好歹也是偏中等的宫殿,而现在未央宫里却没有任何取暖设施。
贺敏伸手摸摸茶壶,连茶都是凉的。才想起来刚才床上只有一床薄被子,而床上的人穿的仅是北方刚入冬时穿的棉衣,但是现在已经是快入年了。
“好了。”南钰把药单交给侍候在一旁的南安交代道:“每日三服。”
然后看向一旁脸色不太好的贺敏问道:“陛下让老婆子再为您把把脉吧?”
“嗯。”贺敏将手腕伸了出去,问道:“以朕的恢复程度,抱个人不是问题了吧!”
“那要得看陛下想抱多重的人了。”南钰摸着脉觉得毒已经全解了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调笑道:“像鲁国殿下这样的一定可以抱的起来。”
“南奉御是太闲了?”贺敏仿佛没听到南钰的后半句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收回手对南钰挑眉问道。
“臣不是在等内人吗?”南钰立马一本正经的坐直看向隔着床铺的屏风。
贺敏:“……。”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儿子南安都二十一了还这么不着调,要不是王奉御放假回家了,她也不至于被南钰逼着多喝个几天的苦药。
“出来了,出来了。”南钰看到安明从屏风后出来后急忙对贺敏说道。
南安和贺东:“……。”南安觉得看着他娘的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里面生孩子呢。
“如何?”贺敏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感觉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
“已经稳定了,接下来让殿下控制好情绪,另外注意点饮食就好。”安明将手里的针包放进南钰的药箱里,又从里面掏出一锭膏药。
“殿下受冻严重,手和脚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安明虽将膏药交给南安却对是着贺敏说道:“陛下,男子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