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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自是风流少年郎 ...

  •   第三章自是风流少年郎
      翌日清晨
      当李毅晨间从外面练完剑再度回到客栈时慕容白已经起了,正坐在客栈大厅的角落里沏着茶。因为昨日客栈已被包了下来,不收外客,所以整个大厅里只坐了慕容白一人,店小二也不在柜台,约摸是被慕容白撒走了。
      “小姐。”李毅走到慕容白桌前行礼道。
      慕容白点点头,示意李毅坐下。
      一向尊卑有序的李毅显得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乖乖听话地坐在慕容白对面,双手放于膝上,手心冒汗,心跳如鼓。
      “王都情况如何?”慕容白饮了一口茶,淡淡道。
      “有丞相大人在,没出什么乱子。”
      “丞相……”慕容白冷笑了一声,不作评价,“单承林呢?”
      “单亲王很规矩没什么异常,倒是单亲王世子单寒飞再过几日就要行弱冠之礼了。”
      “单寒飞?”慕容白轻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指尖轻敲桌面。
      单寒飞,乃异姓王单承林独子。三岁时被先王封为世子,继承爵位,为人钟于享乐,胆小怕事,性情温和。
      “既是成了年,那便该娶妻了。楚国的长公主似乎至今仍未婚嫁?”
      “王…小姐的意思是……”
      慕容白淡笑不语。
      “楚王不是好对付的人,让楚国的长公主下嫁于一个秦国的异姓王世子,这可能……”李毅皱着眉有些纠结。
      慕容白轻笑了一声,“若孤再赠他几座城池作为聘礼呢?况且,我可没打算让那长公主嫁到秦国来。”
      “您的意思是……”
      “呵…”慕容白只是笑,“回王都后你便知道了。”
      “诺。”李毅起应道。
      “小二——!”正是二人谈话间,客栈门口却忽然跌跌撞撞地晃出了一个人影来。
      “小二!小二!小二!”我用手扶着客栈大门,扯着喉咙大声唤道。
      “诶来啰——!客官您有何吩咐?”店小二一路小跑到我面前,扶住我有些摇晃的身子关切道。
      我一身酒气地拍了拍店小二的肩,朝他挤了挤眼,“小二,你们……这青楼的姑娘可真是极好的...真漂亮!去,给爷烧点热水再弄点饭菜……送到房里来。”
      “爷你稍等,小的先扶你上楼。”小二道。
      我还打算再夸夸小二,忽然光线一暗,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便挡在了我面前,我抬眼一看,只见李毅阴沉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朝我作揖道:
      “先生,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下。”
      “……呃。”我张口就想拒绝,岂料李毅早有防备,直接上前一步,仗着身高的优势架起我就往慕容白的桌前带。

      “先生早。”到了桌面,慕容白先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淡然道,“坐。”
      “嘿嘿……早,早……”我干笑了两声,虽然我很不喜欢大清早的以这种方式来请我,可又奈打不过他们,于是只好乖乖听话地坐下。
      “李毅,去拿盘棋来。”见我坐下,慕容白又吩咐道李毅。
      “喏。”李毅应道,然后转身退下。
      李毅刚走,一杯沏好的热茶便出现在我面前:
      “先生请先醒醒酒。”今日穿着一身素白的慕容白说这话时语气比平时更加冷清,让我心中一哆嗦。
      我伸手接过了茶,一口饮尽,吧唧了一下嘴:
      “好茶。”
      “看来先生没醉。”慕容白淡淡道。
      “……”
      “不若先生与我对弈一番可好?”
      “哦……好……”我看着慕容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腿肚子有点发抖。
      话音刚落,李毅便拿来了棋,放好。

      “先生请。”慕容白执白子对我道。
      我执黑子,笑道:
      “白子先。”
      慕容白倒也不客气,抬手便落下一子。随着我也跟着落下一子。一黑一白,在棋盘上争斗着。不知过了多久,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棋局也进入了白热化。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惊得我险些将棋子落在地上:
      “谷公子……”
      闻声,我猛地一回头。
      果然!果然是我那好师妹纵七,哦不对,现下该是桂香楼的小绿……
      “谷公子。”小绿摇着她那小蛮腰,风情万种地走到我跟前,全然不顾对面坐的是秦国国君慕容白,一屁股坐在我怀里。双手柔弱无骨的环上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吞兰吐气道,“谷公子真坏!”
      我强颜欢笑,手配合地搂上了她的腰,挑眉问道:
      “此话怎讲?”
      怀中的人儿咯咯直笑,用手戳着我的心窝,娇嗔道,“讨厌!谷公子昨儿个夜里还喜欢小绿的紧,折腾小绿没完没了的。结果今早一起来就没人影了。让人家好生难过,莫不是人家这先生没当好,让公子生厌了不成?”
      我慌忙拉住了她在我胸前做乱的手,还好我束胸缠的厚,不然就暴露了。虽然…虽然我的胸……确也不大。
      “美人儿,这话可是冤枉了在下了。昨天晚上美人的教导在下可是喜欢的紧啊,这么早回来,还不是怕家里人等急了吗?方才我还打算着寻个时候再来拜访你呢!”
      “讨厌,”她嗔怒道,“就你嘴甜。”
      我当着慕容白的面笑着在她腰上摸了个来回,“美人儿难道不喜欢吗?”
      纵七还没回答,对面的慕容白却是出声道:
      “先生,该你落子了。”她的声音很冷很淡,莫名的我觉得心尖有点抖。我一向比较怂,所以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此刻该接什么话的好,倒是怀中的纵七笑的勾人,后知后觉地转过了头,看着慕容白,夸张无比地“呀”了一声,然后娇气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如何称呼?”
      不知是我幻听还是什么,我总觉得纵七把“姐姐”那两个字咬得十分重……
      我心里一寒,有种背上生凉的感觉。
      慕容白并没理会纵七的话,只是抬眼看了下我,我心里一紧,搂着纵七的手又是一抖,然后快速地落下一子。
      纵七被我这一动,直接就趴在我肩上撒起娇来了,“公子好坏啊……”顿,她又压低了声音在我耳侧调侃道,“师兄,嫂子有点美啊。”
      “……”闭嘴!还要你告诉我她美吗?!我又不瞎!
      慕容白却是放下了子,抬眉轻声道,“先生棋艺精湛,白,自愧不如。”
      “公子,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好不好?公子……”纵七拽着我衣角就在我身上晃,撒娇撒的着实油腻。
      “好好好……”我还偏得作出副温润公子样来柔声地哄着她,言罢侧过头对慕容白客气一笑,“白姑娘言重了,只是今日我运气好。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房了。”
      说罢我便起身,向慕容白告辞,然后搂着风情万种的纵七上了楼。
      经过店小二身旁时,小二对我半是嫉妒半是羡慕道:
      “客官真是风流少年……”
      我笑着挑了挑眉,对他道,“劳烦小二多烧点水来。”
      店小二立刻给了一个“我懂的”的眼神给我。
      我笑而不语。

      上了楼,进了房间,关好门。
      我一把把纵七推到了角落里,拉下了脸,压低了声音道,“你在搞什么?!”
      这姑娘到底是有多想不通才会跑到客栈里来挑衅慕容白?!想弄死我想疯了吗!!!
      纵七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这不是想师兄了么?”
      “你觉得我会信?”我瞪着纵七,黑着脸。今天她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非弄死她不可!
      纵七眨了眨眼,卖乖道:
      “师兄……”
      “少来!”我指着墙角,冷着声音,“面壁思过去!”
      纵七看着我半晌,见我仍不为所动便只好认了命,撇着嘴慢慢悠悠地挪到了墙角思过去了。
      我看着纵七那哀怨的背影,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左右昨天晚上在地上也没睡好,现下正好有时间来补补,于是我果断的爬上床打算好好地睡一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客官,你的饭菜和热水来了!”
      是店小二。
      闻言我立马从床上翻起来,饿慌了的我没有时间去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直接打开了门。
      于是乎,我就这样坐稳了登徒子这名号。

      “客官,你要的东西。”店小二见我打开门,看见我的模样,愣了一下,道。
      我侧过身子,让店小二进来,而与我默契程度相当好的纵七在听到敲门声时便立马脱了外衫,躺在了我床上,手支着下巴,对着进来的店小二笑的骚气,惹得后者放下东西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师兄,他跑什么?”
      “被吓的。”我坐下来吃饭,听到她的问话后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为什么?”纵七又问道我。
      我看了一眼她,“你很闲?”
      纵七紧忙摇了摇头,对我讨好地笑道,“那什么,师兄我真知道错了,我这还有事呢……”
      说罢她就从床上翻起,穿好衣服,过来和我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后便风情万种地打开了门,百媚千娇地下了楼。
      我:“……”
      你特么不会跳窗吗?!非要走大门!!!

      纵七出了客栈拐了几道口,进了一小巷,吹了声口哨,唤来了信鸽,给鬼谷山的师兄弟们回了信。
      内容是:
      大师兄在下。
      而上一封信,也就是鬼谷山今早上传来的那封信的内容则是:
      大师兄将与慕容白成婚,谁上谁下?

      等我洗好澡,吃完饭,上午的时光已过了大半了。我寻思着慕容白那女人今日应该是不会赶路了,于是我异常欢快地脱了衣服准备再度上床睡觉。
      我这人,其实特好养活,就只喜欢逛青楼和睡觉,人生理想就是在青楼里天天睡觉。
      可我还没睡着呢房门就被敲响了,于是我又极度不情愿的起床去开门。
      门外是慕容白,拉着张面无表情的脸站在门口像冰块一样,一开门见她这冷淡样,吓得我瞌睡都没了。
      “有事?”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先生好雅性。”慕容白淡淡道,“若先生身体尚可,便请先生收拾一番,我们马上就要起程了。”说罢,慕容白转身就要下楼。
      我一急,大喊道:
      “不用吃午饭吗?”
      慕容白幽幽地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先生难道没吃够吗?”
      我:“……”

      等我收拾好出了客栈,慕容白等人已经牵着马在等着我了。我笑着同众人一一打招呼,奈何所有人都不给我个正眼,直接转过头去。
      “……”什么情况?
      我巴巴地看着慕容白,希望她能给我个说法,谁曾想她只是瞥了眼我,面无表情道,“出发吧。”
      我:“……”
      众人听令上马,于是我也只好来到慕容白马前,正准备优雅地翻身上马,却被她制止道:
      “先生,前面人多眼杂,你还是与罗林共骑一马的好。”慕容白正经道。
      我愣了一下,与罗林共骑一马?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五大三粗的罗林,吞了口口水,“啊?”
      “先生有问题么?”慕容白问道我。
      我犹豫了一下,“能和李毅一起吗?”
      “李毅要去前面打探路况。”
      “哦……好……”我失望道,然后转过身,有多慢走多慢的走到了罗林的马前。
      “先生,得罪了。”罗林作揖道。
      我强颜欢笑,“客气客气……”然后欲哭无泪地翻身上了马。
      当我僵硬着身子被威武雄壮的糙汉子罗林圈在怀里,感受到他浓烈的男性的气息不断喷撒在我耳侧时,我的内心是绝望且崩溃的。
      我是个姑娘啊!姑娘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一路上,我都沉浸在生无可恋的情绪中,同时问候了慕容白全家上上下下不下百遍,后来问候得我也累了,不知不觉就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不对,是当我从马背上直挺挺地跌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众人都已经下了马,在树林里生好了火,打了野味,支了架子,准备烤了那几只兔子和一头小鹿作晚饭。
      听到我落地的声音,再见我落地的姿势,我敢打赌,他们全都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心理。不过我倒也脸厚,从地上淡定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后就走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找个离慕容白远点的地方坐了下来,问道我身旁的马致:
      “到哪了?”
      “回先生,已经到了楚国的边境了。”
      我点了点头:
      “那现在是?”
      “王上说,今夜就在此过夜,明天一早再赶路。”马致说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马致见状便笑道:
      “先生稍等,一会便可以吃饭了。”
      说着还递了两个馒头给我,让我先垫垫。
      我接过,道了声谢,啃了两口,喝了点水,便去帮罗林烧兔子去了。
      天将黑的时候林中香味四溢,众人都夸我手艺好。我偷偷看了眼坐在一旁闭上眼睛在养神的慕容白,撇了撇嘴,让罗林招呼着,自己拿了两只烤好的兔子后便走到慕容白身边:
      “喏……”我递给她稍大的那一只。
      慕容白睁开眼,抬起头,双眸毫无波澜地看着我,没有伸手接也没有说话。
      我见她不接,于是伸手拉起她的手将东西塞到她手里,然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咬了一口兔子肉,味道还不错。
      “味道很好的。”我笑着对她说道,“试试看,欣然。”
      那是我第一次唤她的字,欣然。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手中已烤好的兔子肉,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
      “还不错吧?”我问道她。
      “嗯……”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不远处跳动的火苗,淡淡道:
      “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学的……”
      “令师很疼你。”她沉默了一下,道。
      “是啊,”我笑道,“他虽然是不怎么要脸,但的确很疼我。”
      “……”
      我啃着兔子肉问道慕容白:
      “听说你十六岁就继承王位了?”
      慕容白点头,我又问道:
      “很累吧?”
      她抬起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回答得很模糊:
      “还好。”
      我笑了笑,也许是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的缘故,我忽然莫名的想要接近慕容白的世界。
      “十六岁就是一国之君了,压力很大吧?”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笑,“有多久没真正地笑过了?”
      “……”
      我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我的慕容白,继续对她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笑一点吧。”
      她没有说话。
      我朝她挑了挑眉,“很漂亮的。”
      她别过了脸,没有理我,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我也就没有再说话,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我也不会是小人。貌美如花的姑娘如果不想和我说话我也不会强求的。要知道我逛青楼时都是姑娘倒贴我的啊,所以说,还是青楼的姑娘们贴心啊……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守夜的那一人以外,其余的都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我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虽然夜色已深,但我却丝毫没有睡意。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靠着棵树抱着手臂睡着了的慕容白。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就跳得有些快了。
      一片皎洁的月光之下,她那清冷美丽的容颜在微风下显得如此风华绝代。
      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想抱抱她了。
      抱抱这个面若冰霜的女子,轻吻她的发边,用指尖轻绘她的侧脸,与她更加亲近。
      ……
      我摇了摇头,这形势可不对啊,要知道这越是美丽的就越是伤人。
      尤其是女人——美丽的女人。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生生逼自己清醒了些,虽说三月春心萌动,但我可不能萌动上慕容白啊。
      这智力相差太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玩不过她,我可不能遭这罪,要真卷入慕容白的世界,她能给我带来的,怕是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烦恼了。
      自古哪个君王能动情?
      (本章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自是风流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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