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罗曼血泪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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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瞿峰瞿老大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下令：“寡人今日晚饭前返，乖乖和方侍卫将寡人寝宫打扫干净，备膳候驾！”
他前天回原来的学校补一个章，因为管公章的人临时没在，不得已留了两天。而春节期间，火车站的车票又不是一般变态的难买，根据他买到的车票，到家怎么也得七八点钟了。
我回：“吾蝗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晨本来是要上班的，但是为了打扫屋子外加给瞿峰准备年夜饭，就特意请了假。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鸡毛掸子，再弄了块湿抹布，像模像样地开始忙。可惜我们的屋子太旧，再怎么打扫也就那样了，他号召我一起擦玻璃窗，争取让屋内看起来明亮点儿。
如果这是一部狗血言情剧，我和方晨共处一室的情况下，95%的概率我们俩会突然发现对方居然这么性感这么迷人这么……让我吐个先……然后，我们就会展开一段背着瞿峰的地下恋情。另有4%的概率，我们会突然发现对方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呃……由于我不想爱上瞿峰……就让方晨委屈点爱上林越吧……最后1%的概率，我或者方晨会在擦窗的时候坠楼挂掉或者变成植物人，然后另一个就会一边背负着永远的歉疚，一边在床上做着有氧运动且痛心疾首地和炮友谈起自己如何痛不欲生……
咳……
由于这是一篇闲来无事的流水账，我和方晨就只能……擦窗而已……
我纯属没话找话，问方晨：“你和瞿峰怎么认识的？”
他露出那种“很久很久以前”的表情，慢慢地开始和我说他们的罗曼史。
……与其说是罗曼史，不如说是血泪史。
他们认识的时候，瞿峰才升高一，方晨升高三。两个人在学校的篮球队里认识，瞿峰在那里是小有名气的后卫，还曾有体校老师来找他，要不是瞿峰爸妈不肯松口，现在说不定就是什么知名运动员了。方晨升高三后，照理说就不参加球队练习和比赛，不过他仗着成绩好，还是经常去球场玩几把。
两人是在一次练习赛里对上的眼。
那时方晨想会会这个刚进高中就任正式队员的新人，套了球衣就上场当后卫守他。方晨是为了故意试探瞿峰，瞿峰偏偏不理他，于是姓方的就有点儿较真了。而瞿峰，他是那种“老子一定要赢你，就算现在赢不了你，老子练葵花宝典也要赢你”的类型的人……虽说他和方晨只差了两岁多，可高一还没发育完全的大男孩儿，和高三体格强壮的男生比起来，确实还是差距很大的。练习赛就成了两人的表演赛，篮下都没人了，全在中场看俩后卫斗球呢……
而最后结果，以瞿峰耍赖绊脚告终。当然，场外的人只看到两人挣来抢去，然后一个不小心脚绊脚摔在一块儿。场上摔在一起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用方晨的话说，他们摔在地上的姿势是脸对脸，心脏对心脏，然后天雷勾动地火……
于是，两个篮球少年纯洁（？）的友情（？）升温了……
相恋中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想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方晨和瞿峰又都是离经叛道的青春期，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放学后的教室，篮球馆的器材室，学校树林里，甚至厕所里……（胭脂：有米有人觉得这些地方都灰常适合……咳咳咳……）
当然所谓的亲密只限于拥抱和亲吻，他们那时还是纯洁（？）的年纪……
可是，就像我认为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学校这种上千个学生上百个老师聚集的地方。俩人一次躲在实验室接吻的时候，被进来做课前准备的生物老师发现了。
那个时代，男女生就是互相有些小暧昧，也会被老师狠狠警告一通，更别说牵手什么的。而瞿峰和方晨，两个男生，居然接吻……
教务处把双方的父母请去，谈了很长很长时间。
方晨已经高三，但事发第二周，他仍然在亲戚的关系下，马上转学，搬家。
而瞿峰，顶着同学和老师的指指点点，度过了三年惨淡的高中生活。
方晨说：“小峰背上有一个疤，那是他爸爸打的。”
瞿峰爸爸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出了儿子的事，只能默默忍受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回到家，也只能把气出在儿子身上。那次他用竹扫帚打瞿峰，天气热衣服穿得少，结实的竹子被硬生生打折，半截断柄，就直插入瞿峰后背。
我想想那种场景，都觉得毛骨悚然，而瞿峰忍受这些，忍到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后，他考了美校，四年的学费一毛钱都没问家里要。或者说，他根本就再也没回过家。
在美校当裸体模特儿，不是瞿峰说的什么为了艺术献身，应该只是迫于生计，没有办法。
方晨大学毕业后，千方百计地找到了瞿峰，在瞿峰学校所在的城市找了份工作。两人那时候，度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住在方晨家的瞿峰，有次回家，出来应门的却不是方晨，而是方晨的妈妈。方妈妈可能头一眼没有认出瞿峰，但是毕竟高中到大学，一个人的长相不会变得太多，而瞿峰给她的印象又太深刻……
方妈妈在方晨的公寓歇斯底里，对瞿峰又是打又是骂。甚至于打骂瞿峰她还觉得不过瘾，又跑到美术学院闹，要求校长开除他。
就算是普通的高校，也不会因为学生是同性恋就严重到要开除，何况美术学院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
事情最后，以方晨在双亲的压力下，搬走换了份工作而告终。
两人的联络没有终断，只是变成，方晨或者瞿峰，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对方身边住一晚上，不再谈感情，见面就是□□，起床就是离开。
方晨说，他不在瞿峰身边的日子，瞿峰慢慢开始找女人。
瞿峰的朋友里，不乏GAY，而他们对他的意思也不是一点两点。这些朋友，有的只是酒肉朋友，而有的是为了利益或者某些方便必须结交的，一味拒绝只会让生活陷入困境。瞿峰谎称自己是异性恋，不和男人做，索性隔三差五找女人开房。
我不知道瞿峰是以怎么样的心态去抱女人，但是这之中，多少有他自暴自弃的绝望想法。
当方晨以爱的名义追到他学校，瞿峰应该是的的确确地，全身心地爱着他的。初恋从来都刻骨铭心，更何况是他们那么艰难的相恋……可是当事发了，方晨又舍弃了瞿峰迁就家人。不是说选择家人的方晨就是错的，但是对于瞿峰，他真的绝情了些。
那一次离开，其实是一种背叛。
几个月前瞿峰突然决定来这里，和方晨呆在一个城市里。方晨当然欣喜若狂。不过现在看来，瞿峰应该只是希望在出国前，和他多一些相处而已。只是他可能没料到，两人的关系会恢复得这么快这么简单。
方晨很轻松似的说：“反正，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笑着点头说：“日子当然是越过越好咯！”
……
对于被家人抛弃的瞿峰，和抛弃了家人的方晨来说……再糟也不过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罗曼血泪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