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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再次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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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岸深看着洛明昙的手指捏住衣襟,慢慢掀开……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百岸深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被这声响惊扰,洛明昙的眼睛立刻就看了过来。
于此同时,一枚柳叶刀从洛明昙的衣袖中飞了出来,直射百岸深面前的巨石,将其击的粉碎,就算百岸深闪避的及时,还是被溅了一身的石灰,看起来更加狼狈了。
眼看洛明昙还要动手,百岸深立刻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大喊到:
“师父,是我。”
“小深?你怎么会——小心!”
在洛明昙说话间,一道寒光突然急速的从背后刺向百岸深的心脏,若是刺中,百岸深必死无疑,而百岸深却对此一无所知。
听到洛明昙的声音,百岸深立刻就想避开,却因为腿上的伤动作迟缓不少,眼看那柄剑就要刺入百岸深的胸膛,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啪嗒,啪嗒……
洛明昙的血顺着剑刃慢慢的滴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一刻世界好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洛明昙的右手正抓着剑刃,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染红了整只手,剑尖刺入了洛明昙的腰侧,在白衣上晕染出一朵血花。
“师父……” 百岸深被吓呆了,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直到见到洛明昙倒下去,他才突然回过神来,冲上去接住洛明昙,就算身上的伤口为此裂了开他也顾不得了。
在洛明昙倒下的时候,慕北手中的剑忽然落到地上,神色恍惚,他没有想到洛明昙会突然冲过来给百岸深挡剑。
原本慕北想借着竹林中的阵法悄无声息的除掉百岸深,却不小百岸深小小年纪竟然破开了阵法,如此结果让慕北对百岸深的忌惮更甚,在见到百岸深出现在落雪潭的时候,他就生了亲自动手的心思。
就算洛明昙事后怪罪于他,他也可以说百岸深私闯禁地,犯了谷规,理应处死,只要涉及到仙谷的事,洛明昙就不会太过追究。就算洛明昙真的要惩罚他,只要铲除了威胁,那也值得了。
为了保护洛明昙,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是他自己伤了洛明昙。
“把他给我” 慕北走到百岸深身边,俯视着紧紧抱着洛明昙的百岸深,声音冷漠的像似冰雪一般。
“休想!”
百岸深的手在洛明昙身上点了几下,帮助洛明昙止血,但是就算如此,洛明昙的血还是流了不少。加上之前给百岸深损失的血,也不外乎洛明昙这么快晕了过去。
抱着人事不省的洛明昙,百岸深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慌乱,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他不是大夫,也不知道洛明昙到底怎么样了。
“快点给我,我可以救他。”慕北也十分焦急,若不是洛明昙现在已是虚弱到了极点,他都要强抢了。
百岸深看了慕北一眼,咬牙将洛明昙交给了对方。就算心里恨不得杀死慕北,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连竹林都出不了,遑论救洛明昙了。
慕北抱起洛明昙立刻就离开了落雪潭,朝着竹阁赶去,百岸深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跟着慕北回了竹阁。慕北将洛明昙放在床上,然后撕开了他腰侧的衣服,露出被剑刺伤的地方。
因为洛明昙用手阻挡了部分劲力,所以刺入的并不深,没有伤到内脏,慕北松了一口气,一边给洛明昙包扎,一边让百岸深喂洛明昙服了一枚玉露丸。
“去找许长老来。”如今百药子不在谷中,洛明昙又昏迷了,慕北只好退而求其次让百岸深去找许长老。
“好” 百岸深立刻就离开了竹阁,朝着长老住处赶去,他相信慕北绝不会害洛明昙。
不一会儿,百岸深就带着一位老人急急的赶到竹阁,慕北这才收回覆在洛明昙胸口的手掌,将位置让给许长老。许长老也不废话,坐到床边就给洛明昙号起脉来。
一刻钟后,两人见许长老还没有开口,一时都有些急了,慕北最先开口询问。
“许长老,公子他如何?”
许长老先是叹息了一声,又伸手打算抚胡须,结果却发现胡子太短,只得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步,走了几圈都不见说话,见状,两人的心一点点下沉,就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就在百岸深忍不住想把人暴打一顿的时候,许长老终于慢悠悠的开了口。
“有玉露丸的回复,谷主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听到这句话,百岸深和慕北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许长老于是继续说到:
“只是……” 两人的心再次悬起来。
“许长老,只是什么?”
“只是谷主他先前受的内伤还没好,如今又受了外伤,怕是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期间就不要再让谷主使用武功了,更不要出谷,免得遇到危险。”
见慕北点头,许长老抚了抚胡须,继续说:
“我会给谷主配副药,一会儿让药童送来,你按时熬给谷主喝下,谷主很快就会醒了。”
“多谢许长老。”慕北朝着许长老拱了拱手。
“谢就不用了,为谷主做事是应该的,只是还希望你告诉百岸深那臭小子,下次再剪老夫胡子,老夫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
许长老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走,显然是气愤非常。老人家一把年纪,最喜欢的就是那把胡子,百岸深倒好一见面就把胡子给人家剪了半截,气的许长老二话不说就开始追杀百岸深,不消片刻就赶到了竹阁。
慕北想到许长老来时的速度,在联想到那短了许多的胡子,一下就明白百岸深的用意,再次朝着许长老歉意的拱了拱手,不过心底却难得认同百岸深的做法。也幸亏许长老不知慕北心中所想,否则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许长老离去不久,就有药童送来几包药,说是许长老配的,慕北吩咐侍女熬了几个时辰,然后喂洛明昙喝了,果然不一会儿,洛明昙就醒了过来。
见状,两人才彻底放下心来,也幸的洛明昙伤的不重,否则慕北还不知要如何愧疚。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接连受创,导致洛明昙现在的精神并不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就像那柔弱的病美人,面对这样的洛明昙,慕北和百岸深两人跪在屋中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跪了半个时辰后,洛明昙终于撩了撩眼,看向下方的两人,神色漠然。
“慕北你为何要跪?”
“属下不该刺伤公子。”
洛明昙又看向百岸深。
“百岸深,你为何要跪?”
“弟子不该让师父挡剑。”
“好得很,看来你们二人都不知道错在那里,那就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话落,洛明昙索性闭目眼神,免得看到两人的样子闹心。
“可否等公子伤好之后,属下再去领罚?”
“请师父给弟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弟子随侍左右。”
“你们一个谋害同门,一个多次擅闯禁地,还要如何将功赎罪?要不要我把这仙谷的规矩都废了,再将这谷主之位也让给你们?” 洛明昙抬手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两人面前,说出的话像是从冰下过了一遍,面色却无多少变化。
“属下(弟子)不敢。”
“面壁思过一个月,慕北另加十鞭,下去吧。”
慕北和百岸深如何不知道洛明昙已经到了暴怒边缘,也不敢开口,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各自领罚去了。
竹阁于是只剩下洛明昙一人,洛明昙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两人没有少吵,每每说个没完没了,洛明昙被他们吵着烦不胜烦,现在世界终于清净了。
洛明昙可以理解慕北的心意,但是他却不认同他的行事风格,百岸深毕竟是他的弟子,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若是一点伤能让两人和平相处,那也省却诸多麻烦。
至于百岸深,洛明昙相信他是因为他答应了要教导他,却不证明他值得信任,若是那一天他做出有害仙谷的事,洛明昙也不会手软,只希望他不要断送了师徒情分。
唉……
“爹爹,冬儿说你受伤了,是不是因为心儿不听话?” 从小到大,沈璃心没少给洛明昙惹祸,如今一听说洛明昙受伤了就急着跑了过来,刚进屋就哭开了。
“不是,与你无关。”洛明昙用手巾给沈璃心擦干眼泪,这小妮子从小到大就喜欢哭,一点不像他娘。洛明昙只看见沈清荷哭过一次,就是她重伤死在他怀里的时候。
“爹爹,你伤在了哪里,还痛吗?” 沈璃心抓着洛明昙的衣袖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受伤的地方。
“不痛” 洛明昙摸了摸沈璃心的头,面色怅然。
师父曾说过仙灭魔生,江湖大乱。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江湖大乱,仙谷卷入是非,他只希望能够护住在乎的人。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相依的两人,洛明昙抱着沈璃心,等着她睡着才将她交给冬儿,然后独自一人又在屋中静坐了许久,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