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种死法》未绪

13、番外之三·往昔（1）

　　第一章

　　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多么好的体验。
　　一连串的意外堆积的结果是鸣人丢了他的初吻，而对象既不是御姐也不是萝莉，而是一个同龄的少年。或许该叫个注解，是“美少年”。
　　尴尬。
　　对方厌恶地擦擦嘴唇后一言不发地离开，鸣人蓦地火气上涌，叫着：“鹿丸你看看这家伙真让人生气！”
　　没有回应。
　　鸣人这才想起，鹿丸早就去了自己的教室。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回事，把他们分得远远的，连训练都不在一个地方。恐怕除了上下学，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是警校的住宿制度连这种权利都要剥夺。
　　他和鹿丸，真的是分离。
　　心情一下子暗淡。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鹿丸分开，他以为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会在一起。
　　[纲手奶奶，你到底想做什么？]鸣人微微皱眉。
　　鸣人不知道，到了宿舍会得到一个惊喜——虽然“喜”有待商榷。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方对鸣人的惊愕只是回了一个“你白痴啊”的眼神。
　　“我才不是白痴！”鸣人跳脚。
　　“那么是吊车尾。”继续眼神攻势。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鸣人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肩膀，“别以为这样子很酷！你这个……这个……”一时词穷，他本来就不是擅长吵架的人。
　　“宇智波佐助。”略微低沉的声线。
　　“诶？”
　　“吊车尾果然还是吊车尾。”
　　“混蛋佐助！我叫漩涡鸣人！”
　　佐助眼神闪烁，最终默许鸣人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这意味着，他允许鸣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可惜鸣人那个时候并不了解。

　　平心而论，撇开个性问题不谈，佐助是个好室友，安静聪明，偏生就是不肯好好说话，总把鸣人气得跳脚。
　　班上还好说，佐助始终懂得分寸，没捅出什么大漏子，在宿舍就不一样了。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两人“破坏公物”的报告，弄得宿舍老师头痛得要死。
　　可是提议换寝室两人的反应都是拒绝。
　　鸣人的理由是：“除了我根本没人能忍受那个混蛋！”老师默然，其实佐助很受欢迎啊，男生都很佩服他的能力，而女生暗恋他的不在少数，甚至隔壁女校的千金小姐们经常开着小车跑到训练场外偷看。
　　佐助的理由是：“除了我根本没人能管住那个白痴乱来。”老师继续默，除了你根本没人能刺激他乱来吧……
　　得出的结论是“破锅配烂盖”，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结果两人的争斗成了宿舍楼一大特色。
　　如此持续到了第一个假日。
　　鸣人表现得比什么时候都要急切，佐助看着他跑来跑去收拾东西，忍不住问道：“吊车尾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哦，我要和鹿丸一起回去。”鸣人难得没有反驳佐助对自己的称呼，手下动作不停。
　　佐助冷笑：“哦，那个笨蛋啊。”违心之论。奈良鹿丸的名字在警校足可和他并驾齐驱，与他同分进入警校，在指挥才能上更胜他一筹。他常听别人提起那个名字，老师也曾扼腕：“如果那家伙肯努力点，未来一定能改变警界。”但是佐助就是不喜欢他，虽然没见过面，不过鸣人常常提起，他的形象真实得要命。也许是某种本能做出的厌恶反应。
　　“鹿丸不是笨蛋！”出乎佐助意料，鸣人反驳迅速，“没有人比鹿丸更聪明。”
　　“……包括我？”隐约的试探。
　　“当然。”毫不迟疑的回答。
　　原来我在你心里，永远无法超越那个人的位置。
　　对于鸣人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不知道，这对佐助却有另外一种含义。

　　“……佐助那个家伙啊……”鸣人喋喋不休。
　　“鸣人。”一直安静听着的鹿丸突然出声。
　　“怎么了？”鸣人奇怪地看着鹿丸，以前他从来不打断自己的说话，总是等待自己说完了才给予中肯的评价。
　　“你今天，一直在说那个‘佐助’的事情。”鹿丸淡淡开口。
　　“啊？”鸣人一愣，“鹿丸，我想吃拉面！你请客！”
　　“哪次不是？”鹿丸笑笑，没有戳穿鸣人转移话题的方式有多么拙劣。

　　少年不会有多么繁复的心思，有些事情是拂过水面的风，在心上留不下任何痕迹——那只是对普通少年而言。
　　至少，某个IQ两百的天才和某个俊俏的少年，都把对方列为了自己的假想敌，互相在心里把对方杀上个百八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