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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案件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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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容挽歌站在花千骨与媚儿的身前,为了拖延时间而开口问道:“为什么你非要杀她?”
容挽歌正在给白子画密语传音,只是白子画像是被什么隔绝住了,容挽歌根本传达不了她的密语传音。
“天理昭昭!云牙身为她的好友,她居然把云牙给害死了,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无垢的神情比平时还要冰冷,直令人看得背脊莫名其妙地发凉。
“媚儿身为韶白门弟子,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自有门派来处理,就算你贵为上仙,也不能妄动私刑啊!”即使花千骨与媚儿是被容挽歌护在身后的,花千骨也依旧是死死地护着在其身后的媚儿。
无垢赫然冷哼一声,开始幽幽地说起了他与云牙之间的故事。
其实无垢在昨夜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云牙的确是为了千眼琉璃挂而来到无垢宫行窃的,然后就是无垢捉个正着,经过一番审问之后,这才知道云牙是听信了只要戴上了千眼琉璃挂就能百病痊愈的传言,就想着要去偷来给那些穷苦得看不起病的人,结果无垢让云牙戴上乐千眼琉璃挂,以证明它并没有任何功效,一切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在这之后,无垢欲赶云牙离开,然而云牙为了报答无垢的不杀之恩,也不愿意再过着孤苦伶仃的漂泊日子,就请求无垢将她给留在无垢宫当差,无垢见她着实可怜,就答应她了。
于是云牙就在无垢宫开启了当差的日子,每天都陪伴在无垢的身边,更是对他暗生情愫。
两年在转瞬间翩然而逝,云牙已经来到无垢宫当差有两年了,她听见了无垢与门下弟子提及了《四荒经》的事儿,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就问了无垢有关于《四荒经》的事情,无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便为她解惑。
“《四荒经》乃是莲城无垢宫的传世秘籍,一共分为四卷,修炼它的人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功力大增,且无反噬与伤害。”
“然而物极必反,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修炼《四荒经》的代价就是人的寿命,修炼它的人只会剩下四十年的寿命,所以我严令弟子修行。不料在多年前,《四荒经》被四个黑衣人给偷走了,我一直在查找,至今全无下落。”
而后,无垢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案上摆着云牙依照着他的模样雕刻的泥人,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在无垢宫可以乱说话,可以做错事情,可以最大限度地做你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将把你赶出无垢宫。”
云牙自是连连声称不敢。
此事暂且揭过之后,二人又继续过着像以往的生活,但终究是有些不同了。
后来在某一天,无垢险些遭歹人刺杀,本来以无垢的修为,自是能轻松应对,然而云牙护主心切飞身过去挡下了那一刀,自此二人的关系有所增温。
就在有一日,无垢让云牙拿来《诗经》之际,不小心将装着无垢验生石的木盒推倒在地,并且发现了无垢的验生石散发着光芒,无垢接过云牙递来的验生石,发生了自己的生死劫竟是云牙,遂寻个再在无垢宫行窃的不知悔改之理由,将云牙给赶出了无垢宫。
最后,弟子在某一天前来禀报发现云牙的验生石已经灭了光——云牙已经死了。
故事已经说完了,媚儿忽然大笑起来,说:“原来,这一切不是因为千眼琉璃挂,而是因为生死劫。”
容挽歌不由得微微一怔。
花千骨疑惑地问道:“什么是生死劫?”
“生死劫是痛苦之劫、毁灭之劫,确切地来说,生死劫指的不是一个劫,而是一个人,一旦遇上几乎是避无可避,最终都难逃疯癫成魔,身败名裂。”媚儿虽是笑着,却是满脸悲凉。“无垢上仙啊无垢上仙,没想到你的生死劫竟是云牙,所以你才把她赶出无垢宫,云牙这个傻瓜到死都以为是自己的错。”
无垢冷冷道:“其实错的就是你!”
原来,媚儿还身在韶白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师父雁停沙与三位掌门(绯颜、松厉、祥雨)齐聚在雁停沙的房间,也由此发现了他们四人在修炼一本叫做《四荒经》的秘籍。
过了几天,媚儿与云牙碰面了,前者见后者因被无垢误会偷盗千眼琉璃挂而被逐出无垢宫,还死心眼地声称自己生是无垢宫的人,死是无垢宫的鬼,而对媚儿而言她又极想得到那本《四荒经》,一时计上心来,告知了云牙有关于四卷《四荒经》的下落,于是云牙为了能戴罪立功,回到无垢宫去,就下定决心去偷取《四荒经》。
到最后《四荒经》是偷到了,可是云牙刚巧被四位掌门发现又被打成了重伤,而后重伤不治。
“我是对不起云牙,出于私欲,鼓动她盗取《四荒经》,却又经不住诱惑,没能遵守承诺,留下《四荒经》私自修炼,但是你——”话锋一转,媚儿直盯着无垢,讥笑道:“无垢上仙,你就真的一点错也没有吗?云牙到死都不明白,那千眼琉璃挂只不过是你赶她出门的借口罢了,你为了你自己抛弃了云牙,云牙却为了帮你寻回《四荒经》牺牲了自己,说到底,你才是真正害死云牙的人,不是师父他们,也不是我,而是你!”
无垢在盛怒之下挥出一掌杀死了媚儿,想来是媚儿已经受够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故意说出那些话来激无垢出手杀了她,以求个痛快。
花千骨愤愤地质问道:“无垢上仙,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不,还有最后一个人,一切就结束了——”无垢步步逼近。“你以为你们这么容易就能跟踪我?”
容挽歌护着花千骨继续往后退,花千骨每退一步,俱是心惊胆战,却依旧佯装镇定道:“原来你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是为了杀我们!”
“你错了!”无垢冷冷地看向容挽歌,眸中的冷意骇人不已,直看得花千骨觉得容挽歌仿佛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冷声道:“我要杀的人只是你的姐姐——容挽歌。”
虽然容挽歌仍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但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经在冒汗了。
眼瞧着容挽歌已经再无退路,她赫然满目惊喜地看向无垢的身后,说:“子画,你终于来救我了吗?”
无垢下意识地翻过身去,身后空空如也,哪儿有白子画的身影?
再翻过身去之际,容挽歌早已施展鬼魅的步法飘然离去了,无垢眯了眯眼眸,满脸阴沉地赶紧追了上去。
……
另一头,被无垢的棋阵困在书房里的白子画仍在极力地破阵,而夏紫薰就在这时候突然闯门而入,白子画对此感到十分诧异。
“你不问问我为何会来这儿?”夏紫薰先是顿了一顿,而后面色稍显沉重地说道:“我去见过檀凡,又来见无垢。我本来是要跟他们道别的,因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容挽歌,大不了一命偿一命,你再把我杀了便是,至少你还能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可是无垢他不许,他知道原因后,说要帮我动手,那样你就不会怪罪于我,至少你我之间还有几分余地。”
话语又是一顿,夏紫薰不禁自嘲一笑,说:“我真傻,抱着那一丝希望和幻想,就真的答应了他,可是我回去之后总是睡不安心,总是想到以前,你从来都不在意我,檀凡生性粗犷,东华心中只有大义,反而是无垢,他是我们五个人之中最安静的一个,总是默默地保护着每一个人,也保护着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所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就算无垢杀了容挽歌,请你不要误会他,也请你不要怪罪于他,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若是你要报仇,尽管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夏紫薰说了这么多,但是白子画一听到无垢要杀了容挽歌之后,就再也无心听下一言半语,径自奋力地破解棋阵,哪怕是遭到了反噬也毫不在乎。
须臾,棋阵终于被破解了,白子画看也没看夏紫薰一眼,就急忙飞身离去了。
此时此刻,白子画的心里是从未感受过的害怕,害怕如果他再慢一些,他看到的将会是玉损香消的容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