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ase Seven 死亡孤儿院 08 洗脱嫌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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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洗脱嫌疑
“我不后悔把他剁碎，我只后悔没早些杀了他，倒让别人抢先了。”南舞影话语中所含的恨意令人震惊，但天天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感情上来说，他们站在南舞影这边。
南舞影轻轻舒了口气，强压下在眼眶中旋转的泪水：“侦探从未怀疑过柴田信二，我只能自己报仇。”她望向天天，唇边带着真实的笑意，“如果当年的侦探是你，或许……”
天天挠挠头：“那什么，七年前我才十四岁，而且……”而且她想，当时没有仔细调查这事的原因恐怕也不是因为侦探，而是因为七年前发生了更大的事情——晓组织，导致大家的关注重点完全转移……不过这个原因，肯定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总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南舞影小姐一见她就这么有敌意了，原来是因为她的职业啊。
“破坏现场的问题说完了。”天天揉揉太阳穴，才发现原来说了这么久她仅仅才解释完碎尸而已，“接下来是真正的杀人案。”
“我知道凶手是谁！”李举着手挥啊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指着冈本小次郎，“凶手就是你！你想杀土师健次来着，肯定是你！”
“你胡说！”冈本小次郎不淡定了，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反驳，毕竟这是几小时前才在两位警员面前发生过的事情，是事实，但他又觉得此时还不反驳就该被定罪了，最后说出口的就是这样干巴巴的一句。
天天道：“没有哦。你的确有杀人动机。冈本先生，其实你一直在被这三个人威胁吧？可以告诉我们吗？儿子也好女儿也好，警丨方会帮你找回来的。”
冈本小次郎似乎仍旧有些犹豫，土师健次虽看起来很淡定，但紧抿的双唇暴露了他的紧张。天天见他有所动摇，又补了一句：“这个孤儿院有登记名单，有账本，但单单没有领养名册，我们把一些离开孤儿院的孩子们的信息记下来，目前，前田已经找到一些孩子们的去向了。孤儿们被卖去中立国铁之国，再转手卖去别的国家……男的为奴，女的……”她没有说下去，因为现场一片哗然，孩子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显然并不知情，而南舞影和李还有龟田深归则愤愤握拳，从牙缝中挤出完全相同的字眼。
“人渣！”
天天微微低头：“我之前一直在奇怪。这里既然安了这么好的防盗设备，为什么却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原因现在看来很简单，因为与柴田信二来往的人都不能被拍到。有前田这个级别的电脑高手，哪怕是已经被删除的影像文件都有可能被复原，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与国外的交易路线很可能被发现。事实证明他做的对，因为这些年这里的确发生了案件，还不止一起。而这些交易，才是他财产的真正来源，也是他做着慈善事业还这么有钱的根本原因！”
见到听了这些话后几个警员的反应，冈本小次郎终于下定决心，抬头道：“我说！他们要挟我，拿我的女儿要挟我！我女儿在他们手上，昨晚我问土师健次要人，他说我女儿已经被卖掉了……拜托你们了侦探小姐！”他双膝一曲，直直冲天天跪了下来，“你帮我找找我女儿，求求你了……”
天天急忙把他扶起来，宽慰道：“你把你女儿的所有资料准备一份，然后跟我们回M区分局。放心吧，资料很完善的话，找到的机率会很大的。”
“谢谢谢谢……”冈本小次郎不住道谢，顺便愤恨地瞪了土师健次一眼，“这三个人简直无恶不做，他们死不足惜！死了两个以后我本想向他问清我女儿在哪，谁知他……我一时气愤才……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天天点点头：“我知道。这两起案件都是先用三丨唑丨仑迷晕后再杀人，而这一点我们从未公开过，说明是连环杀人，且是他们信任的内部人员才可能下丨药。第二起案件，凶手特意选了监控坏了的时候杀人，可见早有预谋。两位死者的尸体都遭到了泄愤似的破坏，尤其是下丨体，凶手对他们的恨意极深。一个对他们如此怨恨的人，还能在他们周围蛰伏到得到信任以后才选时机下手，足见此人的冷静和忍耐力。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冲动到在警员在场的情况下攻击他人的。”
冈本小次郎听她说得这么明白，终于松了口气，李则转向了土师健次，目光炯炯道：“那一定是你了！”
“刚才天天说了，你有动机！你和水岛玲花是情人，可能因为柴田信二是你的情敌而杀了他，又因为水岛玲花背叛了你也把她杀了。”龟田深归越说越觉得自己判断的对，“下丨体被破坏就是铁证！”
“对！而且三丨唑丨仑是从你那里出来的，你能很轻松地拿到药！”李青春爆发，顺便给了天天一个「安心洗路，都交给我吧」的表情。天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通常我们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要从三个方向分析：动机、手法和作案机会。在这起案件里，动机暂且不提，手法是先下三丨唑丨仑再杀人，作案机会是自己人，可以给这两个死者下丨药而不被他们怀疑还有可以接触到三丨唑丨仑。你们刚才分析的对，动机土师健次有，他也的确可以很轻松的接触到三丨唑丨仑，但是手法，以及给这两个死者下丨药而不被他们怀疑这两点，却并不满足。”
众人各种不明白，这事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啊……
“首先我来解释「下丨药而不被他们怀疑」这一点为何不成立。”天天转身，把柴田信二，土师健次和水岛玲花的名字写到黑板上，呈三角形分布。她在土师健次和柴田信二的名字上各画了一个圈，又用线连起来，“如果说柴田信二知道土师健次和他是情敌，他肯定会对他有警惕心，以前任暗部组长的能力，他下丨药绝对不可能成功，这一点，大家承认吗？”
所有人纷纷点头，连土师健次本人都对这个说法表示了赞同和肯定。
天天继续说：“那么如果他不知道这一点，土师健次能否顺利下丨药呢？我的答案是，不能。”她在黑板上两人之间写了两个数字，一个是七，一个是四。
“七年前的平野山之死……”她满是歉意地看了南舞影一眼，南舞影摇头示意她没关系，天天继续说下去，“和四年前的少女自杀案。这两起案件的共同点除了都和柴田信二有关以外，还有一点，法医都是土师健次。平野山的事件疑点重重，这一点刚才已经解释过了，那么四年前的少女自杀案呢？宁次看了照片，这并不是自杀，而是伪装成自杀案的谋杀！”她说完这句话，敏锐地捕捉到某个人的身体紧绷起来。天天垂下眸子，小心地将眼底的哀伤敛去。
日向宁次淡然接话：“尸体颈部的勒痕是直的，且颈后亦有勒痕。虽然照片被故意模糊，但仍可以依稀看出耳后的青紫痕迹。所以我判断，凶手先勒死死者，再伪装成上吊自杀。凶手把死者用绳子勒死后，死者的脖子上会有勒痕，伪装成上吊，又会出现新的勒痕。勒死的勒痕是直的，很可能会绕脖子一圈或一圈以上，故脖子后面会留有勒痕，而上吊的勒痕斜向上，着力点在喉咙，勒痕应在耳后，颈后不会有勒痕。两道勒痕几乎不可能重合，所以这起案件一定是他杀。”
“这是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啊。”堀北昕和石原陆一低声说道。
“没错，所以土师健次是故意帮他隐瞒了这件事。我怀疑那个自杀少女就是被柴田信二杀死的。”天天看着表情微变的土师健次，眼底多了分冷意，“因为心虚，所以才会在每次掩饰之后就转区，从T区到M区，再从M区到这里。最后来这里任职恐怕是你拜托他的吧？四年前的案子太明显，随便一个人查一下都会发现不对。你握着他的把柄，他自然会给你找个肥差。但是也因为你握着他的把柄，他一定不会对你全然信任，更不会接受一个医生给他的食物或水。”
土师健次的脸色虽然难看，但听到这里倒是有了些笑意：“你这个结论，我很喜欢。”
“我不喜欢。”堀北昕撇撇嘴，“万一柴田信二一时不察呢？”她看起来很不喜欢这个没有职业道德的法医，铁了心要找他的茬。
“即使他一时不察，还有第二起杀人案。”天天尽量说的很公正，虽然土师健次的嘴脸让她恨不得给他个大嘴巴子，她也得凭事实说话，“柴田信二或许不知道他们是情敌，但水岛玲花肯定知道这一点。而且杀柴田信二肯定得下丨药，否则打不过，第一个受到怀疑的一定是能轻松接触药剂还有动机的土师健次，所以她对土师健次必然有所防备，起码不可能再被下丨药……当然，这一点更加奇怪。这就是我说的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手法。”
李挠挠头，他真没觉得哪里不对来着。
“我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土师健次是知道死者被用了什么药的。”天天看着土师健次，讥诮道，“我们从未告诉任何人死者用过三丨唑丨仑，但我和宁次在你面前两次提到三丨唑丨仑，你的反应是什么？”
日向宁次面无表情地将他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第一次：那全木叶有三丨唑丨仑的人都很可疑了？这里有成丨人丨药的原因是院里的工作人员也都在我这里看病，你们明白了？第二次：啊，是丢了一盒。这可和我没关系。我也说了，不能只凭这个就怀疑我。”
众人各种叹服，除了语气不像，真的一模一样啊……看天天和土师健次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没有疑惑我们为什么这样问，因为你知道死者吃了三丨唑丨仑。”天天道，“不过这恰巧证明了你不是凶手，你只是放纵凶手从你这里偷药，并等着坐收渔利而已。你是法医，如何用药能不在胃中残留你心里有底，因为胃里有三丨唑丨仑第一个会怀疑到的就是校医。而你身为资深法医，会做的更不着痕迹。”
“更重要的是第二点。你没有理由给水岛玲花下丨药，你俩的体格和性别，直接拎着刀砍就是了。也没有必要以此造成连环杀人，因为下丨体被砍以及都属于祥云孤儿院就已经足够让人把两起案件想到一起。”
听到这话，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石原陆一怔怔道：“你的意思是……”
“犯人给水岛玲花下丨药的原因，只有一个。”天天沉痛地阖了阖眸，轻声道，“即使她只是个弱女子，凶手也没有能力在她清醒时杀了她……金，你，才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Case Seven 死亡孤儿院 08 洗脱嫌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