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ase Three 警校风云 06 催眠指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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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催眠指令
木叶私立医院的诊疗室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立花香菜医生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拿这帮赖着不肯走还不能赶的人完全没有办法。
“渡部井一你给我出去！”只有他出去她才能得到清静。
“我拒绝。”
听到这话的天天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宁次，越看越觉得这俩人是兄弟，无论是长相出众还是说话语气，亦或是天才之名，这俩人都很像啊。
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天天瞬间脑补出一部40集狗血大戏。
立花香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离她最近的龟田深归：“这是他的病例。”
渡部井一：“……”
略怨念……
龟田顺手把资料拿给天天，天天翻开，挑眉，意料之内。
龟田深归凑过来，下巴几乎搁到天天的肩上：“咦？所以你每次黑完监控系统就是来这里看病咯？”时间都能对上啊。
天天顺手敲了他一下让他离自己远点，把资料传给宁次，她则是看了看渡部井一手腕上露出的伤：“果然没错，你每次都会受伤啊……”
渡部井一别过脸，不说话也不看她。他那带着些微别扭的神情正好印证了天天的推断：“是小泽杏伤的吧？”
“……不是。”就算他否认了，在场所有人都看出这和承认没什么区别。
“不用瞒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瞒也没有用，还不如配合调查。”天天好意劝道。
渡部井一似乎有些挣扎，沉默片刻后，闷声道：“我自己可以查出来。”
天天抑郁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这要怎么劝？
“小泽杏死了。”日向宁次忽然开口。
天天注意到渡部井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你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真相。”日向宁次给予渡部井一会心一击，用眼神示意他看天天，“而这位，恐怕已经有了答案。”
天天尴尬：“你……怎么知道？”
“猜的。”就说不要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啊。
天天在渡部井一怀疑的目光下无奈地举手投降：“好啦，我这就说我的推理，不过如果我说的对的话……”她很坚决地盯着傲娇少年渡部井一，“你就得回警局配合调查！”
渡部井一犹豫了一下，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首先，我得说一点，小泽杏死亡当时，现场是没有任何人的。虽然监控系统被黑，但屋内门窗紧锁，你们家的门窗比较特殊，或许是未来的警员比较警惕，我并不认为有人能在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家的情况下冒险撬锁进入，更何况门锁还没有被撬的痕迹。所以在你离开公寓直到回来的这段时间，屋里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龟田深归听到这里，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不会是自杀案吧？”
“催眠杀人。”日向宁次瞟了他一眼，龟田深归自动收声，乖乖听天天继续说。
“溴化物本身无毒害作用，但与胃酸一中和就会马上变成强酸溴化氢，所以只有口服才会致死，而要给一个熟知化学药剂的优等生喝下去，除非她自己愿意或者没有意识，否则肯定会留下反抗的痕迹。但是现场和尸体上并没有任何反抗痕迹，这也可以证明她并不是被别人灌毒，而是自己喝下去的。”听到这里，渡部井一阖了阖眸，敛去眼底一抹沉痛的哀伤。
“同时，根据化验报告，溴化钾的瓶子上的指纹可以证实小泽杏是自主自愿的拿起药剂的……”
眼见着语气越来越不对，渡部井一终于沉不住气：“杏她不是自杀！”
“是自杀，只不过是在深度催眠中有人要她做出自杀的举动。”天天把死状图片举起来给大家看，“死者死时四肢抽搐表情扭曲，但是却很安稳的平躺在地上，这很不正常。小泽杏即使怀疑自己被男友催眠也只是找到我让我帮忙想办法，绝对没有理由自杀。如果她当时是有意识的，绝不会只有临死前人类正常的肢体反应而没有心理反应。卡卡西前辈说了，如果不是深度催眠或者是一击毙命，人在临死前一定会恢复一部分神志。这个时间可能不会很长，甚至只有一秒，但也会表现出本能的求生欲。”
天天顿了顿，扫了严肃起来的渡部井一眼，继续道：“溴化钾中毒的发作时间为5到20分钟，如果是浅层催眠，小泽杏有充足的时间去自救——碳酸钠或硫酸钠洗胃灌肠或者硫代硫酸钠注射静脉，这些用具和药品就在卫生间里，距离她死亡的位置甚至不超过五米，一定来得及。即便意识不足以清醒那么久，她也会因自救的本能往那个方向爬，再不济手的方向也会往那个方向伸——总之绝对不会是好好的放在身侧。”
“……是深层催眠……”渡部井一喃喃道。他研究催眠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经过反复的深层催眠后，最终可以达到这种非常不容易醒来的状态，如果再配合上必死的指令，一般人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天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懂了：“这也是我确定你不是凶手的原因。催眠术虽然是一个单独的研究范畴，但大方向是心理学。你对心理学的涉猎或许可以让你在催眠理论知识上领先一般人一大截，但是论实际操作你就差太远了。这点你也知道吧？”
渡部井一低下头，没说话。
“小泽杏的日记里写的内容其实换一个角度很好理解。你为什么天天在她身边，为什么会拿催眠用品，为什么开始死命的看书，为什么网上查的都是催眠解催眠，家里为什么会出现血衣，为什么要黑监控系统，为什么要来医院，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你要保护她。”天天说到这里，看着渡部井一古井无波却暗藏温柔的眼神，心里不禁有点感动，“和其他学生相比，小泽杏实在是太幸运了。她有你在她身边。按照其他案件来看，催眠者下达的命令是杀人，被催眠的人会有很大的攻击性。虽然你打得过小泽杏，但要注意不伤到她还要应付她不要命一般的攻击，免不了自己受伤出血，这也是血衣的来源。你其实不是要催眠她，而是在想办法帮她解催眠，甚至害怕她袭击你的事情被发现黑了监控才敢出去看病，真的……做得太多了。”
“我……最后把血衣都销毁了。”他低声说，“在给你发过信息之后。”
“你知道血衣留在现场化验过后知道是你的血，会有人误会小泽杏本身就有暴力倾向而被怀疑是自杀，于是带走了血衣，还用短信通知我，并且打电话报了警，一方面暗示这个案子和其他案子有关，另一方面让我参与进来好证明小泽杏被催眠了……一步步安排的都很好啊。”天天感慨道，“还好你是警校学生不是什么犯罪组织的接班人，不然还真是很难办。”
“之前刚被催眠完昏倒以后是不会被再度催眠的，所以我今早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而去医院，但没想到……”渡部井一十分懊悔，“如果我当时不离开……”
“那也迟早会有你不注意的时候。”天天道，“你越是查案子，越是接近真相，幕后黑手就越是恐慌。为了避免你真的解开小泽杏的催眠，他一定会找机会杀人灭口。”
渡部井一怔了怔，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不到一天，这个人居然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步了吗……他不太甘心，本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凶手并给杏报仇，这才在三天前把杏的所有东西都拿回家研究，把自己关起来玩失踪，甚至连家里人都因与自己失联多日而报警，没想到最后查真相还是得依靠这些前辈吗。“我……跟你们回去。”
“没什么好抱怨的。”看出他的不甘与苦涩，日向宁次淡漠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比你强的，即使你身负天才之名。”
渡部井一若有所悟，被龟田深归带出去。天天眨眨眼，问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日向宁次：“你这是在说他还是说自己？”
“上车，回分局。”日向宁次转身，出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真是亲兄弟，别扭的要死。天天撇撇嘴，也出了医院，一行人回分局去了。
渡部井一在问讯室交待了一切，和天天推理的毫无二致，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他表示，自己一个月前发现女朋友的不对劲，之后一直在查案。他逐渐发现了身边发生的这些案件之间的联系，也试图救小泽杏。然而三天前开始，小泽杏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进入催眠状态的次数比起之前有明显增多。他不得已，把所有她的东西带回家研究寻找催眠线索，再把自己和她都关起来，防止她出去伤人……他甚至放弃了原本约好的每周和家人的联系——导致家里人联系不上他，打电话去学校问也没有结果，在他失联24小时后报警。只是他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没能阻止……发现尸体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好血衣，发信息，然后离开：监控恢复需要时间，他先在程序运行的时候离开楼里，再想办法离开小区——还好他刚处理过伤口，可以勉强自己做翻墙爬草丛这样平时刚受伤时不能做的动作以躲开监控，在这之后就是找个公共电话亭匿名报案，再回到私立医院治伤……再后来，就被警（和谐）察找到了。
他提出要见小泽杏一面，堀北昕被这俩人的感情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决定开这个后门。
“多大点事，看你的出息。”石原陆一鄙视她。
堀北昕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种拼尽一切哪怕被全天下人误解也要保你清白的感情，才叫真爱好吗？”
石原扫扫鸡皮疙瘩，拿过她手里的申请表去帮渡部井一办探视手续。堀北昕扬眉，不愧是日向君的手下啊，一样都是闷骚。
渡部井一最后交待，说他怀疑下催眠心理暗示的是学校的人。
“有什么想法吗？”天天问他。
他现在对天天可谓是有问必答：“我怀疑是木村孝真。那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在他桌上看到了催眠相关的书籍。他本来就是研究心理学的，再学催眠术会容易很多也很容易达到可以催眠别人的水平。而且他上课经常写板书，要进行非言语性催眠暗示太容易了，说话的语气也可以使现场状态很容易达到催眠条件……”
龟田深归忍不住问出他的千年疑惑：“你不是也在上课吗？为什么你没事？而且是只有你没事。”这也太不正常了，所以他之前才怀疑渡部井一是凶手来着。
“因为我从来不听讲……”渡部井一略窘迫。
天天、龟田：“……”
天才什么的最讨厌了！
“好啦，这事我会往这个方向查的。最近你注意安全，你知道了这么多，难保不会被凶手灭口。如果他已经知道自己要被抓住了，很可能会破罐破摔……”天天拍拍他的肩，突然停住，眉头皱了皱，一下子站起来，“快去通知凯老师他们，盯紧所有嫌疑人，他们极可能被灭口！”
龟田撒腿就跑，渡部井一见天天和宁次也急匆匆往外走，不禁有点紧张：“你们去干嘛？”
“抓人。找出让他们自杀的最终指令。”天天头也不回道，“这是阻止杀人案的唯一方法。”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ase Three 警校风云 06 催眠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