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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又来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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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月一行,绕了几百里路,终于回了玉清观。
一瞧见玉清观的山门,她便长舒一口气。
没什么事情是师兄搞不定的。
蒋明月小心翼翼地推了下杨晚晴,“杨姐,咱们到了,接下来汽车上不去,得坐索道,还得走一截山路。”
这一路好几个小时,杨晚晴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明知道这点黑印不会危及生命,蒋明月还是偷偷地捏了捏她的脉门。
天知道,感受到她的脉息跳动时,蒋明月有多想哭!
杨晚晴癔症了一会儿,翻坐起来,愣愣地问:“到了?”
“到了!你感觉怎么样啊杨姐?”蒋明月扶了她一把,瞥一眼她的脸,黑印还是那个黑印。
杨晚晴皱了下眉,鼻梁上的疼感减弱不少,可她不敢说实话,害怕不给治了咋办?
她嘶一声,故意加大了病情:“疼!”
蒋明月没有怀疑,深沉道:“杨姐,你再忍一忍,我已经电话通知我师兄了!”
就剩爬上山了。
要说这玉清观所在的玉清山不算太高,也就是得坐两节索道,外加爬上一个钟头。
一共耗费两个多小时,杨晚晴瞧见玉清观的金顶时,泪流满面。
世界上少有她这样的苦逼,别人生病去医院就成,她倒好,愣是爬了海拔两千多米。
山下还穿短袖,山上穿冲锋衣都能冻透。
杨晚晴见着蒋明月师兄的时候,正在冒鼻涕泡泡,这么大个人了,这两天真是凄惨兮兮。
师兄姓范,道号存渊,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他先看了眼杨晚晴的脸,又跟蒋明月说话。
“怎么回事?”
“被狗咬了!”蒋明月笃定的很,语气里还带了些愤慨。
阴间不知道有没有打狗办?
她想让师兄做早课的时候,跟紫薇大帝念叨念叨,他老人家也该分神管管下头的事情了。
怎么什么魂都敢逗留人间!
范存渊听完师妹的话,又仔细看了看杨晚晴的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碍于人多,他隐隐露出来一丢丢的为难和崩溃,“不太……像啊!”
蒋明月问:“怎么不像了?”
“牙印应该比这小啊!”
“扩散了吧!”蒋明月不确定地道。
妈妈呀!到底啥毛病啊?还带扩散的!
杨晚晴吓得脸色发白,只想昏过去。
*
阎溜溜好不容易才忘掉令孩子抓狂的狗零食,啊呜啊呜啃着大鸭腿。
新老师却告诉他,虽然眉笔找到了,但是偷眉笔的贼还没找到,他们得这样那样布个陷阱……
阎溜溜一听,纳尼?
新老师也太看得起他了,什么这样那样,他要是能听得懂,他也不会长到一百零八岁了,还是介么大!
煤气罐罐的小肉脸看起来很是困惑,还臭臭的!
夏满时安抚道:“没事儿,你不要担心,我很厉害的!”
她这话明摆着是安抚煤气罐罐的,却更像是安抚自己。
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她也不知道像她这种算什么水平。
比如刚刚的招雷,谁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她要抓那个偷笔贼,也是打着实际论证一下的念头。
阎溜溜才不操心她,就她刚刚捅人的架势,鬼也会害怕的好吧!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下午没有夏满时的戏,往常没戏的时候,夏满时多半会待在吴怡的化妆室里,那儿凉快啊!
今日反常,她溜着墙根来回转悠,一直转到晚上,盒饭又领两份。
剧务都傻眼了:“满宝,你不减肥啊?”
别说女演员都是小鸟胃,就是男演员,也没晚上干两份饭的。
真不是剧组养不起,纯粹是剧务吃饱了撑的瞎好奇。
“我给别人带的!”
这一句话里,只有“人”字是瞎话,夏满时觉得自己编的很像真的。
谁知,剧务一听,意味深长地笑:“我懂!我懂!”
夏满时心想,你懂个屁!
她消失的飞快,还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吃一份倒一份。
等到煤气罐罐擦干净了小嘴巴,夏满时千叮万嘱:“躲好了,听到我的信号,及时赶到,知道吧?”
这个可以有。
今儿晚上吃的大肉丸子,阎溜溜心满意足,他点点头,显得乖巧可爱。
一切安排妥当,夏满时这才晃晃悠悠朝化妆室走去。
剧组人均都有那个熬夜牛掰症。
下午才补了几个小时觉的吴怡,跟打了鸡血似的,看起来能再战好几夜。
夏满时就显得蔫蔫的,一进屋,霸占了折叠床。
别人工作她睡觉,吴怡不困也看着眼馋,“你怎么不回酒店?”
夜里没夏满时的戏份。
其实满打满算,她也就剩十几场戏没拍了,那是大结局,算是一个比较宏大的战斗场面,是男女主特地为了弄死她这个女三布的局,景还没搭好。
夏满时“嗯”了一声,糊弄她糊弄的很是自然。
紧跟着她翻了个身,准备入定了。
入定,算是夏老道逼她学的第一个技能点。
那年,她才三岁。
一个三十岁的成人,学会入定,可以算是困难模式。
一个除了睡觉、每时每刻都想蹦蹦跳跳的三岁孩子,学会入定,那简直是地狱困难模式。
说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牛掰,还是夏老道牛掰。
不过,跟画符念咒掐手决比起来,入定是唯一不像坑蒙拐骗的。
是以,也是夏满时唯一从没有荒废过的技能点。
夏满时很快入了定,没啥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周身变得很轻,像是一根羽毛在广阔的天际自由自在的翱翔。
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夏满时并不知晓时间的流逝,好像没有多一会儿,她醒了过来,没有睁眼,却已经感知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团黑影。
她没有犹豫,伸手一抓,大马金刀地翻坐起来。
夏满时看了眼旁边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一点。
化妆室里除了吴怡跟她,没有其他人。
不远处,吴怡正趴在化妆桌前,头顶冒着丝丝的黑气,八成是魇了过去。
手里的黑影挣扎了许久,才凝出来一点实影。
是个鬼,无须质疑!
可夏满时第一眼,差点没看出来性别。
来鬼穿长衫,化浓妆,还梳一大油头,用生命诠释了啥叫油头粉面。
还很牛掰的朝夏满时蹬腿瞪眼,并大喊大叫:“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眉笔?”
都成案板上的鱼了,还敢贼喊捉贼!
夏满时气乐了,不答反问他:“你为啥只偷眉笔?”
其实从他的妆容上能判断出来,这厮化的是全妆,精致的红唇,惨白的脸,但他没有眉毛。
她明知故问的太过明显,分明是在嘲笑他。
“老子要跟你单挑!”无眉鬼气得嗷嗷大叫,撸袖子就要开干。
可他忘记了脖颈还在人家手底下掐着呢!
鬼气也就是膨胀了半秒,夏满时的手稍稍一用力,他就举起了小白旗,气焰比之刚刚矮了至少有八分。
“女侠,饶命啊!你听我说,我乃一介小鬼,从没有害人之心。我没死前,是一个唱戏的戏子。这不是戏子上台前,都得先装扮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啊,讨厌,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出门没看黄历啊!
倒也不是没看,而是他死的太久,手里的黄历都不知是哪一年的了,跟如今的岁月对不上号!
对方已求饶,但说的啥……鬼话,谁信啊!
夏满时压根没仔细听,她还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毕竟头一回抓鬼,总觉得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点,他们如此简易的网播剧,拍大结局的戏还得花好几天搭个景。
就这?!跟抓个小鸡崽似的。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五四三二一,急急如律令!”
夏满时喊出了跟煤气罐罐儿,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不过,祖师爷要是听到,可能会气出来心病。
这是儿戏,不是念咒!
夏满时念完,特意等了片刻,煤气罐罐儿却并没有如约定好的及时赶到。
她以为是他跑得远了,没有听到,反复念了三遍。
无眉鬼误会了。
这丫的法决,弄不死他呀!
啊哈哈!还真是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鬼气再一次膨胀,屋内刮起了阴风,气温得一下子骤降好几度。
夏满时一心担忧煤气罐罐跑丢了,一时没防着,无眉鬼从自己的指缝溜了出去。
瞧瞧,业务不够熟练吧!
鬼都已经抓住了,怎么不贴上符箓镇住他!
夏满时后知后觉,伸手进口袋摸提前准备好的符。
就是这时,异常嚣张的无眉鬼像被谁拔了气门芯,方才的鬼气长的有多大,现在缩的就有多小。
夏满时定睛一看,打窗户飘进来两个小鬼,其中的一个正是煤气罐罐。
另一个一手叉腰,一手冲拳,用蔑视一切的王霸眼神,扫了扫倒地不起的无眉鬼,这才冲她道:“女人靠边边!”
这还真是用最奶的腔调说最王霸的话语。
夏满时只是癔症了片刻,便明白他是谁了。
毕竟谁家的托儿所只有一个孩子呢!
这是……又来一个!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