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征服世界》青竹酒仙

20、黑心会长

　　晋尘端疼得呲牙咧嘴，一手揉腰，另一只手还不愿放开秦玖先的手腕，扁着嘴说：“小先先，你不爱我了吗？你忍心让我陪这个糟老头儿逛吗？你就不怕我被他吃豆腐？”

　　秦玖先不耐烦地推开晋尘端凑上来的脸，说：“从来没爱过，非常忍心，一点都不怕。”

　　正巧会长此时转回头来，看到了他们两人亲密的动作，笑着问：“还没问达斯特老师，这位年轻人是？”

　　晋尘端淡淡地说：“我朋友。”

　　“啊哟，原来是达斯特老师的朋友啊，难怪如此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也是美术界的吗？”

　　秦玖先看着会长雌黄的牙齿莫名打了个冷颤，摆着手说：“不不不，我是学医的。”

　　“啊哟不得了咯，学医有前途啊，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真是年轻有为哟！”

　　秦玖先勉强笑了笑，说：“我还没毕业，谈不上什么救死扶伤妙手回春……”

　　晋尘端打断秦玖先的话，说道：“李会长，您看，我朋友大老远来看我，现在要走了，我得去送送他，就先让落雨陪着您吧。”

　　会长扶了扶眼镜，咧嘴一笑说：“您去忙您去忙，我这也就要走了，只不过，有件事咱们还没谈妥呢，那幅画……”

　　“我想这件事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画我不会捐的，更不打算卖，您今后就不用再提了。”

　　会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厚厚的眼镜挡住了他眼睛里的感情，让人分辨不清他的喜怒，他停顿了几秒，缓缓说道：“年轻人热血方刚一点是好事，但如果过了头，可就是愚妄了。”

　　秦玖先还没领悟这话的含义，就听他继续说：“得，我今天就先走了，达斯特老师忙去吧，祝您的画展圆满成功。”

　　晋尘端负手而立，不卑不亢地说：“谢谢，慢走不送。”

　　会长的视线扫过秦玖先的脸，转身走了，落雨编辑刚要跟上去，晋尘端伸手拦住她，道：“我说了，不送。”

　　落雨不敢反驳，只得点头说了句“是”。

　　晋尘端目送着会长离开，直到他拐过弯看不见了，脸上的阴霾才散去，重新微笑着对秦玖先说：“走吧，咱们继续看画展。”

　　“老师等一下！”落雨编辑忙说：“老师，上周那位买画的老板今天又打电话来了，说想再买一幅油画挂在办公室，这个单您接吗？”

　　晋尘端思索了几秒，问：“是那个要我临摹《向日葵》的男人？”

　　“对，就是他，他这次想要《星空》。”

　　“可以，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

　　“那价钱还是按每平方英寸两千块吗？”

　　“嗯。”

　　落雨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两笔，说：“好的，我这就去给他答复。”

　　秦玖先拽拽晋尘端的袖子，低声问：“你卖画是按平方英寸卖的？！”

　　晋尘端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

　　秦玖先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你画一幅画得赚多少钱啊？！太可怕了吧？！”

　　晋尘端说：“这种临摹赚不了什么钱，还是拍卖我的原创赚得多一点，卖画册赚得也挺多的。”

　　秦玖先的心抖了一下：“这还叫……赚不了什么钱……我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两千块……”

　　晋尘端勾住秦玖先的脖子说：“等你嫁过来，我所有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秦玖先冷哼一声：“去你的，谁要嫁啊。”

　　晋尘端一本正经道：“你啊。”

　　“……滚。”

　　“唉，每次说不过我就让我滚。”

　　“行，那这次我滚。”说罢秦玖先便挣开晋尘端自己走，晋尘端还以为他生气了，赶紧抓住他：“不带急眼的啊！我滚，我滚还不行吗？”

　　秦玖先甩开他的手，哭笑不得：“我去上个厕所而已，你瞎咋呼啥？”

　　晋尘端这才松开手：“吓我一跳，去吧去吧，赶紧回来。”

　　秦玖先转身往指示牌所指的方向走去，背对着晋尘端，脸上终于忍不住笑开了花，心里甜得不要不要的。

　　会场实在太大，秦玖先按着指示牌走也没找到厕所，兜兜转转上了二楼，终于看到了厕所，忙不迭地冲进去放水，顿觉浑身舒畅。拉好拉链后，他刚要洗手，忽然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位会长。

　　“达斯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嘛，横什么横！”

　　他的语气跟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秦玖先一愣神，迅速做出反应，钻进了厕所最后一个隔间，屏息听着。

　　会长走进厕所，继续打电话：“要不是为了那幅画，我怎么可能受他这种气！这么小一个画展我都亲自出面给他捧场，他居然还不领情，把我晾在一边自己走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天在美术界的地位……行行行，你别和我说什么‘天才少年’，不就是获过几个国际奖嘛有什么呀，我看他画得也就很一般嘛，哪配得上‘天才’这个称号，我早晚得让他见识见识我的手腕，让他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反正不用你多管了，那幅画我就是抢也要抢到手，这一千万我赚定了，你好好安抚买家，让他不用着急，我肯定把画卖给他。”

　　秦玖先心中一凛，难怪刚才就见他笑得那么假，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好，就这样吧，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去蹲个坑，等回去再说。”会长挂断电话，拉开第一个隔间冲了进去，紧接着便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些许呻.吟声。

　　这个死秃子，真是一肚子坏水儿，还妄想着抢了别人的画卖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玖先想起了上次自己被关在厕所里的事情，现学现卖，从角落拿来一个墩布，蹑手蹑脚地卡住了第一个隔间的门，但还是觉得不解气，便把门口放着的一大桶脏水拎了过来，踩着第二个隔间里的水箱爬上去，对准会长的秃顶，哗啦啦一口气浇了下去，各种垃圾头发卫生纸全都粘在了他光秃秃的头顶上。

　　会长被从天而降的脏水吓懵了，吱呀乱叫，恶心的脏水还溅到了他嘴里许多，混合着厕所的臭味，着实令人作呕。他想站起来却被水的冲力顶着站不起来，想躲开又碍于厕所空间太小躲不开，只能那么受着，等一桶水浇完，秦玖先扔下桶就跑，会长气得肺都要炸了，语无伦次地骂：“哪个混蛋小瘪三害我？！开门！你把门打开！小兔崽子你别跑！”

　　秦玖先听着身后震天响的捶门声和骂声，哈哈大笑，乐颠颠地走了，直到回到晋尘端身边脸上的笑意仍未退却。

　　晋尘端问：“你去火星上厕所了？”

　　“没有，去的木星。”

　　晋尘端侧头看他：“你傻乐啥呢？”

　　“我高兴不行吗！对了，”秦玖先压低声音问，“那死秃子想要你什么画啊？”

　　“我奶奶的遗物，是林风眠早年的油画，你问这干嘛？”

　　虽然秦玖先不知道林风眠是谁，但能卖一千万巨款的画绝对不简单，紧张兮兮地说：“你可得把画看好了！那死秃子说就算抢也要抢过来，他还说要把那画卖一千万！”

　　晋尘端微微一笑，说：“放心，画在保险柜里锁着呢，他抢不走，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上厕所时正好听见他打电话，反正你小心点总没错。”

　　“嗯，知道了，我过几天就把画存到私人银行里去。他早就惦记上那幅画了，之前磨了我好几次，最开始他还想让我把画捐给美术协会，真是痴心妄想，见我不同意，他又说要用二百万买，我还是拒绝了。虽然不知道那幅画现在的价格，但早在二十年前，我奶奶买它的时候就花了二百万了，至于现在，别说一千万，就是卖五千万也绰绰有余。”

　　秦玖先震惊得不能自已，他虽然隐隐觉得晋尘端家应该很有钱，但没想到已经有钱到这份上了，抱着这么一幅价值连城的画还不卖，如果是他，估计早就卖掉了……

　　晋尘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想不想看看那幅画？”

　　秦玖先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哪幅画？”

　　晋尘端道：“我奶奶的遗物啊，想看吗？”

　　“想！想看！”秦玖先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晋尘端仿佛看到他身后有一条尾巴在甩啊甩，他笑着说：“那好，等画展结束去我家吧，看看那幅画。”顺便做完上次没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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