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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07 ...

  •   一晃时间就到了傍晚。张月雯本来想留在家陪女儿,但最近工作室接了一个大单子。之前因为要照顾景诗已经耽误了进程,所以这几天都要留在那边加班。

      对于母亲的抱歉,景诗却觉得没什么,一个人在家正好方便。她还没弄明白那个八卦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省得母亲看见了会担心。

      一送走老妈,景诗便抱着半个西瓜和一堆零食坐在了阳台里。她盼了又盼,太阳终于落了山,一轮银月从东方升了起来。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景诗望着天上的月亮暗自祈祷:可千万别给她搞什么“月圆时才能激活”的梗,她可不想花一个月的时间来验证八卦图是不是真的。

      然而,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可能是景诗的“乌鸦嘴”发挥了功力,她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等来“奇迹”,瞪得眼睛都快酸了。

      “不会是昨天真的眼花了吧……还是说一切只是幻觉?”

      景诗丧气地靠在躺椅上,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简直就是水逆。都想哪天找个寺庙拜一拜了。然而,就当她耷拉个脑袋郁闷时,一缕轻烟般的银色光芒却悄然从空中飘落,停在了景诗的右手上。而那道八卦图,不是没有出现,而是由于太过黯淡,因此在夜色中不易察觉。

      随着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多,清凉的气息也越发明显,终于让景诗发现了异常。她坐起来一看,果然刚才还一片干净的手背上,已经隐约有图案闪现,就像是呼吸一般亮亮灭灭。

      景诗恍然大悟。原来只有第一次激活时才会出现光柱,而以后只要在月光下就可以了。这比她想象中需要冥想什么的要简单许多。

      难道以后只能天天在阳台睡觉了吗?景诗又开始犯愁。一天两天还好,天天在阳台睡觉,老妈肯定会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吧?

      不过事实证明景诗是多虑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她发现只有在晚上10点到凌晨2点的这一段时间内可以感受到那股清凉的气息。而且随着月圆月缺,每天吸收的时间也在变化——盈月时最长,朔月时最短。

      想起神话故事里依靠吸收月华修炼的妖精,景诗摸了摸脑袋麻木地想,就算哪天突然长出一对兽耳,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接受了。

      至于骨折的伤口,在半个月后的医院复查时,医生惊讶地表示她愈合非常良好,已经不用再担心后遗症的问题了。虽然有些意外,但医生把这归结为病人体质特殊的原因。

      听到检查结果,景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跑到阳台吸收完月华才回房间睡觉。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八卦图确实如所料的那样可以帮助她修复伤口。而且,虽然她的睡眠时间变短了,但精神却比以前还要好。

      难道说八卦图吸收的月华除了可以修复伤口,还有别的作用?虽然心里不是没有期待,但景诗明白一个道理:人呐,不能太贪心。能治好伤她就已经满足了。

      听到女儿的手臂能够完全恢复,张月雯也乐坏了。她紧握着景诗的手,激动地对医生道:“我女儿是为了救人才受的伤,都说好人有好报,可算是灵验了。”

      医生也知道景诗救人的事,笑着回:“大姐您说的对,您女儿是个好孩子。”说着,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月雯,“这是被救的那个小姑娘的父母送来的。他们不好意思见你们,就拜托我转交。”

      闻言,张月雯和景诗均是一愣。尤其是景诗,心里尤为复杂。那天在小区碰见他们的事,她回家后没告诉母亲。反正都已经说算了,再追究也没必要。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送钱过来。

      医生又道,“我认识那小两口。男人的手去年在工地干活时被器材砸伤,就是在我这儿看的。他的伤挺重,到现在还不能提重物。工地负责人只赔了几万块,勉强够个医疗费。夫妻俩后来就一起摆了小摊,勉强糊口吧!”

      张月雯叹了口气,“他们能拿出这笔钱也不容易。”她想起刚和景诗爸爸离婚时,自己下岗又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十分艰难。于是做了决定,“医生,这笔钱我们不能要,您还是还给他们吧!”

      “是啊!”景诗也点点头。她觉得只要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行,那我就再还给他们。”医生爽快地应了下来。他也看出景诗的家境不错,应该是不在乎这点医药费的。

      出了医院,张月雯准备先送景诗回家,然后再去工作室。景诗摆了摆手拒绝了,“妈,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张月雯哪能放心,女儿一只胳膊还吊着呢,磕了碰了可怎么办?

      景诗有些好笑,她妈这是关心则乱。就这么一段距离,能有多危险?再说回家和她去工作室也不顺路。

      母女俩都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还是一通电话让她们改了主意。

      “完了,你受伤的事安安说漏了嘴,让你外公知道了。老爷子让我带你过去。”张月雯无奈地看着景诗,“走吧,我送你去你外公那儿。”

      景诗扑哧一声乐了,左手揽住母亲的肩,“那走吧。”

      ……

      在景诗5岁的时候,父母便离了婚。后来景父移民国外,景诗就再没看见过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印象。

      离婚后没多久,张月雯所在的服装厂便倒闭了。为了谋生,她整日在外奔波,就只好把景诗放在父亲那里帮忙照顾。因此,可以说景诗是外公一把手拉大的。

      景诗的外公张君正早年是帝都玉器厂的一名雕刻大师,因为痴迷玉雕,也被人称为“玉疯子”。他继承了北派玉雕的精髓,沉稳大气。无论是摆件还是器皿,都体现了对于国学传统的一脉相承。

      可惜,90年代以后,由于企业改制,玉器厂陷入了低迷期,渐渐地从辉煌走向了没落。当年像张君正这样的玉雕大师大概有十几位,各个手艺精湛,可以说是国宝级的人物。但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挽救玉器厂没落。连年的亏损和后继无人的无奈,让玉器厂从无人不晓,变成了默默无闻。

      张君正一生有5个徒弟,除了大徒弟薄志帆外,其余几个全都在这个时期转了行。这让十分想振兴玉雕厂的张君正一度心灰意冷。即便后来离开了玉器厂,也一直郁结在心。

      经过这么多年,虽然心中仍有心结,但老爷子也慢慢想开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玉雕虽然需要传承,但对于玉雕师来说生存总是第一位的。

      可以说,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有景诗这样的好苗子,老爷子肯定不会放过,会倾力辅导栽培。但现在,他年纪大了,只想看着儿孙都好好的,能不能实现理想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等景诗母女俩到了外公家,老爷子正抱着重孙子写毛笔字。小安安站在椅子上,老爷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人”字。

      “一撇一捺,站立为人。做人要堂堂正正、脚踏实地。记住了没有?”老爷子一脸严肃地教导道。

      小安安晃着脑袋跟着重复:“一撇一捺,站立为人……堂堂正正、脚踏实地!我都记下来啦!”

      看着这一幕,景诗蓦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外公也是这样一笔一笔地教自己写字。本来是件很枯燥的事,但每学一个字,外公都能讲出很多的道理和故事,让她津津有味地跟着学下去。现在想想外公在自己身上其实花费了很多心血。

      “小姨,姑奶!”不专心的小家伙安安第一时间发现了景诗和张月雯,他高兴地向他们招手。两只小爪子上面沾满了墨汁,鼻尖上还有一抹黑,看起来娇憨又可爱。

      张月雯稀罕得不行,走过去把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回头道:“爸,我和景诗刚从医院回来,她手臂的伤没什么大事,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张君正看着孙女吊起的手臂,很是心疼:“听月笙说是为了救人,怎么回事?”

      景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挽住他手臂,笑着开玩笑:“外公,我这伤可是英雄的勋章啊!”见外公眉毛都皱起来了,她赶紧解释道:“我救的那个孩子也就和安安差不多大,父母都没在家,一个人跑到了阳台。阳台的围栏年久失修,一个不注意就让她掉了下来。我这一看,五楼啊,孩子掉到地上还不摔坏了?就用手臂接了一下……”

      听完来龙去脉,张君正既觉得骄傲,又觉得心疼,摸了摸景诗的脑袋,“好孩子!”

      景诗笑得洒脱,“我的手臂受伤还能恢复好,要是孩子出了事那就追悔莫及了。”甚至可能会毁了一个家庭。

      “外公你别担心,医生说我手臂恢复的很好。”景诗不想让外公再担忧,于是转了话题,“安安书法学的怎么样了?有我小时候好吗?”

      “他啊,”张君正笑着摇了摇头,“皮猴子一个,就是坐不住。写几个字就想跑出去玩儿。”

      张君正记得景诗小时候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样,虽然平时也很调皮捣蛋,但只要一写上毛笔字,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一写就是一下午,一点都不觉得枯燥。说起来,他所有后辈里,只有景诗最像他。

      张月雯用湿毛巾给安安擦了脸和手,转头问:“爸,我嫂子呢?”

      “上街买东西去了。”张君正知道女儿忙,便道:“把景诗留下就行,你去忙你的吧!正好我有事要和景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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