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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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竞拍到第14号拍品，也就是景诗看中的那块籽料。在众多玉器拍品中，这块籽料很是不起眼。可能是由于近年来黄玉价格走高，有希望成为下一轮收藏的热点，因此才会被放到拍卖会上。
这块黄玉籽料有24克左右，由于是籽料，看上去不是十分美观。景诗一开始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和她竞价，结果除了05号竞拍者和她抬了几次后，就没其他人注意这块籽料了。
最后，景诗以8800的价格拍下，数字很吉利，还比她预计的低。
等到拍卖师宣布继续，景诗这才放松腰板靠在椅背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说实话，刚才的竞价过程不算激烈，可她还是紧张得后背都出汗了。也不知道其他人竞拍人是不是也这样。
“你拍了什么？这么兴奋。”
景诗正反省自己“没见过市面”“不够淡定”，就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白晏突然问道。
“一块籽料，想回去雕个东西。”
“你还会雕玉？”白晏坐直身体。
“是啊！”景诗脑海里还在想那块籽料，回得有些漫不经心。
如果雕梅花的话，可能籽料上的红斑颜色不够鲜亮，不如改成别的？乐伊是属兔的，雕个兔子怎么样？
“哪天也给我雕一个。”白晏道。
“我手艺可比不上那些大师，”景诗转头看他：“你要是想买玉饰，我给你推荐一个。25号拍品那个玉扳指不错。”
25号的扳指是仿乾隆时期的御器，雕着两条盘龙，戴上后很显尊贵。她刚才进来时，已经听到好几个男士对这个扳指有购买意向。
“太俗了，”白晏翻了一眼图录，一副嫌弃的模样。
大少爷果然就是眼光高！
景诗有些无语，“这你要是看不上，那我雕的你就更看不上了。”
倒不是景诗对自己的手艺不自信，而是觉得白晏太难伺候，她犯不着让自己为难。
白晏指了指景诗的脖间，“这个挂坠是你自己雕的？”
景诗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她脖间挂的是一块冰种飘花翡翠挂坠。
4年前她高考结束后，和薄志帆去云南腾冲参加赌石大会。由于外公的特意交代薄志帆不让景诗赌石，所以景诗只能看着别人解石眼馋。
只是好不容易来一次腾冲，不解块石头总归是件遗憾。因此景诗求了又求，才得到薄志帆的允许，在外围的摊子上买了一块原石过把瘾。没想到，还真涨了！虽然里面只有这么拇指大的翡翠，但是水头不错，上面的蓝绿色飘花脉络清晰，莹润光透，看上去清爽怡人。
当时现场有玉石商拿出几万块欲购买这块料子，但景诗觉得它是自己第一次赌石的成果，代表着好运，就决定留着自己雕刻。
回到家后，景诗查了许多资料，再结合玉料本身的特点，在上面雕了喜鹊和柿子，寓意着“喜事连连”。果然那一年景诗顺利地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她妈妈的工作室选送的作品在全国刺绣展中获得第一名，连她表哥家的小安安没过多久也顺利出生。
自那以后，景诗便一直戴着它，除了洗澡很少摘下，把它当成除了铜币以外的第二吉祥物。
“是我雕的，”景诗摸了摸挂坠。想想看，这么多年，除了最近这段时间她出奇的倒霉，之前的运气倒是一直挺不错的。
“可惜你外公现在不雕了，要不我也不用花大价钱在这儿买，”白晏打趣道：“你努把力，要是成了玉雕大师，以后只要送礼我都在你这儿预定。”
景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外公雕的玉说不定比这儿的更贵！再说，你当玉雕大师是大白菜呢，努把力就能从地里长出来？
“哪有送礼全送玉的，你也不怕赔死。”景诗没好气道。
“关系好的就送好的玉，关系不好的就送差的玉，多省事！”
“你愿意送，我还不愿意雕呢！别贫了，马上到玉观音了。”景诗拍拍白晏，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台上去。
只见礼仪小姐举着托盘上了台，一旁的拍卖师将托盘上的挂坠摆在了架子上，然后介绍道：“这枚玉观音挂坠是于甄炳大师青年时期的作品。观音一手托净瓶，一手持柳枝，寓意着解除苦难，净化身心。观音端坐莲花，面带笑容，保佑人们康乐吉祥，平安长寿，子嗣延绵。此挂坠选用老坑玻璃种翡翠，透明度极高……”
许是这件挂坠比较珍贵，拍卖师足足介绍了五分钟才宣布开拍，“起拍价100万，每次增价不少于1000。”
他敲锤的声音刚落，就听大屏幕上传来声音，“06号竞拍人出价110万。”
没过几秒，又有人喊价：“12号竞拍人出价110万5千。”
竞拍的人很多，短短几分钟过去，观音挂坠的价格便被抬到了200多万。景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忍不住催白晏，“你还不出价啊？小心一会儿挂坠被别人抢走。”
“着什么急，”白晏淡定道：“价高者得之，让他们先抢。”
景诗觉得这时候的白晏特别装X，但又不好再催他好像显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于是景诗只能喝口果汁顺顺气，顺便安抚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眼见着有人出价401万，超越400万的大关，景诗终于见白晏在触控板上输入价格。
“你就直接出价500万？”景诗瞪大眼睛。之前他和白晏商量好的价格就是只要不超过500万就拿下，总不能第一次出价就直接把心里价位暴露吧？
“是啊！”白晏修长的手指点击了确定键，摇摇头道：“500万拿不下，我估计这个挂坠最后的成交价在510万到530万之间。这样吓一吓，说不定能少点竞争者。”
“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吓？”景诗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套路。要是一开始就出价500万，不是震撼效果更好？
“看他们你争我夺的不是挺有意思？”白晏笑得有些坏。
神经病……景诗再次无语。
“逗你玩儿的，”白晏眼睛弯了弯，好心情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从开始几轮的竞拍，你就能知道和你竞争的人的底线。像06号竞拍人他刚开始加价都是几万几万，但是到300万后就开始几千几千的加价，我估计他的心里价位不超过500万。而12号竞拍人一直是几千几千的加价，但是从来没有迟疑，这说明他对观音挂坠十分看好，但同时也很理智。
所以，我突然叫价500万，可以吓退06号竞拍人，12号竞拍人也会认为我势在必得，谨慎考虑要不要和我拼。当然如果是其他情况，我这个技巧可能就不那么好用了。就当碰运气了吧！”
原来如此……景诗表示受教了。一个拍卖，不仅考验人的心态，还考验人的心计。
果然等了一分钟，12号竞拍人才给出了500万2千的竞拍价，比之前要小心翼翼许多。而06号竞拍人似是已经退出了竞拍。白晏继续叫价510万，对方等了许久出价510万5千。白晏再继续叫价520万，对方终于没有了动静。
拍卖师询问了三遍“还有没有人出价”，最后敲响了成交锤。这件玉观音挂坠最终以520万的价格被白晏收入手中。
虽然比预想中多了20万，但景诗在心底盘算，以目前的翡翠价格走势来看，亏只是暂时的，可能出不了几年就能赚回来。
看着景诗喜滋滋地样子，白晏有些好笑。不过他也有些纳闷，林真真那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自己刚才这么不给她面子，竟然没想方设法地来捣乱？
由于玉观音属于压轴品，所以没过多久拍卖会就结束了。这次拍卖会成交价最高的并不是玉观音挂坠，而是之前景诗也很看好的那套顾鸿雕刻的生肖牌。
比起于甄炳，顾鸿的名气确实大一些。再加上那是一整套的生肖牌，自然从数量和价值上都要比玉观音要高。最后它以752.8万的价格被12号竞拍人拍走了。
景诗有些遗憾，那套生肖牌的雕刻手法精奇，若是能拿过来好好琢磨一番就好了……然而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愿望不出一个月便实现了。
竞拍结束，景诗陪着白晏去付钱拿货。景诗在察看后，确保是之前看中的挂坠，然后亲自将玉观音放进了拍卖会准备的密码箱中。
白晏签署了《拍卖成交确认书》，正要付款，就见拍卖会的负责人关经理道：“非常抱歉白先生，由于刚才的小冲突惹您不快。为了补偿，这次的委托费我们给您打五折。”
白晏有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快速地付完款，提着箱子带景诗离开。
出了门，白晏问景诗：“你刚才记得什么号码？”
眼睛还挺尖！景诗也没想隐瞒，便道：“我现在大学刚毕业，正在找工作。刚才看到门口的宣传板上有招聘公告，我还挺喜欢曲江拍卖行的，所以想回头投个简历试试。”
“那还不简单！我认识他们老板王金盛。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你明天就来上班。”说着就要掏手机。
白晏之所以提出帮忙，一是因为对景诗印象不错，二是经过这次拍卖会，他觉得小姑娘能力挺强的，正好王金盛前段时间和他抱怨手下的鉴定师能力太差，这不正好双赢嘛！
“不用，不用”景诗赶紧摆摆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薄舅和白晏关系不错，可她和白晏只能说刚认识而已。麻烦人家给自己安排工作，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白晏一看景诗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无奈道：“你们这帮学生啊！读书都读傻了。有好好的资源摆在眼前都不知道利用。我一个电话的事，轮到你可能就要费很大的力气，傻不傻？”
景诗不赞同地摇摇头：“如果自己的事情全都由别人安排好，那我还能有出息了吗？”
“算你说的有点道理，”白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这可是你不让我帮忙的啊！到时候被人拒绝了可别后悔。”
“是是是，白大少爷，”景诗举起手保证。心里却道：“就算后悔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被拒绝了的白晏还是有点郁闷，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好再执意帮忙。
小丫头脾气还挺倔！
白晏一边腹诽景诗，一边替她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我先不回家，你把我送到学校吧！”景诗道。
“去学校？你不是毕业了吗？”白晏系上安全带，转头问道。
“就差毕业证和学位证没取了，正好今天有时间。我还想和同学们最后聚聚。”景诗解释道。
“年轻就是好啊！”白晏启动车，“XXX大学是吧？”
“同江路9号，”景诗报上地址，接着好奇地问道：“你毕业也没几年吧！”
“我？”白晏转头笑笑，“我都毕业好久了，差不多快十年了……”
景诗不信，“这么久？薄舅说你还不到30岁呢！难道你是神童？3岁就上学？”
白晏被她逗乐，“你说对了，我还真是神童。不过不是3岁上学，而是大学上得早。”
白晏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聪明，但是大了以后性格越来越不讨喜，倒是让人渐渐忘了他的优秀。白晏也不在乎这么多，在他看来，自己又不是活在别人眼里，过得自在最重要。
可能是跳级了，景诗猜测道。她接着又问：“那你学的什么专业？”
“计算机。”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商学类的专业，”景诗很意外，因为她听薄舅说白晏家里是经商的，而且在X市很有势力。
事实上，白晏家里的情况比景诗想象的复杂许多。白家经商的只有白晏父亲这一支，其余的白家人有从政的、从医的、从军的，甚至还有从事教育事业的。而且，整个白家的势力中心也不在X市，而是在帝都。
“我哥学的商学类，我自己比较喜欢计算机。毕业太久，学的东西早就忘的差不多了。现在我经营了一家娱乐公司。你看过《我的女友是超人》吗？是我们公司投资拍摄的。”
“就是陈月涵主演的那部电影？”景诗惊喜道：“超搞笑，我在电影院里从头哈哈到尾。听说票房超过十亿了，你肯定是大赚了一笔吧！”
白晏笑了笑，谦虚道：“好几个合伙人呢，我也就赚了2个亿”
景诗鄙视他，什么叫“也就2个亿”？很多了好么！
不过说起陈月涵，景诗想起之前的“小三门”事件，她忍不住好奇地问白晏：“陈月涵真的是在傅铭离婚后才和他在一起的吗？傅铭的前妻是谁？他们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八卦！”白晏笑骂道。
“我也是为娱乐圈操碎了心，”景诗笑嘻嘻道：“满足一下好奇心呗！难得认识一个圈内人。”
白晏被她笑得没脾气，不过还是警告道：“先说明白啊，我要是把知道的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去。”
景诗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状，“绝对不说！”
她本来也没这么八卦，要不是老妈的工作室和这件事有了点儿瓜葛，她可能也就和吃瓜群众一样，把网上的消息当热闹看了。何况眼前还有个知情人呢？有机会还不问，她可没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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