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的作死生涯[综]》魂寂

24、第24章 灵魂流浪者

　　筱穆桦的眼睛，清冷、淡漠，可在这表象之下更是隐藏着沧桑。那是一种经历了上千年岁月沉淀，仿佛渗透到灵魂中的沧桑。

　　这样的眼神即使是活了大半辈子，一半身子已经埋进黄土里的老人也很少会有，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纪才二十多岁的青年的身上？

　　宫九不解，只是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有些纷杂的念头瞬间闪过，可是等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毫无头绪，那是他灵魂损伤带来的缺失。

　　他努力地思索着，想要抓住一点头绪，却丝毫不起作用。

　　就在宫九打算放弃寻找答案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在不经意间扫过站在筱穆桦身后，一脸惊惧却又强自镇定的穆雨佳。

　　那独特的能量波动再次从那女子身上隐隐传来，仿佛一道闪电，在刹那间劈开了那层蒙蔽着他的迷雾。

　　“你听说过魂游者吗？”一个已经感觉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记忆深处涌现。

　　宫九沉寂了片刻才恍然忆起，是那头早已成为世界树人柱的神兽的声音。

　　在那危机四伏的生命禁区里，在那孤零飘浮的岛屿上，在水晶一般的世界树下，那条通体雪白的蛇盘踞在他面前，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半响，突然问道：“你知道魂游者吗？”

　　不知道，当然不知道。

　　在他造访过的众多世界中，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个名词，他在这一天之前，从未听人提及过。

　　宫九摇了摇头。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

　　“世界不止一个。”白蛇仰望着上方的水晶树，一颗颗果实在树枝上，生生灭灭。那些果实就是世界，一个个的世界。

　　宫九顺着白蛇的目光望向那些世界果实。哪怕早已知晓这世界树的存在，哪怕自己就是从这些果实世界中诞生，更是已经过了多次穿越，他的心底亦是感叹不已——原来世界竟然是一棵树上结出的果实。

　　只可惜，这棵孕育着无数世界的树已经濒临死亡，晶体般的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晶莹的叶片离开了树枝，落在地面上，碎成剔透的粉。

　　树顽强的支撑着，果实在树枝上沉甸甸的，却无一坠落。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它已经是强弩之末。

　　白蛇的眼中饱含着忧虑，却又不灭希望之光，似乎它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

　　究竟是什么方法？

　　宫九心里隐隐有着不安，不知白蛇说起魂游者，又突然提及世界是何目的。

　　他收起了那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之感，默默地等待着答案。

　　“这些世界的力量有高低之分，规则也各不相同。这些规则影响着生于其中的灵魂，它们或在肉身死亡后消散，或是抹去前尘记忆，一片空白的转世。”白蛇收回了望着世界树的目光，转眼望向宫九。

　　“呵。”宫九不再沉默，轻嗤一声：“不还有一些灵魂既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消亡，也没有因为转世被抹去记忆么？”比如他，比如他在那些世界中遇到过的某些人。

　　“对，偶尔是会有一两个灵魂，或许是因为本身灵魂就比较强悍，更多的则是遇到了常人难见的机缘，他们保住了灵魂的记忆，就这样转生或夺舍。更有些转世者或夺舍者挣脱了原本世界的束缚，又安然地通过了世界的壁垒，再次去到另一个世界转世、夺舍。”白蛇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宫九，“这便是魂游者的最初级形态。”

　　宫九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魂游者听起来不过就是穿越者的另一个称呼罢了，只是……

　　“最初级形态？”这似乎另有隐情。

　　“能够遇到这样天大的机缘，一次就已经很幸运了，他们往往在另一个世界过完一生，就被融入了那个世界的规则中，同那些普通人一样，或消亡，或遗忘前尘转世了。只有极少数的灵魂会再度穿过世界壁垒，进行下一次带着记忆的转世夺舍。而这，才是真正的魂游者，即灵魂流浪者。”白蛇看着宫九，眼里闪烁着一种复杂的神色。

　　宫九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看不透其中饱含的意义。

　　后来在发现了白蛇的目的，与其决裂之后，他以为他已经明白——那道他看不透的眼神是算计。

　　可是现在在回想起来，他发现他并没有找到答案。

　　如果白蛇当时没有提及过魂游者，没有让他产生怀疑，从而去探寻其中隐秘的话，他估计早已被它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了人柱。

　　“它们以灵魂在各个世界之间不断流浪的存在，没有固定的肉身作为容器，会以转世、夺舍等方式占据所到世界某个生物的肉身，以被占据者的身份继续生存，直至离开那个世界，再度转战下一个世界。”

　　白蛇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可是宫九发现他已经无法去询问真相，因为那家伙早就被他夺取了灵核，其身封印于世界树中，成为了维系世界树那一丝生机的人柱。

　　它唯一留在自己手中的仅仅是这颗带着它气息和诅咒的灵核。而自己正想要做的就是摧毁这颗拥有诅咒之力的灵核，因为这诅咒缠绕的人是他。

　　宫九的手按在胸口那灵核的位置，那里传来的一丝丝灼热告诉他，他能够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够遇到魂游者的机会千载难逢，他必须尽快找到答案。

　　“你是魂游者？”宫九双眼紧盯着筱穆桦，不放过他一丝神情的变化，试探的语气，心里却早就有了肯定的回答，可惜……

　　“不，我是魂行者。”筱穆桦在宫九的注视下沉默了一瞬，最终叹息道。

　　他不再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可这个答案却是让宫九心下一沉。

　　世界上任何一个灵魂都有成为魂游者的可能。只是，魂游者都是无意识地在流浪。这种流浪非常危险。在穿过世界壁垒的时候，它们很容易被世界壁垒摧毁，最终魂飞魄散。

　　能够这样一直不断流浪下去的魂游者极为稀有。而等到这些稀有的魂游者在某一天明白自己的流浪并非偶然，找到保护自身面对世界壁垒的方法，并借此来修行，壮大自己的灵魂时……

　　“这些魂游者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呼——魂行者。”白蛇的话再次浮现于记忆中。

　　“魂行者在历经了无数世界的磨练，无疑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当初白蛇说着这些，似乎是想要告诉他——只要这样一直磨练下去，他终有一日会成为一名强大的魂行者。

　　宫九在经过那番交流后，当时也将此作为了前进的动力，只是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例如，这条白蛇为何要不遗余力的帮他修行？

　　宫九满心怀疑，在穿越世界时不断地寻找着真相，直到某一次，他到了一个以魔法力量为主的中层世界中，遇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