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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间旅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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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硬币一前一后在地面上滚了大约小半米,最终没能抵抗的住能量守恒定律“啪叽”倒地。蹲在对面的肖棋猛吸了一口烟,刚好烧到烟蒂处。随手往后面的花坛一扔,起身冲着那躺在地上受尽人鞋底洗礼的两块钱去了。
手指在落地前的一秒钟,被一双黑色皮鞋给截胡了。肖棋抬头,放在嘴边的话瞬间化成一股力量促使他在三秒中内完成了惊跳而起,撒腿就跑的两个高难度动作。可惜,也不过三秒他就被人给拎住了衣领。
“跑什么呢?你能跑的过我?”
肖棋苦着一张脸,心里腹诽:上次可不就跑过了么?但是嘴巴上却是求饶哭腔:“您就放过我吧!我这就捡个钱,您抓我做什么呀?”
“呵!我抓你做什么?警察抓小偷呗。走吧,局里走一趟!”
“我没犯事啊!警察叔叔你不能乱抓人啊!我就捡个钱!捡了还交给警察叔叔你的!”
“少给我贫,赶紧麻利的走。”
“走就走,您别给上手铐呀,这大街上的人这么多,万一让我碰见熟人多没面子啊。警察叔叔帮帮忙吧!”
“叔叔你大爷啊!少废话!给我走着。”
“哦!要不给件衣服挡个脸呗!”
“想的美!”
头顶一重,眼前一黑,肖棋的嘴角弯了,因为他知道这次他不会死的太难看。
路岛吸了吸鼻子,左手从裤袋里掏出块姜黄色手帕捏住了鼻子,右手揪着肖棋的后衣领一刻也没有松过。一只手挂着衣服盖在人脑袋上,这画面路岛自己看了都觉得逗,逗的他觉得这十月的天穿一件短袖真是有点冷,何况最近他还重感冒。
本来就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只不过看着这个画面,内心的好奇多少会促使人放慢脚步。为了看什么?没多少人知道,只是有些人已经拿起手机拍上照开始发朋友圈,发微博。更有些胆大的居然想去掀那“遮羞布”一般的衣服,只是被路岛给狠狠瞪回去了。
被遮挡着视线的肖棋,虽然看不到行人的注目礼,但是完全从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感受的到。更重要的是,凭着他强大的方向感,他已经感觉到路警官貌似走错路了。
这不是去派出所的路啊!路警官貌似也没有换派出所吧!难不成?
肖棋突然停下了脚步,路岛没注意就这么给绊了一下,差点把肖棋给扑地面上去。
“你干嘛呢?”路岛原本就被路人的爱凑热闹给整的有些烦,再加上肖棋这么一绊脚语气自然不好,但也绝不算不上凶神恶煞。可肖棋早就想歪了,听到这么一声低吼,吓的腿肚子都软了,整个人开始处于跪倒趋势中,嘴里还哀声道:“路警官,你就放了我吧!留我一命,我一定从此以后对您感恩戴德,唯您马首是瞻,您说东我绝对不敢往西呀!路警官~”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路岛听着莫名其妙的,一把扶住已经快要跪地求饶的肖棋,改挽着肖棋一只手臂拖着他走。
肖棋哪里肯走,全身无力搭在路岛肩上嘴里还直咧咧:“路警官,我不想死呀~”
“给我站好!胡扯什么呢?再瞎嚷嚷小心我……”
路岛话还没说完,肖棋又在那哭叫起来了。“路警官,我今天刚满18呢,还没享受过人生,不想就这么死了呀!路警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路警官~你就饶了我吧!”
“卧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肖棋当街跪地鬼哭狼嚎的,路岛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周围的人视频早就拍了起来,更别说人群里传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现场解说了。
什么警察打人啦!警察滥用私刑啦!警察泯灭人性要杀人啦!
眼瞅着这事态开始朝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路岛无奈之下只好选了个下下策。那就是……打晕肖棋,一把抗走。至于还会有什么更奇妙的发展方向,路岛他完全不CARE,他今天只是要过来把肖棋带走。
肖棋的方向感绝对是如罗盘一般精准,路岛果然没有把他带去派出所,而是带他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很低端的民宿小旅馆。
“路警官,你果然是要取我狗命么?”
“哈哈,我说小肖棋,你别这么逗好么?”
“路警官,我没那个嗜好。您找别人行不?”
“又胡扯什么呢!”
“我没胡扯啊!您带我来这种地方,要么是想分尸,要么就是想干那事。不然您还能请我吃饭啊!”
“这你还真说对了,我今还就是带你来吃饭的。”
“啥?”
“不仅今天请你吃饭,我直接就给你个饭碗,让你以后天天都有饭吃!”
“教我讨饭?”
“我说你……”路岛差点别噎到无语,想了想又觉得哭笑不得也不想再多扯。“算了,跟我进去吧!”
“嗳!好的,路警官,您先把手铐结了好吗?”
“进去再解,省的你又给我跑了!”
“不能够,给解了吧!”
“闭嘴,给我进去。”路岛所有的耐心都消失在肖棋屁股上的那一踹上了。
“欢迎光……怎么是你?”
肖棋被路岛从后面踹了一脚,身子前倾眼看着就要和地面来个贴面吻,就被一只小手个撑住了额头,也顺势稳住了身子。小手的主人声音语调虽然很冷,但是声音很甜美,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抬眼看看人,就更加觉得有点熟悉。可惜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漂亮可爱的小萝莉可能天生就会让人有种熟悉感吧!
“是我呀!怎么不欢迎?”路岛把肖棋拉回自己身边,一脸谄媚的看着小萝莉。萝莉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冷冰冰抛出一句:“不欢迎!”
“小葵,你家老头子让我给找的帮手我给带来了。要查收一下吗?”
“哼!就他?”
虽然不知道萝莉和路岛在说点啥,但是肖棋感受到了浓烈的被嫌弃感,虽然一直被嫌弃,但是被一个小萝莉这么嫌弃还是第一次啊!不能忍,肖棋决定开口了,可惜没机会。萝莉扣住了他的下巴,上下掰动。动作力度之大,让肖棋分分钟想飙泪,可是看着萝莉垫着脚站在从来人手里接过来的小板凳上仰着头一副很认真检查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
带来小板凳的男人看着也就和路岛差不多大,27、8的样子,也和路岛一般个头就是长得比路岛精致一些,虽然胡子拉碴还扎了个小揪辫子,但是依旧不能抵挡此人英俊潇洒的帅气。总之比干干净净人模狗样的路岛警察官让肖棋看着顺眼多了。
“什么老头子,路岛我可就比你大五岁。我要是老头子,你就是小老头子。”
“切,你就比我大五岁?行,你就比我大五岁!人我带来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恩……看着凑活。”
依旧不知道扎着辫子的怪蜀黍在和路岛说些什么的肖棋,又一次看感受到了被嫌弃感。不能忍的他想开口,却还是没有机会。萝莉又把他嘴掰开了,左右掰动好像在检查他的牙口。
“今天刚满十八,一直街上瞎混着。做惯了小偷小摸的,我看着觉得可惜。你要是觉得凑活,就让他在你这里先干着。管口吃的,给个住的就好!”
“别呀!再给根烟抽呗!不然,不干!”听了那么多,肖棋再听不明白也就和弱智没差了。摆明了是路岛给他找了工作,一个能解决他温饱的工作。
要知道,肖棋这个没有身份证,没有暂住证,更没有钱的人。在这个城市是很难找到工作的,无奈他又没什么体力。所以就是工地他也没法呆的长久,于是他就只能干点小偷小摸的事了。可是肖棋就是小偷小摸也没干好,经常被路岛满大街追着跑。虽然凭借着自己惊人的方向感和脚力他总能跑过路岛,但是路岛却也永远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逮住他,比如这一次。
肖棋并不想做个小偷,更不想做个流浪汉。可惜他却没有能力让自己过上正常的生活,也从没有人给过这个机会。如今,路岛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自然会好好珍惜的。虽然嘴里嚷嚷着还要根烟,但是灿烂的笑容早就告知所有的人他愿意,他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即便是他还不知道是份什么工作。
阳光照在肖棋脸上,如同他的笑容一般灿烂的很让人暖心。路岛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肖棋那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掏出钥匙将手铐给解了。
“臭小子,你可别给我跑了。”
“不能!我还等着您请我吃饭呢!”肖棋动了动被解放的手腕,然后双手抱拳学古人给扎小辫的男人做了个揖。“老板!敢问尊姓大名!”
“哈哈,这小子是挺逗。我叫沈瞳,瞳孔的瞳。这是我……女儿沈葵,向日葵的葵。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个小旅馆,所以你以后的工作就是白天打扫一下,晚上睡在这边有客人来就登记一下。我会包你三餐,也会给你安排个屋子住下。至于这个烟嘛……”沈瞳假意有些为难,看肖棋在一旁开始有些失落了才又开口道:“每月给你500块,你自己买吧!”
“喂!老瞳,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路岛是知道沈瞳的这个旅馆生意的,一个月给肖棋500?这个小旅馆一个月能不能挣到500他都表示怀疑!
“一向都这么大方,对了刚才有人说请吃饭的啊!小葵,今天我们不做饭,有人请!”
“懒得理他!”沈葵给了路岛一个白眼,随即又指着肖棋很嫌弃道:“你,洗澡去!”
“好的!大小姐。”肖棋立马接受命令乖乖听话跟着沈葵去了小厅后间上楼找浴室去了。至于沈瞳和路岛则相视一望,等到楼上传来肖棋和沈葵的对话声才各自找椅子做了下来。
沈瞳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根都快被揉烂的香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然后开口问路岛:“还有多长时间?”
“大概两年吧!”
“送我这里,你也是够心狠的。”
“总比放在外面的好。你帮个忙吧!”
“哦,好。不过说不定更快,在我这。”
沈瞳吐了口烟,看着烟圈一个接一个的飘刚到路岛跟前就被吹散了。眼光又顺着烟圈散尽的方向,望着窗外那个逐渐收起光芒的太阳叹了口气道:“看他造化吧!”
话正说着,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从里往外看,原本还是晴朗的白天一下子变成了星光闪烁的黑夜,一只黑猫从黑幕中兀的跳进了屋。
沈瞳一瞧咧嘴笑了,对着路岛说:“你瞧,我说的吧!来我这说不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