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别打！我真的只是来问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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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百色在参加过根部分队长考核的初试后，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以那样明显是在挑衅出卷人权威的答案夺得初试的头筹，而且还在初试结束一周后，得到了由根部首领志村团藏大人亲自上门通知他进入复试的这一消息。
这真是污浊不堪的后门人生啊！——志村百色觉得这句话，应该是不少根部草根成员们在知道他志村百色是初试第一名后，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内心悲鸣了。
当然，百色也在这份悲鸣的制造中出了一份力，因为他本打算初试被刷下来然后留守村子，和露草一起在中忍考试中小赌怡一下情的，裤子都脱——不对，是钱都准备好了，可看看现在这状况——他觉得自己不仅是被许多不认识的根忍给嫌弃了，而且也被财富大神给嫌弃了。
志村团藏用手里的拐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板，默默地看着从这屋跑到那屋又从那屋跑进另一屋的死孩子，终于失去了他几十年来积攒的耐心，大声呵斥道：“你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这要是在战时——”
“是是～这要是在战时，集——结的号角一响，你就是拉屎没来得及提上裤子——也要先跑到集合地点。”拖着长音接完老人家的话后，黑发少年将手里刚封印好的卷轴塞进身后的背包里，抬头对团藏说道，“我收拾好了，走吧。”
“木叶什么时候用过‘集结的号角’这种泄密程度和猿飞日斩那张老脸一般大的东西来做信号了？”刚吐槽完这句，团藏的脸就黑了下来，他想不通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会随便接上这死孩子的话来吐槽。
团藏记忆中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吐槽，还是在自己那青葱一般水灵灵的年岁里，当时自己身旁有日斩那老家伙在，有小春和门炎这对儿整天腻歪在一块儿、却没见着他们彼此间有什么队友以上感情的烦人精们在，有明明是个胖子硬说自己那是壮硕的取风那只胖子在，还有……宇智波家族的那个被扉间老师说是脱离了宇智波一族低级趣味的镜也在……
啧！糟心，他怎么就看不出镜和那帮宇智波有什么区别呢，明明镜是个和宇智波鼬还有止水那两个臭小子一样的存在罢了——都只是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桥梁，一旦遇到真正让他们在意的事情，他们便会立刻化身为彻彻底底的宇智波，还管你什么村子不村子、队友不队友的。
“吉酱？”百色见团藏许久未有反应，便朝对方探去了脑袋：“吉——酱？！”
这时才从老人家糟心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团藏，为了掩饰他的尴尬而轻咳了几下。
可团藏这几声咳嗽，在百色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是是～考核过程中我已经是个没有吉酱的普通根忍啦～多谢‘团藏大人’您的提醒。”说完，黑发少年向团藏微鞠了一躬以表顺从。
看着自家孙子这反应，团藏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之前也是他自己让这孩子喊自己为“团藏大人”的。
木叶接下来会迎来一场前景难以预测的骚动——大，可以动摇忍界格局；小，也会让木叶掉下一堆朽叶。
在不知真相的旁人看来，他志村团藏多年前就远离了木叶的最高管理中枢，猿飞日斩、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这三人才是目前村子里具有最高发言权的人物。
可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也是随风而落的枯叶呢？
团藏扭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窗外，却因为其他建筑的遮挡没有看到那熟悉的火影岩，于是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在自己面前站着的孙子仍旧没有言语。
其实就连团藏自己也不敢保证，在这场骚动中，他会不会也成为那堆被风吹落朽叶中的一枚。
所以……他还是和百色生分一些为好，以免让人抓住他的弱点，威胁到这死孩子的性命。
自家孙子这段时间似乎没长高多少啊……头发倒是长长了一些。团藏抬手将百色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在了对方耳后，顺手拍了拍少年一眼看去就知道无法承受过大外力的小肩膀。
他志村团藏的老友和敌人都知道——志村团藏除了自己，其他人谁也不会信任。
而他们这些人……
也只需要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性子就够了。
“走吧。”团藏转身领着黑发少年走出了屋子……
根部分队长考核的复试是木叶在村外，也许说成是火之国边境附近一个村落包围着的某处山区更为合适。
进入复试的根忍们在领路人的指引下，全速前进只耗费了半天左右的时间便到达了指定考试地点。
复试形式是参加者们按照随机抽到的号码组成两人小队，在规定时间内，该小队要完成考官所给的任务。
每组得到的任务内容，可能相同，也可能相反。
简单举例来说明就是：假设A小队的任务是护送某要员去某地，而B小队也是相同的任务内容，可是要员只有一个，因此，A与B会发生冲突；由于还有C小队身负抹杀要员的任务，所以，A和B小队还要提防并且与C小队战斗。
这个考核内容其实只是简单模拟了一下多国忍者在面对同一目标时的常见对抗，是个死伤凭实力与天意的实战演习。这个演习据说能够综合评判考生的判断力、行动力以及实力等等内容。
考核期间对于一向手快的根忍来说，相当的充裕——为一周的时间，任务完成，即是整支小队的成功，发射信号后自会有监考人员来检验任务完成的质量。
这也就暗示了所有参加者，无论他们的队友伤亡情况如何，任务完成，他们就有晋升的机会。
对于向来被要求将完成任务放于第一位的根忍们来说，相较于三代火影那种总是在意忍者们品性如何的分队长选拔方式，由志村团藏制定出来这种考核规则，反而更适合他们这些根忍，更能让他们放开手脚去展示自己的各方面素质。
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他百色运气过好，和他拿到相同号码的人……是位“故人”——鞍马介。
说对方叫“鞍马介”，百色本身也有些拿不准，因为这个名字也许也只是对方随手就可以丢弃、转头就会忘记的一个代号，可是——志村百色却记住了对方那张和善面孔之下，他再熟悉不过的、来自黑暗的根忍气息。
根里面从来不缺这类披着羊皮的野兽，鞍马介这种级别的根忍，在百色看来也只是个还没学会如何做一只羊的幼兽。
真正能捕到庞大猎物的野兽，是在其生命受到同类威胁之际，亦不会舍弃自己身上这伪装羊皮的家伙们。
百色知道，能进入复试的考生都是根部优秀的忍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鞍马介倒也不介意百色看他时那种冰冷的目光，他走近对方后恭敬地说道：“少爷——”
“叫我‘百色’就好，这位‘前辈’。”黑发少年直接打断了鞍马介的话，有意加重了对其称呼的读音。
“是呢，这里的确也没什么少爷。”鞍马介弯下腰，将脸凑近百色后痞痞地轻声笑道，“所以可爱的后辈一定要知道在任务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呀。”
百色蹙眉瞪了鞍马介一眼，他听得出对方这阴阳怪气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黑发少年首先将脑海里认为鞍马介这人是在提醒自己小心的想法给抛掉了，没有原因，他就是觉得认识没几天的人，根本不可信。
难道鞍马介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拖他后腿么？百色斜眼扫了一下正在填表的鞍马介，微微摇了一下头，因为他从未在鞍马介面前展示过他的实力，就连他和指导他训练的根忍对练时，他也是按照露草的建议，对于自己的实力多少也是有所保留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呢……这个鞍马介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黑发少年不动声色地跟在对方身后将填好的表格交给工作人员，然后随其寻了块儿地方一起等着复试开试的信号。
等等！
直到考试信号发出时，百色才想起鞍马介领到任务后根本没告诉他任务内容是什么！
“鞍……前辈！”黑发少年连忙追上前面领路的鞍马介，打手势问对方他们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即使是根部的训练生也知道，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出声去询问这类事情。
鞍马介对于百色的上道儿还算满意，不过他可没有将任务内容全盘托出的打算，将精光隐藏进了他那双晦暗不明的猫眼眼底之下，鞍马介寻了处隐秘之地后，领着百色从树上跳了下去，这才开口讲道：“我还以为你‘又’把任务给忘记了呢。”
这人……果然只能给差评，没商量。百色冷冷地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猫眼男人并未出言辩白。他知道对于由任务组成其一生的忍者们，他们忍者生涯中接手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极其重要且不可随意抹消其影响和结果的。
木叶曾经的白牙，不就是死在这和鞍马介一般嘴碎心冷的家伙，那可怕的闲言碎语之下的么？虽然他吉酱在说起白牙自.杀这事时，多次有意无意地暗示过他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并非如此，让他回去自行体悟……
但也足以见得人们的口舌之锐，利如兵刃。
明白自己还在考核中，黑发少年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理智地选择了退让。
他年纪虽小，可又不是没见过根和暗部里打压新人时常耍的那些手段。
百色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脸，朝鞍马介微微哈腰说道：“我的确是‘又’忘记了任务……还好是和前辈您一个小队。”说完，他还不忘带上些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常有的调皮，吐了下舌头。
百色与他吉酱团藏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百色是个无论对手是何人，他都从一开始就喜欢、并且善于绕弯子阳奉阴违着对方来达成目的的人，而团藏却是个先硬后软附加最后撒泼耍赖以实现自己目标的人。
但会有这种区别也不能怪百色性子比团藏柔软，谁让百色从小面对的都是些比他强大的家伙，不像团藏面对的不是和他本身实力、地位不相上下之人，就是些下位弱者之辈呢。
百色向来不喜欢成效甚微的以硬碰硬，他的阅历还无法保证他能一下子判断出对手隐藏的实力来，所以他才使懒地选择了目前一直都在使用的方法来与对手相处，即使他这手法素来被他吉酱和他妹妹嘲讽。
“和我一队有什么可安心的。”猫眼男人轻嗤了一声，避开了百色投向他的那令人倍感不悦的期盼目光，他一手叉腰地说道，“你只要和我一起先把其他队里的人数统一减少一半就可以了。”
统一减少一半？百色疑惑了一下：按照考核规则，对于任何一个小队来说，他们遭遇到的每一支小队，都可以算作是敌人，削减敌对小队的人数的确可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不再骚扰他们进行任务，可是……考核规则可是以“任务完成”来作为每队考核结果的标准的，所以小队中只要有一人还能继续行动的话，对于他们任务的完成应该都是不利的吧……
除非，这次任务存在让鞍马介无法将所遇小队尽数消灭的重要内容在。
虽然心中还抱有疑惑，但百色表面上还是会意一笑，对鞍马介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和鞍马介都是根调.教出来的，更何况鞍马介还是个优秀的情.报人员，所以百色知道他随口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以及表现出来的神色，都会让对方理解出多种意味。
就算他志村百色弄不清这个用心险恶的队友究竟想做些什么，他也不能让对方如此痛快下去，他就是要让这家伙满脑子都想着他这句专门用来让鞍马介纠结的废话，让这家伙也不好过。
不过“减少一半人数”这件事，也更加难为那些好不容易从战乱里存活下来，却依旧面对着不拼命就无法生存下去惨淡人生的根忍们了。
啧。百色自己就打断了刚才内心还未抒发完的感慨，因为他目前这状况，可不就和那些根忍一样么？五十步笑百步，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旁人？他自己还担心其他小队中也有类似的想法，把他当做目标给做掉呢，更何况谁知道鞍马介在任务中会不会突然反水对他不利呢。
“嗯……”鞍马介快速眨巴了一下他那对让人看不出善恶的猫眼，斟酌了一下百色的话后，才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之前和你一起完成任务时所使用代号其姓氏背后隐藏的含义吧。”
百色点点头表示肯定，不就是曾经能与宇智波一族写轮眼制造的幻术平分秋色的幻术大家“鞍马一族”么，可如今也不过是个血继界限觉醒困难，日益没落的普通小族罢了。
诶……想想看他们志村一族虽然没有令人垂涎的血继界限，但曾经也是个大家族，可现在的状况，却还不如鞍马一族呢，至少村里鞍马一族还是有些人丁的，哪像他们志村……
独苗苗百色又一次将自己内心的不悦之因，归给了面前这个鞍马介。
“以我的能力，在团队任务中我一直都是辅助型人员，”鞍马介的脸上多了一分纠结，“所以这战斗嘛……”他深深地看了百色一眼。
黑发少年心中冷笑：三代火影那边的人，还有他吉酱团藏都没能探出他实力的虚实，更何况这次还是个普通的根忍。
没错——他志村百色就是在隐藏自己的能力，在防备他人。他面对所有人、所有事，就是无法产生安全感。
想想他打小生活的环境——到处充斥着欲.望、执念、仇恨和背叛的木叶暗处之根。
想想他自幼接受的教育——不仅是身体，就连思想亦是填鸭洗脑模式的教育策略。
想想他成长至今的经历——不拼命、不防备、不冷血，那就是此生愧于生而为人。
在这种扭曲的状态下，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去托付自己的信任、去付出自己的真心？
自从他在某日偷听到两名团藏亲信私下的谈论，得知他吉酱……那个他小时候便定为此生追逐目标的男人，居然会使用禁忌的方法、利用肮脏的手段，将别人家的血继界限据为己有！
这事还不算完。
随后百色去询问团藏，当然，他在询问时并未透露自己是从何处知道这件事的，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百色的的确确震惊了一下，可还不至于对他吉酱完全的失望。
让他感到心惊的是——询问这件事没过去几天，他就发现先前他听墙角时交谈过的那两人从几天前起就没了踪影……连带着团藏身边部分亲信根忍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百色私下去翻找过他们的资料档案，可是竟然神奇地一无所获，向来将人员档案的管理视为重头戏的档案班，居然会在他去翻找档案时恰巧发生水管爆裂，大部分档案损坏到让人无法辨认的程度，因此需要重新整理汇总。
这让百色不得不去推测那些根忍恐怕早就丢去了性命了吧。
暂且不去考虑团藏选择这么做时，说给他听的那些个理由的正确性如何。
单是他吉酱在处理那两个泄密根忍时，竟然将先前有可能知道这事并且泄露出去的亲信们给一并除去的作法，就让百色多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感情——那些人中不少是看着百色长大的人，虽然说不上亲近，但毕竟相熟，所以这些人突然就这么没了，他心里也有些难过。
而志村团藏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辛苦把他拉扯大的家人，是顶着多方压力还死死护着他的爷爷。
百色很难去怪罪、去质问、去……反逆这样一个对他而言过于重要的人。
露草一直都与他吉酱不对付，有好几次要不是百色装作无意间遇到了他那傻妹子，硬要拉着对方陪自己办些杂事的话……
露草恐怕早就因为多次刺杀根部首领的罪名被根、被木叶给当做叛忍来通缉了。
随着百色知道的事情越多，对各种事情的了解越深入，他渐渐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曾经自以为熟悉无比的那些人了，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想要做到什么、得到什么了。
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岂止是外人，他自身的迷茫才是让他感到最恐惧的事情。
将胸中无端升起的痛苦之感敛去，百色恢复了他一贯的伪装，他低头揪着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可前辈……我也不是战斗型的呀。前辈您难道打算让我去送死么？”
“怎、怎么可能啊～”鞍马介讨厌这个看上去好骗，偏偏却在重要地方一下子就聪明起来的臭小子，“你可是团藏大人的心头肉，参加考核的根忍是不会、也不敢真正伤到你的。”
“所以？”百色接过鞍马介的话，继续说下去，“我去袭击其他小队存活下来的机率最大是吗？”
鞍马介褐色的猫眼一眯，点点头说道：“等他们大意之时我会趁机行动，到时候你我联手，做掉一个应该不是问题。”
“前辈您这么机智却混得如此平庸，看来吉酱他也是看走眼了啊。”百色抬手想拍一下对方的胳膊，却被鞍马介给不留痕迹地有意错开了。
猫眼男人朝百色微微欠身，谄媚地笑道：“所以还请少爷——呃不，是百色在考核结束后多多提拔在下了。”
尴尬地将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把，黑发少年摊开手掌蹙眉装作查看了一下后，张口抱怨了一句：“这儿虫子真多。”然后才扭过脸去理会还保持着哈腰姿势的鞍马介，问道，“前辈您刚才说什么了吗？风太大，方才刮走了我向来轻盈无比的注意力。”
“呵……没什么，我刚才和您一样，抱怨了几句‘风、太、大’罢了。”这臭小子真是处处让人嫌弃。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别打！我真的只是来问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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