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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移情别恋 ...

  •   史蕴兰一入李翔寝宫就呆了三天没出来。

      陈项都急了。

      陈项跟两头约好,晚上天黑之后,史瑥亲自驾马车将史蕴兰送出府,然后换陈项驾车,将史蕴兰送到大明宫后门。每天晚上内务府给宫~内供给的车辆从这里入,早晨粪车和垃圾车从这里出。陈项买通了内务府上下大小太监,将那史蕴兰藏在车中,晚上运入,早晨运出。

      结果史蕴兰一进去三天没出来。

      陈项和史瑥都慌了,李翔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原来那史蕴兰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从出生开始,天天伺候她的人有:四个贴身大丫鬟,八个干细活小丫鬟,十二个干粗活的丫头,一个奶妈,两个教养嬤嬤,八个管杂事的老妈子,这是在府内的配置,如果出门......

      史小姐容貌清丽绝俗,走路婷婷袅袅,说话莺啼燕语,身着广袖彩衣,云鬓巍峨,环佩叮咚,美如仙女谪降,娇娇弱弱,又似海棠着露。

      虽然大周的公主也骑马打击鞠,但是那也得看人,王昭君骑马没问题,你让西施打击鞠试试,偏偏这个史蕴兰是西施款,长着个倾国倾城貌,却是个多愁多病身,长到17岁,虽然也抛头露面参加宫廷庆宴,却除了父兄外,没跟哪个男子近距离接触过。

      李翔是自己未婚夫,长得又英俊伟岸,举止又风流倜傥,史小姐还是满意的,拿着一把扇子半遮着脸,羞答答的跟他秉烛夜话,但是想宽衣解带,拜托,有没搞错。

      李翔当然是非常的怜香惜玉啦,跟美人谈了一整夜的琴棋诗赋,为美人的才华大为倾倒,但是上床,拉倒吧,怎可如此唐突佳人。

      天还没亮,李翔得去上朝了,这才最终握到了一下美女的纤纤玉手。

      当然,这一握很甜蜜,李翔心里像吃了八斤荔枝似的,酸甜酸甜。一晚上没睡觉不算啥,口干舌燥也不算啥。李翔精神百倍的走了,临走叮咛美女:你在我寝宫小憩一会,我一下朝马上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李翔怎么能把美人送走啊,送进来是给他睡的,现在任务还没完成呢。

      当然这很难解释,好在李翔跟陈项从小一起长大,陈项很有悟性。李翔委婉的暗示了那么一下:还没睡到手呢,不能放人走。

      陈项赶紧暗示回去:你二大~爷的,我费那么大劲送她进来,不是让你光动嘴的,你淫个屁湿啊。

      李翔本来每天下朝后要去政事堂批阅各部的奏章,陈项陪他一起看。

      政事堂是宰相班底办公的地方,位置在紫宸殿旁边,那里有李翔的一个单独房间,供他办公用,还可以单独跟大臣交流。陈项在那也有一张翘头案。

      现在李翔哪有心情看奏章,陈项全部大包大揽。

      李翔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宣政殿的汉白玉台阶,政事堂不去了,太学也不去了,骑射场就不用说了,赶紧快马加鞭回承乾殿吧,美人正等着他呢。

      李翔昨夜一夜没睡,上朝是个体力活,回来后又要陪美女,十二个时辰连轴转,累得够呛,吃过晚饭后,不得不小睡了会,美女在旁边陪着他。

      睡醒后,两人终于把工作地点挪到了榻上,美女羞不可言,李翔给她脱衣服脱了有两个时辰,入港又花了两个时辰。

      美女又是羞,又是疼,各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李翔知道自己怀里是一件精美到极致的细瓷,得细细观赏打磨品味......等李翔终于胜利攻占战略要点,他又得朝了,而美女气喘吁吁,汗湿枕席,流血漂杵。

      总之,美女动不了身,而李翔又意犹未尽。

      (李翔说:什么意犹未尽,本王压根没爽到,光打攻坚战了。)

      这是第二天。

      第三天,两人终于水乳~交融,共效鱼~水之欢。正恩爱非常,情意绵绵,时间到,得送史蕴兰出宫了。

      在十二月底滴水成冰的夜寒中,李翔将史蕴兰抱上了车,两人难舍难分,执手相看泪眼。

      香车渺渺,车轮轱辘,佳人走了,承乾殿唯留衣香。李翔失魂落魄的去上朝,心里惦念着陈项啥时候再把她送进来。

      史蕴兰这么一去三天,史瑥彻底慌了,这事当然瞒不住,事实上第二天史御史夫妇就知道了,但是不能揍儿子,因为此事不能让人知道啊,首先得瞒着别让史老太爷知道。

      右相一开始确实不知道,是陈元哲先知道的。

      金甲暗卫向萧瑾报告,有个青衣男子连着两天凌晨,驾着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在大明宫后门瞎转悠,形迹十分可疑。第三天,萧瑾一大早亲自去查看。尽管陈项蒙着脸,萧瑾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后,萧瑾亲眼看着陈项从宫~内出来的内务府车辆里抱出一个用黑斗篷包裹的人来。再然后,萧瑾一路尾随陈项,看着陈项把马车驶到史府后门,跟史瑥换驾。萧瑾施展轻功,跳上屋檐,一直跟着那马车,只见那驶入史府后院,一直到一幢精致的绣楼。马车里的那人在绣楼前下车,把斗篷帽檐一掀。萧瑾看清楚了,原来是那位天姿国色的史大小姐。

      陈元哲那个气啊,立马把陈项叫过来,一口气抽了他五鞭子,这回抽狠了,直打得陈项皮开肉绽。

      陈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得这么狠,后背上血痕纵横交错,好在有萧绛给的冰雪生肌膏。

      打完儿子,陈元哲焦灼的在内室来回踱步,怎么办呢?女儿才十三,总不能也叫儿子往李翔床~上送吧。

      倒是萧瑾在旁边说:“爹爹,这事我们阻止不了,最重要的是:史小姐有没喝避子汤。”

      陈元哲打了个机灵,对啊,这才是重点。

      陈元哲跑进儿子房间:“那个史蕴兰喝避子汤了么?”

      陈项光着后背趴在塌上:“嗯,这事我叮咛过二殿下,应该会给她喝的。二殿下知道的,大婚之前,史小姐不能怀~孕。”

      陈元哲冷笑一声:“皇帝陛下至今还未有皇孙,如果史小姐怀~孕,你以为她会去打胎?是婚礼会提前。她如果喜诞龙孙,就会是皇上的长孙。”

      陈元哲冷然:“阿项,这国舅爷到底是你还是史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项忍着痛:“孩儿明白。”

      冰雪生肌膏灵验非常,第二天早晨陈项的鞭痕就全结了疤,虽然依然有点痛痒,但行动无碍,陈项上朝去了。

      下朝的时候,陈项跟李翔一块出了宣政殿,往政事堂走。

      陈项低声问李翔:“史小姐喝避子汤了没有?”

      李翔点点头:“让她喝完再走的。”

      陈项松了口气。

      李翔却低声说:“今晚上再把她送进来。”

      陈项目瞪口呆:“今晚上!”

      “嗯。”李翔说。

      “不行。”陈项几乎要发火了,“我刚挨了我爹五鞭子,伤还没好呢。”

      李翔不吭声。

      过了一会,陈项叹了口气:“就算我去接,史家也不肯放人的。一出来就三天,史御史之所以没打史瑥,是怕被他家老太爷知道。”

      这一天晚上,陈项宿在承乾殿,跟李翔同卧。李翔没能见到史小姐,整个晚上都在翻来覆去。

      陈项恼火:“至于么?又不是十六岁。”

      李翔苦笑了一下:“无情不知多情苦。”

      陈项起身就走。

      “哎,你去哪?”李翔喊道。

      “睡地席。”陈项没好气,“不便清扰殿下的相思梦。”

      但是第二天晚上,有一辆无任何标识的黑篷马车驶到史家后门,赶车的是一个黑巾蒙面的青年男子,递给门房一块玉佩:“请将此玉交给史大公子,请他立即开门放行。”

      门房一看这玉佩雪白油润,虽然不懂,也知道价值连城,而且上面还雕着啥东西,细看好像是几条龙,当下不敢怠慢,报史瑥去了。

      史瑥接过来一看,满腹狐疑:陈项你深更半夜跑我家来干嘛?难道想抢人?

      史瑥忙令开门,一面自己迎了出来。

      陈项招呼史瑥上车,两人同坐在驾车位上。陈项一面赶马车入府,一面低声说:“殿下在。”

      史瑥吓了一跳,啥也不用说了,直接把马车引到史蕴兰绣楼前。李翔黑斗篷罩住全身,下车入绣房去了。

      陈项递给史瑥一包药:“避子汤,明天早晨殿下一走,马上给令妹喝下去。千万千万。”

      史瑥点头:“明白。”

      陈项正要驾车离开,史瑥急,拽住了陈项袖子:“难道殿下今后隔三差五就来?那老太爷迟早会发觉。”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陈项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有劳史大郎隔三差五把令妹送出来吧。”

      但是后面几天,史瑥发现不是隔三差五,而是每夜。

      这么频繁,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但是威德帝比别人知道还更早,因为陈元哲又找皇帝要公道去了。

      陈元哲忍无可忍,而且再忍恐怕李翔的婚礼要提前了,先入山门为大,这正侧妃位置会不会倒过来,真不好说,毕竟人家爷爷是堂堂右相。两家都是官居一品,凭啥非得你家坐正,人家居侧。

      陈元哲把事情委婉的告诉了威德帝。

      威德帝顿时脑袋两个大。这都啥事啊,传出去,成何体统。

      大周幅员辽阔(面积比今天的中国大三分之一),人口是八千万(所以1.5平方公里才摊到一个人)。这么大的国土,难免这里闹水灾,那里闹旱灾,现在马上就是年关,寒冬腊月,灾民的安置问题,衣食问题.....

      另外还有平南王李简,早有不臣之心,年关又来要钱要粮,不给怕他造反,給他怕他造反。李策现在一心一意要对付突厥,实在不想南线起战火。给与不给间,李策两相难......

      威德帝苦笑一下,儿子你是嫌爹不够忙么?

      威德帝把李翔叫过来狠狠训了一顿。

      李翔跪在地上不吭声,垂着眼睛,却没低头,面有不服之色。

      威德帝皱眉:“怎么,你有何话说?”

      “儿臣无话可说。”李翔多少有点忿忿,“父皇虑至今无孙,皇嗣之不续。儿臣与史小姐有婚约之约,儿臣今年二十一,史小姐今年一十七岁,两~情~相~悦,却许而不婚,反来怪儿臣行为不检。难道儿臣应该夜夜笙歌,今日东宿,明日西宿,床榻之上人来人往,遍洒甘霖,才算是合乎皇家礼仪么?”

      我自己老婆不让我睡,却要我生儿子,这什么规矩啊。

      威德帝大怒:“大胆,汝.....是何话哉。”

      李翔伏地磕头:“儿臣有罪,忤逆了爹爹。”

      威德帝挥挥手:“下去,下去。”

      李翔又磕了个头,走了。

      威德帝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想了会,把史全德叫了过来,低声说:“你去暗示一下,此事不宜扩散,大家慎言。对了,提醒襄王一句,慎行,如果大婚前出丑闻,就别怪朕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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