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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自來也之书 ...

  •   男人追求的不该是幸福,而是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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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宇智波若水,虽然不是个欢乐的场合,但我印象很深刻。

      木叶有个惯例,如果一个忍者死了,带队的队长必须亲去该忍者家中报告死讯,如果有抢回尸体,那就封印在卷轴之中送回。
      那时我的队员中有一对姓宇智波的夫妇,由于战况不明朗,所有能召集的忍者都被送到战场上,村里只留下最低守备力,所以刚迎接自家小孩诞生的两名宇智波也得接受征召。
      他们和很多忍者一样,没撑到战争结束。

      宇智波血继一定得回收,为了那对夫妻的尸体又损失一个队员,我带了三个人出去,最后只有我和三个噩耗以及两卷卷轴回村。

      宇智波老太太哭的时候,我是自责的,她的失态离去我也能体谅,小男孩瞪了我一眼跑掉,留下我和若水。

      我对那个小女生从头到尾冷静的表现感到惊奇,不久前看到朔茂前辈的儿子,虽然也是小大人样,孩子气却藏不住,而这个孩子就像真正的成人一般,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要成熟。

      她送我离开,我想了下,决定为刚失去父母的小孩做些什么,于是问她有什么忙是我能帮上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有这种要求。

      三忍之中,大蛇丸由于气质关系,通常被孩童敬而远之,甚至还有看到就哭的;纲手身为女性有天生的性别优势吸引小孩,不过最后相处起来孩子们还是最喜欢我。

      把马尾塞到小女孩手中,她抱着猛蹭的样子使我不太忍心抽走,只好吊着她一路走到宇智波族地的大门,途中收获的无数惊悚目光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这孩子的手脚力量都不错,看来平常有在训练,能一路支撑自己的重量不掉下来,最后道别时很乖地站在族地大门挥手目送我离去,害我步速史无前例的慢就为了想被送久一点。

      我当时以为她只会是我为数不多的小回忆之一。

      ×

      再次见到若水,一样在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和木叶一直以来都有矛盾,而这样的矛盾在战争期间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忍者是木叶强大的战斗力,当宇智波族长用各种名义推托,尤其常出现战期木叶村内很多民众滋事,警备队人手不足这个理由,拒绝族人出战。
      木叶战况虽不说因此陷入困境,可也比以前艰难不少。

      日斩老师派了我和纲手还有断去说服宇智波族长出人,主要说话的是断,纲手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和就想用怪力拍碎身边的东西;我虽然写小说也出版过,口条上却不那么灵敏。
      不愧是纲手看上的人,即使过程有点崎岖,在日斩老师事前允许的范围内,被宇智波一族趁机讨要不少承诺和条件,断还是得到宇智波族长的松口,他的办事能力完全让我无法起一丝嫉妒之心。

      我喜欢纲手,在发现的时候就直接跑到她面前告白,却得到腹部重重的一拳,以及事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招呼。
      既然这是纲手的愿望,我便如她所愿,将喜欢深深锁回去,相处起来一样是嘻嘻哈哈的随意。
      断才是最适合纲手的人吧,他和我完全不一样,温柔、细心、强大又和纲手有同样的理念。
      同伴,就是我的位置。

      走在前面让后面的小情侣说他们的悄悄话,在宇智波族地的商店街上走着,眼角突然映入一个看过的小身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到若水,宇智波的人从背后看起来跟复制的一样,黑发、背后有团扇标志,不过我就是知道那个现在正蹲在店家里的小炸毛是抱了我马尾穿过大半宇智波族地的宇智波若水。

      一年多不见,她还是一样一板一眼,不过用平板的表情说着敬语却句句带刺,好像小猫,还是会被马尾吊住的小猫,而且小猫还学会用战术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亲热天堂,难道宇智波的书店销售不限年龄吗,等下该去探查看看。

      纲手把吊在我马尾上的小猫抓过去玩,完全不管马尾是连在我头上的,我只能无奈地偏头免得头皮被纲手的怪力扯掉。

      宇智波小猫跟纲手说话的方式完全和跟我的不同,我隐约听出她话里的讨好。

      得知她是在为双胞胎哥哥挑选进入忍者学校的开学礼物,我一时脑热,开口说要送她一个。

      回家的我冥思苦想要送什么,没事就被我召唤出来下棋的□□健建议我刻个小雕塑送人,这是他们妙木山□□最常送给小辈的礼物。
      我想了一下觉得不错,当晚就照她的形象刻了黑长炸□□装饰品一只串在手炼上,女生应该比较喜欢收到饰品类的礼物。

      出于某种直觉,我在手炼上刻了感应符咒,只要我施术就会微微发热。

      不过隔天我收到日斩老师给的新任务,只得叫水门送去忍者学校,交代他宇智波若水的特征后,我就出了木叶村。

      ×

      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在关东煮店听到的话。

      强大如三忍,也有莫可奈何的事。

      我用忍者皆有的良好腰力弹坐起身,看了窗外高挂的月亮一眼,翻出窗户。

      宇智波若水瘫着脸眼中透出无奈打开窗户的样子很有趣,我带着她上屋顶,直到她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外面的温度对我来说没差别,但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是有点冷。
      她拒绝了我回去拿外套的提议,迳自抓我的马尾去当披肩,我干脆把她放在盘起来的脚上,然后将头发拨到前面盖住她。

      她聪明又敏锐,抓住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猜到来意,推敲出整件事的起因。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猜测,只是玩弄捏揉小孩粉嫩嫩的脸颊,手感真不错,直到她眼中的死光不能再多才放开。
      对于忍术的应用也满得心应手,我因为怀抱着她,斟酒的动作不顺畅,她注意到后提出用分#身术帮忙,分#身术的分#身是虚体,影分#身是实体,我没特意放慢速度,她居然也能看出我结的印不是分#身术。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宇智波若水有不可思议的气场。
      大蛇丸和我是同伴,但也只是同伴,他不是我的朋友,在木叶的活动范围除了自宅、火影楼就剩实验室,探讨忍术也不是好话题,我们学习的方法差太多。
      同辈的忍者几乎都死在战场上了,水门是我徒弟和我认定的预言之子,不代表是个好的谈话对象,哪有老师对弟子倾吐心事的呢。
      日斩老师太忙了,他要发愁的事情过多,即使二次忍者大战结束,木叶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
      突然觉得有点悲哀,偌大的木叶村,我竟然只能找个五岁小女孩谈心,可我笃定宇智波若水能让我放心倾吐,即使是我单方面在心底碎碎念,而她确实也猜到了我没承认的心事。

      「自来也大人喜欢纲手大人?」

      我全身僵住才没喷出嘴里的酒。

      这孩子真可怕,或许就是她看出了我深藏于心底的情感,我的生活中才正式多了个叫宇智波若水的女孩。

      ×

      三代风影失踪。

      水门已经在四代火影的候选名单上了,这个消息他必须知道,我四处问了水门的行踪,路上遇到个红色长发的女孩才被告知他去学生家吃饭了,那学生叫宇智波带土。

      耳熟的名字在脑中转了几圈,我才想起这不正是宇智波若水的哥哥吗。

      熟门熟路找到她家,默默发动忍术,没等多久门就开了,露出若水一张瘫着的小脸。
      貌似她每次看到我表情都很无奈啊。

      满足地蹭饭,好久没吃到水门做的菜了,一如我印象中的好吃,我看两个男生在桌上抢菜,若水都没怎么动手,就发挥三忍的实力帮她夹到碗里。

      「……谢谢。」

      若水发现碗中凭空出现的菜,抬头对我道谢,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又捏了她的脸,一转脸就看见水门震惊的神色。
      他也想被我捏吗?
      我回想一下,他小时候好像没被我捏过脸,该不会是羡慕了吧哈哈。

      吃完饭后,我将水门拉走,告知了砂隐村的消息,他马上从好老师好爸爸的模式切换成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忍者。
      我满意地听着他分析未来几个月可能会有的情势,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预言之子带来真正的和平之后,木叶的模样。

      ×

      「没想到你换口味了呢,自来也。」

      我随意回了大蛇丸一句,低头看着刚打完招呼就盯着我开始无声流泪的若水,撑住她的腋下将她举高。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呢?
      宇智波若水不像是会在大街上暴露自己内心脆弱的类型,一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

      旁边站了个松了口气的上忍,我看过他但不记得名字,大蛇丸明显认识,叫他莲方。
      莲方说若水第一次杀了人,一直没什么特别反应,然后请我送若水回家之后就带着另外两个学生一溜烟逃走,方向是火影楼,看来刚完成任务要去报告。

      我把还在哭的若水抱进怀里,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这孩子哭的方式还真让人心疼,完全没有声音,连抽泣都没有,就盯着人然后眼泪一直掉。

      和大蛇丸又说了几句就分手,若水哭到后来开始打嗝,小小的震动又有点萌,发现她的呼吸粗重但变得规律,转头一看竟然睡着了。

      嘛……第一次见血这种表现算不错吧,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宣泄压力。
      但一见到我就哭是什么意思,代表我是她信任的人才能放心哭吗哈哈,果然妙木山仙人自来也的魅力所向无敌!

      把睡着的若水放到她床上,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在这里等她醒,感觉这孩子心里不只见血的压力,还有其他混杂在里面,如果她信任我的话,就顺便当个聆听者,好歹她也被我在心中倾诉过,礼尚往来。

      把□□健叫出来陪我下棋,它诧异地环顾我所在的房间,没说什么,坐下摸棋子,如果叫的是□□文太就没这么安静了。
      说起来,我问过□□文太一个问题,就是它们老了以后是否会和深作老大和志麻大姊一样缩小,被它抄着那把短刀敲飞,至今还没得到答案。
      一定是会的吧,不然以深作老大和志麻大姊那个小小的体型,怎么生出那么大的□□三兄弟。

      下了几盘,若水终于醒了,似乎对自己的行为稍感害羞。

      我让□□健回妙木山,带着若水到屋顶上,直接给她一碟清酒。
      就说若水不像小孩子,一般小孩子对于只有大人才能喝的酒都很感兴趣的,她竟然正经地说她才七岁不能喝酒,虽然最后还是接过去小小抿了一口。

      然后呛到了哈哈。

      呛着咳着又开始掉眼泪,藉着被辣到的名义尽情再哭一场,还把我的马尾抓过去擦脸。
      等她哭完,我诱导着她将心里的不愉快说出来。

      没想到话题居然拐到亲热天堂上,她一个七岁的小鬼非常认真地和我探讨亲热天堂的剧情。

      为什么宇智波若水看过亲热天堂啊!

      听完某宇智波开眼的理由竟然是亲热天堂看得即将进入剧情书却被拿走导致,我吐魂了。
      难怪那一次去和宇智波一族扯皮,宇智波的男人们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复杂啊……
      我是该骄傲,还是该羞愧呢……
      该骄傲才是,身为为R18小说的艺术牺牲奉献的男人,不可以为自己的作品感到羞愧!

      我回想着亲热天堂的剧情,根据若水讲的内容,我无比庆幸她老师抽走了书,再接下去就是冬和枝仔第一次干柴烈火所以特别激烈的画面啊!

      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想起她先前提到的一个名字。

      「野什么琳的是谁?」

      这回若水因为意识不太清醒,反射性回答了:「带土喜欢的人。」

      既然开了头,后面的料也不难挖,我只有一个感想。

      「你……这是把你哥哥当成儿子养吗?」

      情绪开导、追求教战、实力训练,我没兄弟姊妹,但身为妹妹的若水对哥哥也太鞠躬尽瘁。

      于是我下了个让若水灰化在夜风之中的结论:「你像个养了多年的儿子被媳妇抢走感到失落嫉妒的婆婆。」

      ×

      朔茂前辈的死如同拉开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序幕,一切混乱起来,我有时讨厌山椒鱼半藏给的三忍名号,有时又庆幸因为这个名声让我出现在战场上能达成震慑的效果。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水门的金色闪光之名开始流传各国,我还听到有些忍者得到遇水门可不战撤退的命令,骄傲感几乎满溢出胸膛。
      那是我,妙木山□□仙人,自来也的弟子。
      那是终结忍者之间仇恨的预言之子。

      神无毗桥战役结束第三次忍界大战,我回了木叶,看见水门忧虑不减的神情,问出原因,立刻赶到若水家。

      没有人在。

      我循着□□手炼的方向前进,在宇智波一族的墓地中看见孤零零的身影,心中一酸,走到她身边。

      我已经习惯了死亡,前辈的死亡、同伴的死亡、学生的死亡,忍者的一生与死亡为伍,背负起死者的未来,艰难前行,守护活着的人的未来,这是我的感悟,不代表我不再因为认识的人离去而伤感,只是伤痛得多终成麻木。
      若水还年轻,才十几岁的年纪,一个礼拜内老师、队友、亲人接二连三在眼前逝去,只留她孤身一人。

      「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

      很抱歉你必须经历这些事,很抱歉你再也见不到那些人,很抱歉我们这些前辈没有给你个快乐的成长环境。

      那一晚之后发生的事实在太蠢了我完全不想再回想起来。

      我在若水家吃完早餐,突然想起水门说过的话。

      「水门希望你加入卡卡西那一组。」

      那瞬间若水的表情我看了心疼,似乎认定了我会陪她一晚完全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搔了搔脸颊,干巴巴地帮水门说了几句话,但说出来的东西连我听了都想赏自己几巴掌,一句句戳心窝还不如闭嘴。
      看她点头答应,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愈发不敢开口,总觉得又会说出蠢话,只得怏怏离去。

      ×

      刚刻完若水请求的几只□□,日斩老师将我叫去办公室观看若水和卡卡西那小组的相处状况。

      她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却依然安慰着两个失去队友的同龄人。

      日斩老师抽着菸斗,笑眯眯地说:「宇智波的孩子挺懂事的,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吧。」

      我处理完事情再度赶去若水家,习惯性走到院子想跳她房间的窗户,就看见她躺在院子的草地上,眼睛肿得像桃子。
      傻孩子,这样睡会着凉,哭也不知道在温暖的地方哭。

      把她抱起来,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说不能再在我面前哭了。

      我故意说些蠢话逗她,至少别让她这么郁闷。
      身为失去哥哥的人不能尽情表达自己的悲伤,还得去开导哥哥的队友,不公平,可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公平,要是世界公平的话,很多人都不该死。

      短时间哭了这么多次,我开始没事就跑来当抱枕陪#睡,反正我家也只有我一个,睡哪都没差,直到有一天她冷冷地对我说请我转告日斩老师及水门别再想着要补偿。

      「……他们的举动一直提醒着我我只剩自己一个人。」

      我愣了下,心中升起怒气。
      什么叫只剩自己,难道我这些天的陪伴和担心都是假的吗?

      我掐着她的脸,气得脱口而出:「……你可以把我当家人!」

      这话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心疼后辈是一回事,但当成家人相处是另一回事。
      转念一想,既然会不假思索说出这话,代表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于是我又认真说了一次。

      「你可以把我当家人,若水。」

      反正我有女儿的话,相处起来就像这样吧。

      ×

      命运似乎很喜欢欺负若水,她又经历了能让人精神崩溃的任务——手刃队友。

      当忍者总会有惨事发生,我真不知道每一件惨事之间隔久一点让当事人消化度过悲伤比较好,还是通通在短期内爆发出来比较好,总觉得后者会直接令人想死。

      在逗留时间比我家还长的屋顶捡到喝醉睡着吹风的小女生一只,我把她丢进房间,她醒来后摇摇晃晃地去洗澡。

      若水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气得肝疼。

      我想把她按在腿上打屁股,又无法下手,只能死命狠掐她的脸。
      她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
      她可以崩溃,可以大闹,任何发泄的方式我都接受,就是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若水最后用飘渺的语气说她想离村,我可以是她留下的理由,但不够。

      我那瞬间想到快十年不见的纲手,明白了眼前的若水,跟纲手一样,我无法阻止她们的离去。

      化身为啰嗦的老妈子吩咐很多她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项,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睁眼看天明。

      ×

      没想到若水的瞳术这么诡异,剥人衣服什么的,那些效果害我忏悔几秒亲热天堂毁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然后就被水门的未婚妻盯得头皮发麻。

      ×

      若水跑来请我做一件事,我看了她很久,直到要执行前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意愿,她很坚定地确认。

      看着若水家在大火中轰塌倒下,我惊觉她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人,一旦离村就斩断所有过去,这点让我有种危机感。
      我要求她和妙木山的□□签通灵契约,她起初嫌弃□□的外型,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咬手指签名字,看着她的名字紧邻水门的,我稍微放下心,这样就不会跟纲手一样离村如消失,找不到人影。

      ×

      九尾袭村,水门以身献祭死神封印九尾阵亡。

      我茫然看着日斩老师开开阖阖的嘴,他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进去,不是左耳进右耳出,是完全没穿过脑袋让我意识到文字的内容。

      波风水门是预言之子啊!
      大□□仙人口中为忍界带来变革,我理解为和平的男人,怎能如此轻易丧命呢!
      他死了,那我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什么?

      我带过的三个学生都不在了,但水门的逝去完全是信念的崩解。
      一切的念想碎成一片片,我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每天在喝酒、宿醉、头痛、清醒、崩溃之间循环,让我撑下去的或许是若水不间断的来信。
      重披御神袍的日斩老师两个月后终于受够了,召唤出猿魔将我狠狠揍了一顿,我摸着断裂的肋骨瘫在地上,肺被刺破让我呼吸稍显困难。

      「你该振作了,失去水门是木叶的一大损失,木叶承受不了再失去一名三忍。」他停顿数秒,我才发现日斩老师苍老许多,「而我也承受不了又一名学生的离去。」

      后一句我隔几天听到消息才了解,大蛇丸被发现用木叶忍者做人体实验,叛逃。

      我听到消息立刻去找了大蛇丸,他也没有躲藏的意思,很大方地站出来跟我打了一架。
      我们就忍者的定义『友好』地探讨,他说忍者是使用忍术之人,所以该追求学会世界上的所有忍术,人的一生太短暂,因此得想尽办法延长生命。

      我坚定了自己对忍者的看法,忍者是能够忍耐之人,会多少术根本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绝不轻言放弃的毅力。

      自己写过毅力忍传,居然颓废了这么久才再度重拾这个信念吗。

      日斩老师盯着我的离村申请好久好久,久得我以为他要僵持到下班,他疲倦地开口∶「我不是说,木叶需要你吗?」

      「老头子。」心里喊的是日斩老师,我嘴上从不这样称呼,男子汉将尊称放在内心即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照着大□□仙人的谕示出外游历。我想知道更多,也想看到更多。水门死了,那他就不是预言说的命运之子,我不能放弃这个可能贯穿我一生的任务——教导出能为忍界带来和平的忍者。既然命运之子不在木叶村,那我就踏遍这个世界去寻找。」

      ×

      我开始跟踪大蛇丸……这样讲显得我很变态似的,我喜欢的依旧是美女,换个说法,我开始监视大蛇丸。
      他要研究长生之术需要大量活人做实验,我也不知道跟着他的踪迹有什么用,暂时当成目标吧,探查的同时继续寻找预言之子的痕迹。

      大蛇丸加入了名为晓的叛忍组织,此组织全由各村S级叛忍组成,行踪诡秘难测,不过我查不出这个组织的目的,而且大蛇丸没多久就退出,我便不再关注,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才后悔没趁早注意这个掀起忍界大乱的组织。

      在世界各地流浪,遇到若水在附近就去找她,没有就收集当地的情报送回木叶,不放弃寻找可能成为预言之子的孩子,却没有一个让我认为符合条件的。

      有几次我遇到大蛇丸,每每想跟他打个天昏地暗,他总是趁乱逃跑,大概不想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他欠打所以手痒而已。

      这几年的大事就是宇智波一族被宇智波鼬灭族了,我不清楚宇智波鼬是谁,但觉得在外浪的若水会有危险,打听了一下发现她正遭到根部忍者的追杀。

      连夜赶路到她上一封信说的目的地,途中正巧捡到重伤昏迷的目标,我犹豫了一下,将她带回我在外面建的小房子。

      说不出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我按照亲热天堂里冬为枝子盖的那栋隐藏在人烟罕至之地的木屋,挑了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百里的树林深处。
      对忍者来说,盖房子并非难事,麻烦只在要来来回回搬树木,而我又不想砍选定地旁边的树,就跑很远去拖木头回来,用当初D级任务学到的手工,亲手筑起一栋小木屋。
      盖完我也了却一桩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心事,便将小木屋遗忘在脑后,直到救起被追杀的若水需要地方藏她才想起来。

      安置好若水交代她别乱跑,我马不停蹄回火之国,在几番与日斩老师和几位长老的书信扯皮中,才得到团藏将不再追杀若水的承诺,大概是我隐约提到的若是坚持三忍中会再出一位叛忍的可能性才让他消停。

      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心脏这才落回原处,我身为三忍之一,在木叶多年得知的机密不少,根部是怎样的地方我略知一二,根部忍者为了完成诛杀任务可以牺牲上百名自己人的性命,若水再怎么厉害,面对旷日废时的持续追杀,总有撑不住而精神松懈的时候。

      回到小木屋,若水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有想过一辈子隐居,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吗?」

      我没有回答她。

      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当忍者这么久,早就累了。
      一点一滴的挫折积累成巨大的压力,希望一再落空的沮丧,大□□仙人预言中的命运之子隐没在茫茫人海找也找不到,看不见尽头的任务、永无止境的死亡、心灰意冷的无能为力,所有的一切都在消磨我对生活的热情。
      我想抛开一切,闲云野鹤,偶尔下下棋兴致来就钓钓鱼,没有战场的硝烟也没有同伴或敌人的鲜血,最好连今天星期几都不知道,因为那不重要。
      但不行,我还有肩负寻找教导命运之子的责任,我看腻了战争的无情,自己却找不到解决忍者矛盾的方法,只能寄托希望在预言中能为忍界带来重大改革的男人,那是我唯一的动力和唯一的目标。

      所以我没有回答若水,我怕我并没有表现出的坚定,只要开了口说出哪怕一个字,我将失去前行的勇气。

      ×

      我整理情报得出大蛇丸要对木叶下手的消息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
      赶到木叶村正对上大蛇丸的通灵兽,叫出□□广,压下对日斩老师的担忧,专心对付那几条蛇。

      大蛇丸的木叶毁灭计划,应该算失败了吧,牺牲了日斩老师一人,换得木叶的完好。

      我没有去参加日斩老师的葬礼,爬到他的火影岩上,摆了两壶酒,一壶直接拿起来灌,另一壶则浇在岩石上。

      猿飞日斩前辈,你是个伟大的老师,更是个伟大的忍者。

      ×

      长老们要我接火影之位,我自认个性不适合,若水也说过的,最重要的是火影要忙的事超级多,虽然我没当过,但我老师学生都当过。
      看过他们忙着签文件还得摆明纠纷又得跟长老们扯皮的工作情况,想当火影的是白痴。

      于是我推荐了更好的人选,纲手。

      ×

      若水养了个小鬼在身边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没有生气,真的。

      连□□文太都知道这件事我身为若水的家人竟然一直被瞒着,天理何在啊!
      更别提那个小鬼一出场就在我明恋的人面前毁我声誉啊!
      我虽然喜欢偷窥女澡堂但我活了五十几年还是个处一定得逼我大声说出来吗!

      久违地和若水在屋顶赏月,这几年我的活动范围和她都没有重叠,很久没见了,久到我错过了如此重大的消息,哼!

      她找了新的家人,但偏执的个性却没什么改变啊……

      我有时候会后悔当时开口说要当她的家人,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
      若水想要的,是能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家人,可以有其他的生活朋友,但最重要的只能是她,这是我无法担当的角色。
      我还有要执行的任务、努力实践的梦想、永远关心的村子,我不可能成为那个时时刻刻注视着她的人。
      她因为我的一句话,有了『家人』,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这等于我给了她希望又用残酷的现实撕裂她的期盼。

      我所能做的,只有在时间允许的时候,尽量多陪陪若水。

      不过她还真喜欢在温情时刻说出破坏气氛的话,每次都将我男子汉的感伤情怀噎成梗在喉咙的鱼刺。
      我才没胖呢,这叫做丰腴!

      ×

      隔了十几年,即使知道那孩子不会再将她视为生活的唯一,若水为了那孩子的成长,还是带着他回木叶了。

      当初离开时将自宅烧得一干二净,若水完全没思考一分一秒,直接带着行囊入住我家,虽然我也没意见就是。

      宇智波鼬的弟弟去找大蛇丸增强实力了,他还得再三年才能施行下一次转生忍术,晓最近也收缩活动痕迹,转为潜伏不那么高调,我猜测三年后他们才会有下一波大动作。

      和新上任的五代目火影——这么叫好憋屈我还是叫纲手吧——讨论之后,我决定这段时间带鸣人出村历练,一来没有人想得到忍村会放人柱力出去浪,二来鸣人也该学着去应付针对他的威胁。

      木叶村里,我放不下心的只有若水,她和现在活跃的忍者虽然同年也曾相处过,毕竟隔了十几年,熟悉度一定不怎么样,而且她身边的小鬼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一直黏在她身边了。

      若水说了瞬间打散我担忧却心疼的话,她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自己一个人,应该说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只是回复原本的生活型态加上换个地方而已。

      从未有过和得到了再失去,两者是不同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她去找个伴,她用一直以来的态度说那不就我接收了吧。

      不心动吗?
      当然心动。
      有个美女每次见面就说要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神认真,哪个男人会不心动。

      先不论我有没有对若水动心,最重要的是,我给不起她想要的专注。

      我似乎找到了命运之子,如果漩涡鸣人真的带给了忍界和平,那么到时随若水的心愿和她隐居,也无不可。

      不过不是现在。

      ×

      教导鸣人总会在他身上看见水门的影子,其实两人天分差得太远,鸣人真的不晓得脑筋怎么长的,永远直直一根不懂得转弯,有时候教也教不会气得我自己在那边跳脚他还用无辜的狐狸眼歪头瞄我。

      他们重叠的,是让人不自觉愿意将信任交付的气场。

      ×

      两年半晃眼即过,我回木叶马上在大街上遇到若水,收到非常热情的瞬身飞扑一记,付出亲热策略精装版一本。

      五代风影被晓掳走抽出尾兽,小樱得到情报要去跟大蛇丸手下之中晓的间谍接触,为了确保任务途中九尾不会作怪,我拦住了探完病刺激完病人要走掉的若水。

      纲手藏的不好的不信任让我心感不妙,果然若水的举止因此恭敬疏离,甚至说出有很多人不希望她会用写轮眼控制尾兽的技能。
      我一方面知道纲手身为火影的为难,另一方面又为若水抱不平,她根本没做什么却得遭受毫无理由的质疑,就因为她有写轮眼姓宇智波。

      我不想看两人再交恶,赶紧让若水离开现场比较实际。

      ×

      大蛇丸死了,动手的是宇智波佐助。

      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情非常复杂,脑中闪过许多与大蛇丸相处的回忆。
      第一眼见到以为是女的、被人称天才的同伴骂笨蛋、他学忍术又快又好,大家欣赏的眼光转到我身上就变成失望、并肩作战、山椒鱼半藏打赢我们却放过我们称我们为三忍、行事愈来愈诡异、对学生的死亡无动于衷甚至出言讽刺、神龙不见神尾躲在实验室不出门、头上的木叶护额划了一道,冷冷对我说忍者就是使用忍术之人,其余都是废物……

      无论是怎样的大蛇丸,我曾以为能够杀了他的必须也只能是我或纲手,不是说其他忍者实力都比不上我们,而是……一种责任感、使命感。
      大蛇丸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同伴。
      没想到竟然死在他觊觎的对象手中。

      我将所有的画面甩出脑海,前往火影办公室报告此事。

      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若水变了,变得偏激而且黑暗。

      就像大蛇丸。

      我对纲手使了眼色,让若水先走,等追捕宇智波鼬的小队分配完,隐晦暗示宇智波灭族的前因后果可能和木叶有关,间接帮若水解释了她的微妙态度。

      回家后看见发呆的若水,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沉默很久,令我失望地说了没事。

      我不再是能被信任的倾吐对象了吗?

      ×

      与纲手酒后话别,我用□□顺利潜入雨忍村。

      或许说是我以为的『潜』入,合著人家早知道我来了。

      我没想到的是来者竟然是昔日学生,虽然不是全程教导,但他们的确可以算我的学生,曾经也是我心中命运之子的候选人,拥有轮回眼的长门,以及小南。

      长门自称佩恩,和当初那个温柔敦厚,会因为自己杀人陷入恐慌的男孩完全不一样,他的轮回眼中充满了仇恨

      佩恩全名六道佩恩,一共有六个人,每个实力都很强,组合起来更是令人无法招架,我只好使出我不太喜欢的仙人模式。

      在战斗之中我杀了几个佩恩,他们却再次复活,这样杀根本杀不完,我必须解开佩恩的秘密。
      我发现佩恩的秘密后喉咙被毁,无法口述一瞬间全部串连起来的线索。
      趁着其中一个佩恩将我举在空中时把深作大人藏在手中,用手指凝聚查克拉在它背上写下密码,我相信鸣人一定能解开这个暗号。

      先前被黑棒刺穿的伤口没有及时治疗,失血过多导致我意识愈来愈模糊,我眼前闪现好多画面,总觉得本人的人生故事很失败啊……老是被纲手甩、保护不了老师和学生、无法成为任何人留下的理由,不管是纲手、大蛇丸、还是若水。

      我死了,若水的家人又要少一个了。
      世界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好像看见了若水的身影。
      真是对不起她,明明答应了要当她的家人,却半途而废。
      希望若水能开心一点,不要再活得这么累,我该在离开木叶前对她说出盘据心底已久的想法。

      「无关爱情,你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男人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不仅仅是木叶,更是你曾经拥有却失去的,那无忧无虑的笑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自來也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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