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荣耀手札》秋灯十月

7、第7章

　　林敬言敏锐地感觉到了张佳乐心情不好。
　　心细如张新杰当然也感觉到了，就连韩文清都发现了。韩文清倒没直接问本人，他询问了一下张新杰，然后与张新杰稍微讨论了一下，毕竟队长和副队长对队员的情绪也需要有一定的掌握。

　　张新杰：“是身体不舒服吧。”
　　韩文清皱眉，“那我叫乘务员送点药来。”
　　张新杰：“送杯热水来——算了，跟乘务员说要一杯红糖水吧。”
　　张新杰这个话的意思太明显了，韩文清也听懂了。虽然他们两个讨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他们前面的宋奇英还是听到了，虽然他身边女性并不多，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对异性的生理知识还是知道点的。
　　他转过来，带了点困惑地说：“但是——佳乐前辈上个月好像不是这个时候，而且她生理期的时候看起来也很正常，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不高兴。”

　　韩文清和张新杰齐刷刷地转头盯着他，就差没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了。
　　林敬言坐在宋奇英旁边，他也听到了宋奇英说的话，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意外。他偏头看了眼戴着耳机神色郁郁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张佳乐，小声对宋奇英说：“奇英，女生不能用惯例来衡量，特别是当她们处于性情非常不稳定的时期的时候。”
　　宋奇英肃然起敬，“学到了，谢谢前辈。”
　　韩文清&张新杰：“……”

　　最后，他们向乘务员要了一杯红糖水。非常有职业素养的空姐面带职业微笑地给张佳乐送来了一杯红糖水，还贴心地拿了一条毛毯来。
　　突然收到空姐的关心的张佳乐：“？？”虽然她确实感觉有点冷了，但是空姐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她现在的感受。而且红糖水是什么鬼，按理来说难道不是白开水或者是什么别的饮料什么的吗？张佳乐握着保温杯满脸都写满了“发生了什么”。

　　韩文清：“张佳乐，多喝热水，好好休息。”
　　张佳乐：“？”
　　张新杰：“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先睡一觉吧。”
　　张佳乐：“？？”
　　林敬言：“佳乐，生理期不要勉强自己。”
　　张佳乐：“？？？”
　　宋奇英：“前辈，如果感觉痛的话我帮你跟空姐要点止痛药吧。”
　　张佳乐：“？？？？”

　　最怕的就是队友莫名其妙的关心，而且关心的还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张佳乐失去表情，“你们以为我现在是在生理期？”
　　他们点头。
　　张佳乐：“……”
　　宋奇英：“不是吗？”
　　张佳乐：“当然不是啊！我只是有点消沉！！”

　　见大家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张佳乐索性把事情都告诉他们，“就昨天——全明星结束之后，叶秋给我发消息，跟我说大孙接受了他跟义斩的邀请。”
　　思维缜密的四大战术大师之一的张新杰迅速地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叶秋和义斩？”
　　张佳乐：“对啊。”
　　林敬言其实并不觉得奇怪，他听张佳乐说过，叶秋之前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邀请过她，“叶秋现在在打挑战赛，这么缺人的情况，会邀请孙哲平也正常。佳乐，你之前不是也被他邀请过么？”
　　而且，他不是还邀请了退役好多年了的蓝雨第一任队长兼索克萨尔第一任主人的魏琛吗？这么一想，邀请孙哲平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倒是孙哲平同意了这件事会让人觉得稍微有些吃惊。
　　张新杰接话：“义斩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他们作为一个新战队，选手都是从网游里出来的，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他们急需一个可以指导并帮助他们的有经验的选手。”
　　但是但凡是老牌俱乐部的正式职业选手，就算是常年替补，都不一定乐意去义斩这种砸钱砸出来的新战队，所以义斩大概率只能从已经退役了的选手里碰运气。只不过，也不是所有已经退役了的选手都愿意重新回来的。

　　但是义斩和叶秋一起邀请了孙哲平重返赛场，并且孙哲平都同意了，这倒是有点让人惊叹了。

　　宋奇英问：“所以，佳乐前辈是因为孙前辈答应了叶秋前辈的邀请而心情不好吗？”
　　张佳乐哂笑，“也不是——”她有些微妙地低沉了，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她话语里的迷茫，“我以为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想起来，张佳乐就是在孙哲平退役之后独自撑着百花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冠军。第八赛季张佳乐再一次进入总决赛，再一次——拿到亚军。心灰意冷让她选择了退役，好在她的热情没有完全被浇灭。
　　但是，如果孙哲平还在她的身边呢？……那张佳乐会不会选择霸图，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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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乐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林敬言沉默了一下，对上了队长因为稍微有点严肃而就显得有点凶的大黑脸，有点微妙地回：“好像刚刚还在的。”
　　正好过来的张新杰：“我好像听说过张佳乐前辈以前就不爱体检。”
　　林敬言也想到以前这个传言，“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听说过……”

　　林敬言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张佳乐现在就是为了逃避体检跑了吧。

　　韩文清皱眉，“胡闹！”
　　林敬言：“确实。不过她为什么不喜欢体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也不至于吧。”
　　张新杰给张佳乐打了个电话，没接。

　　“新杰，给黄少天打，”韩文清说，“让他问问张佳乐现在人在哪里。”
　　林敬言和张新杰齐刷刷地看向韩文清，弄得韩文清以为自己搞错了什么。半晌，林敬言率先打破沉默，他尬笑了声，感慨：“没想到这么明显啊……”

　　韩文清：“他们不是一直关系不错么。”
　　林敬言和张新杰对视一眼：哦，原来没发现，只是从别的方面破解了这个题。

　　黄少天喋喋不休地想要从张新杰嘴里套出为什么要问张佳乐的位置的原因，张新杰道出原委就说服了他。
　　“张佳乐前辈可能生病了，但是她不愿意别人知道，所以现在躲起来逃避体检。”

　　黄少天马上从有点不乐意的哔哔变成了义愤言辞的哔哔：“张佳乐怎么能这样！生病了就应该看医生啊开药吃药才能好啊！不然多影响比赛状态啊！我觉得这点吧，张新杰你们霸图做得还不错，我现在就给张佳乐打电话！”
　　张新杰习以为常，“好的，麻烦你了。”
　　黄少天：“嗳，不麻烦不麻烦！对了你们体检完了张佳乐什么情况你得告诉我啊！”
　　张新杰：“好的，那你先去找张佳乐前辈吧。”

　　五分钟后，黄少天给张新杰发了张佳乐的定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来的。
　　但是问题是，这个位置，他们很不好办。他们现在在一家跟霸图俱乐部长期合作的大医院，他们选手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做一次检查。
　　而张佳乐现在呢，在二楼最左边的女卫生间里。
　　也许张佳乐就是看准了就算报了位置他们也拿她没辙，所以这么有恃无恐的。

　　林敬言很淡定，他朝宋奇英招招手，派他去把张佳乐带出来。……当然，不是说让他进女卫生间。

　　宋奇英身负前辈们的期望，每一步都踏得很庄严。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到有哪位女性要进去的时候，拿出了自己毕生无法再超越了的演技，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这位姐姐，我姐姐在里面，可不可以叫一叫她？就说，哥哥们不会因为你生了病就不要你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奇英演技太逼真了，或者是因为被叫住了的这位小姐想象力太丰富，总之，她脸上的表情在怜悯和慈爱之间疯狂转换。
　　在脑补了一场“躲在卫生间里的女孩平时在家里就不得宠，因为生了严重的病所以可能会被丢弃”的小说式狗血情节后，她答应了。

　　宋奇英乖巧地站在门口，等着答应他了的好心小姐帮他把张佳乐带出来。
　　医院的隔音效果不错，卫生间里的声音一点没穿出来，不过五分钟后张佳乐出来了。她表情有点奇怪，出来之后不用宋奇英拽就跟着他走了。

　　张佳乐面色凝重，“奇英，刚刚那些话是你跟她讲的？”
　　宋奇英受张佳乐的凝重影响，神色也紧张起来，慎重地回答：“是啊，怎么了？”
　　张佳乐：“……是谁教你说的？”
　　宋奇英：“林敬言前辈！”
　　张佳乐：“我就知道！！奇英以后别跟老林学！！！不然你以后也会变成猥琐流的！！”
　　事关风格的事，宋奇英非常重视，于是他神情严肃地回答：“好的，前辈！”

　　之后得知此事的林敬言：风评被害：）

　　都被叫出来了，再回去就非常没脸了。就去一次还能说是身体不舒服，两次的话就解释不清了，她以前在百花时候耍赖的做派在加入霸图、不再是队长之后可就行不通了。
　　张佳乐不得不回去加入体检的队伍。

　　看到张佳乐回来，林敬言：“回来啦？果然还是让年纪小的去叫有用。”
　　张佳乐小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就好意思？”
　　林敬言露出一个和他风格及其不符但是和长相相性极高的温和儒雅的笑，“当然。”
　　要不是张佳乐跟他认识七年了，可能还真的会被他这幅样貌骗到。但是面对林敬言这套，张佳乐早就不吃了，她皮笑肉不笑，“臭不要脸。”

　　“谬赞谬赞。”林敬言挡住她的后路防止她逃跑，“既然佳乐你来了，那你就站我前面吧，马上就轮到你了。”

　　张佳乐震惊，没想到这么快。
　　最后，她还是进去了。医生看到是一个女孩子，还跟一直坐在里面听情况的正副队长说：“哎呦，你们招女孩子进来啦？这姑娘看起来就十八*九岁的，刚出道？”
　　张佳乐面无表情地走到椅子边坐下，“姓名张佳乐，性别女，年龄二十五岁。”

　　医生乐呵呵，边写还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二十五岁啦？还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是你们战队提拔新人了。”

　　张佳乐心想，我倒也想自己现在十八岁，那我岂不是可以仗着年轻手撕叶秋拳打韩——啊算了，队长还是不了，年轻我也打不过他。那就拳打黄少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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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乐体检结果：右边里往外数第三颗下牙是龋齿。其余皆无问题。

　　张佳乐捂着嘴。
　　还是被发现了。早知道果然还是要逃掉的。被强行拽着去医院看牙的张佳乐后悔地想。

　　霸图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