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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唔,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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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牧的狗头蹭上傅熠的胳膊时,他正在作图。傅熠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门,不得不惊叹与牧牧睥睨众狗的开门技巧。
“怎么了?饿了?”傅熠也没有多想,只是伸出左手拍了拍牧牧的头,“一会就给你蒸窝窝头。”
“汪汪。”边牧是极通人性的,通常被这样安抚后就会安静下来,只是今天牧牧好像格外焦躁,不依不饶的。
“出事了?”傅熠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牧牧。
牧牧咬着傅熠的衣角,使劲将他往外拖。傅熠跟着它走,却发现牧牧将他拖到了宋眠的房间门口。
此刻宋眠的房间门大开着,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有开,里面漆黑一片。
傅熠站在门口,打不定注意要不要进去,毕竟趁姑娘睡觉的时候闯进人家的香闺实在不是什么君子的行径。
可是牧牧依旧不依不饶的,咬着他的衣角,使劲将他往里拖。
还是……先敲门吧。
“宋眠?”傅熠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应。
看着傅熠在门口停滞不前,牧牧倒是有些着急了,“汪汪汪汪汪……”
“你不想吃饭了?”傅熠瞪牧牧,真是反了天了,敢这样乱吠。
“呜……”牧牧被瞪了之后也不敢再吠了,只是依旧拖着傅熠往里走。
虽然镇压了牧牧,可是刚刚的那一串犬吠也让傅熠察觉出了不对劲,外面声音那么大,房间里面的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屋子里太暗,傅熠没有牧牧那样犀利的眼睛,可是又不敢开灯,怕刺激到宋眠的眼睛,只能被牧牧拖着往房间里走。
牧牧在宋眠床边停下。
“宋眠?”傅熠又唤了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黑暗,只是仍只能看见床上的人模糊的轮廓。
傅熠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
房间骤然亮起,周围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宋眠睡在床的中央,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长发铺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像在雪地里盛放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宋眠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傅熠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果然,发烧了。
此刻宋眠正梦到自己掉到了海里,海水冰冷刺骨,她很慌,想抓住些什么,可是四周除了水还是水。正当她绝望地任由自己往下沉时,水又热了起来,越来越热,让她怀疑自己不是掉到了海里,而是掉到了煮锅里。
“宋眠?”有人在叫她。我在这里,救命。话在喉咙口,却又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要被……煮熟了。宋眠还有一些意识,只是现在这一点意识也在渐渐流失。
是什么?有凉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舒服得她想发出一声喟叹。
“宋眠,快醒醒。”
宋眠拼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离她不远的那张脸也渐渐地清晰起来。那张脸精致得紧,她并不陌生。
“傅熠……”声音轻得像小奶猫的叫唤。
“我在这里,你先坐起来,把药吃了,你发烧了。”傅熠将宋眠扶起来,垫了两个枕头在她身后,然后将水和药递给她。
宋眠接过,乖乖地吃了药。
“你睡吧。”看着宋眠吃完了药,傅熠帮她拿开枕头,扶着她睡下,然后将毛巾从脸盆里拿出来,放在她的额头上。
宋眠迷迷糊糊地入睡,夜里出了一身汗。傅熠睡觉前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这次红外线体温计上显示的是37.2,烧也算退下来了。
宋眠在接近凌晨的时候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有些四肢无力,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牧牧就睡在床边,听到响动,抬起了头,眼睛却还是懒懒的眯着。
“睡吧,没事。”宋眠将牧牧的头按了下去,然后起床,出了一身汗,她难受极了。
宋眠走进主卧的洗手间,打开莲蓬头,却发现水忽冷忽热的。
坏了?宋眠拍了拍莲蓬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靠近次卧的公用洗手间。
宋眠在这房子里住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到这个洗手间洗澡。还好,这里的莲蓬头是好的。
热水淋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要喟叹。
宋眠洗完了澡伸手去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将上衣拨到了地上。这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跳动的青筋了,祸不单行啊。
如果没记错,程曦是会习惯性地在柜子里备一两件棉T恤的。宋眠打开柜子,无比庆幸程曦因为从小洗澡就不安分而养成的这个习惯。
“你……洗了澡?”
宋眠没想到傅熠还没睡,傅熠也没想到,咳,出来喝个水会撞到刚刚洗完澡的宋眠。
“我房间里的莲蓬头坏了。”宋眠解释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傅熠却莫名觉得脸有些热,她穿的……是他的衣服。
“你快去把头发擦干吧,我回去睡了。”傅熠别开眼不去看她,转头匆匆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怎么了,这是?宋眠有些疑惑。
“哦,对了,我煮了白粥,放在保温桶里,你要是饿了,可以喝。”傅熠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宋眠说。
“……”
“我知道了。”宋眠倒是头一次看到一向淡定地傅熠这个样子,“谢谢你了。”
“没事。”傅熠匆忙走进屋子将门关上。
她变成洪水猛兽了?宋眠看着傅熠紧闭的房门,耸了耸肩,去厨房觅食。
傅熠靠在门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像是要冲破胸膛,平静了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是穿错了衣服,他刚刚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可是穿错衣服也不是什么小事啊,虽然那件衣服是干净的,他也只穿过一次,可是……还是穿过的。
以为衣服是程曦的的宋眠就没想那么多了,当然,她也想不了这么多,现在她很饿。虽然只有白粥,但好歹能填饱肚子。何况她现在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醒了。”傅熠这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百合粥,趁热喝吧。”
……又是粥啊。
宋眠接过粥,一脸不情愿。
“你烧刚退,还是吃的清淡些,我炖了排骨汤,你中午可以喝。”
“哦。”不对,“你要出门?”
“对啊,我回家一趟。”
“哟,儿子回来了。”蔣风看到玄关处正在换鞋的傅熠,有些惊讶,“怎么想到要回来了?我以为你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了。”
“……”真是够了,“你怎么在家里,不是要录节目吗?”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你妈呀,居然知道我原本该有工作。”蔣风拍了拍傅熠的肩膀,“遇到了一点意外,拍摄延迟了。”
“意外?”
“是啊,宋眠掉海里了。”蔣风不疑有他。
“掉海里了?怎么回事?”
蔣风看到傅熠突然黑了脸,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事。”傅熠僵硬地笑了笑,“你说来听听看,怎么回事?”
蔣风皱着眉头不说话,打量了他许久,最后也没看出什么来。
“就是那个特烦的张珺儒啊,把宋眠撞到了海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蔣风以前也在家里说过那次视觉盛宴上张珺儒为难宋眠的事,“那个女人真是小心眼又爱无理取闹,在圈子里混了那么久,也没长进点……”
“我知道了。”傅熠打断蔣风,“这件事纪沂风知道了吗?”
“一出事我们就通知宋眠的经纪人了,纪沂风应该知道了吧。”
纪沂风当然知道了,虽然他在国外,但是消息依旧是很灵通的。此刻他和徐秋歌正在看宋眠落水的那段视频。
“张珺儒这个女人真是够了,仗着自己是什么小公司一姐,连风娱的人都敢动。”
徐秋歌回放了视频,张珺儒在靠近宋眠前速度并不快,显然将宋眠撞下海是临时起意的。还好,她大概也只是想整整宋眠,并没有置她于死地的心,但是,就算这样,也罪无可恕。
“张珺儒不是想红吗?”徐秋歌弹了弹指甲,“我们帮她一把如何?”
至于哪个红法,呵呵。
“不过洛玘是怎么回事?”纪沂风忽然插话,将话题绕开十万八千里,“他是不是对我们小眠眠有意思?就这么着就跳下去了。”
“……”
当然这一切,宋眠都不知道。现在她面对的,是刚刚归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熊孩子。
“姑姑。”又是标准的小鸟归巢,“小鱼儿好像你啊。”
“是吗?姑姑也想小鱼儿。”宋眠牵着纪虞,“那小鱼儿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呀?”
“当然啦。”小姑娘骄傲地仰起头,“姑婆说了,小鱼儿最乖了,知道去看望老人,比姑姑听话多了。”
“……”
程曦在一边憋笑憋得很辛苦啊,“你妈妈的原话是‘小鱼儿真乖,你要记得,以后长大了,要常常回家看望老人,别像你姑姑一样,自己做了不肖女,还让我和你姑父成了空巢老人’。”
果然是她妈妈的风格,就听这话,宋眠都能想象出纪湘女士的表情和语气,简直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