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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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装有灰白色毛肥大老鼠的笼子被放到案上，进入他的视线范围，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耐烦地从堪比巨怪撰写的论文中抬头，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向上看，某位自称是来自未来、死后复生的韦斯莱正微笑着。
斯内普挑眉，示意对方解释利用男学生会长职责之便，未经预约在深夜时份拿着老鼠进入地窖的原因。
「在变形学理论中，虽然实际上根据施咒者魔力高低而有机会出现不同结果，但理论上我们知道较低层级的法术，无法对已施行较高层级法术的物品、动物或人类造成影响。」珀西笑容不变地答非所问，「教授，因为我的个人问题，意外知悉哈利的父亲及两名好友，是出色的阿尼马格斯，其中一位现在深陷囹圄，一位留下断指，被认为死无全尸。」
「继续。」斯内普双手交叠放于桌上，探究的目光紧紧盯着珀西那双孔雀蓝眸。
「或许你曾经听Boss说过，我年幼时期家境比现在更不好，有很多魔法生物混进来安居，这只断了一指的老鼠、斑斑是其中之一......」珀西歪了歪头，忆述，「最初发现它的是我的兄长查理，他当刻就决定要饲养它；到我入学时，被任命为级长的查理获猫头鹰为奖励，而把斑斑送给我；到我成为级长时，我就把斑斑给了罗恩。」
「我感到奇怪，教授，我从未听说有任何一个已知品种的老鼠——哪怕是与魔法生物混血的品种——拥有这么长的寿命，而如你所知，罗恩的变形学成绩一直并不理想。」
斯内普忽然面露嘲笑，「你想说的就这些？没有实际证据的故弄玄虚？」
红发的男学生会主席轻笑，「至少你可借此肯定﹐我是否真的对曾参与大战的『历史人物』的生平倒背如流。」
斯内普与珀西对视片刻，低头重新批改作业，珀西自然地为魔药教授调亮了灯光，把散落桌面的文件收拾干净，再悄悄离去，一如来时，并没有发出声响。
确定珀西真的离开后，斯内普随即对牢中白鼠施放摄神取念。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猛然袭来的真相仍是令斯内普怒火中烧，反手就让白鼠吃了一记神锋无影，才给淹淹一息的白鼠施放几道速速愈合，用飘浮咒提起白鼠去到校长办公室。
既然混蛋韦斯莱深夜投下炸弹令他不能成眠，那提出测试混蛋韦斯莱是否真诚可靠的罪魁祸首混蛋甜点脑也不能安睡。斯内普平静的外表下，正燃烧着足以燎原的愤恨，带起一片又一片的袍浪。
在珀西设想的计画中，交上灰白鼠之后，邓不利多会全力替无辜入狱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申冤，让他重获自由，并且授权他来到学校与哈利见面，而彼德．佩迪鲁则会被关押到阿兹卡班。
事实上，珀西并没有过多精力关注后续发展——毕竟英雄归来的消息值得《预言家日报》大肆宣扬，他总会得知结果——更多是把精力放在处理如雪花般不断涌入的投诉信。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围绕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虚有其表、放出魔法生物制造混乱后逃跑，未有保护学生、在课余时间强迫学生学习「成名法」，令他们不胜其扰等，林林总总，投诉项目竟多达一百八十三条。
就连赫奇帕奇的女级长珍妮．安，都不由得讽刺一句「看来洛哈特教授唯一的优点，就是令四个学院团结一致了呢」，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一向自问天不怕地不怕斯莱特林的男级长艾力克．布莱安，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看来，天然无害的獾在被迫到墙角时，都会伸出爪子反击呢，真可怕！布莱安拍了拍胸口安抚被吓到的心脏。
「现在该怎么办？」即使出身古老家族，听说不少世代相传的霍格沃茨秘闻，却不包括学生投诉教授此等情况的斯莱特林女级长克丽斯汀．奥逊，难得谦逊的问。
在级长办公室中的人们闻言，纷纷把目光转向珀西。
红发的男学生会会长微微低头，看着信件，转动手上的圆珠笔，未有发言——那是珀西思考时的小动作，众人交换眼神，一致同意闭上嘴巴，先处理其他校务，不打扰他。
按目前情况，已能确定洛哈特将会提早离开学校，珀西手上的圆珠笔在五指缝中穿过，洛哈特的不可预料，能让他在哈利不受伤的情况下，不露声色地暗示邓不利多「魂片」的存在，合作取得单凭他一人无法取得的魂片吗？
还有多比，海尔波先生说这位离家出走的家养小精灵正住在有求必应室中，一边惩罚自己的出逃，一边包揽所有与哈利和德拉科相关的工作，令人费解的种族特性。
虽然不知道多比还会不会如哈利自传所述那样，在魁地奇比赛上动手，但将其赶离霍格沃兹，显然会对「未来」发生影响；然而家养小精灵作为古老家族的「财产」之一，干涉别人家务事，本身亦是种失礼.......
手上的笔杆再次穿梭于指间，如果一切顺利，就没所谓多比自由不自由......反倒该拿笔记本的事来做文章，试探马尔福的态度......
珀西把垂下的发丝拨到耳后，抬首，目光撞上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布莱安咧嘴一笑，「你想到怎样把洛哈特赶走了？」闻言，级长们亦纷纷放下文件，看向珀西。
「是否解雇他不该由我们决定，跟进工作亦同样。」珀西苦笑，「我们只能把同学们的投诉内容整理好呈交上去，建议校长和院长们突击视学。」
「不愧是你，这招真绝。」级长中唯一的「巫一代」安娜．布兰特对珀西的机智比了个赞。
赫奇帕奇的男级长赫尔夫．贝尔与克丽斯汀．奥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歪头表示疑惑。
「从字面意思来推测，是让校长和院长们和我们一起上堂，亲身经历洛哈特教授的授课，判别投诉的真实性，再决定如何处置他吗？」拉文克劳男级长艾力克．布朗问。
珀西点头。
「这事我可有经验了！」安娜把小学时曾有一位教师教学能力与洛哈特相若，引发学生及家长不满，而需要校长视学，最终那名教师在学期末便遭到辞退一事分享，双手叉腰，「你们相信我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啊，我也要帮忙！」奥逊说，眸中全是想在最前排看洛哈特倒楣的欲望，「要请斯内普教授的话，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会比较方便吧！」
「那......那我也要帮忙！」贝尔说，湿漉漉的黑眸让奥逊直呼可爱。
珀西看了他们一眼，看穿了小动物温水煮青蛙的策略，与安娜交换了眼神后，对交由他们三人处理一事表示同意。
随着观课堂数增加，院长们的脸色愈加不善，如果洛哈特的授课只有一堂是鸡飞狗跳，那还可以说他是因为突击检查而紧张失准，但过了这么多天，监察上堂几乎成为常态的情况下，仍无一堂展示出哪怕是最基本的教学质素——传授知识。
因为他的无能，学生浪费了将近一个学期的时间，没有学习到任何知识。
教务会议上，洛哈特那「一切都是为了锻炼学生面对黑暗生物的身手、胆量、灵活使用已学咒语，并且鼓励自学」的辩解，在他没有事先给予教材让学生自习，屡次引发危险并逃离课堂的行为下，亦显得苍白无力。
是，他们必须承认，有小部份学生，比如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纳威．隆巴顿及德拉科．马尔福等，经历总总突发情况后，现在使用魔咒时，确实变得更灵敏，快速念咒时发音清晰姿势标准正确。
但同时尽大多数的学生不知所措，陷入心灵创伤之中，这对即将要应考O.W.L.和N.E.W.T.的孩子来说，并非好事。
教授们一边反思自己过往对待学生是否太宽容，一边用眼神催促邓不利多作决定，以便他们散会后返回办公室重新规划教案。
「抱歉，吉德罗我的孩子。」邓不利多沉稳的声音响起，「我想你该离开霍格沃茨了。」
「不！阿不思！你不能这样对我！」洛哈特拍台站起，「这样外界会出现质疑我的舆论！我之后怎么办？你要摧毁我的人生吗？」
邓不利多摇了摇头，「从你选择欺世盗名的那刻起，你已经在摧毁自己的人生。」
「说得真好听，把我赶走你也吃不了兜着走！」洛哈特指住邓不利多，「外面的报道会质疑你老糊涂了、不适合当校长！这也没所谓吗？」五届《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得主露出愧对奖项的狰狞笑容，「留下我，我们才能双赢，保持荣耀！」
那自以为抓到邓不利多辫子的话语，令在场的教授面露不虞之色，年逾不惑后在学生面前脾气看似收敛不少的米勒娃．麦格，更是拿出魔杖呈警戒状，大有对方再羞辱一句便将其击昏之意。
邓不利多「呵呵」笑了两声，惟笑意未达眼底，「我想，大众不会过于呵责一名年过百岁的老人，被获得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的年轻人误导。」睿智的蓝眸直视毫不悔改的年轻人，平静之中带着了然，唯独没有洛哈特预想的愤怒，「请你离开，吉德罗。」
他一早知道他所有的一切皆是虚假！他是故意聘请他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察觉到这点，洛哈特为抵抗大魔法师针对他散发的魔压，而调动的魔力及濒临失控的情绪，像被当头泼了盘冷水般，转变为惊恐，直冒冷汗，手上的魔杖亦因此掉到地上。
洛哈特环顾众人的脸，同为年轻教授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双目无神；他的院长菲留斯．弗立维，则是一脸失望，似是不能理解以智慧闻名的拉文克劳会有像他这样的学生。
没有人为他辩解，没有人发现这一切都是号称当代最伟大巫师的阴谋诡计。洛哈特后退一步，连魔杖都忘了捡，转身离开。
很快，吉德罗．洛哈特因急事辞退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的消息，透过《预言家日报》传遍整个英国魔法界。
没有人留意到在报章的一角刊载的，有关邓不利多掌握关键证据，为杀害十二个麻瓜及战争英雄彼得．佩迪鲁而被判囚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申请平反。
学生们惊喜于洛哈特的离开，认为这是他们集体投诉的胜利，就连一贯自诩高贵的斯莱特林都喜形于色，在公共休息室中举办庆祝舞会。
利用不同魔咒和组织人手访问各院学生，收集洛哈特教学不当证据，并且大举投诉的拉文克劳，则深藏功与名，悄悄交换只有同样聪慧之人才能读懂的微笑与眼神。
直到学生们发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由西弗勒斯．斯内普暂代，直到找到继任人选，及各科教授因为备受刺激，不约而同加重课业时，他们已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也笑不出来。
在此气氛下，因为奥利弗被罚停赛，而由罗恩顶上守门员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迎来的首场赛事，便是对阵斯莱特林——首次出赛的罗恩紧张得彻夜难眠，珀西特意在赛前准备时间，到访魁地奇队休息室，为弟弟们打气。
然而他打开门的瞬间，吓了正在换衣服的男队员们一跳，众人衣衫不整地瞪大眼看他，奥利弗大步上前遮住珀西的眼睛，把人推了出去。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柴郡猫般的笑容，拉了作挡箭牌之用的罗恩和哈利，一起趴着门边偷看。
他们敬爱的队长把他们亲爱的兄长禁锢在双臂与墙壁之间，气势汹汹地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使珀西耳朵渐渐泛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便挣扎着想要离开，黑发少年连忙服软撒娇但死活不撒手，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红透的耳，被一把子推开。
眼看珀西气呼呼地逐步走近，奥利弗亦步亦趋地跟着，笑得像偷腥的猫，偷看的四人连忙把头缩回去，假装整理身上的队服及扫帚。
归来的珀西假装没发现他们的偷看行为，分别拥抱他们给予鼓励。
虽然在哈利．波特突然失魂落魄影响下，金色飞贼被德拉科．马尔福夺得，但在愤怒取代紧张的罗恩超常发挥下，斯莱特林不单是一球不入，到了他手上的鬼飞球，更曾飞越球场直接进入对手的门环；异常兴奋的双胞胎频频截下搏格，成功减少对手的追踪手，在总总有利因素下，格兰芬多以二十分之差报捷。
哈利在空中看着得知获胜后，一把抱住珀西大笑欢呼的奥利弗，以及顺从地任他拥抱、难得一见的喜逐颜开的珀西，表情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