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少女与狼》杰索夫人

25、第二十五章

　　以撒跟玛恩讲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
　　从小时候那些遭遇，到他后来离开家族，在外漂泊。
　　“你是不知道，海洱迪乌第九部队听起来是很厉害对吧？都说这是海洱迪乌最精英的部队……实际上不过也就是刺头儿聚集地而已。我后来认识卢斯塔海盗团也是队友给牵的线，然后就去了那边船上呆了五年。”
　　讲起之后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生活时，以撒就有些滔滔不绝。如果说这之前的记忆是以撒不太想被人知道的伤疤，那之后四处闯荡的经历便是他如数家珍的勋章。玛恩没想到原来看起来对一切……连自己的命都无所谓的以撒也会有这种对待黑历史一样的态度。
　　不过，玛恩也确实是更喜欢听他讲这之后的事情。他的声音低沉优美，诵词一样的飘扬语气让他讲故事时格外的有代入感。况且这些像是冒险游戏一样的情节，对于渴望了解世界的玛恩来讲也十分有趣。
　　和战友们相处的日常，那些隐秘、危险却有意思的任务，还有当海盗时跟联盟军周旋，探访宇宙里那些神奇的角落……跟电影大片一样的精彩。
　　之后他也说自己从没有这样认真的跟人谈论他的过去，除了玛恩以外。听到这样的话，她自然是有点觉得受之有愧的，然后试探的问以撒是认真的吗？
　　对于玛恩来讲，以撒确实已经算得上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这种重要的感情和爱之类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更多的，只是觉得可能永远也没办法逃离这个人，如果让她选择，玛恩情愿和以撒一起死。
　　她无法想象人生中少了这个男人，那样的情况光是想一下，玛恩就受不了。就像是以撒把玛恩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玛恩其实也是这样看他的。
　　但当他真的向着玛恩展开内心时，她却有些害怕。因为她永远没法回报给以撒同等的坦白，关于上辈子的事，关于自己那些隐秘的过去，玛恩绝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当得到的东西，远远大于自己付出之时，她便觉得有些愧疚。
　　“你在担心什么呢？玛恩？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那这就行了，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奉献了。”
　　面对玛恩的这些担心，以撒给的回复却简单粗暴多了。有时候她甚至想这人的一张嘴，也太会说了，明明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说出来的却是绕指柔一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在骗人一样……可，他是真心的。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个人呢？第一次，玛恩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然后为了更了解以撒，她去找了些关于基因工程的书来看。
　　“嗯？你是在担心我的身体吗？”
　　不过当事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还这样惊讶的问了她一句。玛恩皱了皱眉，瞟了以撒一眼就继续低头看书：“只是有些在意而已。毕竟联盟公布的进度看起来似乎见效不大，而且在目前的大条件下，这可是跟克隆一样被禁止进行人体实验的一项科学研究。”
　　言外之意就是说以撒真的胆子太大了。
　　“联盟其实也有过的。”然而以撒往往总在关键时候语出惊人“可惜失败了，那个活体变成了奇怪的东西，身体机能几乎是在手术完后12个小时内便垮掉，然后迅速衰竭死亡。当时参与的成员几乎都被换掉了……我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地下实验室里大半都是那个时候本应该被处理掉的人。”
　　“……我就说嘛…地下实验室的进步再大，总不可能甩掉联盟这么远。也就是说其实这项技术已经算是半成形了？联盟不过是没有公布而已？”
　　“他们可不敢公布。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Omega甚至Beta想要通过这手术变成Alpha。虽然可能会伴随巨大的风险甚至死亡……但疯狂的人总不在少数不是吗？”以撒的手点了点玛恩正翻开的这本基因工程教材“这上面写的，并不是真实啊。”
　　“但总归是可以了解一下。”
　　对于自己所看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这件事，玛恩并不太在意。她一直觉得读书也好，生活也好，与人对话也好。真实这种东西，都是靠自己心里那一杆秤来衡量的。活在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正不正确，真实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自己有没有用。反正她自己能够判断好坏，又何必纠结这本书的真假问题。
　　看见她这无所谓的样子，以撒突然坏心的凑了过去，扳过玛恩的脸朝向自己这边：“了解这么多干嘛？还是说玛恩，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你……想尝试一样？虽然按照你所说的情况……虽然不至于能让你成为一个Alpha，但是以现在的身体条件成为Omega的成功率是非常大的哦。只要给你移植信息素腺体，然后通过激素加适当基因调整的话……”
　　以撒越说越起劲儿，玛恩都还没回答，他自己倒是在那里计划上了：“对啊，这样的话，不出一年，你就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Omega了。相信我玛恩，这项技术虽然说是风险很高，那是对于我们这种想要变强的人来说的。而你这样的情况，实际上风险并不大，后遗症也比较轻。”
　　他说了这么多，也就差她一句话同意了。
　　然而玛恩却摇了摇头。
　　“我不想活的像一头动物。”
　　从骨子里，上辈子作为地球人存在的玛恩一点也看不上无法控制自己发/情的Omega。相比较之下，Beta更像是她以前的样子，而切除一部分器官后，就更像了。在她看来，成为一个Omega更像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言论一样，以撒笑得有点意味深长：“可是，人类本身不就是高等动物吗？人类也不过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玛恩还是摇着头：“不，那不一样。我是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想把我的人生，活的像一头动物。”
　　如果说是在遇到以撒之前，在和以撒一起离开白卫一之前，玛恩一定会欣然应允这个提议。她甚至还会兴奋自己终于可以和尤莉他们一样了，这样她就可以进入公立学校，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克罗贝亚身边。
　　然而这个假设并不存在，那个时候渴望被拯救的她也并不知道还能有这样的一个选项。而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玛恩了。
　　现在的她，不需要靠成为Omega来换取学习以及得到更多可能性的机会。在和以撒离开白卫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玛恩看到了太多曾经不常见的Omega们。他们看起来生活富足又幸福，每天只要相夫教子，有空时三三两两约上出门踏青游玩，看场电影，吃顿大餐，聊聊家长里短。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着他们的丈夫，靠着Alpha给予的。如果没有Alpha作为保障的话，无法控制发/情期的Omega连工作，连独立养活自己都很难做到。
　　就像是被圈养了一样……而这些人还觉得满足。
　　这太可怕了，她绝对不要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玛恩抬起头看着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的以撒，平时淡漠无波的眼神竟然带着足够狂热的坚定：“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它包含了很多东西。家庭，爱情，理想，事业……如果成为了Omega那我注定会抛弃掉很多。而那些都是现在的我渴望并追求的，我不希望自己过得单调又乏味，我想我应该可以拥有更精彩的经历的……以撒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当然！或者该说，这正是我所期望的答案。”
　　没有一点犹豫，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以撒就这样回应了。
　　然后以撒也是这一年多来，第一次看见玛恩对着他笑得如此情真意切。好像是蓝卫二的春天提前来了一样，花朵灿烂的次第开放，空气中都洋溢着芬芳的气息。
　　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以撒从来没有停止过躁动的灵魂，在这个笑容里得到了安抚，回归了纯粹。
　　就是这个瞬间，他想要亲吻上去。
　　“叮————！”
　　可是，在以撒凑近玛恩的时候，楼下的大门就传来了门铃的声音，提醒他有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煞风景了。
　　管他的呢。以撒撇了撇嘴，还是继续凑上去亲了亲玛恩的嘴唇，才站起身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么找死的人会是谁。”
　　说着他就拉着玛恩下楼往大门口走去，一路上仿佛没有听见玛恩捂着嘴在他身后嘻嘻忍笑的声音。
　　门被打开的瞬间，以撒看着那个站在门外动作优雅，衣着得体的女人时，有一种自己的思想穿越到了前天，他们才来蓝卫二的时候，在那个有名的餐馆露台。所以他很自然的说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话来：
　　“打扰别人二人世界……可不是什么好教养。会不得好死吧大概？”
　　蓝莉娜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蓝莉娜：计划通【卡密脸
以撒：我要杀人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