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关门大吉》梦十文一

10、看在颜的份上（十）

　　透明的酒液落进高脚杯。

　　吉尔与陶特两人并排坐在靠着墙角的沙发上，两个人都是大爷般的等着别人伺候。

　　现此时已经很平静了。他非常利落的开了瓶盖，然后倒进早已经摆放好的酒杯里。

　　那酒闪着破碎的星芒，熠熠生辉。它是透明的，然而却不是清水般的那种透明，而是如同虚无一般，几乎看不见，几乎让人认为不存在的感觉。

　　然而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陶特捏住杯脚，看向低着头的现：“要来一杯吗？”

　　“呵！长久的生命，多么实际的诱惑。”吉尔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长谷川现，是叫这个名字吧。”

　　虽然听起来是个问句，实际上也没有让人回答的余地呀。

　　“我在曾经生活的年代追寻过永生之术，倒也经过了许多的磨难，但是就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一条蛇，就这么一个让人厌恶的牲畜，破坏了我的理想。”

　　陶特喝了一口酒。陶特平日里鲜少喝酒，许多年来都是如此，他更加喜欢菜肴甜品，而对饮料总是淡淡。

　　“但是也正是因此，我才创造了一个相当辉煌的时代，然后以此，让我的子民将我的名字世代流传。”吉尔姿态优雅的饮尽杯中的酒，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就连神都不能永生，何况人类！”

　　陶特放下杯子，看着神态倨傲的吉尔，笑了笑。吉尔显然对现的感官还不错，这些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教导了。

　　幸而现还算聪明：“的确。若是不够强大，生命越长越是庸庸碌碌显得毫无价值。”

　　“就像我一样。”

　　吉尔与现看向突然出声的陶特，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你应该知道吉尔的身份了吧？”陶特抬起眼皮撩了一下现。

　　现点头：“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英雄王。”

　　“那么你可能也知道我曾经的身份了？”

　　“吉尔伽美什承认的挚友，只有恩奇都，应该是吧……”

　　陶特放松身体靠在了吉尔身上，吉尔左手拿着酒杯，右手便环抱着陶特。

　　或许是久违的的怀抱所带来的温度，陶特几乎都想闭上眼睛睡过去：“是的，我的生命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神造就了我，因为吉尔，所以可以说我就是吉尔的半身了。”

　　“我最初诞生的时候，还是一个在山林里面与野兽一起玩耍的半兽人呢。”陶特蹭了蹭吉尔结实的胸膛，“吉尔，你说我明明是泥土甩出来的，为什么是半兽人呢？”

　　吉尔摊手：“谁知道那群神是怎么想的。”

　　“后来的事情大致上也与史诗记载差不多。一个猎人发现了我，然后找来了神女支，我在神女支的教导下知人伦，懂常识。”

　　陶特在吉尔的目光中笑出了声：“哈哈，吉尔别这样看我，我得承认乌鲁克的人伦与现在的人伦差的太多。”

　　“那个时候随意多了。”吉尔难得的发出感慨。

　　陶特承认：“的确，那个时候不管男男还是女女，兄弟姊妹，百无禁忌。”

　　现坐在一边，呆呆的听着，表情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本来的意思是让我教训你来着，谁知道我们两个如此投缘。我可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你折服了。那时候就觉得如此英勇俊美的君王，我怎么能够与此作对呢！”

　　吉尔露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笑容：“我倒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非常纤弱但是实际上却很强悍，就这点，也算得上是个英雄。”

　　“那些年我从未后悔过，吉尔，我愿意为了你去死。”陶特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叫做‘恨意’的东西，“但是那些人凭什么剥夺我的性命。创造了我，又随意的杀死我。”

　　吉尔没有说话，他对于他的臣民来说或许是暴君，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是个倨傲的君主，但是对于恩奇都，他一生的挚友，存在于他人性中的心疼与忠贞都给了他。

　　“我那个时候太弱，没能保住你。”

　　“这不是你的责任啊，吉尔。我所憎恨的是毫无怜悯之心的神祇。他们说你残暴，致使民不聊生，而自己却因为私欲而放下公牛将百姓践踏。”

　　“这样的神，比魔物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酒瓶里的光芒越来越浅，直到消失殆尽。这样一瓶可令世人疯狂的永生之酒，就这样被两个人当做普通美酒给喝了个干净。

　　更勿论那酒对他们毫无作用。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你们两个人应该早在那个时代就亡故了才是。店长先生可以说是灵魂转换或者记忆传承，但是英雄王呢，怎么也会活着。”现有些好奇。

　　“本王是被魔术师用圣遗物召唤过来的，哼，竟有狂妄的家伙意图驱使本王。若不是在英灵王座有些无聊的话，本王才懒得理会。”

　　“圣遗物？”陶特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能够召唤出吉尔的圣遗物是什么？”

　　“是蛇蜕！”吉尔显然对此很不满意。

　　“哈哈，召唤你的那个人与你的相性应该是非常的不和呀。”陶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吉尔的大腿上。

　　“一个非常古板的家伙，不知道享受生活，困在僵硬的教条里，标榜自己为贵族。总之是一个没有一丝趣味的男人。”吉尔给召唤了他的远坂时臣下了定义。

　　“……之后圣杯把我吞了，显然，他无法消化我，反而是损失了一部分能量让我拥有了身体。毕竟世间万物的原型都存在于我的宝库之中，圣杯也不例外。”

　　“你呢，恩奇都。”

　　陶特放松自己，整个身体都依靠在吉尔身上：“或许是你在我死亡之前的那段时间让我服下的那些草药还是有些作用的吧，一旦我死亡，就会从另一具躯壳中苏醒过来。”

　　“这也很好，我们都活着。”

　　陶特看了一眼变成暗色的天空，笑着在吉尔唇边印了一个吻。

　　吉尔索性一把就将陶特扛了起来，走上了楼。

　　还未点灯，有些昏暗的店铺里，只有一个少年，还在那里坐着，神色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