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来自天照院奈落》KenDmr

16、再见，松下村塾

　　——松阳老师被抓了，松下村塾被一把火烧了！
　　这个消息在私塾「八卦之王」高尾利辅的传播下很快就被所有松门学子知道了。震惊、愤怒、悲伤……这些情绪在少年少女们的胸腔中涌动却无处宣泄，最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松下村塾。

　　雅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于是两人一起往私塾赶去。当她们赶到的时候，高杉和银时都站在已经缺了半边的教室外面。

　　“里面是……怎么回事？”

　　透过还算完好的窗户，雅子看到很多同学都在里面，包括一些曾经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离开的人。教室的最前面，原本属于老师的位置，此时站在那里的是桂，他正一脸严肃地向底下的同学说着什么。

　　“他们听到消息后就跑过来了。”高杉双手环胸半靠在烧焦半边的柱子上，他给雅子解惑道，“大家太冲动了，有的人甚至打算放弃一直以来的理想，为了救老师上战场。我们三个讨论了下，决定由桂去说服他们……”
　　说到这里，高杉顿了下，他几不可查地瞥了眼站在银时边上的凪，然后用眼神示意雅子剩下的事情话私下说。

　　心下了然，雅子也不再追问，她走到能够听到桂讲话的地方，随便听了几句。里面的劝说似乎还有好一会儿，雅子伸手拿出老师留给她的信，垂眸思索了下，然后转身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高杉看了一眼雅子的背影，没有跟过去。

　　在经历大火的摧残后，后院只剩一片狼藉，但是那棵樱花树却依然开出了花苞。毁灭与新生，面对这样难得的奇景，雅子却提不起一丝兴趣。她靠在樱花树的树干上，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唯一的信纸展开。
　　这封信并不是写给雅子的，而是写给一个名叫「来岛」的人，准确来说是恳请这个人能够教导她西洋枪用法。雅子有一点惊讶，她没想到她只提过一次的事老师竟然放在了心上，甚至为她铺好了路。

　　将信小心地收好，雅子已经不愿意去想是否老师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即使她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老师也只是要取了她的一个承诺。
　　战场必定要上，还不能因此暴露了自己，天照院和天道众两边也不能放着不管。尽管不知道星河打的什么算盘，但她还要继续借助对方的力量。除此之外，也要建立完全独立于天照院外的力量——以前的她太傲慢，太理所当然地将天照院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真是头疼……”

　　雅子揉了揉眉心，心底忍不住后悔当初和虚一起将天照院法度完善到几乎变态的程度。

　　当雅子回去的时候，桂已经完成了劝说任务，正和银时一起对凪说着什么。凪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而银时正满脸大汗地劝着她。三人的边上，高杉没有加入到任何一方，而是玩味地看着。

　　“……那个凪啊……上战场真的很不容易的！我知道你很强，我没有看不起你实力的意思……你想想你要和一帮臭男人生活在一起，不能每天都洗澡，每个月还要迎接定期到访的某位亲戚……真的！战场对女孩子来说真的太不友好了！”

　　“你们在争吵什么？”

　　见到回来的雅子，银时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瞬间冲过去将雅子推到凪面前：“雅子啊，你和她说说，女孩子上战场是不是超级不方便的！”

　　——原来是在劝说凪别去战场啊！
　　雅子视线扫到一旁看戏的高杉，她心下一转，靠近凪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果然，在她的劝说下，凪不再坚持和银时他们一起，而是接受少年的好意留在这里。

　　终于松了一口气，银时非常难得地向雅子报以感谢的眼神。然而，如果他知道雅子打的主意，他大概会非常后悔今天的这番举动。

　　-

　　深夜，松下村塾唯一还完整的屋顶上，雅子和高杉并肩坐着，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月色下兀自绽放的樱花。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最后讨论的结果了吗？”

　　“将女孩子们安排好，参加攘夷战争——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致的决定。一年为期，松下村塾的学子寻找自己真正应该呆的位置，为了理想也好，为了老师也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是私塾同学们的约定。”

　　“一年吗？倒也不错……”雅子转了转酒杯，然后问，“你有什么打算？”

　　提到未来的计划，高杉扬起了笑容：“暂时还只是设想。我打算组建一支由各个阶层的人组成的，拥有先进且独特战力的队伍。不问出身，但有一技之长，且听从指挥——我初步确定需要这样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想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你是说凪？”一语道破雅子的想法，高杉皱了皱眉直接拒绝，“我可不想插到她和银时的矛盾中去。”

　　雅子无奈地看着高杉，争取道：“你可以和她谈过后再做决定吗？”

　　在雅子放软的坚持下，高杉最终退了一步，答应在跟凪交谈过后再决定是帮助她还是拒绝。

　　“你呢？你有什么计划？”高杉反过来询问雅子。

　　“……我决定去萨摩藩学习使用西式枪，「师夷长技以制夷」，老师给我留了介绍信。”

　　高杉心下一突，脸上却声色不动。

　　一个留在长州，一个南下，几乎跨越了半个国度。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或者可以说是没有，最多只能通过信件来往。
　　新的地域，新的环境，必然会遇到新的朋友，发生新的故事，甚至……高杉垂下眼帘，掩去其中一闪而过的锐利。他放下杯子，落在身侧的手看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少女的指尖。

　　“雅子……”

　　和往常一样的称呼，雅子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她微微偏过头看向高杉。月光下，少年的侧脸更显俊秀，暗紫色的发间，轮廓好看的耳朵似乎染上了浅浅的粉色。她看到少年的唇瓣一开一合，然后一句看似平常实则震撼人心的话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耳朵。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雅子一愣，她没想到他会——

　　“晋助……你知道你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她看着眼前面色温柔又有点紧张的少年，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庞，既喜悦又无奈。在这个时候告白无疑是将两人的关系挑明，若是未来发生什么意外，对谁来说都是痛苦。
　　一年时间不长也不短，但两地分离，期间他们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大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话似乎唤醒了她心底的野兽，那个名为「独占欲」的野兽。她怕有一天她会像当初面对松阳一样对他，然后在得到不如意的答案后，将他彻底毁灭。

　　“我的独占欲可是很可怕的啊……”

　　雅子起身半跪着面对高杉，以她现在的高度正好能俯视他。她双手压在高杉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眯起，一错不错地凝实着高杉灰绿的眸子，不放过里面任何一瞬的变化，也将自己的警告和威胁传递给他。

　　“我知道。”

　　上扬的唇角似在说明少年的漫不经心，但那双眼睛里凝聚的认真却在告诉雅子他的自信和坚定。

　　“噗嗤”一声轻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雅子嘴角的笑意加深。她眨了眨眼，狡黠的光芒在其中一闪而过，然后迅速低头。温软与温软一触即离，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酒香以及对方灼热的呼吸。

　　浅尝则止，见好就收。
　　在高杉尚未来得及反应，雅子就迅速翻身跳下了屋顶。她背着手转过身，仰头看向依然处在懵逼状态的高杉，皎洁的月光将少女脸上的狡黠和得意展露无疑——

　　“晋～助～君，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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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珍惜这个纯情的少年高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