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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chapter55 ...

  •   之前,Madam李受到了张云所购买的大陆身份的误导,一直认为“邹家人”居住在贫民区。故而调查始终没太大的进展。

      这次确定了张云与案子的关系,他们很容易就查到张云的家。
      一行人来到这里等了没多久,张云就开车回来,她车的车型和杜大飞死亡现场出现的那辆车型号相似,但是否就是出现在现场的那辆车,还需要进行下一步的验证。

      从未想到警方会出现在这里,张云有些紧张,却还勉强笑着问好。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露出安德烈苍白却依旧很俊美的脸,他依旧带着彩色的隐形眼镜。不知是不是因为隐形眼镜片的遮挡,慕斯总觉得今日他的双眸看起来就像是两潭死水。
      安德烈单独和阿may在一起玩耍时的眼神、还有他看见机车时的那种灵动的目光在今日的他的眼中无迹可寻。

      “警官?”波姐找来的精神科医生轻轻碰了碰慕斯。

      如梦方醒,慕斯拿出搜查令和逮捕证,扬了扬证件,“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督察慕斯,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和四件谋杀案有关……”
      说出口的话,不过是早已经烂熟在心的套路词。

      即便是在为了找到安德烈而进入警校的那天,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对安德烈说这种话。

      有搜查令也有逮捕证,张云只能配合调查。慕斯本以为她怎么都会反抗一下,但事实却是,张云立刻指着坐在副驾上的安德烈,“全是他干的!”

      听见张云的声音,安德烈死水般的目光中终于泛起微微博览。认真看了一眼张云,得到期待的鼓励眼神后,安德烈对着警方认真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逮捕过程简单得让一组人无所适从。

      虽说安德烈认罪,但张云的嫌疑也不小,将安德烈和张云分别塞进不同的警车,madam李和阿强先回西九龙。
      慕斯和阿美跟着鉴证科打转。
      精神科医生想看看安德烈这些年居住的环境,也就留了下来。

      鉴证在张云汽车的后车厢中提取了血迹。
      而那辆成为凶器的老式摩托车停放在这一带居民区的楼下停车棚。

      根据普米洛反应,摩托车的发动机上面全是血迹,鉴证推测安德烈可能只是擦了擦血迹就将发动机安装了回去。大概他认为多跑几次,血迹就能被道路的烟尘掩埋,就像他被掩埋的这十一年的光阴。
      而在摩托车的刹车线上,鉴证也找到了死者的皮屑。

      “TVB这些年拍了那么多鉴证相关的电视剧,一般的凶手怎么都会想到遮掩,我们这次的凶手还真有胆子,竟然什么都不做处理。”
      做完鉴证后,科研人员的口气就像在嘲讽。

      慕斯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样接口,倒是阿美气冲冲找上鉴证人员。说只要去安德烈这些年住过的那个小房间看过,自然明白。

      同样看过安德烈这些年居住的房间的慕斯将手紧紧握成拳。
      又缓缓放松。
      此刻她更需要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冲出去找到张云用枪抵着她那已经有了白发的脑袋!

      张云的家在这一带居民区的一楼。这房子是她和前夫离婚后得到的唯一财产。安德烈则住在张云套房的地下。

      非法修建的一间小得可怜的地下室。
      这地下室原本是张云那做摄影师的前夫用来做照片冲洗室的。
      在那些遥远的贫苦日子,恩爱的邹先生和妻子张云瞒着香港政府为梦想悄悄修建的这间地下室,最终在丈夫发达,又有了外遇,成为张云的前夫后不久,变成了安德烈的牢笼。

      因为是私人偷偷修建,那里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张铁床,一个上世纪的半导体电视机,十几本上个世纪的《寻秦记》单册连载漫画。最新的书是黄易这些年写作的《日月为空》,不过只有前两本。

      地下室的水泥墙很薄。单薄的墙面只能勉强将泥土隔绝在外,以至于墙面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龟裂。渗出了泥土的色彩。
      地下的水汽也源源不断渗透过薄墙让这里变得更加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色的霉菌,被褥也是润润的。

      床头扣着手铐,手铐上隐约可见陈年的血迹。
      床脚放着一个需要很勉强才能看出一两丝残存红色的塑料桶,这是这些年安德烈使用的洗手间。

      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没有让四肢百骸都变得慵懒的温暖阳光。
      没有能带来忙碌时分车流散发出的那让人想要骑上机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机油气息的和煦清风。
      没有圣诞时分飘飘扬扬的冷雨。
      没有一道道能撕裂暗夜的闪电,没有能将人从幻梦、或是噩梦中惊醒的春雷。

      这里什么也没有。

      唯一奇怪的是,床头紧靠着的那面墙上刻着两个字母——XX。

      XX?

      慕斯想了很久,却怎么都无法将XX和当年的记忆、过去的朋友联系在一起。
      随行的精神科医生说人在被关押的时候,有时需要幻想出一位朋友陪伴自己度过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大概,这个XX就是那个陪伴安德烈度过黑暗岁月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想到这点,慕斯再次将拳紧握。
      她提醒自己。
      这种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

      可是,越提醒自己要冷静,心里却越发慌乱。
      她想要见水龙。
      似乎只要看见他的笑容,就会平静,就会相信一切都不是太坏。

      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
      没人接听,大概水龙又在做手术。

      慕斯只能根据精神科医生的要求,去给左邻右舍录口供。
      除开那间房,精神科医生似乎还想要知道关于安德烈更多的事情。

      同一幢住宿楼中那些嘴碎的婆婆阿姨说,安德烈很乖,很听“妈妈”的话,“妈妈”不允许他做的,他绝对不做。
      一个婆婆说,前段时间有一个咖啡厅的服务小妹喜欢上了安德烈,甚至追来这里表白,安德烈还没来得及说话,“妈妈”就瞪了一眼,吓得安德烈屁滚尿流,再也不敢看那个服务生小妹。
      一个阿姨还补充说,因为那个服务生小妹,安德烈似乎挨了“妈妈”的打,第二天出门他十根手指的关节都是乌青的。若不是知道那是亲儿子,还已经成年,她们简直怀疑安德烈被他“妈妈”上了夹棍。

      慕斯记着笔录,面色波澜不惊,手指却在轻轻发抖。
      一旁的精神科医生皱着眉,一脸不敢置信。

      慕斯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天很蓝,云很白,她和安德烈还有粉仔躺在一棵树下,听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安德烈……
      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安德烈已经死了。
      留下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披着安德烈皮囊的精神病人。
      被人控制了十一年的病人。

      但在家庭之外呢?

      安德烈工作的地方在家对面的那幢楼里。
      可笑的是,警方来这里问询了很久,却从未发现安德烈的家就在这对面。

      慕斯问之前帮着安德烈伪造不在场证明的看门老头。老头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安德烈从来不看电视,每次问起,他都说是因为妈妈不许。

      精神科医生忽然开口让鉴证提取了门卫打发时间用的电视机上的指纹。他没有说目的,但慕斯猜想这应该是想要确定安德烈是否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水龙也说过他觉得安德烈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眼下不能确定。

      “一个人被关押了十一年!还能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虽说知道精神科医生这样做是为了工作,但慕斯有些不满。
      她也有私心,因为只要安德烈被确诊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不会被判重刑。

      “医生都很严谨的。”阿美在一旁安慰慕斯,“不过,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病,没想到这么可怕。”她又一脸担心地说万一将来有一天她被人掳走做了性】奴,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结束生命。

      和没有尽头的漫长折磨相比,死亡有着一张亲切的笑脸。

      搜查快要结束的时候,阿may回来了。
      警员本打算去学校找她,大家都不想让阿may看见发生在家中的事情。
      但这个淘气的小女孩放了学就跑去和男孩子一起爬墙、看蚂蚁,以至警员扑了个空。

      穿着水手校服裙的阿may看见家附近有这么多人,似乎有些紧张,但看见慕斯立刻笑了,蹦蹦跳跳奔来,拉着慕斯的手问她这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叔叔是什么人。

      慕斯生平头一次,被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问得哑口无言。

      还是波姐冷静,走来笑着说这些叔叔阿姨是来这里找宝藏的,还问阿may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玩。
      “妈妈说,不许和陌生人走。”
      “那阿may要不要和慕斯姐姐走?”波姐指了指慕斯。

      阿may欢欢喜喜奔向慕斯,慕斯却不自主朝后退了一步。在阿may牵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几乎想要立刻甩掉那只小小的手。

      慕斯在害怕。

      在街头疯狂飙车的时候她没有害怕。
      在警校冒着大雨做任务的时候她没有害怕。
      甚至当年做巡警,被白虎会的男人堵在巷子里的时候她都没有害怕。

      现在她却在害怕这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是安德烈的孩子……
      安德烈十六岁那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慕斯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小女孩,是安德烈的孩子……

      将来,一切被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阿may要怎么办?
      作为阿may口中“姐姐”的自己又要如何告诉阿may:你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你的哥哥才是你的爸爸?你的妈妈和你的哥哥是夫妻?

      幸好,水龙的电话及时打了回来,给了慕斯逃走的机会。
      她逃进了附近一家餐厅的洗手间,将自己关进隔间,锁上门,坐在马桶上。
      “抱歉,之前有一个手术。你找我什么事。”水龙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和过往的任何一次相见都相同的温柔。

      他之前果然在忙。
      慕斯想说些什么,至少问候一声,告诉他不要太累了,但几次三番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感觉出慕斯的古怪,水龙小心翼翼问她,“你还好吗?”
      慕斯还是没办法搭腔。

      “慕斯?”

      听见他呼唤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慕斯哇的哭出了声。
      但也只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想到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那没有阳光,没有微风,没有细雨,甚至感受不到可怕的雷电气息的小房间,她似乎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水龙没有说话,没有告诉她不要哭泣。
      似乎只是听着,听着她几乎哭到岔气,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帮着她将安德烈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彻底发泄出来。

      终于哭够了,慕斯低声说。
      “谢谢你。Happy……”

      谢谢他,愿意听她只是哭,一个字都不说。

      水龙轻轻嗯了一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挂断电话的时候,慕斯听见他那边似乎有车辆的声音。

      抹了把眼睛,慕斯打算看时间,却发现她和水龙打电话的这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手机上竟然有十八个未接来电。翻开通讯录一看,全是水龙医院的电话号码。
      出事了?

      狐疑地拨回去,接电话的是护士长。也没和慕斯客气,护士长劈面就是莫名其妙一句话,“你不知道院长大人连着做十几个小时手术很累吗?”
      慕斯还在云里雾里,那边护士长手中的电话就被小护士们抢了过去,小护士们,一人一句,对慕斯各种冷嘲热讽。

      简直莫名其妙。

      也没兴趣和那几个小护士打嘴仗,慕斯只是挂了电话。
      说来,她今天又没见水龙,这群护士为什么又针对她?

      起身,微微舒展身体,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凑合洗了一把脸。慕斯挤出笑容,她还要带着阿may回西九龙。在小孩子面前哭丧着脸可不太好。

      鉴证还在做最后的样本采集工作,波姐陪着阿may说话,还给阿may买了一个冰激凌。慕斯不想离阿may太近,正准备另外找到地方呆着,却看见封锁线外停着一辆雷克萨斯。
      早已谙熟于心的车牌号。

      水龙的车。

      这里距离医院很有些远,水龙自然不可能是挂了电话才开车来这里的。
      赶紧走过去,一出封锁带慕斯就险些被几个小报记者包围,幸好制服巡警帮着解了围。眼下记者只知道这里大概发生了案子,具体是什么案子,消息已被封锁。
      若不是这样,慕斯估计自己根本不可能冲破媒体的封锁来到水龙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看见是慕斯,水龙下了车,淡淡微笑着。

      慕斯傻愣愣凝视着他的眼,这根本不是什么路过吧?

      水龙的眼中布满血丝,之前那个手术应该很困难。但是他没有休息而是开车来了这里。
      所以……
      那群护士才会那样。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开车过来了?”
      “路过。”还是浅浅的微笑。水龙递给慕斯一张手绢,“擦一下脸。脸上还有水珠。幸好你不化妆。脸不至于脏得太厉害。”

      “谢谢……以后我不打电话找你哭鼻子了……”
      “胡说。”水龙的口气像是责怪,但眼神却是温柔的,他拿起放在驾驶台前的便当盒子交给慕斯。“路上买的。希望和你胃口。”

      慕斯用力点着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即将要滚出眼眶的泪水。

      昨天,发现邹启就是安德烈,就是阿may的父亲后,她和大陆方面合作,进行了很多的调查,终于确定了犯案经过。
      现在已是下午,一天多的时间,她除了水龙昨天早晨逼着她吃下去的那些食物,只喝了两瓶矿泉水。嗅到便当盒中的食物香气,才意识到饿得胃疼。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水龙将饭盒给她的时候又叮嘱了一遍。

      慕斯点点头,正准备接过饭盒的时候突然一把捏住水龙的手腕。
      可惜工作的时候他始终穿着长袖衬衣。她没能触摸到他的一寸肌肤,这让她有些懊恼,只能伸手,无赖般要求他将另一只空闲的手交出来。

      水龙还是微笑着,眼中只有温柔。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温柔。他温柔的伸出手,和慕斯紧紧相握。

      水龙手心的温度暖了慕斯那在盛夏却冷得刺骨的手,让她相信一切一定会好起来。

      只要看过他温柔微笑的脸,感受过他的暖度,她似乎就有了勇气。

      再大的困难也不要怕,再坚持一下。
      再多的不甘也不要后退,再忍一忍。
      过去了,就好了。

      不要害怕,也不要心急……

      “吱——”一辆交警摩托车突然停在面前。

      慕斯有些微怔。
      交通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取下头盔,威风凛凛的交警原来是慕斯的学弟,他先给慕斯敬礼,而后就对着水龙出示了证件。
      “驾照拿出来!!!超速!!!我一直吼着让你停车,你这家伙就是不停车!你以为我真抓不到你啊??看不出来啊!你长得还挺好看也挺秀气,开起车来跟暴走族似的!还好不是下班高峰期,要不以你之前的速度,估计得在高速上制造十一车连撞的恶□□故!你严重超速了知不知道!”

      慕斯:“……”= =|||

      水龙……
      超速?

      果然是人只要活着,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见得到。

      再一想,眼下虽不是上下班最高峰,但车道上也挺挤的,水龙却在十五分钟内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库取了车来到这里,所以……
      慕斯抿着唇,只是看着水龙。

      而素来镇定自若的水龙竟然少有的尴尬起来。
      却还是恭恭敬敬让交警扣分,罚款。
      虽说慕斯没开口,但交警师弟多少在扣分上还是酌情处理了一下,相对的,罚款就罚得挺厉害。

      交警师弟收好罚款后,又意味深长得看向慕斯,他是慕斯的师弟,也是交警队的人,而在交警队这么多年都流传着飞车党慕斯的神话……

      慕斯被他看得紧张兮兮的~~~

      终于,交警小师弟开口了。
      “师姐,说实话,你们两个还真挺配。你不骑车的时候看起来吧,也算是大眼睛萌女一个,一开始骑机车,萌女瞬间变猛女。而他啊,乍一看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水龙看向慕斯,微笑,“你们警队的教育水平挺高的。”
      慕斯只能压低声音警告小师弟,“拜托你不要拖垮市民对我们平均教育水平的认知!”

      “好吧,其实我想要表达的是,这男人看起来还像是个人,但一坐上驾驶座就开始玩飞车。但师姐,作为一名身在交警队却仰望着身在重案组对你的可爱小师弟,我有必要提醒你和你相公一句,这里是香港,不是《速度与激~情》的片场!速度我是见多了,但激】情嘛……”
      交警小师弟换上了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师姐,如果你们打算现场表演,我可以不开罚单。”

      慕斯干净利落:“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水龙微微一眼瞥来,却又快速将目光收回。

      “得了吧,带着一双明显熬夜红眼睛在虽说不是下班高峰但车流也不少的时段花了十五分钟从香港区飚至九龙区顺便还给你买盒饭。”一脸你们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懂的交警小师弟挥挥手,“我知道,你们真的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比纯净水还纯。”

      慕斯:“请你圆润地离开!!!”
      “不就是让我‘滚’嘛……什么圆润地离开……文绉绉的,师姐你还说对别人没意思?对吧,超速者?”

      水龙冲着交警小师弟微笑:“我们的确是比纯净水还纯的男女关系。”
      “瞧,我说吧,师姐你还说你们不是比纯净水还纯的男女关系?!”

      “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警用摩托车!”慕斯开始威胁了!
      骑上摩托车,小师弟一溜烟闪了。

      慕斯默默看着水龙。

      水龙微笑,“我只是在解释。”
      “你这解释……根本像是掩饰啊……”慕斯一声叹。

      “……和我有某种关系,让你觉得很难堪吗?”

      “不……只是……其实你并不希望我们间有关系,不是吗?”慕斯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水龙,她忽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关系。
      她早已经感觉到。

      但是……
      既然不想靠近,为什么又要对她这么好?

      好玩,是吗?

      “巧克力,走了!”
      波姐的声音。

      狠狠摇摇脑袋,暗骂自己搞不清状况,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在想他的事情?

      安德烈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绝不要分心。

      “我要走了……谢谢你……”
      水龙还是笑笑,没说话。

      “还有,你别开车回家了!明明做了那么久的手术,还敢开车,还在超车?我师弟说得没错,像你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一旦疯起来简直不像话!”不留神开始絮叨。
      水龙认真听着,还乖乖点头。

      末了,慕斯又问,“要不你坐的士回去?”
      “好。”

      两人作别。
      慕斯走后,水龙微微一笑。坐在车盖上不想动弹,他的确太累了,若是自己开车回去,他还真害怕出事。
      于是打电话给地龙,让他过来客串下司机。

      坐在警局的车里,慕斯乖乖吃饭。
      一边吃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人生中有很多困难,但只要忍一忍,忍一忍就走过了。
      只要想着他的笑容,就一定能顺利度过。

      到达警局的时候,天边堆积起了厚厚的云层。
      接连好几日的烈日,终于要下雨了,连空气都已浑浊的世界急需一场雨的清洗。

      慕斯担心水龙,打了个电话想要问问他在哪里。接电话的却是客串司机的地龙,水龙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慕斯松了一口气。
      斟酌了一会儿,她又打电话告诉船王安杰,告诉他,她找到安德烈了,最重要的,慕斯告诉了船王阿may的事情。
      父亲和母亲都被抓了,阿may还这么小,需要人照顾。

      但安杰只是挂了电话。

      慕斯开始担心阿may。

      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黑,似乎吸光了这个世界残余的所有阳光。
      就要下大雨了。

      “巧克力。”阿美靠近慕斯,轻声说,“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诗歌耶。山雨欲来风满楼。很形象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慕斯看着天边堆砌的积云,一道闪电撕裂夜空。

      “的确挺应景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apter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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