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新娘》》曾公子

38、第三十七幕《活著的人偶》下篇

　　街上的道路，來來往往。燈光閃爍，堂上靜坐在車廂裡面，透過車廂的玻璃，看著馬路邊旁售賣電視機的店鋪的電視。
　　「電視新聞特別報告，由靜華集團舉辦的珠寶展覽將在今晚開幕，聽說今次舉辦單位將會展示出一套神奇具有天價的珠寶，名為火紅心鑽。傳奇是魔女的心臟幻化而成，具有窺探前世今生的力量。此寶物由堂上靜總裁在一次偶遇的機會得到，藉此今次的展覽與詩人分享。」電視機上的新聞不停地講述著，這次的新聞可謂最近最火熱的話題了。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引起這麼大的話題性，而且關找一個人什麼事情？」算嫣然看著堂上靜沉思望著窗外的側臉，略有感嘆地說道，她永遠猜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什麼，應該說，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女人嗎？
　　她有錢，有地位，還有過人美貌，卻沒有一絲女人的嫵媚柔弱之感。不過，卻讓那個像冰一樣的男人為她著迷。讓個人像冰一樣的男人有一顆像火的心，為她燃燒。
　　老實說，她很嫉妒堂上靜，這個什麼都擁有的女人，到底真正在乎什麼？
　　「嫣然，你知不知道想要一隻貓主動走過來，必須拿出新鮮的魚兒來吸引。」堂上靜緩緩轉過頭，微微一笑，慢慢地說，她的表情就像胸有成竹的王者。她伸出手，勾起算嫣然地下巴，臉湊過去，瞧了一會，低聲道：「今天你的唇膏似乎塗得太過鮮色了，就像誘人的蘋果，不太好喔。」金色的眼睛蕩漾起一絲玩弄地笑意。
　　算嫣然生氣地揮開對方的手，臉微笑地說道：「要你管。」
　　堂上靜摸了一下自己被揮開的手，她笑了笑。

　　夜裡一片漆黑，偌大的廳子中央放著一個玻璃櫃子，裡面放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就像血一樣艷紅，在黑色的環境裡閃耀著。
　　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戶跳進來，手腳輕盈，就像貓一樣，無聲無息，悄悄地走向鎖定的目標。
　　猛地，漆黑的大廳裡面響起一把聲音。
　　「真不愧是怪盜，手腳真利落。」聲音伴著掌聲而起，黑影身體一僵，他從來沒有試過失手，尤其毫不著跡地把東西盜走就是他強項。怎麼，現在竟然有人可以發現他了？而且還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不遠之處？
　　「你剛才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我猜知道你在珠寶派對完畢後才出手？為什麼我會知道你會出現？為什麼我把全部的警衛調走？為什麼你會這麼容易就進來？對吧？」那把中性的聲音一直在不斷地答問，黑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對方說完。
　　黑影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如果沒有猜錯，對方有透視未來的能力。
　　「與不是人類的你做對手，我當然會輸，就算我是從來不會失手的怪盜一樣。」黑影出聲，他似乎不太驚訝，而且已經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了。他站直了背，月光透過窗戶，射進裡面，照亮了他的臉孔。
　　那一副臉孔是現今歌壇出名的歌手。
　　「李毅，現代著名的歌手之一，其真實身份是欺世大盜，夢潭。」那把中性的聲音準確無誤地道出他的身份。
　　「堂上靜，不愧是你。」
　　李毅鎮定地撕開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臉孔，五官清秀端正，如一幅水墨畫一樣，卻透出睿智的目光。
　　「夢潭，也要你自願跳進我設下的陷進，我們才可以正式見面。」
　　堂上靜看著那一張臉，腦海浮起一些昔日封塵的記憶。這個人的臉很像她姐姐心儀的對象。
　　「堂上靜，你是五大魔女之一的禁忌魔女吧？」夢潭猜測道，他也看著堂上靜，目光有點複雜地看著。
　　「吾為黃金魔女，為黃金的主宰，為王者之星，曾為冥界的王。也是海洋魔女的信心語的妹妹。」
　　堂上靜點了點頭，道出自己的身份，她對眼前這個人豪不隱瞞，因為眼前這個人儘管不是朋友，也絕對不是敵人。
　　「原來你是海洋魔女的妹妹，難怪我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你有著和她相同的氣息。」夢潭略有懷念地說，他走前了幾步，盯著堂上靜的臉，甚至有股衝動，想給伸手摸堂上靜的臉，卻還是忍住了。
　　儘管這個人是海洋魔女的妹妹，可是臉孔也不相似，只有氣息相似而已。
　　「原來，你沒有忘記海洋魔女。」堂上靜看了對方許久，接著感嘆地說道，腦裡閃過海洋魔女的臉容，那位她的姐姐，美麗又強大的姐姐，已經去世的姐姐，卻曾在冥以及經人間界都聞名的奇女子。
　　「我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夢潭開玩笑地說道，露出小孩子的笑容，天真又無邪，可是卻又夾著無名的悲傷，讓人分不清他話裡的真假。
　　不過，唯一的真實，就是夢潭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位女人。
　　那位海洋魔女，絕世的歌姬，是他唯一著迷過的女人，可是卻深愛自己身為殺手的弟弟，而且還甘願為了救他的弟弟，而自挖心臟。如此深情的女子，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堂上靜罕有地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珠盯著地夢潭，她只知道海洋魔女鍾情人間界的一位男子，可是並不知道男子的哥哥也鍾情於自己的姐姐。
　　人世間的情愛，還真複雜，理不清。
　　「你的眼神是在同情我嗎？」夢潭笑了笑，心想世界上情感的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他可不要一位近乎陌生的女人來同情自己，他不需要，也不稀罕。
　　而且，比起感情的回報，他想得到的東西還有更多。
　　「告訴我，你今次找我的目的吧。」夢潭爽快地說，走進堂上靜的面前，與對方對視。
　　「我需要你的血，復活你的妹妹。」堂上靜開門見山地說，她知道他沒有拒接的理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夢潭眼神一定，有點慌亂，原本一直鎮定的心，突然有點心跳加快，暗忖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已經死的人，可以復活？是真得嗎？
　　「我需要你的血，復活你的妹妹。對曾經身為冥界的王來說，我有這個能力。」堂上靜補充道，她可是曾經掌握生死大權的王，這種禁忌之術，她當然知道。
　　「你為什麼要復活她？」夢潭知道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要得到什麼，必須付出努力。眼前這位黃金魔女沒有好心白白幫忙的。
　　看著對方即懷疑又期待的目光，堂上靜就感覺有點好笑。
　　「你的眼神在誤會我似的。」堂上靜笑了笑，她舉起手施展了一個小法術，立刻憑空生出一道黃金色地鐵鍊向夢潭過去，他伸手敏捷地躲開了，可是，鎖鏈卻像有生命，有眼睛的蛇一樣，追著他不放，他在空中交纏了幾下，就立刻被纏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堂上靜走前，看著被困者的男子，靜靜地看著，一聲不響。
　　夢潭曾經件見識過海洋魔女的力量，想到眼前這位也是一位魔女，定然不是自己可以敵對的。就算自己是人造人，他也不會有機會打勝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想要你報答什麼，只是單純地想復活你妹妹而已，對於你，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為何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不是嗎？」堂上靜對著鎖鏈一揮手，鎖鏈自動散落，夢潭從高空掉了下來。
　　他低頭，右手扶住胸口喘了幾下氣，心想這個女人得確說的對，可是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讓他的妹妹復活。
　　堂上靜對上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輕笑道：「那是海洋魔女的意願。」
　　夢潭一下子豁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是那個女人臨死之前的願望。那個人這麼愛他的弟弟，想為他的弟弟復活妹妹，一定不奇怪。
　　因為他的弟弟曾經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夢湖。所以，一直生活在自責之中。
　　「既然這樣，我們就合作愉快，我的血你要多少就多少。」夢潭爽快的說道，如果有機會讓他所愛的妹妹復活，他什麼也會試。
　　堂上靜彎腰，伸手，將跌坐在地上的夢潭拉起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有點用力地握在一起。

　　玻璃的棺材躺著一位緊閉著眼的女子，白皙的肌膚，金色的波浪長頭髮散落在玻璃上，她就像一具洋娃娃一樣美麗，卻沒有生命的氣息。
　　堂上靜看著這位與自己姐姐酷似的女生，當初海洋魔女會與那位身穿紅衣的殺手相遇，原因就是海洋魔女與這位死去的女生有著相似的臉孔。
　　那位殺手不愛她的姐姐，只當她的姐姐像妹妹一樣的疼愛。
　　就算對方不愛自己，可是，她那位傻氣的姐姐卻為對方掉了性命，無怨無悔。
　　夢潭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看在自己鮮紅的血流落在人偶的身上，一點一滴。
　　直到完全吸收，直到人偶慢慢地打開眼睛。
　　夢潭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著熟悉的人慢慢地打開眼睛，看到她對自己一笑，淚水立刻流了出來，這是他高興的眼淚。
　　他連手上還流著血都渾然不知。
　　藍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樣清，一如既往地望著自己，她的妹妹微笑地看著自己，而且含喚了一聲哥哥，夢潭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流著淚水。
　　「哥哥，你怎麼哭了？這不像你，妹妹復活，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夢湖做坐了起來，走上跟前，牽起自己哥哥的手，輕聲的說道。她雖然一直沉睡著，可是靈魂都是醒著的，對世間發現的事情都是瞭如指掌。
　　她知道，那位金色眼睛的女人要復活自己，所以，她一直等待著。
　　「是啊！哥哥，很高興。今生今世還可以跟你說話，我已經很感謝蒼天了。」夢潭情不自禁地抱著自己的妹妹，緊緊的。
　　「傻哥哥。」低聲說了一句，夢湖也回抱了對方。
　　堂上靜悄悄地走出門外，不想打擾他們的相聚，她走出門外，抬頭看著天空的一輪明月，略有所思。
　　而不遠處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