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五十九章 ...
-
佐子这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地方。
她跟着大蛇丸一路往前走，最开始还是曾见过的交错地底通道，除了昏暗外没有别的什么引人在意的地方。但继续往下走，那通道反而渐渐宽阔了起来，到最后，用“通道”这种形容已经不能准确的描述这地下的……国度了。
脚下走着的是“街道”，两边点着灯……前后往来着装扮古怪的行人。那些人看到大蛇丸后便会狂热又惶恐的驻足行礼，其中一部分会与大蛇丸交流一些她听不懂却能体会到隐隐不祥的话。在他们结束了简短的交流后，跟在大蛇丸身后的佐子也就不可避免的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大多人会立刻低下头，就好像她身上带着针，看一眼就会刺伤他们的眼睛。还有一部分人见到他后，表情会变得怪异又厌烦，直直盯着她的目光就如刀锋一般的锋利。
她不害怕，却难免心中愈发的茫然……这里实在是过于压抑，过于怪异了。她从来到这音隐村后，自认除了之前与药师兜的一战，未曾与人结过仇。甚至……她除了多由也外，几乎与其他人没有接触，音隐村的其他人就和现在看到的这些脚步匆匆的家伙大都一样，对她避之不及。她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了之前面对四人众时候……放下尊严结交的想法了。
而从药师兜与多由也的相处来看，这位木叶的叛徒在音隐村也不是那么得人心。那么，这些根本没有接触过，无冤无仇的人，为何会厌恶自己？
……与大蛇丸有关吗？
她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笔，继续沉默着跟在大蛇丸的身后往前走着。大蛇丸也从开始就与她没有了交流，头也不回的带着路，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压抑极了。
继续往前，渐渐的，偶尔往来的行人也没了踪迹。视野倒是愈发开阔了……但更引人注意的，是从似远似近的地方传来的属于人的尖叫与惨呼。在第一声从厚墙后被层层削弱却依旧凄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佐子不受控制的随着那声音的起伏颤抖了一下手指。
那是濒死的声音……有人死在了这墙的后面。
她脚步不停，抬起眼睛深深看了一眼前方带路的大蛇丸，随着那目光的注视，心头那阴寒的感觉终于一点点回复了平静。然后她就垂下了眼帘，继续一声不吭的跟着对方走着。
她早已猜到了这里会有什么，在真的面对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又如何呢？她不能离开，现在……也无力改变。
——但那是人命！！她在心里尖声喊道，又强硬的把那喊声压了下去。
……
那些惨叫声也渐渐远去了……虽然心中清楚死亡仍在发生，这不过是掩耳盗铃，她那颗颤抖不休的心也还是稍稍平静了些许。走在前面的大蛇丸似乎发出了低声的嘲笑声，她心下随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声愈发空洞了起来。
……我真的可以接受这里吗。这个视人命如草芥，视尊重如闹剧的地方。
终于，大蛇丸停下了脚步。她的思绪也从纷飞清醒了过来，一抬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大门。与之前大蛇丸的房间相比，这门真可算得上是“大门”了。门上勾画着复杂的符文，尤其是门把处，整个门上的符文都汇聚了一线在这里勾勒，显得整个门都透着一股古怪。
宇智波对咒印符文没有什么研究，但到底也是流传多年的豪族……佐子自然清楚这是什么。
那是用来限制进出，保护安全的“锁”，只要有人以不正确的方式触碰到它们，“锁”就会被启动，杀死一切妄图窥视它们守护的东西的人。这些“锁”的数量和质量……质量认不太出，但从复杂程度和数量而言，已经足以与佐子曾经见过的家中密室相比拟了。
所以，这里一定就是……佐子微微收敛了眸光，愈发细致的打量着那扇大门。大蛇丸见状也不催促她，只等她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一耸肩膀，声音沙哑的说道：
“这后面，就是你追求的东西。”
说着，他那双蛇一样的眼睛盯上了佐子，虽然面上还笑着，眼中却透出一股跃跃欲试般的恶意来。
“……自己来打开它吧。”
佐子闻言皱起了眉头，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大门，这才以一种沉重又尴尬的目光转而望向了含笑的大蛇丸。
她的表情显得十分僵硬，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不会。”
大蛇丸早有预料，却还是为这一幕心头畅快。他忍不住捂着脸嚯嚯笑了起来，这期间，佐子的表情愈发尴尬了。等他笑够了，或者……谁知道他的笑是不是发自真心呢。总之，等他收敛了笑声后，他终于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神情，托着腮戏谑的问道：
“宇智波也有不会的东西？”
“宇智波也有不会的东西，至少我不会开这门。”
佐子望着对方认真的回答道。也许是这回答显得过于幼稚了吧，大蛇丸本停歇了的笑又扬了起来，他偏过头笑了一会，才目光深沉的看着佐子道：
“那可真是没想到啊……”
然后他垂下了头，长发就遮住了他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声音凉凉的开口道：
“什么都不用做……握上门打开就可以了。”
他侧过头，目光从发丝里透了出来，声音轻飘飘的接道：
“试试吧？”
佐子本就为他突然又发病的样子皱起了眉，听到这样玩笑般的开门方式一时间更是表情空白。她看了一会笑容可掬的大蛇丸，表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别过了眼睛，转身走近了那大门，伸出了手。
这期间，大蛇丸一直在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把的同时，大蛇丸的目光终于锋利到了她无法忽视的地步。她忍不住又扭过头看了一眼大蛇丸，正与对方的目光对上。
大蛇丸见她望过来，面上仍是一派平静温柔，就好像刚刚用目光扼住她的喉咙的另有其人一般。佐子自认没有如此脸皮，在对方的不要脸攻势下只得败退，又别过了眼睛，专心于伸手开门。
与此同时，大蛇丸的声音传来：
“你相信我？”
佐子闻言头也不回，握着门把咔哒一声就打开了门。果然如大蛇丸所言，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单纯的转动门把就能够打开这扇拥有复杂“锁”保护着的门……当然，如果她做了什么小动作，那么现在……她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她这才施施然望向了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对方的那个问题，只微微颔首表达了进门的礼仪，就直接一步先踏入了门里。
门内别有洞天，一个广场般巨大的空间坐落在门内，周围又是许多的小门互相分割。
大蛇丸很快跟上，在她身后哼哼的笑出声。佐子打量了一眼这里，明白还是需要对方指路，脚步就一点点慢了下来，渐渐又从走在大蛇丸的身前变为了跟在他的后面。
在俩人并肩的时候，佐子轻轻的说道：
“我不相信你。”
大蛇丸闻言横过眼睛看她，她面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大蛇丸眼中的风暴逐渐压抑不住，但就在即将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佐子望着前方，又接道：
“但我尊敬你。”
“在这里……这份尊敬，便让我相信你。”
大蛇丸忍不住偏下头看向了对方，这时候，佐子便也扭过了头与他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大蛇丸先收回了视线，压抑着什么似得伸手捂住了下脸，声音沙哑的喃喃道：
“……好孩子。”
两人之间箭弩拔张的气氛就慢慢在一前一后的行走间破碎了。
……
“就是这里了。”大蛇丸回头对佐子说道。
佐子闻言就抬起了头，在地下……并不能直观的了解时间的流逝。但从有些酸痛的脚踝上，还是能明白路程的遥远。她不觉得这地下能真的有那么大的王国，想来……是大蛇丸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吧。
防备着她那双复制一切的写轮眼？怕她了解了正确的道路后做出什么来？
无论如何，总归是到了。
那前面又是一扇门，但这次大蛇丸并没有再做出之前的举动，只悠哉的伸出手拍在了那门上画着古怪环形咒符的地方，那门就渐渐打开了。
里面的光线比外面强得多，佐子忍不住眨了两下眼睛，这才聚焦了目光。同时……她就为这里的一切愣住了。
那是……很大的房间。而这么大的房间里，柜子里，桌子上，墙上，甚至地上，都密密麻麻铺满了大大小小卷轴，摊开的一些上面都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批注，那场面实在是……太令人震撼。
大蛇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顺势回了神，极快的扭脸望向对方，却只看见大蛇丸往那房间里走去的背影，几乎融在了那些卷轴的里。
……她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