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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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子被人拦了下来。
她今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艰难的战斗，即使有九尾的查克拉补充体力精力，也已经濒临极限了。所以她这一路走得并不快，头也累的抬不起来，就这么一路埋头往前。多由也见她累成这样，也就收了声陪着她一起默默的往前走，以至于但佐子因为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精神一震的时候才发现，多由也早已从她的身边消失了。
她本该立刻大惊失色，但疲惫让她连思维都变得迟缓又浑浊，愣了好一阵子才眨了眨眼反应了过来，在这一会的时间里，通过那双眼睛看到的属于对方黑底红祥云的衣摆，一股热烈的感情就由那橡胶一般粘稠的混沌中冲出，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怀疑又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了端正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
……是哥哥。
那股热烈的感情随着这一声轻轻回荡在了脑海中的声音找到了安息之地，佐子感受着心中那股酸涩又喜悦的震颤，渐渐放松下了绷紧的神经。
她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表达对这次相逢的欢喜和疑惑……但仅仅是沉浸在这“相逢”的气场中，她疲惫的身体就舒适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她就抬着眼睛与对方对视着，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间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最终还是佐子先闭上了眼睛。
“好久不见。”
她轻轻的说。与上次的久别再遇不同，她已经不会再为了“相逢”而落下泪水。知道了对方身上背负着多么苦痛的枷锁，一往无前奔着拯救对方的道路前进的她……没有哭泣的时间。
她本还想跟他谈谈自己的发现，关于宇智波的真相，关于“晓”……但，想来他都知道吧。自己摸索出的这些，都是他曾经历的……她不想再朝着那颗心上捅上一刀。所以……一声好久不见，已经足够了。
鼬垂下了眼帘，透过朦胧的视线，他勉强分辨着妹妹的表情。那过于平淡了……尤其是与上次她的嚎啕大哭相比，这次的相聚显得沉默又压抑。但哪怕是这般沉默压抑的气氛……也让他那颗窒息了许久的心渐渐的又活了过来。
上次分别后……他回到了晓，但心中还全都想着佐子的事情。她成长了，身边有了新的朋友和伙伴……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个子只到他的腰，每天粘着他的小妹妹了，她的生活中……有了别的更重要的东西，有了其他重要的人。
这也是他的选择。在他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和他的妹妹渐行渐远，他会渐渐脱离出她的人生，而她也会找到另外的能够陪在她的身边的人继续人生。这本是早已注定的事情，他也的确在那一刻心中感慨又喜悦……但却也怎么都忽视不了那与之相伴而来，冲击着思维与灵魂的悲伤与怆然。
他为之恍惚了不少日子，哪怕在晓的时候，整个人也都是空的。
不过，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他注定会与妹妹别离，而现如今佐子也真的切实的一步步走在了他期望的路上，甚至比他预期的更好。身边有那么多的人的陪伴与爱……即使他不在了，她也会继续前行吧。只要这么一想，他心中那股酸涩……也就化为了慰藉。也必须……化为慰藉。
他更想念她了。想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在还有能力的时候再多看看她……即使是这样的他，也想要保护她。
……谁能想到这次去偷看就看到了佐子身负咒印奄奄一息的样子呢？
佐子会跟着大蛇丸学习……这是他也知道，并默认了的事情。但她的安全，她的性命永远是最重要的，若是她遇到了危险或是死去……那所谓的进步又有何意义？大蛇丸觊觎着写轮眼……也是他的责任。但这份流传下去的诅咒，难道要印证在佐子的身上吗！
那不行。鼬起身离开了晓，被怒火驱使着开始满世界的寻找大蛇丸。
他还没有死！那么……她的安全就由他来守护！
——“小心大蛇丸。”
鼬说出了两人这次相聚后的第一句话，这句话的含义很深，至少佐子是立刻被震的一楞。她猛地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面色如常的鼬，心头有万般复杂纠结的问题，但若是真的说出口……却又觉得它们分量太清，不足以与对方那份关心相比拟。
所以她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抬着眼睛望着对方，轻轻的回答道：
“我会的。”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却不如刚刚那般压抑了。佐子看着哥哥依然一派平静的样子，终于从之前那种见到对方时恍然不敢置信的失真感里挣脱了出来，心上又蒙上了一层阴翳。就如同他关心她一样……她又何尝不是担心着他，担心着他的身体呢？
“……你别再用万花筒了……”
她几不可闻的低声喃喃道，声音轻的自己都听不清。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生活平静的她自己，都被迫一次次的使用这双眼睛，那么，身在危机四伏的“晓”组织，身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下的哥哥……怎么可能不用呢。一次次的使用万花筒的代价就是死亡，而放弃那双眼睛的同时，结果也会是死亡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但她绝不认同这样的未来。她要做的，就是阻止这结局，打破这命运！只要能达成这夙愿……为之付出什么，她都不怕！
她的眼神又坚毅了起来，心中也再次燃起了斗志。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仍是为她刚刚的呓语胸口一暖。不过，就如佐子所想的一般，这不是他能够选择的，或者说……这就是他所选择的路。所以他只闭了闭眼睛就张口道：
“继续成长吧……”他在这句话后顿了顿，声音不疾不徐：
“你不想杀我了吗。”
佐子大骇。她被这句后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沉如水的鼬，这才紧皱着眉头，表情复杂又隐隐委屈的说道：
“我从未想过杀了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说着说着心头委屈更甚，一腔真心被珍视之人错认的难过实在是太沉重了。她忍不住低着头捂住脸深吸两口气调整状态，这才又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力气。
“你是我的哥哥。”她抬起眼睛认真的望着变了表情的鼬，努力不去思考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鼬这才发现妹妹与他期望中的不同。不可否认，他因为这份亲情而喜悦着，但比起这份喜悦更重要的还是他的目标，佐子的将来。
他已经深陷于黑暗中了，而佐子的将来……他绝不愿意看到她踏上自己的老路。她应该有更合适她的，更值得她去的光明的未来，而那条路……注定是他去不了的。
他会死在她手上，成为奠定对方踏上光明未来的基石。她的未来……是不需要他这样肮脏又黑暗的“亲人”的，斩杀他之后，获得了永恒的万花筒又有了这份声望……她一定能走的更远吧。
这一切都建立在她会杀死他的基础上，他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而现在……佐子她说——
“我只有你了。”
变得成熟多了的佐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咬着牙大声问道：
“为什么认为我会杀了你！！”
鼬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难得有这样的时候，而佐子也从不曾见过他这般表情，所以也就安静的咬着下唇等待他的回答。过了一会，那双睁大了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平静，鼬再次开口问道：
“我杀了他们。”他那双赤红的写轮眼深深望着佐子，声音平静：“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了吗。”
“那是你干的吗！”佐子又气又悲，立刻大声的说道：“我要做的是为族人报仇，而不是愚蠢的把这怨恨的火烧在仅剩的亲人的身上！！”
“哥哥！！”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圈也红了起来：
“你不告诉我，我理解你……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自己寻找真相！他们……爸爸妈妈，大家，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啊！”
鼬一时语塞，又沉默了下来。佐子也低下头呼呼喘气，伸手抹去了还未掉下的泪珠。鼬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一阵无力与疲惫，良久，他叹息一声，轻轻的问道：
“那么，你去大蛇丸那里做什么呢。”
佐子暴动的思绪与感情也在这轻轻的一声询问里平复了下来，她从小就最喜欢哥哥，自然听得出对方声音里的疲惫。这让她又是一阵伤心，但这事并不是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事情，或者说……这本就是她想要告诉对方的事。
“……你再这样下去会死。”她握着拳，指甲掐入自己的肉里，用这疼痛转移心上的痛苦，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
“而我不愿你死。”
她顿了顿，还是咬着牙悄声说出了深藏于心底的那句真心话：
“……我离不开你。”
她抬起眼睛看向对方，又猛地垂下了眼帘，此地无银的背着手别过头大声说道：
“在木叶的时候，纲手姬大人为我诊断这双眼睛，结论并不乐观。看样子……万花筒的后遗症果然不是单纯的医疗就能够挽救的。大蛇丸算得上最顶尖的血继研究家，而他又对写轮眼充满热情，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又悄悄瞥眼瞅向鼬，见他一脸麻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使劲握了握，然后抓在了胸前，抬起眼睛看着对方的脸。
“我会加油。”她认真的说：
“所以……”
“哥哥，请活下去。”
她握着对方的那只手又加大了一丝力气，眼睛的光芒也愈发熠熠，直直的盯到了鼬的心里：
——“请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