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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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忍四人的反抗全部被镇压在了绝对的力量下。他们都被激怒了，同时出手准备给佐子一个教训，然而他们即使全部使用了咒印的力量，默契的配合攻击，也全部败在了佐子一招之下，那招式名叫——
“天照。”
佐子伸出手抚上了发烫的左眼，但露出的右眼依旧目光阴冷的盯着惊恐的四人众，眼中万花筒转动缓缓平歇。
她安静的等了一会。强压下心中那股对自己的恐惧与陌生，在四人的惨嚎中有了悲痛欲死的滋味后轻轻笑出了声，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却紧紧的握起了拳。她露在外面的那只右眼微垂眼帘，四人身上使尽办法仍无法熄灭，直烧入骨的黑色火焰就脱离了他们的身体。
音忍四人全部瘫软在了地上，除了沉着的次郎坊与咬牙强撑的多由也外，鬼童丸与左近都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战意与力量，抱着伤口不住哀嚎着，在这安静的夜里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佐子把抚着左眼的手往下，托腮凝视着狼狈的四人。她那双还未收回的万花筒被她眯了起来，可爱的脸上也勾起了仿佛天真的笑容。
“嗯？”佐子笑着说道，万花筒轻轻扫过地上的每个人，被那目光所注视着的人都不由得脊背一凉。
“不是要让我好看吗……”
“这点实力，可连木叶的下忍都不如哦。”
多由也屈辱的咬紧了牙关。她是刚刚的战斗中声势最大冲的最前的那个，也因此成了第一个败退的人。从来骄傲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脑中大蛇丸大人的话却适时的再一次回荡了起来。
[“那个家伙……佐子。”大蛇丸坐在石椅上，一双金色的瞳孔在说话的时候更是亮的仿佛发光一般。
“虽然有着幼稚至极的想法……但那眼神，你们只要看过，就会明白。”
“她的眼里是深渊……而只有我才能引导出她的力量，引导她心中的黑暗……”
“多么美妙啊……我最好的容器！”]
眼神。
多由也即使在混乱的剧痛中也因为大蛇丸的话咀嚼出了一丝清明，她挣扎着抬起头望向佐子，月亮在她的身后，导致她脸上的表情阴暗不明……但也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的双眼，本身就在发着光芒。那双血红的写轮眼里蕴藏着的，是多么令人胆寒的力量与——黑暗啊！
多由也口中轻轻溢出恐惧的喘息，她颤抖着抱紧了自己，努力对抗着那股从脊柱往上瞬间蔓延开来的寒冷，一双上挑的眼睛的视线却倔强的不肯离开佐子身上半点。
佐子没有等到四人的反应，虽然也在预料之中，却难免让她意兴阑珊了起来。她撑着头打量着地上的四个人，然后便失去兴致一般的垂下了眼，抬起头仰望那轮月亮。
她心头的那股被迫离乡的悲伤与对大蛇丸的迁怒厌憎一同纠葛点燃的戾气消散的差不多了。望着温柔的月亮，本就还未失去的理智就更是一点点渗透了她。
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这般的下马威已经足够了，太多了。佐子颇有些头疼的点了点脑门，她的脾气看起来比她想的要大……“天照”的威力可能是因为怒火的关系，也比她预料中的燃烧的更猛烈了……反正又不是真的用天照之火烧的人，他们也有错嘛！谁知道他们气势那么足结果那么弱，那在攻击上来的时候就应该有被打败的觉悟啊！
佐子皱起了眉头悄悄用眼角觑了一眼还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四人，心中为了他们的弱小叹息起来，那股油然而生欺凌弱小产生的负罪感也沉沉的压在了头顶。但威风绝不能堕，不然这般震慑就毫无意义了……
佐子转过了身，又一次面向了地上的四人。四人众或多或少的都浑身一颤，这场景看的她心里也是一阵紧绷。她在木叶从来都是礼貌懂事的形象，即使是敌人也都以正直的面貌坦诚应对。虽然预料到出村之后会面对种种麻烦，自己也绝不能再像木叶一般处事温软，不过……猛地转变形象还是让她自己都适应不来，逼着一个好人干坏人的事情，实在是，太煎熬了。
感受着心中的煎熬，佐子心里暗暗打鼓。她对自己说，这可不行呀，你难道觉得外面和木叶是一样的吗？他们气势汹汹，你若不以相同气势对敌，只会被蚕食的连骨架都不剩……那你谈何钻研万花筒，谈何拯救哥哥呢？
但是……但是。佐子心中有一个更小的声音怯怯的回应道：这是不对的呀。每个敌人都会成为成长道路上的启迪，以这种态度俯视他们，这种做法与看轻自己有何区别呢？你的目标是拯救，难道这拯救是需要踏着他人的尊严与自己的人格获得的东西吗？当获得拯救是需要付出黑暗的代价的时候……你真的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拯救吗？你真的要用这样的拯救，去挽留哥哥吗？
——你真的，想要变成那样的人吗？
多由也的眼睫一颤。她惊讶的发现，那双蕴藏着黑暗，蕴藏着令人胆寒的黑暗的万花筒上的阴云——散去了。也许别的人看不出，但一直盯着那双眼睛的多由也真真切切的，就好像一个一直望着天空的旅行者看到了日出一般，望见了那黑暗的阴云的散去，血红的万花筒就仿佛朝霞一般氤氲着温暖，随着那温暖的扩散，佐子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她……失去了杀气？？
多由也倒吸一口凉气，为这出乎预料的发展暗自内心打鼓。她可不信刚刚那股让她发抖的黑暗能够真正散去，那可是大蛇丸大人都！……哈！如此看来，大蛇丸大人对宇智波佐子的看好，还真的没有走眼咯！一位能够隐藏心中黑暗，有着如此实力的宇智波……
一股不甘蔓延在多由也的心中。她目呲欲裂的更加用力的怒瞪向了佐子。
佐子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决定是错是对。
但，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那个曾被自己勾勒过轮廓的踏着血的恶徒。
这选择可能是天真的，却只能是她所迈上的。更何况，她的心中，她的心告诉她，这选择的正确与……真切的喜悦。她希望能够把持住底线，无论身处何方，都绝不愿堕入黑暗，绝不愿称能逞凶，就如她所想的一般，她希望她的未来遍洒阳光与温柔，那么自己，就绝不能成为毁灭可能的幸福未来的真凶！
佐子合上了双眼，与此同时，音忍四人惊异的发现自己身上剧痛的伤口同时不见了。但这绝不是什么医疗忍术，没有一种医疗忍术能够达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效果……那么，原因只剩下了一种！那是因为——
“对不起。”
佐子仍旧没有睁开眼，声音却轻轻的飘到了四人耳中，与之前他们对峙的时候不同，这声音平和轻缓的不可思议。四人众都诧异的抬头看向了佐子，虽然闭着眼，但这少女却仿佛感受到了被注视，面色沉静的继续往下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们使用天照。”说到这里，她留给了四人众足够的思考时间，体贴的露出思考下文如何继续的表情，过了一阵，才又开口道：
“这只是万花筒的幻术。看样子，你们都知道天照是什么并深深忌惮着，所以这幻术就变化作天照的模样攻击了你们，它的威力也出乎我的预料。”
她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瞳孔在这月色下仿佛映照着月光的寂静湖泊般祥和。那双眼睛轻轻扫过四人，然后佐子就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四人众中三人都如临大敌的退后一步，唯有多由也面色起伏不定，一脸倔强的站在了原地。于是佐子就渐渐接近了她，又在她身前两步站定。
这在他们四人面前拥有决定性力量的少女对着多由也低下了头。
“这是我的错。”
佐子垂着眼帘说道。然后她就抬眼看向明显怔住的多由也，又从多由也身上看向了其他三人，目光深沉却柔和：
“我向你们道歉。”
……多由也简直不理解这种发展了！她性子一向刚烈，忍到现在更是再也忍不住，怒火与惊异冲散了对佐子力量的恐惧，她大声开口骂道：
“你又在耍什么心眼！你以为我们傻吗！”她驳斥着依然对着她低着头的佐子，望着那一动不动低着的头，心中不禁涌起怒火与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你，你难不成以为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佐子闻言微微一挑眉头，目光扫过气势汹汹的多由也，又瞥向多由也身后同样一脸怀疑的三人，不由得叹息出声，然后便站直了身体，平视向了现在作为四人众中发言人的多由也，一双眼睛是不变的安定与沉静。
“并非如此。”
佐子回复道，随着她的声音，那双沉静如映月湖泊的双眼就泛起了粼粼波光，月亮在她的身后，几乎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置若罔觉，然后微笑了起来。这笑容看的多由也几乎反射性别过头去，却被强压了下来盯着对方一动不动。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随着那笑容有些乱了节奏，她想，这一定是心思深沉的对方的又一次攻击……但，但。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错，所以对你们表达歉意。”
佐子的声音柔和极了，四人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刚几乎杀了他们的那名少女，但目光却都凝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披着月色光晕的佐子就又走近了他们，这一次却再也没人后退了，他们都被钉在了原地，心中不是不恐惧，只是另一种感觉压制住了它，让他们在那笑容下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佐子在这朦胧的月下，声音也似乎变得朦胧不清，却真真切切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拒绝本就是你们的权利……。”
然后她笑容一大，披在她身上的月光都掩不住瞬间光芒，离得最近的多由也终于受不住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捂着脸别过头，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更忠诚的将那声音传递到了脑中。
“愿我们能在未来消除芥蒂，而我将为此努力。”
“这才是应该被人接受的歉意。”
那声音更近了，几乎贴在耳边，多由也一惊回头，就看见佐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也许是误解了她反射性的抗拒反应，佐子站在她的身旁望着她，那双眼中的漆黑湖泊上就飘起了细雨。
然后她几近叹息的凝视着她的双眼对着她说：
“我不愿这场本该美丽的相遇，掺上沙粒。”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