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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雫石看着喝着咖啡的一脸惬意伊集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开场白。
“老师可以请你站在体重器上嘛？”雫石干脆省去所有客套，直奔主题。
他把小巧的电子称搬到伊集院面前，语气很平淡，但是眼神却很坚定。
“这是在做什么？”伊集院放下咖啡，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不解的看着他，但是内心却有些慌乱，像是藏着的秘密要被揭穿一般。
“老师，请你站上去。”雫石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伊集院老师，再次用平淡却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我拒绝。”伊集院看着对方，脸上的惊讶最终也趋于平静，他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抗拒，果断的拒绝对方。
“老师，我是你的责任编辑，我要替你负责。”雫石直视他的眼神，没有畏惧，没有谦卑，伊集院看着他清澈的双眼，似乎可以映照出自己的不安 。
“替我负责？除了作品外，你负责的范围没那么宽吧。”像是逃避一般，伊集院转过身去，正打算走的时候，却被雫石拉住手腕。
“老师。”看到对方要逃，雫石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拉对方，本来想拉住对方的衣角，谁知道却把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雫石手里抓着伊集院的手腕，手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抬起头来和伊集院对视，眼神交汇后，彼此又互相别过脸去不看对方。
他向前走了一步，松掉拉住对方手腕的手。
雫石站在伊集院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叹了口气，软化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和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和些。
“老师，请问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抗拒我的关心呢？”雫石的声音放轻，似乎还能察觉到那话语里的些许温柔。
“我不需要你做些什么，我也没有抗拒。”伊集院却笑了，像平常一样，很绅士很温柔的笑。
但是这笑容看在雫石眼里却很刺眼。
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伊集院老师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多少有些受挫。
雫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换了另一种口气。
“伊集院老师，请你站上去，否则我会请高桥美咲前来，亲自请你。”雫石干脆就威胁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伊集院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老师，我一直以为高桥来取原稿的时候，会在你身边帮忙，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来的时候，你通常都已经把原稿准备好了在等他，并且家里已经没有助手。”
“据我所知，伊集院老师的工作量是很大的，现在除了柳濑是经验丰富的助手以外，其他人几乎可以说是新人吧？所以能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还能提前完成任务，并不符合老师的一向拖稿的风格吧。”
“呵呵。”伊集院笑了笑：“什么风格不风格，我这样完成任务你不开心嘛。”
“我很开心。”雫石点点头：“老师没有给编辑部添麻烦我当然很开心。”
雫石说话直白而刻薄，显然是动气了。
“难道我平时经常给编辑部添麻烦？”伊集院嘴角一勾，一抹淡淡的冷笑擒在嘴边。
“恩。”雫石点点头：“难道老师你没有这样的自觉？”
“哈？”伊集院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编辑居然这样跟他说话？
平时基本没有存在感的雫石，今天是抽什么疯？本来说晚上要来找他谈论事情，就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了，现在又变得好像在关心他？
他开始觉得烦躁，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转过身，来到沙发前，整个人无力的坐下，靠在上面，脸色有些苍白。
“老师，这样的工作量是不可能在正常时间内完成的吧？更别说是提前了！”雫石紧随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伊集院。
“伊集院老师，你告诉我，你今天喝了多少咖啡，你又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雫石一针见血的问。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伊集院别过脸去不看他。
“老师，你的体重下降了很多吧？”雫石看着这样的伊集院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口气却依旧冷漠。
这时候如果是美咲，他会怎么办，他会说些什么？！
或许这时候在这里的人是高桥美咲，场面会更好吧。
想到这个事实，雫石深深的感到无力，忽然觉得很绝望。
“老师，是因为高桥嘛？”沉默了一会，雫石终于问出了口。
“雫石，你到底想问什么？”伊集院闭上眼，无力的说。
“老师，我只是在尽一个编辑的责任而已。”口是心非说的大概就是雫石这种吧？
明明是关心对方关心得不得了，却只能用工作和责任来做借口，雫石想到这里，也为自己觉得无奈。
如果贸然开口说老师我喜欢你，所以我关心你，是不是会把一切都给毁了呢？
“老师，你知道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吧。”雫石说：“我只是希望记录一下老师的体重而已。如果老师不愿意，我会一直在你家里等下去的。”
“记录这个干嘛。”伊集院扭过头看他。
“通过各方面观察老师的身体情况，来确认老师的健康状况。有好的身体，才是完成好作品的根本。”
说着，雫石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把圆珠笔。
“老师，你多久没睡了，每次睡几个小时？睡眠质量好嘛？最近去健身房的次数大概一周是几次？饮食呢？最近主食都摄取了什么，次数和量呢？”雫石摊开本子，照着本子上已经写好的问题，一个个念出来。
伊集院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情绪的一张脸，还有冷漠的声音，看起来像是一个不热爱工作，但还是必须来查房的医生。
伊集院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幅画面，身着白大褂雫石医生，和三头身的自己。
还挺有萌感的，可以试着画下来。
想到这点，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想要关心这些？”
“掌握基本数据，计划出相对合理的方案。”雫石把本子合上拿在手上。
“老师这里一直没有合适的助手来帮忙，都是我的责任，因为没有帮老师去协调和安排，才让老师那么的辛苦。”
“并且最近一直没有来这里帮忙和协助老师，而导致今天才知道这样的现状，实在很对不起。”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身为编辑的我来做的，可是我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
“我知道不能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所以希望做点事情来弥补。”
伊集院看着雫石平静的把这些话说话，觉得有些诧异。
“这些是桐岛跟你说的？”他问。
雫石摇摇头。
“这些事情桐岛都没操心，你又干嘛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伊集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然我只是一个副编辑，但是还是应该要完成好自己的工作。”雫石诚恳的说：“桐岛老师负责的事情那么多，所以在老师这里，我应该承担起……。”
伊集院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好吧，助手的事情……是我的自己的问题。”伊集院迟疑了一下：“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你刚刚问我的是我私人的问题，我想我可以不回答你吧？”他在沙发上坐正，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照片笑容。
雫石挑了挑眉，看向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胸膛起伏，似乎在压抑些什么，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却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伊集院老师。”
雫石深呼一口气，淡淡的开了口，语气里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
“……请，请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对自己能够表达什么，以及怎么样去表达，时时的觉得没有把握。用力的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在伊集院面前，雫石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为自己的失职，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算了。”伊集院看着雫石，索性拍了拍沙发，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来。
雫石不解的看着他，傻站着没动。
“看在你那么努力，又难得说了那么多话的情况下，我就答应你一次好了。”
“谢谢老师！”
本来以为已经没戏的雫石，看到伊集院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感到十分的开心。
他坐在伊集院老师身边，打开本子，准备记录。
伊集院把他探了过去，看着本子上的内容，感叹着。
“雫石君写字很漂亮，真工整，像你的人一样沉稳。”
两个人头挨着头，靠得很近，伊集院就在雫石的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雫石的耳朵上，让他忍不住红了脸。
他把头稍微压低了点，害怕被伊集院老师看到自己的窘境。
“谢谢老师夸奖。”
“麻烦老师您写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
雫石把本子塞到伊集院手里，简直是落荒而逃的来到了卫生间。
脸上热热的，感觉快要烧起来一样，可是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显得红润点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侧着脸，把耳后的头发拨开，果然看到自己红彤彤的耳朵。
还好没有被老师发现。
雫石松了口气，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不过是挨得近一点，有什么好害羞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走出门时，他还是下意识的把头发往前面拨，试图盖住自己的耳朵和更多的面部。
雫石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伊集院站在体重器上面，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愉悦。
“现在的体重器设计得越来越美观轻便了诶。”他挥了挥手，示意雫石过去看。
“70kg。”雫石念出了那个数字，默默的记在心里。
对于伊集院老师这样身高和体格的人来说，这样的体重，太瘦了。
伊集院从体重器上下来，把放在沙发上的本子拿起来，递给雫石。
“我把所有问题都写好了，这下可以了吧？”
“恩。”雫石仔细快速的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内容，点点头。
老师不仅没有好好睡觉，也没有好好吃饭，体力和精力整个都透支了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次的他，不像从前一样，变成一个落魄大叔的样子，而是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
因为爱情吧？
想要经常见到对方，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和形象，不想让对方担心……
伊集院老师是这么想的嘛。
“老师，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
“恋爱的话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