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黑袍》小米哼哼

51、圣·路易·梅里斯

　　西弗勒斯认真的看着有些懊悔的男人。虽然相貌变了，但是男人的本身却没有改变什么。依然是那个人，在严肃中能够带着真挚和温柔。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人。虽然他有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害怕，甚至是颤栗而虚弱。但是当你真的被他纳入怀抱的时候，却温柔的如同寒冷的冬季紧紧包裹身体的厚实的天鹅绒被子。是那样的体贴而忠诚！

　　他抿了抿唇：“实际上我认为，评断获得多少的不是您，而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他认真的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略微仰头看着男人那双并不是果绿色的眸子：“在我看来，我已经获得了我认为无法偿还的恩情甚至是物质。正如您说的选择卢修斯的两个理由。但其实应该还有第三个，那就是您深爱着马尔福先生。在卢修斯幼年的时候，实际上您是同马尔福先生一起担负起父母这个角色的。您将他作为您的继承人，同时也认为他是您的子嗣。但我也有理由说，一、如果没有卢修斯我就无法遇到您。一个混血的母亲背叛了自己的家庭的可怜的小怪物，进入了那么一个学院。没有足够的金钱给自己弄上一身得体的衣服，甚至没有办法为父母购买一块好的墓地。在这里，卢修斯就是那样出现在我面前。在我最糟糕的时候，他为我做了很多。我甚至无法想象，若是没有他、没有马尔福先生我会如何。我甚至可能连如何给父母一副体面的棺材都无法办到。”

　　说到这里，西弗勒斯有些沉默。他慢慢垂下眼帘深呼吸了几下再次看向男人：“没有卢修斯的引荐和马尔福先生的善意。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哪怕您知道我是普林斯最后的直系血脉，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您同马尔福先生要做的，不过是选择适合带走的家族。那么失去了价值的普林斯，对您而言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同样，没有马尔福先生和他儿子的善意。我如此渺小的人……”他摇摇头：“所以，在我看来我能够抓到的太少了。可偏偏，现实给予我的却太多。实际上，我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奢侈中。您看，一直对其他人不假以颜色的您。有的时候也要忍受我怪异的脾气。甚至为了哄我开心，您自己还屈尊降贵的不惜将纳吉尼打成蝴蝶结！”

　　说到这里，他眯眼笑了：“所以说，我不是很理解您为何觉得对我有歉意。说实话，您所说的继承您现有的一切，听起来的确很诱人。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说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哪怕我现在只有三年级毕业，但我真没想过这个。原来，在您看来我比卢修斯那个蠢货要聪明的多啊！”他说到这里颇有些自得：“但我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人。我更适合在坩埚或者炼制台前，去追寻那些奇妙的东西。那些比去展示野心、权威、能力什么的更加有意思。再说，谁愿意得罪一个魔药大师呢？更不用说，这个魔药大师还为二代黑魔王服务！”

　　“哦！”沃德蒙特觉得自家小学徒的确有些怪异了！他尴尬的张张嘴：“二代黑魔王？”他挑眉看着自家小学徒：“你们私下都是这么说我的吗？”

　　“嗯！很恐怖呢……”说完西弗勒斯哈哈笑了：“我听着很有意思的。其实也不错啊！”

　　“只是一个人口不足三百，人数不足二十的组织头。就成了黑魔王？”沃德蒙特摸了摸下巴：“他们怎么得出这个的？”

　　“谁知道呢？”西弗勒斯歪歪头重新做回原位，将被沃德蒙特放在一边的羊皮纸拿到手中：“也许就跟没人想到，黑魔王有女装癖一样……奇迹般的……愚蠢吧！”他绕了一下舌头，毕竟那些不太礼貌的词汇还是下次生气的时候再说吧！

　　“哈哈哈……”沃德蒙特被他别扭的吐槽愉悦到了。他哈哈的笑着，笑道岔气才喘着气停止这种行为。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真是有意思的想法。若是黑塔的主人出现，那岂不是成了黑魔神？”

　　“呃……”西弗勒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看着他有些呆愣的样子，沃德蒙特收了笑：“不说这个了，都是胡说八道的东西。你考虑的如何呢？西弗勒斯！”

　　“不如何！”西弗勒斯撇撇嘴：“您应该清楚，我并不会什么白魔法。严格上来说，除了简单的愈合咒以外。您并没有教导给我任何白魔法！或者说，我也根本没有期待过黑魔王能够教导我什么白魔法类的东西。况且，梅里斯夫人是黑巫师。生出一个白巫师的儿子，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嗯！”沃德蒙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我想这需要阿布来为你解答。当然，我可以先说一些！”

　　西弗勒斯歪了歪头，给他一个你说的眼神。沃德蒙特整理了一下词汇：“西弗，你觉得马尔福是……黑巫师……”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白巫师？”

　　“嗯……”西弗勒斯忍住了讽刺对方脑子不对的话用力抿了抿唇：“您的意思是，他们家族是白巫师？”

　　“对！”沃德蒙特给了他一个让他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的答案。

　　“天哪……这怎么可能。如果马尔福是白巫师，那么卢修斯是如何使用黑魔法的？”

　　“确切的说，马尔福……”沃德蒙特认真的看着西弗勒斯一个词汇一个词汇的说道：“是……受到、诅咒、的……白巫师！这源自他们的血统。严格上来说，他们无法使用任何黑魔法。每一次使用黑魔法的时候，他们都需要利用自己的血液做献祭才能够获得转换魔法属|性|的机会。这也是为何，千年来马尔福一直在两边都能够游刃有余的原因。斯莱特林并不一定都是黑巫师，严格来说在格林德沃弄起圣徒之前。并没有这个说法。但马尔福在千年前因为某些事情，无法正常的使用白魔法。”

　　“正常的使用？”西弗勒斯被他的话弄糊涂了。他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联。

　　“是的！”沃德蒙特点点头他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揉搓着穿着铅灰色丝袜的膝盖：“马尔福这个词汇，实际上堕落者的意思。在他们的祖先被订上这个姓氏的时候，就等于他们抛弃了所谓的光明。因此，他们的姓氏对他们魔法的使用产生了限制。具体的缘由，当你以梅里斯之子的身份回到阿布身边的时候，他会为你讲述。但我要说的是，如果一个私生子没有使用马尔福作为姓氏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是一位白巫师！”

　　听到这个，西弗勒斯脑筋快速转动。他没想多久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也就是说马尔福先生会教导我白魔法。”

　　“你的体质两边都很均衡，因此更适合自然魔法。也就是说，两边的魔法你都可以使用和学习。不过遗憾的是，你都无法达到极致。不管是我这种在黑魔法走的很远的、亦或是邓布利多那种将白魔法运用的十分高超的。”沃德蒙特说到这里摆了摆手：“不过，这个小小的东西又不是要求你作为白魔法大师或者黑魔法大师。实际上，你只要比布斯巴顿毕业的强一些就好。谁也没有规定，梅里斯的儿子不会使用黑魔法。同样，也可以遮掩掉你从我这里学习炼金术的痕迹。比较起让西弗勒斯你作为两种技能的大师，倒不如分开来显得安全。毕竟，眼下我们还有不知名的敌人。”

　　西弗勒斯沉默的低下头：“那么……我还需要熟练地学习如何做一个法国佬？”

　　“不，是带着瑞典口音的法国佬。”沃德蒙特笑了。他起身将男孩儿拥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西弗，我希望你能安康、幸福的成长。将我给你的，传递下去！毕竟，我也是一位老人了！”

　　“哼！”撇头将自己僵硬的身体抽出，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发出一个鼻响：“看看邓布利多，我想以您的能力一定不会在他这个年纪就变成一个老橘子。显然……”他撇着头看着眯眼笑的开心的男人：“很好笑吗？”

　　“为什么说……老橘子！你这形容……”沃德蒙特哈哈笑着：“还真很确切啊！西弗勒斯！”

　　“难道错了吗？”西弗勒斯狠狠的捏着羊皮纸，决定重新研究一下上面的内容。毕竟，他知道男人的决定是无法拒绝的。他虽然有些排斥，但做一个法国佬也比做一个女孩子好。幸亏男人没有想过让她穿女装。一想到那个……他……

　　事情很快被敲定，第一次进入所谓的梅里斯的高塔的西弗勒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带着明显农居风格的建筑，就是在所谓的黑森林中被称为现代十大禁地之一的黑暗炼金术士——黑寡妇雅莉安娜·梅里斯的高塔。

　　没有阴暗的黑色建筑、没有恶心的黑魔法装饰品。除了草坪和周围森林一定范围内的各种防护装置。这里温馨的如同另一个家。

　　沃德蒙特是利用门钥匙带他过来的，联通了蜘蛛尾巷同这里的壁炉后。沃德蒙特将一枚银白色的指环戴在他的左手尾指上。很普通的环状物，看不出什么特色。简单地转了两圈后就如同不曾存在一样，让人看不见。

　　“利用这个，只要你洒了飞路粉说梅里斯就能够穿越飞路来到这里。”沃德蒙特这么说道。他依然是一身女装，只是踢掉了高跟鞋换上了浅咖啡色的拖鞋。在似乎仿照马尔福小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有着苍白色面孔似乎是某种骨头制作的面具女仆穿着黑色的女仆装灵活的端上热茶和咖啡。此时西弗勒斯已经利用沃德蒙特研究的新的耳鼓上的装置，变成了一个有着银灰色头发，浅咖色略带蓝眼睛的青年。他的相貌，惊艳了沃德蒙特和阿布拉克萨斯。

　　看着那顺滑的微微打着卷的长发，简单地一根麻花辫在身侧蓬松而柔软。他有接近沃德蒙特的身高，比较起身材修长的阿布拉克萨斯要矮一些。身材纤细，也许是年龄又也许是本身的特质。英俊的面孔带着一些细软的柔和。有着有别于英伦地区的W下巴。那是一个略微圆润的尖下巴，高挺的鼻梁让鼻子显得有些突出。但是却并不突兀。四肢修长，虽然有些瘦弱但终究是一个即将四年级的孩子的身体。魔法强迫拉长，也不会让他长太多的肉。

　　但是让两个人重新慎重的看待他们的选择的原因是，这个孩子就如同两个人真正的子嗣那般。似乎若是当年没有出现沃德蒙特的离开，他们的孩子就应该是如此的。

　　阿布拉克萨斯当时就紧紧将西弗勒斯拥抱在怀里。他从没有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他觉得……也许哪天马尔福家主短命的诅咒降临的时候。这个孩子也一定能够陪伴他的爱人走向黄昏。不会让他寂寞孤独！

　　“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有些僵硬的接收着这个莫名的拥抱。而沃德蒙特在一边却满脸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只要阿布看到这个一定会明白的。马尔福注重家人，他希望西弗勒斯日后会和卢修斯是最好得家人。毕竟，他和阿布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超过二百岁。更不用说，他们根本不屑于使用那些传说的能够延长生命的办法。比如贤者之石、比如……巫师之匣！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满意的笑着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我一直担心你的挑食和同那家伙一样废寝忘食的坏习惯会让你长不高。这么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呃姆……阿布！”沃德蒙特沙哑的嗓音呼唤自己的爱人：“我想……你只有二十天的时间教会我们阿萨掌握应该掌握的内容。”

　　“当然，马尔福一定会做到最好得！”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看着沃德蒙特，显然这对感情好的不得了的伴侣，在教育孩子上开始较劲了。

　　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段时间的心情。他渴望男人独一无二的关注的同时，却又深深厌恶着有着如此崎岖心灵的自己。因此在面对阿布拉克萨斯的时候，总是带着深深的愧疚。毕竟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也不会让男人如此难办最后演化成如此模样。他认真的学习着阿布拉克萨斯所教导他的一切，甚至是如何做一个刚毕业于布斯巴顿的年轻人。他的认真让阿布拉克萨斯满意。但他在情绪表达上的迟钝，却也让两个男人头疼。眼见日子一天天的靠近，却还是无法收放自如的装作另一个人。就是沃德蒙特都不得不感慨，他的小学徒是不是把所有的聪慧都放在魔药天赋上了。如果他在研究魔药上的聪明劲儿，能够给这方便一半就好了。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的问题，他并非无法放开。只是……他不确定，那个他是否还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去隐藏和躲避在男人的阴影中。享受着对方给它的一切关怀和呵护。然后带着丝丝窃喜的感觉，去偷得那一日半日的相伴。

　　在连续几日的训练无果后，沃德蒙特不得不赶他去外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离开房间，听着里面两个人烦恼的话。西弗勒斯抬头看着那明媚的阳光，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

　　他从未如同今日这般暴露在阳光之下。湿热的空气被炙热的光线一扫而光。就是地面的小草也没有了清晨翠绿欲滴的稚嫩，反而都一个个蔫哒哒的抬不起头。他带着心事，低头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拇指相互缠绕表露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的心，乱极了！

　　如果他达到男人的要求，那么不管是从学徒的身份还是从陌生人的身份来说。他同男人的距离都会变得遥远而不可及。可原本不也是不可及的吗？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们是最接近的。再没有比他更接近的人呢？

　　这种奇怪的、龌龊的、阴暗的心思此时就如同被拿到明面上晾晒的阴霾。固执的困扰着里面纤细的神经不肯离去。耳边传来虚掩着的门内的声音。切切如私，听不真切却能够明白那二人彼此之间炙热而真挚的情感。他们是那样的般配和自然……

　　他捏了捏手指深吸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沃德蒙特并非一直同阿布拉克萨斯调情，实际上他一直能够感受到外面那孩子的情绪。虽然不明白那孩子在纠结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正在调整。想到之前阿布提出可能失败的想法。他摸了摸下巴看喝茶休息的阿布拉克萨斯：“阿布！”

　　“嗯？”

　　“西弗勒斯……是一个斯莱特林！”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捏着杯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抿唇笑了：“只是……他有的时候固执的像一个赫奇帕奇！”

　　“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会闹脾气的！”沃德蒙特同他相视而笑。虽然不明白那孩子纠结什么，但不妨碍他们等待即将到来的结果。尤其是在，阿布拉克萨斯有一位新情妇这件事情，闹得已经满城风雨的时候。

　　“妈咪！”大步流星的少年推开门，那温柔的笑容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让阿布拉克萨斯恍然看到曾经的汤姆，就那样推开门看着他一样。沃德蒙特抿唇一笑：“亲爱的，什么事儿？”

　　“您答应过我，毕业了会给我礼物呢！我的礼物呢？”如同被母亲宠爱的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大少爷，那如出一辙的笑容让一边被忽视的阿布拉克萨斯陷入某种回忆中。

　　“我想……你不介意晚两天看到！”一身女装的沃德蒙特……不，或者说梅里斯夫人这么对自己的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