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黑袍》小米哼哼

40、不是好人

　　马尔福家族准备的宾利车到底不是麻瓜的汽油车，魔法在上面显露出足够的性能。沃德蒙特看着西弗勒斯吃惊的样子，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着自家小学徒下车。这是一个花店，西弗勒斯下车四下瞅了瞅有些疑惑：“您这是要给马尔福先生准备礼物？”

　　“不！”沃德蒙特拿出崭新的几乎没怎么用的皮革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些英镑买了一大束百合花让人包好交给西弗勒斯让他捧着。看着怀里的百合花，西弗勒斯皱眉跟着他后面。这是一片有着很多开阔地的小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也不记得曾经是否来过。绕过小区的路，就看到不远处的墓园。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沃德蒙特走了两步听不到身后脚步声转身一看就愣住了。

　　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的少年，高挺的鼻梁大理石一样白的皮肤让他在阴郁的光线下显得那般带着一层月光般透明的光泽。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上是同西装一个色系的领带。让少年如同站在朱皮特身侧的阿喀瑞斯【水瓶座音译】。

　　少年此时就那样局促的站着，一如当年让无上的神灵掠夺进入天宫斟酒的珍宝。沃德蒙特向前走了两步恍然大悟，他不是神王对方也不是水瓶座！他慢慢抿唇微笑的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意外吧！”

　　他说的故作洒脱，但略带了一些颤音的嘶嘶声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西弗勒斯呆愣愣的点点头，此时的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记得男人转身那一瞬间的专注。那一刻，他想将自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扎入其中。融化沉溺在里面不曾出来。

　　沃德蒙特揽着少年的肩膀带他走到斯内普夫妻的墓碑前。卢修斯做的十分不错，他准备了墓地同时也做好了一个友人能做的一切。墓碑选择的是黑青石，上面雕刻着夫妻的名字和生卒年。一目了然的在哪里。男方是典型的宗教信仰者，因此这是一块教会墓地。旁边就是一红砖教堂，此时整点上面的钟声正在敲响。

　　西弗勒斯将鲜花放在墓碑前，他有些感慨男人竟然记得带他来扫墓。他双手在袖口捏紧，强迫自己尽量不磕巴的说话：“暑假的时候……我来过！”

　　“是吗！”沃德蒙特有些意外，他看着低头的少年：“我想他们要是看到你如此……会觉得很好的！”他手在裤兜里转了两圈，然后掏出来摘掉戴在食指的一枚秘银做底座的戒指，上面有一颗六边形表面用大卫星困住里面黑色宝石。他将那个戒指托在掌心递给身边的西弗勒斯，他没有去看少年的表情。

　　“拿去，我去那边走走。周围我设置了魔法，不会有人看到。戒指顺时针转三圈就能够召唤亡灵，只是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离去。毕竟，你母亲是一个巫师。和麻瓜走不同的路。”他这么说着，转身离开头也没回更不会去看少年的表情。他觉得这一刻，少年需要自己去面对。

　　西弗勒斯看着掌心还带着温度的戒指。他知道这枚戒指，从见面的第一天男人就戴在手上从未摘下过。他捏着戒指扭头看着男人的背影，那一瞬间他将戒指握紧在掌心希望能够留下足够的烙印。转而他有小心翼翼的松开，看看有没有弄坏了它。他仔细看着戒指，那黑色的宝石闪烁着迷样的光芒。他将手指套进去，却显得十分宽大。他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转三圈……他皱紧眉头如同对待一款最严苛的魔药。慢慢转动着戒指，转而又停止这动作。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重复着来回停止的动作。在看着男人已经围绕着周围转了大半圈后他果断的握紧戒指直奔男人而去。

　　“西弗勒斯！”沃德蒙特看着投入自己怀抱，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孩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等着男孩儿冷静下来才低头小声的询问：“怎么了？”

　　“不……不需要的！”西弗勒斯张开掌心将戒指暴露出来。沃德蒙特有些皱眉：“这是死亡三圣器之一的还魂石。”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他抓过男人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的想给男人带上。沃德蒙特看着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男孩儿认真的把戒指给他戴回原位。他此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他当年做错了事情。但却在转动宝石确定传说的时候，得到了恩眷一般的谅解。这也是他能够不去自责的继续享受生活的前提。可是对于男孩儿，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弗勒斯双手握着沃德蒙特带着戒指的左手深呼吸两口气才缓慢吐出声音：“我想……我并不需要……去了解他们。”

　　“西弗！”这话说沃德蒙特有些心酸。他看着男孩儿，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却被男孩儿猛然抬头的注视定在原地，那目光太过于纯粹而震撼让他有一种自己要面红耳赤的感觉。心脏都似乎被震碎了，然后被对方塞进了大量的光线而无法合拢。

　　这孩子……

　　“我……有您了！”

　　……

　　两个人走过慢慢长街重新回到车上。一身的冷气被暖气扫光，沃德蒙特长舒了口气：“去看看卢克的眼光吧！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如果阿布跟我结婚后搬到我哪里。那马尔福城堡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提前看看，总比日后被震惊来得强得多！”

　　他这么说着，开车的魔偶听话的开车前往蜘蛛尾巷。不知道车是如何做到的，在穿越距离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不适。

　　西弗勒斯一路沉默，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一下。他侧身让男人进去，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也还好！”

　　沃德蒙特看着里面低调而奢华的装饰，退了两步打开门身体向后昂看了看老旧的砖块笑着啪的关上门。他四下看着：“的确还不错，至少没有弄的跟他的房间一样。金光闪闪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睡得着的。”

　　他这么说着自家教子，走进重新铺设了地板的房间。西弗勒斯有些僵硬的对沙发等家具进行了清理一心，在男人坐下后喊了小精灵重新烧茶。之前没有洁净的清水，他重新购买了材料炼制了水源系统。将热茶送上，他这才拘谨的坐在一单人沙发上。

　　房间是老式的英式格局，进门是狭窄的过道。过道上摆放着矮柜用来放临时的鞋。鞋柜对面是在墙内的衣柜，可以放一些临时穿的大衣以及雨伞。过了鞋柜，就是一扇小门。那里面一般家庭会做成主妇的小书房来使用。那个房间隔壁的门在楼梯旁，是洗手间还有浴室。对着门的方向，是用了金色门边带着磨砂玻璃的厨房。楼梯背对着大门，上面是二层。有一个在会客厅上方的主卧，主卧对面是两间客房以及一个在厨房上面的书房。宅子备有院子和车库，地下室以及自己烧锅炉系统。

　　沃德蒙特挨个看了一遍才坐下，他要确认一下自家小学徒这个老房子是否值得继续保留。虽然说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但若是残破不堪就算了吧！若是还合适，他不介意帮着小学徒改造成秘密基地。毕竟，每个人都要有一点自己的秘密基地。尤其是男孩子！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沃德蒙特喝了一口热茶将其放在一边，熟悉的马尔福家的味道。茶叶什么的应该是卢修斯直接放在这里的。他可从未允许小学徒在外时间过长。

　　他眼睛一斜就看到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他摘下戒指在指尖摩擦：“西弗勒斯，介意谈谈吗？”

　　“啊？”西弗勒斯有些愣的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以！”

　　“阿布拉克萨斯跟我说卢修斯邀请你去庄园住的时候，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沃德蒙特看出他的局促，先用玩笑开了口。他笑着重新带上指环：“毕竟，马尔福家有类似的传统。我当时在想，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可怜家伙。可是你让我很吃惊！卢克的选择也让我吃惊！他是真的把你当好友，而不是其他。尤其是，你很强大！在同龄的小巫师还无法掌握好魔杖的时候，你已经能够基本舍弃魔杖了。”

　　他身体前倾用膝盖支撑双臂：“我很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怜惜。西弗勒斯，我想给你……我所没有经历过的……更好的。”他眯眼笑了笑：“哈哈……这也许是一种补偿心理吧！看到你我就想到我自己。我一直对你说我们很像，但实际上我从未对你讲过我的曾经。”

　　“不……这不需要！”西弗勒斯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听男人的过去。而且，他不觉得那些有什么的。他低着头摇摇头：“现在……您很好！比所有……都好！”

　　“我并不好！”沃德蒙特垂眸看着茶几的一点：“我杀了我的父亲！西弗勒斯！”沃德蒙特目光平静的看着瞪大了眼睛的男孩儿，一字一顿的说：“我杀了他……用，阿瓦达！”

　　“我抢夺了我舅舅的魔杖，然后伪装成他……杀了我的父亲。但实际上是……”沃德蒙特看着男孩儿已经呆掉的样子，再次下了狠药：“是我做的。因为他用枪对准了我，并且开了两枪。”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小腹和小腿：“这里和这里！”

　　西弗勒斯看着他的手，慢慢闭上嘴巴重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他才再次睁开：“您没事，就好！”

　　“真是一个傻孩子！”听到他这么说，沃德蒙特伸手一把将他拉过来。西弗勒斯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他抱着男人的手就那样靠着男人的腿，听着从上传递下来的声音：“西弗勒斯，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西弗勒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握着男人的手昂头看着。两个人靠的很近，他能够看清男人的每一丝表情。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虽然说着让人冰寒的话语，却是那样的温柔。他此时鼻头酸涩的有些想哭，却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我的母亲梅普罗·冈特，是上一代冈特家的女儿。那是一个没落的，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家族。从不对外联姻，每一次都是兄妹二人。可是这一次，我的母亲看上了隔壁农场主家的小伙儿。他比我那舅舅要英俊、潇洒甚至富有。冈特家族因为外祖父一次次的事情，已经败落了。她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相反哪怕是最丑陋的男士都无法忍受。她有着稻草一样的头发和龅牙。看起来很难看，更不用说住在阴阳怪气的家庭中。没有人愿意同他们接触。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冈特，这个据说延续着斯莱特林血统的家族，在巫师中如同一个笑话一样存在。他们宁愿相信，马尔福是新的斯莱特林引领者，也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家族保存着最珍贵的血脉。”

　　西弗勒斯看着男人，重新伏在他膝盖上安静的倾听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他明白男人一定要同他说什么。

　　“我那个可怜的母亲，从一群欺骗者手中获得了一瓶迷情剂。她成功的让那个帅气的有钱的小伙儿同她一起私奔到了伦敦。那时候的伦敦，伸手都未必能看到五指。他们在一个小旅馆里，制造了我。可是迷情剂的药效很快就失效了。小伙儿惊恐的抛下了怀孕即将生产的女人。独自一个人跑回了家，那个绝望的女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在了一个孤儿院门口。她能够给他的，只有那个他父亲一样的名字。”

　　“汤姆·玛沃罗·里德尔！”说到自己那个名字，沃德蒙特笑着拆开男孩儿的发绳，手指穿梭在那丝滑的发丝中：“我一直知道自己很特别。但是西弗，特别不等于特例。战争前期的孤儿院，每天能够吃到的就是一勺土豆泥、一块干巴巴的黑面包和一杯不知道被兑了多少水的牛奶。淡的都可以看到玻璃瓶外面。却需要两个孩子一瓶。曾经我很怨恨科尔夫人，她总是在我魔力暴动的时候将我关禁闭然后不让我吃东西。但是当我毕业后我才觉得我需要感激她！因为，她没有让我冻死在那个冬天。没有让我母亲……抛尸荒野。更没有，在我恶意的用魔力去作恶的时候，将我撵出去让我变得更坏。甚至允许邓布利多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将我带入霍格沃兹。她允许我读书、认字、学习简单的读写。哪怕只是关于圣经！可是这些道理，是我在后面漫长的十年中所明白的。”

　　说到这里，他捏了捏男孩儿柔软的耳骨让它变红。似乎这样的恶作剧会让他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拍着男孩儿的肩膀：“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因为纳吉尼说，能够同她交流的幼崽都是特别的。可我却不知道，我如何特别。进入霍格沃兹后，我发现我的特别在哪里一文不值。我甚至不会完整的吃一顿斯莱特林式的晚餐而引起笑话。那个时候，我找遍了我能找的资料。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来自于哪里，我原本以为他应该是个巫师。但是可惜……他不是。我找不到我的家族，找不到我为什么会进入斯莱特林。我很茫然。直到有一天，我在同门口的美杜莎聊天的时候，阿布发现了我！他惊讶的说出我的蛇佬腔，然后帮我找到了家族。但是这无法让我接受！”

　　“西弗勒斯……你觉得，当你见到传统、宏伟甚至奢华的马尔福城堡后。你会相信，你竟然来自一个出产疯子，被肮脏和……”他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一直秉持着怀疑的态度。阿布对我很好，比卢修斯对你的态度更好。他甚至一手教我很多只有马尔福继承人才会学的东西。可是我很自卑！那个时候，我如何配得上他呢？”

　　“您很好！”西弗勒斯认真的重复着这句话。沃德蒙特哈哈一笑：“我的糟糕，只说给你听！”他眯眼笑得额外狡黠。然后他重新按着那个小脑袋瓜在自己的膝盖上：“所以我从对他说不，但是也不会去表白。我喜欢他，倾慕他。但是同时，我也不期望同他在一起。阿布一直以为，是他决定联姻的举动让我离家出走。但实际上，是我想给自己一个了断。我认为，他决定联姻的时间就是我们断开的时间。享受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没有必要去强调如何。所以我走的干脆。不过那个时候，我更想去了解一下，我是否还有另一个家。就如同卢修斯希望你能把马尔福当成家一样。可我却希望你保留这里。至少，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那个时候，我也想过如果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否会给我一个拥抱。”

　　说到这里，他向后靠去不让男孩儿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盯着天花板某个地方：“冈特的状况是令人失望的。我无法相信，被斯莱特林追捧的血脉家族竟然是那样一个境地。肮脏的邋遢的房屋，失去防护完全暴露却如同荒地一样的庄园。以至于很多麻瓜认为，他们就是可怜虫在哪里搭了一个窝棚。连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酒鬼在哪里嚷嚷着不会让你们得到什么的。然后他看到了我，以为捡到了我那可怜的父亲。然后恐吓着说是他偷走了我母亲。我没有杀他，那个时候我还想去解释。但是他却攻击我，但他终究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我得到了他的魔杖的同时，也得到了这个。”他抬手看着那枚戒指：“冈特家族同波特家族一样，都是传说中三兄弟之一。复活石是他们家族的象征！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石头的奥秘，只是他那么宝贝我为何不能抢了呢？”

　　“之后我去了隔壁，见到了我那在听到我名字就惊恐万分的父亲。他朝我开枪，试图驱逐我离开。然后……”他做出举着魔杖的举动一下一下的：“我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杀了他们。他、他的父亲以及……他的母亲！”

　　空气在这里凝聚成了冰点。西弗勒斯跪坐在地毯上，昂头看着一身寂寥的男人。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恰恰有了一种让西弗勒斯难过的感觉。他不自觉的爬上了男人的膝盖，然后搂住男人的脖子呜咽的哭了起来。沃德蒙特呆愣的看着趴在身上的男孩儿，然后长叹一口气将对方环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