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策]十年》仰望明日

2、第 2 章

　　(四)
　　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着走不完的桃花运，没过多久我就见到了那个刁钻古怪的小风筝。

　　好吧！我承认他的才气，他的傲气以及他的清冷确实对人有着致命的诱惑，但女人们也用不着一见他就神魂颠倒吧！像是那次在风月楼审案，虽然我没亲眼瞧见，但听那群女人私底下窃窃谈论的全都是围绕着他，我就有些生气。

　　本王自信也是举止优雅，温柔体贴，幽默风趣，没道理一直输给这个什么都是淡淡的书生。

　　于是运用了些小技巧，果然让小蛮那个傻丫头对我有了好感，我却在最后一刻感到空虚无聊：原来女人的心都是这么容易受骗的吗？可惜他的心依然紧闭，我是否该做些什么？

　　瞧见他刚见到我时的一丝尴尬，我温和的笑笑，仿佛早已忘记哪天的事，他也在瞬间掩饰下不安，恭敬的称呼我“中州王”。

　　“我很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那一晚，月色温柔，微风轻拂，撩动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君臣之礼不可废！”沉静的眸子，白皙的脸颊，在月光中有些朦胧。

　　“君臣之礼是不是包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禁又让我皱眉：怎么几年都不见长肉？还是这么瘦。

　　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避过我的手，嘴角微微挑起：“士可杀不可辱！”

　　猜到了我的心思，我也并不意外：“你比以前成熟多了。”想起那晚经我随意挑逗就欲拂袖而去的公孙策，微微一笑：我好象有些想念那个软弱的公孙策了。

　　“人总不能虚长年岁！”想起曾经的年少清狂，他的眼神有些迷蒙悠远了起来，他，是否也在想念曾经的那个宁折不弯、不知变通的少年？

　　“你后悔遇见包拯吗？”问完这个问题我就开始后悔了，这实在是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或许没有遇见包拯他就无须收敛狂傲，无须为保护他而屈尊求人，他有他的傲世才华，无须跟在大宋第一聪明人身后默默为他打点黑暗的官场，但有了包拯，他才是公孙策。

　　他仿佛也瞧见了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盈盈的荡起一阵温暖：“平淡的幸福是很少需要后悔的!”

　　幸福？！他是在说与包拯相遇于他来说是一种幸福？或许吧！那么与我的相遇于他而言又怎样？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当一个人们以为是凄婉的爱情故事结束时，案子破了，我看到了意料之中鄙夷的目光，然而我却不会像当初看见公孙策眼中的不屑时那般愤怒，因为我不屑于他们的眼光，他们又怎会懂得在刺出那一剑时我的感受？

　　那一晚，他又出忽我的意料主动来找了我。

　　“是来责备我的无情无义？”心中有些钝痛。

　　“既然爱她，为何还要牺牲她？为何不牢牢的将她留在身边？也省的现在难过。”
　　他知道？他知道我的心痛？

　　我微讶，早先的烦躁已经慢慢平复，“那时的我如何有能力操纵她的去留？即使她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与消灭西朝廷，巩固大宋相比，谁会在意一个女人？在意爱这个女人的男人？”

　　“当初不是你派她来的？”他沉静的眸子中难得有了些须惊讶。

　　“是我爹，他不能忍受我会爱上一个青楼女子！”或许在别人面前，我永远不屑于解释这些，但是他，我不知自己为何有些希望他能够明白。

　　“倘若是现在……”

　　“倘若是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所爱之人！”灼热的眼神盯在他身上时，他有些失措，撇过头去：“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疏离的笑容在我还来不及挽留的时候，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她现在还是我的最爱吗？

　　(五)
　　当宫里传来飞燕薨逝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我的中州王府陪我下棋，棋子从手中滑落砸在棋盘上，发出悦耳的响声，黑白分明，错综缭乱的留在那里，又是一局无法结束的厮杀。

　　听完太监的回报，我愤恨的冷笑：“好个赵老六，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是我功高震主，还是我的狂妄激怒了他？飞燕只是他的一个警告吧！

　　因愤怒而火热的掌心忽然传来温凉的触觉，他轻轻的掰开我紧握的手掌，几个触目的指甲印渗出点点血迹，他细心的用袖子擦过伤口，低着头，轻声道：“今后你自己也小心些吧！”

　　翻手握住那温凉的手指，心中有些安慰，“你真的没有爱过飞燕？”

　　抬起头，我清楚的看到那微微发红的眼角，“爱过又怎样？没爱过又怎样？命中注定我们无缘。”

　　“至少她会心安！”我知道我的坚持毫无意义，然而我就是想知道答案。

　　“爱过！”抽走被我握住的手，转过身去，我却能看到他眺望天边的寂寞面容。

　　轻轻走上前去，从身后拥住那个单薄的身体，意料之中的僵硬，我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我们都曾错过许多，今次我不想再失去什么！”

　　挣扎了几下，他慢慢地停了下来，只是依然僵硬，我却感动的忽然有落泪的冲动。

　　看见她最爱的人和最亲的大哥能够幸福，飞燕应该会原谅我吧！

　　寻找天芒，早已让我失去兴趣，然而既然那个小皇帝那么想得到它，我就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但我没想到爹会扣留包大娘，毕竟公孙策也将她视为娘亲，虽然那次他没有拒绝我，却也没有答应我，现在，至少我不能让他对我有任何负面印象。

　　那个可爱的小蛮居然想用她自己来贿赂我，真是傻的可爱，难怪和包拯是一对，在收到那封信时，我忽然间想：这要是他写来的，我或许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