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66、终焉完

　　夏季的天气总是变幻不定。明明上一秒还是艳阳天，下一秒就可能风雨大作。
　　宇智波鼬背着箭筒，左手拿弓右手提着打到的野味，跨过灌木丛走出深林。刚刚那场大雨已经将他浑身淋湿，额发都紧紧贴在脸颊上。他放好东西，准备烧水，好洗去一身的湿气。
　　热气蒸腾而上，微烫的水让人不禁发出满足的叹息。宇智波鼬倚着木桶壁，闭着眼睛休憩。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纹丝不动，只是微睁开眼睛，等着来人走近。
　　不是熟悉的气息，也没有敌意。门口到他所在的位置不远，对方却走得很慢，许久之后，纤细的身影才转个弯映入宇智波鼬的视线。
　　“呀，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呢。”她一手拿着滴水的斗笠，装模作样地用右手遮住眼睛，却张开指间，从缝隙中露出眼睛，毫无羞涩地打量着雾气中的美男子。
　　靠坐在木桶里的人影砰的一声消失不见，接着便是一个人，披着灰色的长袍从屋顶飞身跳下，震惊地望着她：“小妙。”
　　秦妙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个是影分.身啊。”
　　离开的时间太久，她已经无法像一个真正的忍者那样做出正确的判断。
　　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是使用幻术的高手。
　　宇智波鼬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站在窗前的秦妙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笑着说：“因为觉得大雨天会让人出乎意料所以才出门，没想到撞上你洗浴，真是抱歉呐。”话是这么说，她脸上一点歉意都无。
　　鼬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秦妙靠着窗台，低声道：“对不起啊，一直不肯出来见你。其实，当年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时意气而已，你没必要回来的。”
　　许久之后，宇智波鼬才开口：“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并且再也不离开。”
　　秦妙眨眨眼，笑了。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绿色的查克拉在手掌上涌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吗？”
　　这双眼睛因为她当初给予的万花筒写轮眼加持，已经进化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不过这还是秦妙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禁感慨自己当初的大胆果决。
　　只是，宇智波鼬的眼睛，只有一只有光泽——他的左眼，一片暗沉。
　　秦妙从风太那里听说过此事，忍猫说他为了阻止秽土转生术，使用了宇智波一族的禁术，代价是施术的那只眼睛永远失去光明。
　　她弯腰站在他身前，手指离开他的眼睛。宇智波鼬慢慢睁眼，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秦妙半蹲下来，手按在他腰腹的一处。
　　刚刚进来见到随便披着袍子的他时，她无意中看到未被完全遮挡的这处地方。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是一道淡色的疤痕，却让她很在意。
　　那是她当初为了完成任务，在他手术昏迷期间用刀划下的。出于一种莫名的心理，她当初只做了止血和促进愈合的治疗，没有彻底消去那道疤。
　　像是一种自己走进过他的世界的证明。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有点神经病呢。
　　秦妙轻轻笑了起来。
　　现在距离她因为世界通道扭曲进入火影忍者世界，又过去了一个月之久。拜托小梅做的移植手术很成功，绷带什么的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拆下。到底是神奇的忍者世界，换成别的世界少不得要修养个半年一年的。辉夜妙的眼睛现在视力良好，没有一丝不适。
　　她本来不打算出来见他的。
　　因为她是迟早要离开的人，辉夜妙的命运不应由她干涉。
　　理智是这么告诉告诫她的。但有的时候，人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所以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面前。
　　“拜托你，再多珍惜些自己啊。”
　　秦妙额头抵着他的膝盖，喃喃说道。
　　良久之后，一只温暖的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摸了两下。手的主人说道：“眼睛的事……抱歉。”
　　秦妙摇头，却仍旧趴在他的膝盖上不肯抬头。
　　宇智波鼬也纵容着她，那只手安抚似的摸着她的头发，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人渐渐平静。
　　风透过打开的窗子掠入室内，带着夏日雷雨独有的燥湿感。窗外雨声不断，衬得这屋内的氛围更是静谧。
　　秦妙就在此时突然开口：“呐，鼬哥，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然后宇智波鼬就笑了。
　　秦妙抬头看他，被他一指弹在额头：“你和佐助，明明都在叫我哥哥，但总是这样忧心忡忡，有这样喜欢把哥哥当做小孩子照顾的弟弟妹妹吗？”
　　他眉眼弯着，眼底盈满笑意，秦妙也捂着额头，跟着傻笑。
　　宇智波鼬视线移开，看着窗边被风吹拂着飘荡的柳枝。这棵柳树是他刚来时移过来种下的，现在枝叶茂密，丝丝绿绦倒垂摇摆，看着赏心悦目。
　　“粗茶淡饭，弄草侍花，没有打杀的任务，无需精心地算计，每日迎来朝阳送走晚霞，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我很喜欢。”
　　是吗？那就好。
　　那就很好。
　　意识抽离的那一刻，她这样想着。
　　身体好像处于某个五彩斑斓的圆球里，又似乎置身于舒适宜人，让人忍不住叹息的温水里。秦妙脑子昏昏沉沉，无法组成有效的逻辑，只能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哔哔直响。
　　【叮——恭喜玩家顺利进入选择世界。】
　　【叮——现在开始与玩家解除绑定，请稍等……3，2，1……已成功解除绑定。玩家卸载游戏系统后，所有积分清空，兑换系统与任务页面都将随之卸载。】
　　【叮——谢谢您使用游戏系统“探索世界未解之谜”。本系统谨代表所有客户，对您在解开异次元未解之谜的进程中所做出的贡献表示真诚的感谢。】
　　这声音由大及小，渐渐远去，然后，周围重归平静。
　　是辣鸡系统，说什么“恭喜”“感谢”之类的话。秦妙感觉自己依旧在浮浮沉沉，想要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些什么，但总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干扰。
　　糟糕，快要完全失去意识了。
　　但是，感觉身体好暖和，好舒适。
　　稍微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有系统在。
　　系统……
　　秦妙突然想到，刚刚辣鸡系统说的两个字。
　　卸载。
　　它说卸载游戏系统。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床上的人被她吓了一跳，担忧地俯身过来，握住她紧攥的拳头：“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秦妙怔忡地看着他清秀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唤他：“幸村？”
　　“啊。”幸村精市边说话，边放下左手中的素描本，靠着身后的枕头无奈地看她，“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眼前的少年人穿着病号服靠坐在床上，握着她拳头的右手白皙消瘦。她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感觉十分陌生。
　　秦妙低头看看自己，她穿着一身校服，坐在他的床侧。清醒之前她应该是趴在他床边的，现在两个胳膊都抵着床沿，压着他的被子。她那时向辣鸡系统要求，把她送回到自己刚离开网球王子世界的那一刻，看来这次终于成功抵达。
　　“我是……望月妙。”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说着，“就读于立海大附属中学，刚升入三年级。父亲叫望月……胧，母亲叫望月阳子，不过他们已经离婚，所以不能确定她现在的名字。”
　　幸村精市蹙着眉叫她：“望月，你这是怎么了？”
　　秦妙这才回神。
　　她的视野范围内，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原来那些碍眼的象征兑换系统任务页面或者各种道具使用进度的标记都消失不见，空荡荡一片，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不管再怎么呼唤再怎么腹诽，也得不到辣鸡系统的回应。
　　脑子里现在最清晰的记忆，是关于望月妙的所有信息资料，想来是它留下的礼物。
　　真的卸载了。
　　真的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说再见了。
　　真的被它送到这里了。
　　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幸村精市还在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秦妙笑了笑，松开自己紧攥的手指，反手扣住他的手：“幸村，我回来了。”
　　她无辜自然的模样让他安下心来，摇头笑道：“又在说这种奇怪的话了。”
　　秦妙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他的床边，玩着他的手指不经意问道：“我刚刚睡了多久？”
　　“大概，十来分钟吧。”
　　“这样啊。”秦妙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声说：“睡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我……结识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又变成了男生，认识一个很可爱的青梅竹马。再然后，做了忍者，练过忍术，受过伤，手上也沾过别人的血。”
　　幸村精市安静地听着这些乱糟糟毫无逻辑的话，等她不再言语，才安慰道：“那都是梦，一觉醒来，什么都会过去的。”
　　“嗯。”秦妙点头，抬头看他笑道：“但是不管见到多少人，遇到多少神奇的事，我都一直很想念幸村你呢。”
　　幸村精市怔了片刻，然后那张俊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他不自在地偏过头，抱怨道：“你不要总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啊。”
　　“会很害羞吗？那我换一句好了。”
　　秦妙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慢慢靠近他：“虽然很突然……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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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可喜可贺。
之后再更一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