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61、综漫25

　　他当时一下子没想起来她，即使觉得这张脸好像见过，这个名字也似乎听过。立川妙否认见过他，山口贤二还是有点在意。
　　然后，他在两个小时后想起某些记忆。
　　不过既然立川妙不记得他，山口贤二并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只是觉得实在很巧，也感慨冥冥中的缘分。只是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立川妙是很文静体贴的，连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带路时都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她和绫小路昌弘居然认识，两个人说话时，她显得很开朗，连不满都表现得很直接。
　　说来也是，他和她毕竟只是短暂的一次接触，哪里就能判断她的真实性情。
　　山口贤二想了想，通过聊天群把立川妙加到通讯录里。她那边倒是很快就通过，只是半晌也没主动说一句话，最后是他自己出于恶趣味，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后来他再回想，觉得那时的自己真够无聊的，大概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立川妙觉得他很可疑吧，所以她才会那个态度——审视着保持距离，连话都很少说。
　　只是当听到她说“如果以前遇到过山口同学这样的帅哥，我一定不会轻易忘记的”时，山口贤二是真的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
　　那一瞬间，他挺想把他们之前的那次接触说出来的。
　　想象一下她可能露出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山口贤二坏心眼地想。
　　他哪知道，自己一时的得意让本来让他三分的立川妙变了心思，决定主动出击，马上就将他一军。
　　被人当面告白求交往，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尤其这个人刚刚还平和温顺得仿佛无害的小兔子，现在便化身成成主动积极的肉.食.女。
　　他着实慌乱一把，甚至将立川妙前男友的事脱口而出。或许是第一次联谊他对立川妙的询问实在很像他主动套近乎，那个叫菊池佳子的女生在那之后主动在line上联系他，问他是不是对立川妙有意思。山口贤二当然要否认了，不过菊池佳子应该只当他害羞，反而给他透露了很多信息。
　　菊池佳子说，立川妙国中时有过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但因为某些原因在毕业之前就分了手。因为失恋，立川妙那段时间做什么兴致缺缺，所以才被她拉来参加联谊。
　　所以，当立川妙一脸认真地问他能和她交往吗？山口贤二在短暂的空白后，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她肯定是在捉弄他。
　　感觉不管接受或者拒绝，下一秒都会被她当做傻瓜一样，笑着说“哈哈哈你居然当真了”什么的。
　　山口贤二绷紧脸不说话。
　　可是她居然没有轻易地放下这个话题。虽然之后并未再主动提过，但是他能感觉到，立川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接近他。开始他故意避开见面的机会，从补习学校出来后，偶尔会收到她发来的照片，不是璀璨的星空就是路边造型可笑的人偶，附上寥寥数字。几次推脱之后被绫小路昌弘强行带去，山口贤二见到她，不由感到尴尬，冷着一张脸免得自己露怯，她却毫不在意，甚至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和他说话，态度自然，落落大方。
　　平心而论，立川妙是很适合做朋友的人，既开朗又体贴，如果忽略她那次突兀的求交往告白，山口贤二不得不承认，自己会拿出更加符合帅哥形象的态度来对待她。
　　她真的喜欢我吗？
　　空闲的时候，山口贤二总会想这个问题。
　　突然对只见过两次的人说喜欢，也太轻率了吧；如果真的喜欢，会像她那样坦坦荡荡，即使被避开也从容不迫吗？自己提出要给他办生日party，但在party上却抛下他这个主角开心地和别人聊天说笑，真是让人……火大。
　　听着身边人的脚步声，山口贤二一路都心不在焉，直到立川妙突然说：“就在这里分开吧，前面就是站牌，山口君可以在那里打车回去。”
　　又来了。
　　山口贤二无力地想。
　　自顾自地留下来，自顾自地说有事找他，自顾自地说希望能和他多相处一会儿，现在，又自顾自地说再见。
　　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透过车窗看到外面街道上灯火辉煌，和他此刻的心情截然相反。
　　立川妙下车后没过多久，山口贤二终于做出决定。
　　他问：“你到家了吗？”
　　“没有，刚进大楼，正准备坐电梯。”电话那端的人回答道。
　　其实他只是先随便说些什么做铺垫，顺便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深吸一口气，他终于鼓起勇气，用自己能保持的最自然的语气说：“关于之前你说的，交往那件事，我的回答是……”
　　立川妙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嘻嘻地打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叫出声来：“打住打住。”
　　隔着电路失真的声音都能听出她的情绪，山口贤二讶然。
　　“我现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你再回复我，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在得到山口贤二肯定的回答后，甚至松了口气，慌忙地挂了电话。
　　山口贤二木木地坐在车里，捏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不会吧？
　　难道她……是认真的？
　　山口贤二脑子一片空白，心情十分复杂。
　　还没等他从那种既酸涩又得意连带着茫然的混乱情绪中解脱，他便尝到了自己当初避开立川妙时她的心情。这家伙甚至比他更过分，连续三周的时间都不出现在他面前，连line信息都没有。如果不是偶然在街上遇到她，山口贤二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立川妙没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和故意拿她开涮的绫小路昌弘怼了两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那个和她一起的小孩走掉，那背影，差不多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
　　与她此刻坦然轻松的表情相比，判若两人。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还是那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立川妙。
　　想到这里，山口贤二垂下眼，只觉得刚刚被她偷袭过的脸颊热得发烫。
　　他好不容易稳下情绪，说道：“所以说，你现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哈哈，抱歉，让你久等了。”立川妙笑道，“本来早就该找山口君说这事的，只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磨蹭着，真是不好意思哈。”
　　“你不用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山口贤二清清嗓子，抬头注视着那张还在柔柔笑着的脸，说：“立川，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
　　立川妙眨眨眼，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
　　山口贤二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又弯着嘴角笑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被发好人卡，果然还是有些心塞。”
　　她的眼睛依旧干净明亮，盈满笑意，不像是要哭的迹象。
　　“谢谢你山口君。”立川妙说着，弯腰拿起自己的书包挎在肩上，和他招手告别，“那么，再见。”
　　她走得匆忙，没听到山口贤二在后面叫她。
　　系统冰凉的机械声在她的耳边哔哔响着，吵得她脑子都要炸开，也顾不上回味被拒绝后那点失落的小情绪了。
　　【叮——山口贤二支线七已达成，恭喜玩家获得奖励200积分，请玩家继续努力。】
　　【叮——恭喜玩家顺利完成支线任务。】
　　【叮——经系统检测，玩家任务时间倒计时如下：802天，请玩家继续努力。】
　　【叮——经计算，玩家已顺利完成六个攻略任务。根据规则，本系统将进一步开放玩家权限，细化主线任务与支线任务，更新兑换系统商品，以便为玩家提供更好的服务。为此，系统将进入睡眠模式，在此期间自动升级，为期三天，请玩家耐心等待。】
　　它终于安静下来，然后再无声音。
　　主线任务搞定，支线任务也搞定，没有后顾之忧的立川妙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还有八百多天的时间，她早就想好，不打算马上离开，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想到接下来舒适又舒心的日子，立川妙不禁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至于之后会面临什么，经历什么……谁管得了那么远呢。
　　及时行乐啊。
　　立川妙决定把这四个字作为自己新的座右铭。
　　几天之后，菊池佳子才不知从哪里得知她与山口贤二的事，嗔怪立川妙居然不告诉自己，简直不能继续做朋友了。立川妙一边盯着游戏机，一边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偶尔给她一记眼神，也没法让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菊池佳子住嘴。
　　“可惜啊太可惜啊。”菊池佳子摇着头，啧啧感慨，“想想当初你们那样子，我以为你们两个肯定会在一起的。”
　　立川妙琢磨着各种因素，谨慎地按下屏幕上的B选项，随口说：“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当然是山口君啊！”菊池佳子恨铁不成钢，“多优质的男朋友人选啊！”
　　“……”选项错误，屏幕里的双马尾女孩进入黑化模式，提着刀笑得一脸病气。立川妙遗憾地叹气，打算一会儿切到存档处继续，嘴上说着：“别总想着男朋友啊谈恋爱啊，学生的主要任务难道不是学习吗？”
　　虽然常年在做攻略任务的我似乎没资格说这些话。
　　这话说完屋里安静许久，只有游戏背景音乐和配音演员甜美的声音。立川妙迟钝地感觉到，抬头去看菊池佳子，对方一脸“我懂”的表情。
　　“你还在想着马村大志那家伙啊。”菊池佳子拍拍她的肩，道：“即使他为了心仪的学校离开，你都念念不忘，怎么就这么傻呢？”
　　这位姐姐你究竟在擅自误会些什么啊……
　　立川妙嘴角一抽，已经懒得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