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46、综漫10

　　给面子个屁啊！
　　本来就已经被马村大志的敏锐惊吓到，等他回来再见到她和马村大辉相处如此融洽，那不是更加尴尬了吗？
　　于是立川妙干脆地起身告别：“大辉君，我得回家了，等大志回来麻烦你转告一声好吗？”
　　马村大辉点点头。
　　这就是她口中“玩了一下午”的真相。菊池佳子大概以为他们进行了怎么甜蜜的约会，眼睛里都是皮卡皮卡的小星星，一脸的羡慕。
　　无知是福啊。
　　想到明天去学校要面对马村大志，立川妙就头疼。
　　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还没进校门的时候，两人就来了场巧遇。
　　立川妙尴尬地举手：“呀吼，早上好啊。”马村大志看看她，说：“早。”
　　他的脸色似乎很正常，立川妙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瞄他。马村大志目不斜视，只是突然说：“昨天……”
　　“是！”立川妙顿时全神贯注，等着应对他接下来的话。
　　马村大志说：“回来的路上遇到熟人耽误了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招待你，抱歉啊。”他摆摆手，走向了四班教室的鞋柜。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马村大志也没再提过那天的事，一如既往地与她相处，毫无异样。没过多久，他报名加入篮球社，放学后要参加部活，立川妙因此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闲到黑羽千晴私底下向她打听她与马村大志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因为，你们最近很少有交流嘛。”她看着淡定吃着小甜筒的立川妙，“你没去看过篮球社的部活所以不知道，马村君粉丝超多的，围在体育馆外又是送水又是递毛巾的。嘛，虽然他一个都没接受就是了。”
　　“这说明她们比我还闲。”立川妙舔着嘴角的奶油，完全不上心，“放心吧，我们关系很好的，只是他现在忙，没有太多时间相处而已。”
　　黑羽千晴表示不解：“你也太从容了吧。”
　　“你不信？”立川妙挑眉，“我说的是真的。”
　　黑羽千晴敷衍地“嗯嗯”应着。
　　知道她仍旧认为他们关系疏远，立川妙也没打算再解释。
　　再过两周就是期末考试，二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将要结束，算下来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等待绿灯的时候立川妙打开任务页面，除了三浦健人外，剩下四个人的支线二早已撸完。这还要感谢马村大志，因为他加入社团，他们那例行的放学后约会自然取消，立川妙这才有时间利用定位仪地图将三崎贵也和山口贤二的见面次数一次次撸齐。
　　接下来就等二月份了。说来也巧，马村大辉和菊池冬马的生日都在二月，相差不过几天。三崎贵也和山口贤二的生日她不清楚，留待以后再查。况且她与他们的交集不过因为那次并不偶然的“问路”，之后撸支线二她甚至没让他俩发现她，这种关系送礼物啥的，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吧？
　　咦……立川妙想到这，重新点开已经被她关掉的任务页面，望着那一行字思索。
　　支线三只要求“在目标人物生日当天送上礼物”，可是，它并没有规定，必须让目标人物知道送礼物的人是她啊！
　　虽然以立川妙对支线任务的理解，成为认识的朋友后送生日礼物才能刷好感度，方便进行之后的支线，但是如果不考虑其他仅仅单纯地搞定支线三多蹭点积分，这完全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bug嘛。
　　【叮——？？？】
　　系统冰凉的电子音响起，任务页面下出现这么一排问好，可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股子“EXM？卧槽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任务吗”的崩溃感。
　　立川妙：不能，只想投机取巧钻空子。
　　她哈哈笑着毫不留情地嘲讽：“期待你下次升级哦。”
　　辣鸡系统没有反应，立川妙也不甚在意。她关上任务页面，随着行人一起走到马路对面。这不是她通常从学校回公寓的路线，要说为什么……
　　立川妙按照手机地图的指示来到美羽幼儿园。现在时间还早，不过已经有家长带着孩子从幼儿园出来。她循着门牌找到樱花班的教室，门口穿着碎花围裙的的年轻女保育员迎上来：“您好，请问您是来接孩子的吗？”
　　“是。”立川妙说，“我来接马村大地，是他哥哥拜托我的。”
　　照顾马村大地的婆婆这几天有事，所以接送马村大地去幼儿园的任务便落到马村大志身上，他已经为此几番提前离开篮球社的训练。但昨天他就被部长严厉警告，无奈之下只能找立川妙帮忙。
　　“可以请问您的姓名吗？”
　　“我叫立川，立川妙。”
　　女保育员笑道：“大地君的哥哥今早送他过来时确实交代过立川小姐会代替他，请您在这张确认单上签上名字，我这就去叫大地君。”
　　那是幼儿园的名册，总共三列的表格。第一列是学生的名字，第二、三列留给家长签名。一列是到校签名个，一列是离校签名。立川妙找到马村大地的名字，他后面写着马村大志，最后一栏是空白。她便在那里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马村大地已经被保育员带出来。他自己抱着小书包往肩上背，保育员一手牵着他，一边给他整理帽子。马村大地看到立川妙，张口叫道：“小妙。”他挣开保育员的手，几步跑过来抱着腿抬头问她：“大志哥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立川妙捏捏他婴儿肥的小脸：“叫姐姐。”
　　马村大地撇撇嘴，立川妙道：“大志有事留在学校，姐姐接你回家好不好？”
　　然后，回去的路上，马村大地一直在讲他今天和好朋友小志读了什么绘本玩了什么游戏，立川妙听得津津有味，还被他嫌弃“女生玩过家家游戏真是幼稚”的话逗乐了。突然，他问道：“小妙，你是大志哥的女朋友吗？”
　　“啊？”
　　“是大辉说的。”
　　大概是长男的缘故，马村大辉和马村大地都很听马村大志的话，在他面前格外地伶俐乖巧，其中不知马村大志那张冷酷的脸起到几分作用。而对于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哥哥，马村大地就放肆多了，从不叫他哥哥，也总爱去闹着马村大辉陪他玩。
　　立川妙在他这里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在马村爸爸和马村大志面前乖乖地叫着姐姐。等到私底下，便一口一个“小妙”，叫得极为顺口。
　　“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吗？”
　　“知道啊，女朋友就是小妙，小妙就是女朋友。”马村大地理直气壮地说。
　　小孩子天真幼稚的话让立川妙乐不可支。她从口袋里找出自己中午从菊池佳子那儿拿到的橘子糖，剥开糖衣喂给马村大地，又把将要捂着他嘴巴的围巾整理一下，笑着说：“傻瓜，女朋友呢，就是比普通朋友关系更好些，以后甚至可能会和大志成为夫妻的那种。”
　　马村大地含着糖果，想了片刻问道：“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
　　“差不多吧。”
　　她刚说完，就觉得牵着的手被握紧。马村大地仰着脸，认真地对立川妙说：“那我不要小妙做大志哥的女朋友。”
　　“诶？”
　　他垂下眼，闷闷地说：“因为，像爸爸妈妈那样的话，小妙以后也会离开的。”
　　马村大志说过，他父母离婚是在他们刚升入国中没多久，也就是在一年多前。看来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够让马村大地忘记抛弃自己与父兄的母亲。这么久以来，这是立川妙第一次感受到马村大地在父母离异这件事上流露的情绪。因为他平时从未表现过异样，像一个普通的，被父兄关爱围绕着的幼童，让人几乎以为是因为小孩子忘性大，已经忘却模糊记忆中被他称为“母亲”的那个女性。
　　马村大地依旧低着头，只是拉着立川妙的手握得更紧。她蹲下来，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大志的女朋友，所以不会离开的。”
　　他眼睛一亮，继而又郁郁：“可是大辉他……”
　　“是大辉君搞错了。”立川妙把食指竖在嘴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嘘，这件事要对大辉君保密，我们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好不好？”
　　马村大地开心地笑着，也学她的样子，竖着手指比出“嘘”的动作，可爱极了。
　　破坏了与盟友之间的秘密约定，立川妙觉得很有必要告诉马村大志一声。她将前因后果讲得清楚，说：“只是假装交往骗骗学校里的人，至于大地君他们，就没必要用男女朋友这套说辞了吧？”
　　马村大志没说话，不知道想什么。
　　“你在听吗？”
　　“无所谓。”他们现在正在楼顶，马村大志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说道：“我母亲……公布决定的那天晚上，大地其实并不是真的明白离婚的意义。但或许是小孩子的直觉，他一直哭一直哭，之后的几天都哄不好，后来却没有再提起一次。我原以为他已经不记得了。”
　　立川妙沉默片刻，说：“他很懂事。”
　　马村大志闭上眼叹道：“是我太没用，让他只能闷在心里。”他苦笑一下，说：“你知道他那时为什么不再吵着要妈妈了吗？他们离婚没多久，有一天大辉晚上突然发烧，老爸又加班，大地还一直哭闹，我又忙又怕，没控制好情绪，第一次吼了他。然后，看他被吓到的样子，也不知为何，我自己反而哭了。”
　　“真是没出息啊，但是我真的无法抑制。所以，只能看着大地呆呆的脸，眼泪却不停地流。我后来一直想，那时候哪来的那么多泪水。”
　　“很好笑吧？”
　　“从那之后，大地他再也没提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