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41、综漫5

　　立川妙最终没能去北幌，但也没有到马村家登门拜访。
　　她本来拒绝了马村大志的邀请，说是自己有安排，所以先谢过马村爸爸的好意，以后有机会再去。马村大志倒是未追根究底，只说自己会和父亲说明。
　　立川妙已经计划妥当，24号出发去北幌，29号返回，五天的时间足够她想办法完成三浦健人的支线一。至于剩下的那些，就随缘呗。
　　谁知道考试刚结束的那天，立川和哉就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这时立川妙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有家有爸的人。不过之前的几个世界，她一个人自在惯了，突然遇到这么亲近的父亲，还真有些不习惯。
　　立川妙向他解释，自己有事不能马上回去，但保证年末之前一定到家。立川和哉却不同意，甚至杀到立川妙独居的公寓。
　　“圣诞节是一家人团聚庆祝的日子，你怎么能不回家？”立川和哉恳切地说，情绪透着几分低落，“小妙，你是不是仍然对高桥阿姨有意见……”
　　你又不是基督教徒过什么圣诞节啊。
　　立川妙无语极了。眼前的立川和哉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周身疑似飘散着阴沉沉的黑云，几乎都要实质化了。她还能说什么？她只好收拾几件自己的衣服，回到立川家去。
　　早知道就答应马村大志了。可是她已经拒绝，白白浪费机会。
　　圣诞那天，高桥正美用心准备满满一桌的美食，还特地烤制一只火鸡。立川和哉也把准备的礼物推到她面前，期待地看着她。
　　立川妙在他慈爱的目光中拆开礼物，硬是露出十分高兴的笑容：“是新型的笔记本电脑！谢谢爸爸。”
　　立川和哉极为受用，他忙不迭地给立川妙讲解这款电脑的新颖设计。高桥正美温柔地注视着父女二人，提醒道：“先吃饭吧，不然要凉了。”
　　立川和哉正在给立川妙调整屏幕亮度，没回应她。她抿嘴笑笑，敛眉坐在一边，安静不语。
　　立川妙抬眼看她一下，同样没说话。
　　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只是短短的两天，立川妙就感觉，这对重组的夫妻之间并非乍一眼看上去那么和谐。
　　立川和哉虽然很疼她，骨子里却有点大男子主义，他事业有成，在外强硬惯了，举手投足间总是捎带着压迫感，轻易不会改变主意；高桥正美是传统的女性，她性情温顺，操持家务井井有条，对立川和哉言听计从，从不反驳他的决定。
　　与其说这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夫妻，倒不如说，这是性格互补的情人。
　　入籍之后，高桥正美冠上“立川”的姓，却一点也不像是立川家的女主人。她对待立川和哉和立川妙态度十分小心翼翼，似是生怕他们有一丝不满意。
　　偏偏立川和哉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大概觉得自己妻子贤惠，女儿也渐渐放下心结，事业一帆风顺，没一处不顺心吧。
　　可以说是直男无疑了。
　　这不是立川妙能关心的事，更何况，立川和哉和高桥正美似乎各取所需，对现在的情况适应良好，没什么不满的。
　　她只能在亲爹和继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宽心待着。白天立川和哉要去公司，立川妙基本就闷在自己房间里做寒假作业。中间她抽时间跑到青叶町，见到了三崎贵也。那是在青叶町的一条商业街上，那男生和一个女孩并肩站在点心店前排队。个子稍高的女孩从店员手中接过点心盒子，笑着对男生说：“太好了，买到贵也和妈妈都喜欢的果子了呢。”
　　男生个子只到女孩子肩膀，他伸手去女孩手里接盒子，拿在自己手里。女孩子愣住，而后笑得更是甜美：“谢谢贵也。”
　　他们从立川妙旁边走过。女孩子说着接下来去哪家店之类的话，小男生乖巧地听着，偶尔点头。
　　他有一头极为少见的，铜黄颜色的头发。
　　终于等到新年过去，即使立川和哉不舍，立川妙仍旧坚持回到自己的公寓去。
　　进到独属自己的地盘，她感觉轻快多了。为了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立川妙刚进屋，连鞋子都没换上，只穿着袜子把自己的小窝转了一遍。她完全忘记这房子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无人踏入，等到想起来，脚底的袜子已经乌黑一片惨不忍睹。
　　立川妙哭笑不得，勉强收拾好激动的心情，开始打扫卫生。
　　短短十来天的假期并不足以让她的同学们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新学期开始的前几天，大家会讨论谁新烫的头发，调侃哪个女生似乎吃胖不少，羡慕别人家长辈慷慨给予的压岁钱。
　　立川妙打量着眼前人，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长个子了？”
　　马村大志把书包扔到桌上坐下：“不知道，没有量过。”
　　青春期的孩子们就像泡着的豆子一样，水嫩鲜活，一天一个样。
　　这是一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或许是时间的洗礼，正当年华的少年少女们褪去青涩，渐渐成熟起来。如果说立川妙和马村大志走在先锋的恋情曾经是班里同学瞩目的焦点，那现在便算不上什么了。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黑羽千晴，最近都似乎有点春.心萌动的苗头。
　　刚进入二月份，学校里的氛围就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一年级倒还好，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们明显更浮躁些。听黑羽千晴说，烹饪部的前辈们答应部员的请求，最近一直在练习做巧克力饼干。她说完，嬉笑着问立川妙：“你呢？要亲手做吗？”
　　立川妙又不是不知道岛国情人节女生会赠送男生巧克力的习俗，对她而言，情人节的重要性不在于巧克力，而在于它是完成众多攻略目标支线四需要达到的背景条件。鉴于她目前进展最好的马村大辉也不过停留在支线二【1/23】的阶段，这个情人节便完全不值得在意。
　　出于对盟友的负责，她倒提前知会马村大志一声：“情人节需要我送巧克力吗？”
　　马村大志正在看刚发下来的学习资料，闻言瞥她一眼，幽幽地说：“白色情人节我会回礼的。”
　　好吧，这是女朋友的义务。
　　所以立川妙乖乖地提前准备好材料和模具，认真地履行她伪·女朋友的义务。
　　不过仅仅只为个情人节，实在是不划算。立川妙灵机一动，与马村大志商量：“弟弟君喜欢巧克力吗？”
　　趁着现在有马村大志这层关系，赶紧刷刷好感度。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见一面，二十三次的见面任务还是挺麻烦的，尤其是他们这种薄弱的关系，立川妙不主动点的话怕是猴年马月也见不着人。
　　马村大志思考片刻，抬头看她，又低头想了会儿，说：“你这周五放学后有事吗？”
　　现在是周二，立川妙翻翻自己手机的日历，周五是十号。她摇头：“没有。”
　　“那天是大辉的生日。”马村大志说，“我们会出去吃饭，去横滨的中华街，你也一起来吧。”
　　要拒绝吗？
　　怎么可能，必须答应啊！
　　立川妙毫不犹豫地应下，顺便问：“他有什么爱好？我得准备礼物吧？是不是做个蛋糕带过去比较好？”
　　马村大志撑着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你很少这么认真啊。”
　　“……”立川妙干笑两声，“这不是要见家长了嘛。”
　　这句玩笑话挺冷的，马村大志却笑了，嘴角弯着，颇有些调侃的意味：“那你可要准备好，上次圣诞节你没能来，我老爸很失落呢。”
　　立川妙噎住了。
　　马村大志说马村大辉没什么特别爱好，顶多就是会收集食玩。这个可爱稚气的爱好完全出乎立川妙的意料，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那是个别扭又待人冷淡的孩子。
　　想到这里，立川妙不禁忧心：“弟弟君的生日，我擅自跟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感觉他会不高兴。”
　　“还好吧。”马村大志想了想说，“他和老爸说你做菜挺好吃的。”
　　立川妙一脸怀疑：“真的？”她回想下马村大辉那天的态度，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说自己的好话。
　　“真的真的。”
　　立川妙立刻觉得有信心了。
　　十号那天，他们放学后先各自回家换衣服。马村大志说小学生放学早，马村爸爸会去学校接马村大辉，他们两个直接从涩谷乘车到横滨，在那里集合。
　　“老爸本来说要一起过去，是我觉得太麻烦，提议分开走的。”马村大志说，“又不是小学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正常的家长都会担心的好吧？
　　立川妙心想着，拉着马村大志的衣袖往车厢前面走：“那里有座位。”
　　她穿着便服，上面是卡其色的呢子外套，背着双肩包坐着不舒服，便抱在怀里。马村大志看了一眼：“我以前没见过你这个包。”
　　他倒是眼尖，这包是新年的时候高桥正美送的，这是她第一次背出来。
　　“这么鼓，你带了很多东西？”马村大志随手拎起又放下，“还挺重的。”
　　立川妙把包的肩带圈在自己胳膊上，防止它滑落，随口说：“是给弟弟君的生日礼物。”
　　“……这样啊。”
　　车子发出响亮的汽笛声，载着他们往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