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21、School Days7

　　或许，祸不单行这个成语的发明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
　　一大早被闹钟吵醒的西宫杪迷迷糊糊地按掉床头的闹钟，拉开被子坐起来。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上做了十分精彩刺激又五花八门的梦，但具体不太清楚，临醒前最后一点印象好像是和谁拉着手在山坡上奔跑，由于山体坡度草丛什么的跑得身体起起伏伏，因为速度太快没来得及停下双双坠入悬崖，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女性的尖叫声。
　　搞什么，殉情吗？
　　西宫杪打了个哈欠，稍微清醒了一点，就准备下床洗漱，然后继续西宫少年数年如一日的晨练。只是刚一动弹，他就觉察到异样。
　　柳夫人在日常的时刻来到他的门前敲门，温声道：“少爷，已经起床了吧？”
　　回应她的是西宫杪隐约的声音。他在里面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柳夫人去到厨房准备早餐。她完成最后一道味增汤时正好是七点，这也是平日里西宫杪结束晨练再冲个澡过来吃早餐的时间。可今天似乎有些异常，柳夫人盛出味增汤摆好饭有十分钟了，西宫杪还没有出来。
　　真的很奇怪，这孩子时间观念很强，甚少需要督促的，她每日早上也不过去敲一次门，以防他睡过头而已。柳夫人边想着，一边盘算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这时候，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接着西宫杪就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换上校服，正在整理领带。在柳夫人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慢条斯理地用餐。柳夫人给他递汤，随口说道：“少爷今天迟了些。”
　　西宫杪手上一顿，不动声色地回答：“有事耽误了一会儿。”
　　柳夫人本来就是随便一说，只是提醒他，怕他耽误早餐，自己则准备去他的房间里整理一番，若有换下的衣服便收拾出来拿去洗。虽然西宫杪曾经和她强调很多次，保证自己会整理房间清洗衣物，但她毫不放在心上，只说这是她的职责范围，还笑道他小时候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果然是一长大就不愿意被照顾了，西宫杪只好随她。
　　她的身影一消失，西宫杪立刻一改慢吞吞的动作，筷子使得飞快，在饭菜之间夹拨挑扒，什么优雅的用餐礼仪一丝不存，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将早餐吃得干干净净，最后甚至顾不上汤尚且算烫的温度，三两口就喝进肚子。
　　此时距离柳夫人走出餐厅最多也不过四分钟。
　　西宫杪迅速起身拿起书包奔向玄关。
　　这个时候，柳夫人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走出大门的时候，西宫杪暗想着，并且内心十分悲伤。
　　那条洗过的湿漉漉的内裤，被他挂在房间浴室的墙上。相比晒在庭院或者阳台那种一下子就暴露的地方，他选择好像能让他暂缓死刑的这里。说不定，柳夫人根本不会进浴室，也不会发现呢。
　　西宫杪抱着侥幸心理安慰自己。
　　然而怎么可能Orz。
　　他扶着身边的墙，内心的小人已经捧着脸呈“呐喊”状。
　　草草草要死啊！
　　早上，刚准备下床的西宫杪，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那是来自与身体某个部位紧贴的衣物，并不是往日的柔软贴合，反而有些冰凉的感觉，奇怪又难受。他那时脑子还不算完全清醒，随手伸进去一摸。
　　一片滑腻。
　　西宫杪瞬间精神了。
　　因为姑且不说那层贴身衣物与皮肤之间那点黏滑的东西是什么，在他伸手摸去之后，不知是不是受到刺激，贴着他手的那个小东西居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次奥？
　　这种“没事的时候考虑过但是想着想着就不想了”的情况出现，西宫杪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淡定。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有些慌乱失措，一时之间甚至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坐在床上发呆。但是又慌又乱之余，他居然还分出心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内裤要换新型号了，现在这款绷得有点难受；比如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会不/举的，以后不用担心了；比如这么早就那个啥，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啊？
　　等到他一阵乱七/八糟地想过之后，小杪杪已经安静地趴了回去。
　　耽误这么久时间，晨练也做不成了。西宫杪一边洗着内裤，一边想到这绝瞒不过柳夫人的眼睛，内心哇凉哇凉的。
　　一定要在她发现之前出门！西宫杪暗下决心。不管晚上回来怎么死，起码不要让他一大早就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啊！
　　于是邻座的女生藤原麻里发现，一上午自己同桌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更是糟糕。
　　这段时间过去，班里那种男女对立的氛围早就改善很多，虽然那时候导火线的几个人依旧针锋相对，不过其他人已经渐渐摆脱了那起争吵的影响，学着友好相处。
　　所以当她主动去和西宫杪攀谈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去找自己的朋友，而是在自己座位上，一手解开便当，还状似随意地和西宫杪说：“肚子好饿啊……西宫君今天也是吃便当吗？”
　　西宫杪桌上什么都没有，但此时没起身的打算，所以她才有这么一问。他正打开手机看新收到的一条邮件，嘴上说着：“不是。”
　　是桂言叶的邮件，只有“今天天气很好呢”一句话，配着张便当盒的照片。
　　昨天分别之前，西宫杪同桂言叶交换了手机号码和电子邮箱，晚上便收到她的一封邮件，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很开心十分感谢”之类的，相当符合她的性格。他犹豫片刻，手指在手机按键上移动着编辑信息，最后还是删去“以后随时可以联系我”这句话，只保留普通的道谢晚安部分。
　　白天无意间做了许多出格的事，他必须得严谨一些。虽然西宫杪自己明白，那些行为只是好心，并没有其他意思。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话那些举动，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如果那是个天然粗神经的妹子就算了，但是桂言叶这样感情细腻的……确实是他没有分寸。西宫杪甚至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有没有对其他人做过类似这样让人误会的举动。
　　要是他身处番剧的话，大概弹幕上会刷过一排“不娶何撩”吧。
　　西宫杪越想越后悔。
　　无论桂言叶会怎么想怎么理解，他都已经决定，要注意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不仅是桂言叶，对于其他的女性也一样。要时刻谨记你现在是个男的啊男的——西宫杪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不管以后攻略任务如何，要百合或者搞基，总之，现在小爷一定要凭本事单身！
　　所以，对于现在桂言叶发过来的邮件，西宫杪感觉很是微妙。
　　她是有超能力吗？他才刚刚单方面决定冷静一下两人的关系，她的邮件就过来了。况且，现在想到桂言叶，西宫杪就有点羞赧。
　　那场了无痕的梦，还有今早那种尴尬的境地，不知是否因为昨晚他思量了太多关于她的事。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的西宫少年表示，并不想接触疑似导火线的桂言叶，即使她本人确实很无辜。
　　于是他看着手机呆愣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好。
　　藤原麻里被他随便应付一句后很不满，可西宫杪看起来完全没有继续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干脆半探着身，手在西宫杪面前来回挥着：“回神啦！”她说着，视线顺便就转移到他的手机上。
　　西宫杪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藤原麻里以前绝不会这样随意地与他说话，她总是温顺、害羞，细声细语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来熟态度是从几周前开始的。
　　那一次，不应该因为桂言叶的事和她递纸条的。
　　或许是这种行为崩了西宫杪冷淡自持的人设，或许是涉及到比较隐私的话题让她觉得与他的关系亲近些？课间，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热衷找他说话，总是能找到话题，而他即使回应得再冷淡，她也乐此不疲。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苗头。
　　藤原麻里兀自高兴着：“西宫君买手机了？什么时候？来交换邮箱吧！用红外线很方便的……”她一边说着，眼看着就要去书包里掏手机。
　　不要。
　　西宫杪秒回，在心里。他正在烦恼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门口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对不起久等了，老师刚找我有事。走吧？”
　　是金井遥。
　　他如释重负，充满歉意地对藤原麻里说：“不好意思，我还得去吃饭，先走一步。”然后顺势起身走向金井遥，到他身前时忍不住低声抱怨道：“你太慢了！”
　　金井遥挠挠头，一脸懵逼不解，不懂自己的好友为何今日如此没有耐性。
　　殊不知西宫杪看着他那张还算帅的脸感慨着：嗯，还是和男生在一起比较安心。